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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氏水浒-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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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也感受到晁勇话语中的坚定,一个汉子激动道:“我们日盼夜盼,终于盼到朝廷的兵马来了。”
晁勇也知道他们多半还不知道大梁已经取代宋朝了,点头道:“中原已经改朝换代了,宋朝灭亡了,我们是大梁的兵马。”
汉子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朝廷衣甲换了颜色了呢。我回去一定给大梁皇帝立个长生牌位。”
晁勇和他们的对话却是一直在城墙上的惨叫声中进行,听了一阵,晁勇也觉够了,喊道:“不用折磨他们了,都杀了吧。”
城墙上的几人也把心中的恨意发泄了不少,听得太子下令,这才送西夏士兵上路。
晁勇道:“这石堡里就这几十个士兵吗?”
“原本有五百人,前些日子都调走了,听他们说是又去陕西劫掠了,留下的这些人还十分羡慕。”
晁勇冷笑道:“去中原的恐怕也死得差不多了。这青铜峡上还有石堡吗?”
“没有了,就峡口有一个。”
“那你们跟我们走吧,留在这里恐怕有西夏兵找来。”
站在石堡墙上,向下望去,就能看到十几丈下波涛滚滚的河水。稍微多看几眼,便有些发晕。东北望过去都是陡峭的峡谷,参差不齐的崖面,如果要从崖上过去的话,不知要绕多少路。
晁勇纵目远眺,没有再看见石堡,便也收兵下山。
第四百零五章 破釜一战
众人下了山时,河边的众人已经点起许多堆火,火上吊着的铁锅里散发出一阵阵大米粥的香味。
张清等人迎上来,便都被晁勇身后的三个汉人吸引了注意力。
阮小七道:“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被打成这样?”
李逵没好气的道:“被西夏人抓来的汉人,狗娘养的西夏人把他们当奴隶使。”
阮小七听得是汉人,不由气道:“秃贼敢打我们汉人的脸,等捉到李仁爱,爷爷非抽烂他的脸。”
晁勇点头道:“开饭吧,吃完上路,今晚在兴庆府过夜。”
众人看汉人被这般虐待,也恨不得插个翅膀飞到兴庆府去。也不管火上的粥好了没,便呼喊着让众人开饭。
很快,众人便都报来,全部用过早饭了。
晁勇看士兵们正在收拾铁锅,喝道:“不用带铁锅了,中午在船上吃干粮,晚饭在兴庆府吃。”
李逵闻言,马上把一口锅踢到河里去,叫道:“赶紧上船,早些到兴庆府杀西夏狗。”
大军上的船队,水军也把船驶的更快了几分。
进入青铜峡后,两岸陡峭的崖壁和峡谷中呼呼的风声,更是让人心惊肉跳。
阮小二撑的船快速赶上晁勇的旗舰,要当先探路。
晁勇挥手制止了阮小二的举动,让李俊全速行驶。
在旗舰的带领下,船队以最快的速度驶过了青铜峡。
晁勇全程都紧紧盯着两岸陡峭的崖壁,生怕上面突然出现西夏士兵,还好一路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如果青铜峡遭到攻击,船队无论是冲过去还是退回去,都必然会有伤亡。
李俊也松了口气,道:“青铜峡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如果西夏人多在上面设一些石堡,恐怕光要打掉上面的石堡都要费许多功夫了。”
韩世忠笑道:“西夏人知道西军不敢从水路偷袭,自然也就不会在水路多费力气。”
李俊道:“怎么说?”
韩世忠道:“第一西军不惯水战,第二即使西夏人放西军长驱直入,西军也不敢。西夏兵马多数都在边境各军司,兴庆府、灵州一带不过十来万兵马。西军即使到的兴庆府城下,十天半月都未必能攻破城池,到时便要被西夏兵马合围了。西军要灭西夏,只能稳扎稳打。”
晁勇点头道:“韩世忠说的不错,关键就在能不能破城上。我朝有了火药破城,才能突袭兴庆府,否则到的城下也只能等西夏大军围杀。”
出了青铜峡,便豁然开朗,大小灌溉渠不知繁几,若无熟悉道路的人指引,迷路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因为大小灌溉渠的分流,涛涛大河也缓了下来,船队的速度也慢下来。
沿着唐徕渠行船,两岸果然都是开阔的农田,大小灌溉渠把平原分割成许多小块,很多田里种的都是水稻,远远望过去绿油油的,不愧塞上江南之称。
唐徕渠宽度不一,宽处十余丈,窄处只有两三丈,大船只能逐一通过。
一路虽然有西夏人看到船队觉得好奇,但是并没有碰到阻拦。
西夏商人也有走水路运输货物的,但是看到这么大的船队也还是十分惊愕,有靠上来打探的,晁勇便让人直接用神臂弩吓退。
商人们看到船上的人持着强弩,马上退避不迭。
到的顺州地界,才看到前面有船只拦河检查,河岸上还有数十西夏士兵。
引路的人道:“前面是顺州收税的关卡,所有船都要靠岸接受检查。”
李俊笑道:“西夏人的船不大,可以直接撞过去。”
岸边的西夏兵也已看到远处十几艘大船驶来,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的站到岸边,等待着一会上船搜查。
前段时日,李乾顺率大军出征,征调了许多船只运粮,使得河面上的商船都少了许多。
以往西夏出兵并不带许多粮草,只是偶尔驱赶一些牛羊,大部分补给还是通过劫掠获得。上次出征却是想长期占领陕西六路,不但自备了许多粮草,还明令各部落将士禁止劫掠杀害汉人,只能等战后国主奖赏。没想到却是大败而归,李乾顺和察哥全部战死,四十万大军只回来十万。
李乾顺和察哥的战死着实让西夏有些人肉痛,不过他们并不担心大梁会马上出兵讨伐。
两日前,十三岁的李仁爱已经继承了国主之位,为了安抚民心,李仁爱向民众公布了中原群雄逐鹿的情况,让西夏百姓知道大梁无暇他顾,西夏可以安心休养生息。
至于昨晚突袭赏移口、割踏寨的消息,二处幸存的兵马却是报到该管的韦州去了。两处报告消息的士卒翻山越岭报到韦州已是天亮之后的事情了。
韦州守将听得大梁数千兵马袭取了两城,也不知后面还有没有大军,也不敢去夺两处寨子,只能加强守卫,同时飞马通报最近的鸣沙城,以防大梁兵马继续进攻。往兴庆府告急的信使却是刚刚出发,顺州自然不知情形。
没有了战争的牵绊,也不可能再从中原获得好处,西夏的将士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国内。这一点每个民族都差不多,关卡的将士想捞好处自然就要从过往的人身上捞。只要对方不是达官显贵便好,商人自然是油水最大的,尤其运送了大量货物的商人。
商人想少交一些税,自然愿意花钱打点一下检查的人,而对检查的人来说,收到的税是朝廷的,装到自己腰包的才是自己的。多数时候,双方都是可以一拍即合的。双方都获利,自然也不会闹开了。
不过西夏的许多商人却是部落出身,生性剽悍,刚刚走商的人为了一点税钱就会和税吏产生冲突,因此每个关卡都有小队士兵保护。等到行走的次数多了,剽悍的人也会学到其中的窍门。
多数时候这种见不得光的收入只能由税吏获得,只有碰到大型船队的时候,税吏忙不过来,才会让护卫的士兵帮忙。
晁勇对引路的周籍道:“花些钱能让他们不上船检查吗?”
周籍摇头道:“十几只大船,他们不可能不上船检查的,便是走个形式他们也要上船的。”
将士们躲在船舱里可以让人无法一眼看穿这是运兵船,一旦上船自然就藏不住了。
“那就杀光他们吧。”
船队离关卡越来越近,小船上的税吏呼喊着船队靠岸,并没有把船停到河中间,让想把小船直接撞翻的李俊有些失望。
小船上的税吏喊了几次,看船队并没减速的样子,也觉得有些不对,刚要让岸边的士兵用弓箭拦截,便见第一艘大船船舱突然涌出一队黑衣黑甲的士兵来。
“大梁兵马。”
“梁国入侵了。”
“快向城里示警。”
大败国主和察哥大军的梁国兵马装束早已传开,岸边的士兵还有从陕西逃回来的,看到船上出现的将士马上呼喊起来。
不待岸边的西夏士兵张弓,出舱的士兵已经把利箭洒向岸边,措不及防的西夏士兵瞬间便都倒在血泊中。
小船上的税吏见势不妙,都扑通、扑通跳到河里去了。
“救命”
一个税吏跟着其他人跳到水里,然后才想起自己不会水,在水里挣扎着,咕咚咕咚喝水。
众人看着水里挣扎的税吏,不由也都大笑起来。
停在岸边接受检查的船上则响起一阵惊叫声,甲板上的人或躲到船舱里,或跳下水,藏在船下。
“不用管那些漏网之鱼了,全速行驶。”
船队驶过去不久,顺州大队兵马便往兴庆府而去。
第四百零六章 反复无常
西夏奠基者李继迁叛宋,夺取灵州后,便把灵州改为西平府,作为党项族的统治中心。其子李德明继位后,认为西平府地居四塞之地,不利于防守,因此派人渡过黄河,在北岸建城,营造城阙宫殿及宗社籍田,定都于此,名为兴州。
李德明之子李元昊继位后,又在兴州广建宫城,营造殿宇,升兴州为兴庆府,正式立文武班;建立西夏统治机构。筑台城南,于天授礼法延祚元年十月十一日在此受册,即皇帝位。
兴庆府城池是长方形,周长十八余里,护城河连接唐徕渠,宽达十丈。
南北各两门,东西各一门。城中的道路成方格形,为了方便骑兵奔驰,街道都很宽,城中有崇义等二十余街坊。城中除去金碧辉煌的皇宫和少数贵族的府邸,平民住的多是低矮的土屋或土板屋。
李乾顺被斩杀的消息传回来后便全城缟素,城中的所有贵族都停止了娱乐,也不再上街,一个个把自己关在府邸中似乎在为李乾顺默哀一样。平民看贵族这般举动,也都小心翼翼的躲在家里。
往日在城中纵马奔驰的御围内六班直在陕西全军覆灭,如今守卫京城的是从陕西侥幸回来的几千残军和留守的五千兵马。不过除去守卫各门的少量士兵,其余全部缩在营中。
整个城池都显得冷冷清清,皇宫中更是显得十分压抑。
两日前李乾顺被斩首的消息传回来,文武官员便让太子李仁爱继承了国主的位置,以统一号令。
仁孝的李仁爱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想倾举国之兵去夺回李乾顺的尸体,但是却遭到其母耶律南仙、舒王仁礼和国中的官员一致反对。君臣最后达成一致意见,派使者去大梁赎回李乾顺的尸体。
李仁爱从小多才多艺,精通汉学,而且颇有些多愁善感。
李乾顺的死亡给多愁善感的李仁爱打击很大,原本身子就柔弱,现在走起路来更是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了。
耶律南仙看到爱儿这般样子,忙道:“国主,是不是那些内侍又偷懒?这些奴才就得教训他们,不可太过仁慈。”
李仁爱躬身行了礼,这才道:“他们没有偷懒,是孩儿不让他们跟来的。”
耶律南仙挥手让屋里的下人都下去,这才道:“仁爱,你要保重身体啊。你父王去世,西夏一百多年的基业就都靠你维系了。”
李仁爱点头道:“孩儿晓得,只是孩儿想到父王的首级被大梁挂在高杆上,孩儿便有些难以控制。”
耶律南仙虽然是被辽国皇帝赐来,但是和李乾顺生活多年,对励精图治的李乾顺,也十分有感情。
想到李乾顺的惨状,也忍不住眼圈一红,不过看到面前又开始垂泪的儿子,只能使劲眨眨眼,把即将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仁爱,不论出什么代价,我们都会把你父王的尸首赎回来的。不过现在最紧要的是掌控国内的兵马,你父王突然去世,国内许多部落必然蠢蠢欲动,便是舒王仁礼也要小心。”
李仁爱疑惑道:“舒王是宗室大臣,母后多虑了吧?”
耶律南仙摇头道:“你父王出征前让舒王总督国内事宜,如今三路大军,你父王和晋王的两路兵马都折损大半,只剩濮王仁忠二十万兵马没有受到损失。舒王和濮王是亲兄弟,手中又握着国内大半人马,难保他们不起异心。”
李仁爱痛苦的道:“父王待他们甚厚,他们又都是宗室,该不会作乱的。”
耶律南仙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他们能忠心辅佐你,那自然是极好的,但我们也不能把自己的安危都交给他们。”
李仁爱虽然有些柔弱,但也并不笨,闻言道:“母后有什么计划教孩儿?”
耶律南仙道:“母后想让萧合达接管兴庆府的兵马,免得我们不知不觉的便做了其他人的俘虏。”
萧合达却是耶律南仙从辽国陪嫁而来的家奴。
李仁爱皱眉道:“国中之人会不会排斥萧合达?”
耶律南仙摇头道:“萧合达素来武勇,和守城的许多将士都有交情,再者他是我陪嫁的家奴,也就是西夏人,国中之人不会排斥他的。”
李仁爱道:“可是现在城中的兵马是舒王管着的,突然剥夺他的兵权,恐怕会让他多想吧。”
耶律南仙笑道:“国主多虑了,此时他也在避嫌。这两日他严格约束城中的兵马,便是怕被人误会。国主给他下令,让他交出兵权,恐怕他巴不得呢。”
李仁爱不解道:“这般说来,舒王并没异心,为什么还要剥夺他的兵权呢?我看还是继续让他管着吧,反正城中也没多少兵马。等日后再组建兵马时,让萧合达领兵便是。免得他多想。”
耶律南仙看着稚嫩的儿子,不由摇头道:“人是会变的,他现在没有异心,但是不保证以后没有异心啊。濮王的兵马如今还没有回国,一旦他的二十万大军回来,到时难保舒王不动心啊。你如今是国主了,对臣下一定要恩威并施。既要给他们恩情,让他们为你尽忠,也要有国主的威严,免得他们欺主。你以前便是太过仁慈,宫中的下人都不怕你,以后你要改正。他们犯了错,你就要惩罚,否则他们会越来越不把你放在眼里。”
李仁爱痛苦的点头道:“母后教训的是,孩儿这便下旨让萧合达接管城里的兵权。”
“同时多加赏赐舒王,虽然此事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用意,但是你还是要给舒王一个台阶下的。可以封赏他的子嗣,加的官爵,但是不能让他掌握更多的权利。”
耶律南仙看到儿子痛苦的模样也是十分不忍心,但是如今的形势也逼得她不得不让儿子改变。
耶律南仙又劝导了李仁爱一阵,才让李仁爱去拟旨。
舒王仁礼接到李仁爱的旨意后,并没任何不快,当即交出了兵权。
萧合达接管了兵权,少不得提拔一些心腹,掌控兵权。
再说镇戎军中,种师道、卢俊义、刘仲武等人都云集厅中。
种师道道:“昨夜我收到前宋朝环庆路经略使薛嗣昌的书信,他想换取一个富贵后半生的机会,若是太子能免去他罪责,他愿意带兵把仁忠兵马拖在横山外。”
刘仲武闻言,摇头道:“此人反复无常,当真无耻之极。刚刚投了西夏,如今看西夏败局已定,却又想着来投靠我大梁。”
武松道:“这厮叛国投敌,以太子性子不诛灭他三族都算便宜他了,还想着富贵后半生。黄潜善不过说了下,便被斩首了,他却是把西夏兵马直接放到了陕西来。”
种师道点头道:“薛嗣昌恐怕就是知道黄潜善的下场,才想着不让朝廷封他官职,只是免去他的罪责。”
穆弘皱眉道:“这等腌臜泼才,逮着了杀了便是,如何能免他的罪责?”
杨志道:“如果能堵住仁忠的二十万兵马,倒是也值得一试。”
武松道:“太子已经突入西夏,我们又耽搁不得,除去我们五万兵马,陕西也就没多少兵马了。便是堵住他们又能如何?”
一直沉默的许贯忠道:“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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