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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氏水浒-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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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颗西夏难得一见的珍珠便是房当俊显示财力的东西,只要大梁兵马能来袭营,即使与浪讹岩名没有关系,房当俊也不介意再次重金答谢浪讹岩名。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只有保住性命才能有命花钱。
浪讹岩名略作推辞,便也收下了三颗珍珠。
房当俊送了一截,便返了回去。
房当部落定居的地方正是沙漠边缘,往北走便进入了沙漠中。虽然是六月天,但是一到晚间,沙漠里却是刺骨的寒冷。
沙漠中的月光更加皎洁,但是也更显清冷。
一阵夜风吹来,更是让浪讹岩名和守卫使劲的往紧裹衣服。
没有草木遮挡,在皎洁的月光下,也可看出很远。因此浪讹岩名和守卫不得不小心谨慎,仿佛做贼一般,不断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仁礼兵马扎的营寨在房当部落的西边,盐州则在南边。仁礼兵马在兴庆府打了几场,又连日行军,加上一路不断有人逃亡,可以说将士们是身心俱疲。
沙漠里夜晚又冷的厉害,所以仁礼派出的岗哨也并不十分多,侧重还是南边和东西两边,北边的岗哨却是不多。
从镇子一路出来,浪讹岩名二人只是躲过两波岗哨,便再没碰到岗哨。
一路小心翼翼,走了三里时,浪讹岩名居然发现自己额头有些冷汗。
守卫小声道:“蹲下来,我联系他们。”
两人蹲在冰冷的沙地上,守卫便捏着嘴唇,学着不知名的野鸟叫了两声。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能传出很远。
很快,左前方便传来两声不同的鸟叫声。
守卫喜道:“他们在那边了。”
浪讹岩名奇怪道:“那边的叫声和你的不一样啊。”
“要是一样的话,我们就得跑了,多半是其他部落的人学着叫。首领和我说的便是这种叫声。”
听得是他们的约定,浪讹岩名也没了怀疑,笑道:“你们部落的暗号别人还真破解不了。”
两人站起身,向着声音来处走了不多远,便在一个小沙丘后发现了两人,地上还蹲着两只骆驼。
两人看到守卫,便把骆驼交给二人,然后往镇子里潜去。
守卫带着浪讹岩名继续往北走了两里,这才折向东边,往盐州绕来。
第四百三十九章 紧急军情
虽然月光皎洁,但是盐州城上还是插了许多火把,火光照亮城下的同时,也把城头照的雪亮。
远远便能看到一队队黑衣黑甲的士卒来回巡逻,震慑着城内外的宵小。
白面郎君郑天寿便亲自带着士兵在城头巡逻,他是清风山三人当中硕果仅存的一位,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不合被宋江指使着去滥杀无辜,被当今太子撞上取了性命。只有他侥幸逃过一命,后来宋江想窃取太子的天书,被李逵一斧砍做两段。
原本郑天寿觉得他迟早被太子指使到哪里送了性命,没想到太子并没记恨他跟随宋江,反而让他做了梁山老兵的千夫长。因此郑天寿一直感恩在心,做事也十分认真。别的千夫长都指派手下巡夜时,他却是亲自带人巡夜。
“什么人?”
郑天寿正领着亲兵巡逻时,听得城门处的守兵突然大喝一声,忙领着亲兵赶过去。
“我是浪讹岩名,奉卢将军的命令去招降房当部落,有紧急军情禀告卢将军。”
郑天寿到的城门处,只见两个党项人正骑着骆驼站在城下。
虽然有城上的火光照耀,但也只能看到人的轮廓,并看不起样貌。
郑天寿拔起城头一个火把,扔到两人前面,喝道:“举起火把来,让我看看。”
火把摔到地上,溅起一蓬火星,火头也小了不少,但是并没熄灭。火把上的油脂燃烧完前,很难熄灭。
浪讹岩名在城下却是可以看到郑天寿的面孔,知道郑天寿是五个千夫长之一,也不敢多说,把火把举在脸旁,喊道:“浪讹岩名拜见郑将军。”
郑天寿也看清了浪讹岩名,让城上将士放下两个吊篮来。
浪讹岩名和守卫拽着绳子,蹲在吊篮里,任由城头上的守卫扯上去。
上的城头,浪讹岩名便拱手道:“小人见过郑将军。”
郑天寿道:“怎么这时候才回城?”
浪讹岩名回道:“房当部落已经决定归顺大梁,我正准备回来时,西夏舒王仁礼却带着兵马到了房当部落。我怕被他们发现,只好等到现在才回来。”
郑天寿不无兴奋的道:“舒王?一个亲王想必能带不少兵马吧?”
一众将士也都摩拳擦掌,他们进入西夏后,攻打韦州、盐州,都没碰到像样的对手,却是都快忘了怎么厮杀了。
浪讹岩名道:“带了不到两万人来,他们是从兴庆府退过来的,准备攻打盐州。”
一众将士听得还不到两万人,面上不由都露出失望之色。
郑天寿也完全没把两万人放在眼里,摇头道:“原来是刚刚从太子手中逃得性命啊,这厮不想着躲到哪里去,却又送上门来,这次他该在劫难逃了。卢将军应该早就歇息了,你现在去也不知能不能见着他。若只是这个消息,你明早再去报告也不迟。即使我们不做准备,区区两万人也很难攻下盐州,何况这外面还没有什么树木,他们想要打造攻城器械都很难。”
一旁守卫闻言,不由着急的看向浪讹岩名。他的身份不够,却是不敢胡乱开口。
浪讹岩名也知道他的惶急,拱手道:“仁礼大营简陋,房当部落准备和我们一起夜袭仁礼大营,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一定可以大败仁礼兵马。否则房当部落明天就要被仁礼驱赶着来堆土成山攻城了,他们已经答应归顺大梁,到时被赶来,我们杀了也有些可惜。”
郑天寿也不置可否,点头道:“若是这样的话,您却是该去求见卢将军。本将职责在身,便不送你了。不过城中还有巡逻的将士,我派两人送你们去卢将军那里吧。”
浪讹岩名闻言,忙道:“多谢郑将军。”
即使有郑天寿麾下两个士卒带着,一行人还是被城中巡逻的将士盘问了两次,才到的城中心的衙门。
门口守卫的卢俊义亲兵看到一行人在衙门前停下,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浪讹岩名拱手道:“我有紧急军情禀告卢将军,还请两位通报一声。”
亲兵倒是也识的浪讹岩名,皱眉道:“卢将军早就歇了,你确定是紧急军情?”
浪讹岩名点头道:“是。”
亲兵想了想,道:“那我便去通报,你要小心了,若是谎报军情,可要军法伺候。”
浪讹岩名笑道:“我知道。”
亲兵看浪讹岩名这般笃定,也只好转身进去通报,他还没有资格知道紧急军情。
卢俊义已经熟睡,听的外面亲兵求见,只能穿衣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亲兵拱手道:“浪讹岩名说有紧急军情禀告。”
卢俊义闻言,点头道:“带他进来。”
“是”
大门外的亲兵走后,卢俊义又对房门外的亲兵道:“你去叫燕青来。”
“是”
浪讹岩名和燕青却是几乎同时来到卢俊义屋前,虽然是熟睡中被人叫醒,燕青并没一丝迷糊,对浪讹岩名点点头,一起进入屋子。
卢俊义看两人一同进来,便问道:“你有什么紧急军情?”
浪讹岩名道:“小人今日接了将军将令后,就到城中寻了房当部落的联系人,然后去了房当部。房当部首领已经答应归顺大梁,小人正要回来报信时,西夏舒王仁礼却率了两万兵马从兴庆府逃来,正到了房当部落,把我堵在了里面。为了避开仁礼的岗哨,我只能等到夜深才潜出来。”
“这就是紧急军情?”
浪讹岩名也听出卢俊义的不满,慌忙道:“仁礼想要驱赶城外各部男人来堆土成山攻城,房当部落召集了一千人,想配合大梁兵马夜袭仁礼大营。”
卢俊义皱眉道:“这怎么知道这不是仁礼和房当部落联合设的陷阱?”
浪讹岩名闻言,不由愣了。他先前并不认识房当俊,还真的无法确定房当俊是不是做戏。
燕青却道:“现在西夏大势已去,仁礼又是败军之将,房当部落应该知道选择哪边更好。仁礼的营寨扎的如何?”
浪讹岩名看燕青帮他说话,慌忙道:“营寨十分简陋,盐州附近都没什么树木,他们找不到太多木材。”
第四百四十章 火马袭营
夜寒如水,不觉间,月亮已经跑过了大半个天空。
巡视了大半夜的岗哨也开始犯困,而且后半夜愈发冷的厉害,白天的热气早已散尽,夜晚的寒气却积累了许多。
一队黑衣黑甲的兵马静悄悄的在沙漠间前行,仿佛幽灵一般。
“呜呜”
急促的号角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更远的地方也很快响起号角声。
卢俊义也知道是暴露了,转头对房当部落的守卫,道:“离仁礼大营还有几里。”
守卫看卢俊义亲自问起,慌忙恭声道:“三里左右。”
燕青道:“还是远了些。”
“上马,举火。”
卢俊义一声令下,数百马军全部翻身上马。
浪讹岩名无法保证房当部落是不是真心归顺,卢俊义也不愿轻信党项人,但是燕青却觉得机会难得。最后卢俊义便决定只带马军来袭营,即使真的有陷阱,卢俊义自信也可以带着马军突围出来。只是几百马军最多也就是让仁礼兵马炸营,四散而逃,却是无法有效杀伤多少人。
燕青随手一晃,手中的火折子便燃起火焰来。
“火把”
卢俊义的亲兵把火把凑上去,浸透了油脂的火把碰到火头,马上熊熊燃烧起来。
火把挥舞一圈,四周的火把都是一触即燃。
一个在沙丘后面避风的岗哨听到号角声,慌忙手脚并用的爬上沙丘,正看到点火的这一幕,仿佛烟花一般,开始只是一个火星,眨眼间便散开、扩大,发出绚烂的光彩。
不过地上的火头却是不同天空的烟花一般漂亮而无害,那一片火光下映照的兵马不是来让他们欣赏暗夜里的火光,更不是给他们带来温暖,而是要收割他们的性命。
火光驱散了黑暗,借着月光和火光,已经可以看到前面数丈的道路。
“杀”
卢俊义手中钢枪斜指前方,大喝一声,数百马军便向着仁礼大营扑去。
“怎么只有几百人。”
沙丘上的岗哨揉了揉眼睛,借着大梁兵马的火把,只是粗看一眼,便估算出袭营的人数。战马不到千匹,而且很多战马背上都没有人。
岗哨满腹狐疑的四周打量了一圈,还是只有这几百兵马,他这一耽搁,几百兵马已经冲出了里余。
“呜呜”
岗哨再不敢耽搁,举起冰冷的号角吹起来,不过韵律与先前急促的示警号角声却是截然不同。
熟睡中的仁礼听得号角声,便马上爬起身。
帐外守护的亲卫也赶紧跑进来,帮着仁礼披挂盔甲。
“动作快些。”
仁礼伸直胳膊,只管催促披挂盔甲的亲兵。
突然一阵号角声从骚动的夜空中传来,仁礼眉头一动,疑惑道:“袭营的只有几百人?”
亲卫道:“号角声是五百到一千的调子。”
仁礼听得亲卫确认,也不再着急,任由亲卫给他披挂整齐,这才出的大帐来。
几百人更像骚扰,而不是袭营。
大帐已集结了近千人,仁礼翻身上马,喝道:“传令各部,各守营帐,不得出营乱撞。你们随我来。”
负责夜间守卫的兵马有两千人,中军又集结了近千人,在仁礼看来,三千人足以抵挡骚扰的几百人了。
卢俊义一行人很快便到的仁礼大营外,负责夜间守卫的番兵已经在营门前集结了一千余人。
说是营门,其实其他地方也没有营墙,盐州方圆几十里都缺乏树木,没有树木不但无法设置鹿角,便是营墙都无法设立。
番兵只能扎下一些木桩,然后扯几道绳索,勉强算是弄出绳墙来。当然番兵也没指望一刀就能全部砍断的绳子阻挡敌人,而是在绳墙外撒了许多瓷蒺藜。绳墙的作用更多的是提醒自家人不要越过绳墙,踩到瓷蒺藜,误伤了自己人。
敌人想要从四周强攻的话,必须先清理瓷蒺藜,有这个缓冲时间,营中的兵马足以集结起来了。更快些的办法就是用木板铺路,把瓷蒺藜压在下面,不过没有树木哪一方兵马都很难找到大量木板。
同样因为没有木板支撑,沙漠中也挖不出壕沟,流沙会把一切抹平。
营门倒不是绳子拉的,而是用胳膊粗细的木材弄了一个算不得简陋的营门出来,只是在两边都是绳墙的对比下,这个营门却是显得有些头重脚轻。
营门后还挡了两排鹿角,也可以说像模像样。不过这一切都需要实战的检验。
“停”
隔着里余,卢俊义便大声下令,数百骑又跑了几十步才缓缓停下。
卢俊义麾下虽然也有几百马军,但是却无法和真正的骑兵一样,一声令下,所有的人便勒马停下来,所以只能提前下令,免得撞到一起。
营中的番兵看到来袭营的大梁兵马这般骑术,也不由都哄笑起来,士气也高涨起来。
“火马”
卢俊义看着营中哄笑的番兵,却是没有冲动,声音都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前面一人双马的马军便把空着的一匹马都牵到前面,十匹马正对着营门。
“点火。”
营中的番人还在疑惑间,便看到前面的一排马尾巴上突然冒起火来。
马尾巴上绑着的引火之物被点燃,战马顿时吃痛,悲嘶着往营门冲去。
营中番将看到战马发疯一般的冲来,慌忙喊道:“射箭。”
这些番兵多数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人,自然知道受惊的战马有多可怕,不用番将下令,便纷纷射出手中的箭矢。
番将原本以为这一阵箭雨可以把十匹火马射倒在地,但是很快他便发现自己错了,没有一匹战马被射倒,到的近处,营中的番人才看清火马都是披了马甲的。
虽然只是二百多步的距离,但是十匹火马还是分出了先后,参差不齐的往营门撞来。
“砰”
“砰”
“砰”
火马陆续撞在营门上,每一匹马撞在营门上,都会让营门一阵动荡。十匹战马虽然有先有后,但是二百多步的距离并不足以让他们来开太大的距离,前面战马刚刚撞上营门,后面发疯的战马便又义无反顾的撞来。合力之下,营门瞬间便被撞得支离破碎。
十匹战马势不可挡的冲入营中,然后又撞在鹿角上。
营门上的鹿角自然不可能是埋在地下的,否则自家兵马也无法进出了,只是横在那里做个阻拦。
若是战马清醒时,也不会直直的撞上去,但是尾巴被火烧的战马却是毫不犹豫的直冲上去。
两排鹿角当即被冲的七零八落,不过十匹战马也都倒在第二排鹿角前。
鹿角后面列阵的番人刚刚松了口气,便见后面又是一排火马急冲而来。
没了营门和鹿角抵挡,首当其冲的便是后面列阵的番人。
没有丝毫犹豫,番人当即四散开来,往两边躲避,任由火马往营中冲去。
一连放了三排活马,出去两边有几匹战马受惊斜着跑去,踩到瓷蒺藜,摔倒在营墙前,二十多匹火马全部冲入了西夏大营,引得大营骚乱起来。
“杀”
卢俊义看营门里面没有壕沟、陷马坑之类的东西,当即不再犹豫,大喝一声,便一马当先往营中冲去。
燕青看到准备的火马有效,很想把所有火马都放完,不过看卢俊义已经发威,也只好纵马跟上去。
营门两边躲闪火马的番人看到卢俊义等人不再放火马,而是冲了过来,慌忙开弓放箭。
大梁夺了东京以后,便继承了宋朝丰厚的遗产,兵甲虽然被高俅等人做了许多空账,但那是针对全国说的,装备大梁为数不多的兵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尤其梁山老兵更是兵甲精良,人人装备铁甲。晁勇对梁山老兵的呵护从不掩饰,而梁山老兵也从没让晁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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