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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王朝-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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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是神色尴尬的切萨皮克。
“密尔顿,你不愧是独眼龙的贴身文。”兹波林蹲下身,用抬起小孩的下颌:“有种!”
经过两天的打探,塞尔情报构最终弄清楚了这个小孩的真实身分。
他并非普通的小间谍,而是巴维尔的贴身秘,掌握很多绝密情报,穿梭于各义军基地,可以代表独眼龙军团长发布各项军事密令。
两天来一直忙于军务,为搜索不出敌军主力下落而郁郁寡欢的兹波林,本来几乎忘了这档事。听得自己的府内竟然埋藏有这种宝物,塞尔王国大将军也不能不为之动心,他抛开杂务,亲自过来参与审讯。
“你也不赖,兹波林大将军阁下。”密尔顿不再掩饰身分,冷声相讥:“无愧杀人魔王的称号。”
“这么可爱的孩,我可下不了。”兹波林咧嘴一笑,一脚将草席旁的小蛇踹飞:“切萨皮克也太不像话,怎么能让你玩这样恶心的东西呢?”
密尔顿不再理睬兹波林,连忙跑到墙角,翻看那条陪伴自己两天的玩伴。
还好,可怜的小蛇虽然撞在了墙上,受伤不轻,却还活着。
“来。”兹波林拎小鸡一样把密尔顿提溜过来:“乖孩不玩蛇,你这么聪明可爱的娃娃,应该跟羊羔这种可爱的小动物在一起才般配嘛!”
“咩咩”的叫声在门外响起,一个卫兵抱进来一只纯白无瑕的小羊羔。
切萨皮克和几个卫兵将密尔顿叉开脚,成一个“大”字状绑在刑架上。
“这是一只还未断奶的小羊羔,瞧瞧,它多温顺、多可爱。”兹波林将羊羔在密尔顿的脸上蹭着:“它的毛儿多柔软。”
“可惜,它已一整天没有吃奶了。”兹波林将密尔顿的裤带松开,捧起孩的小雀雀,恶毒的笑容满脸开花:“羊宝宝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噙吮妈妈的奶头呢!”
地牢里响起孩童的尖叫声,塞尔军官的嘻笑声,间中夹杂着羊羔咩咩的叫声……
※※※
“轰!”
巨木堡西面又一处城墙因遭受几个月连续不断的猛烈锤击而倒塌,露出一个宽达数米的口。詹鲁步兵冒着矢石,欢叫着涌往缺口处。
“射箭!砸石!浇火油……”
丘根站在墙头疯狂地呼喊着,两各擎一块檑石往下猛砸。
城头上方的矢石,如狂风暴雨般密集而下,城墙下的攻城步兵群,却依然在冲锋前进。
前面的人倒下了,但后面的人接踵而来,尽管知道灾难在前方等待着自己,但没有谁能停止脚步、没有谁能转回身去。
后来者推着先行者,又被更后面的人推挤。盲目而疯狂的人流源源不断地涌着,前仆后继,往缺口里冲……
克鲁斯带领几十个勇士推着沉重的塞门车,逆着这股汹涌的人潮而进!
重型塞门车外端插满尖刺,中间开有一排小孔,守城战士持着一排钢矛往外捅刺。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中,一捅就像刺烤肉串一般扎穿几个人的胸膛。
刀斧在塞门车旁边护卫,砍杀着试图从侧旁缝隙里挤进城来的敌兵。
最先冲上来的敌兵,很快被塞门车的尖刺和排矛送进了地狱,但他们的尸体也为后来者提供了一个趁的肉垫,城墙内外的士兵开始就着这高耸的铁架两旁相互角力。
经受前后巨大的挤压,钢筋铁骨的塞门车竟也被推得咿呀作响,进进退退、来来回回,每挪动一寸都要付出数以升计的鲜血为代价。
克鲁斯用肩膀抵住塞门车,嗥叫着往前顶,里握住一根钢矛,像扯风箱一样高速地来回捅刺……
城头上的守军冒着箭雨跑到城墙坍塌处,把石块、沸油、檑木、箭矢、火把等,不停地往人群密度极高的城下詹鲁步兵头上倾泻……
经过一段时间的拉锯争夺,几米宽的缺口前竟然留下了两三百具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积了一人多高,形成一道死尸壁垒。
詹鲁人暂时退回去了,克鲁斯弯着腰呼呼喘气,工程队不停地往裂缝里、塞门车后塞沙袋,在铁架后砌砖垒墙,建立临时防御工事,给破损的城墙打补丁。
站在高塔上亲眼目睹这一幕的红发独裁官,也长舒一口气,悄悄用帕抹去额头的汗珠。
※※※
几个月来,联军日夜不停地轮番攻城,城墙上到处涂染着殷红的血迹,像被漆过一遍,成了一堵红墙。
在联军攻城武器的不停钻啃下,坚固的石墙也倒塌和裂开了十几处地方,全凭着尤勒设计的重型塞门车,方才能堵上缺口,苟延残喘到现在,保住城池不失。
近几天来,缺口每日都在增加,每天都要不停地打补丁,联军也早把进攻重点从城门转向了这些地方,朝着伤口处下。
捅开的口迅速凝成血痂,然后又被刺开,再被封上,如此循环往复。随着这种伤口不断地增多,终有一天,巨木堡的城墙将千疮百孔,完全崩塌。
从这段时间的攻守情况看,这种趋势有加剧的迹象。
到底还能坚守多少天,席尔瓦自己心里也没底,只能扛一天算一天,顶住一日是一日了。
一切都只能寄托在独眼龙和跛骑将这两个家伙的身上了。
席尔瓦的目光越过斑驳的城墙和城外栉次鳞比的联军营房,投向苍茫而辽阔的远方……
第十八集第十章
“恶狼扑羊,猛虎在后,雄鸡亢鸣,日破天晓。想不到那张儿童画片是这个意思,呵呵,独眼龙还蛮会做打油诗的嘛!兹波林,真有你的,这么快就弄清楚了巴维尔主力的动向。”伊萨不由得哑然失笑,抚摸着密尔顿的小脑袋道:“你没有对这孩下什么毒吧?”
在塞尔老骑将的心中,伶俐可爱的密尔顿显然属于误入歧途不远,可教育好的一类孩。
“嘿嘿,哪会呢?这回我可是坚决执行我军安抚民众,善待孩童的政策。您看看,他全身可有一丝伤痕?”兹波林咧嘴笑道:“要说这事也简单,小孩就爱玩,用羊羔啊、小蛇啊等小动物送给他,情报也就换到了。”
兹波林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切萨皮克这蛮夫,只会些烂芝麻陈谷的老玩意儿,怎么比得上自己这般有创意?温顺的羊羔到了自己里,竟然成为最厉害的刑讯武器,三两下就让这个倔强的小间谍俯首帖耳。
密尔顿此时已经怯生生的不敢说话,心有余悸地提着裤,一还下意识地护在裆部。尤其当兹波林说出羊羔两字时,他小脸上的肌肉就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我说难怪叛军这几天一下无影无踪。”伊萨的注意力从孩身上回复到眼前紧迫的战局上,他缓步走到指挥台前,两扶案,俯身细看辖区地图:“鸡鸣镇及其周边地区,倒真是个隐伏大军的好地方呢!”
老将军没有说错。
鸡鸣镇位于猛虎自治领中央郡的东南端,与塞尔王国西部边陲的厚土郡交界。
大陆公路的主要支道——白杨大道自东南向西北斜穿此镇,将塞尔与猛虎自治领两国的领土连接起来。
这条大道一直向西北延伸,如同中央郡东部领土的一条对角线,穿越繁华的市镇和富饶的村落,最后在黑岩城附近与大陆公路交汇。
猛虎自治领与塞尔王国开战后,随着累斯顿河大水战的结束,塞尔水师主力遭到蛟龙军团的毁灭性打击,几近全军覆没。
由于累斯顿河水道断航,河畔公路交通隔绝,白杨大道的战略地位突显,成为仅次于大陆公路的,塞尔国内向战区各支部队运送军需物资的第二大主动脉。
如果这条动脉被切断,三分之一强的粮草和武器等战略物资将无法及时运抵前线,后果将十分严重。
鸡鸣镇不仅是沿白杨大道自塞尔国内进入猛虎自治领中央郡的门户,作为边界要塞,其地形地势也十分险要。
镇的东北和西北两侧,各有一座小山——鸡啄岭与鸡冠山。鸡冠山稍高,鸡啄岭略矮,两片高地与鸡鸣镇大致呈一个“V”字状,将白杨大道夹峙其间。
在鸡鸣镇往南一公里是浅槽河。浅槽河恰如其名,是一条宽二十来米,深仅及人的髋部,人和马皆可以淌水而过的小河。
将鸡冠山、鸡鸣镇、鸡啄岭和浅槽河视为一个整体,其形状恰类似一只巨型雄鸡正往饲槽中饮水,而浅槽河亦因此而得名。
两国交战之前,浅槽河是猛虎自治领与塞尔王国两方领土的分界线。架于河上的一座小石桥,将两岸的白杨大道连接起来,保证物流的顺畅贯通。
鸡鸣镇往北约三公里处,则是一片芦苇丛生的无垠湖面——勺湖。勺湖是一个占地数千亩,呈不规则长条形,状若银匙的淡水湖泊。其南端湖畔靠近鸡冠山,西边一段湖畔邻接白杨大道。
两国交界,二山夹峙,河湖烘衬,再加上战时运输大动脉——白杨大道斜向贯穿这里,令鸡鸣镇成为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防御枢纽。
有鉴于此,苏来尔王国的王乔伊赛率领一万苏来尔士兵在此重兵把守。鸡鸣镇虽为大型市镇,但居民人口仅有万余,而自从苏来尔部队进驻后,全镇每两个人中就有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足见联军对此处的重视程度。
要说乔伊赛带兵驻防鸡鸣镇,也是他自己主动请缨的结果。见识了惨烈无比的累斯顿河水战和第一次攻城大战后,这位出身于富裕的黄金之国——苏来尔,自小在父母和姐姐娥丽姬丝呵护下养尊处优的王殿下,已经受不了每日在军情室和战场上指挥作战的操劳,更受不了满目所见的血腥场景。
鸡鸣镇平和安详的市井气氛、周围美丽的湖光山色,很对得上这个喜欢舞文弄墨、抚琴拈棋的王的胃口。
当然,主动要求驻守鸡鸣镇,乔伊赛还有一个隐藏在内心,难以启齿的原因。
乔伊赛虽然懦弱,但绝不愚笨。巨木堡军民的顽强抵抗精神,让这个第一次参加战争的苏来尔王相当受震撼,当初顺利进军时认为对不堪一击而苏来尔可以跟着走廊列强分一杯羹的想法开始动摇。
他不得不承认,强大的联军也有败亡的可能,而自己必须对此仔细考虑,做好准备。而鸡鸣镇位于中央郡最东南端,与塞尔王国接壤,一旦战局不利,有什么风吹草动,乔伊赛见势不妙,可以带着一万亲兵拔腿就跑,避免战死沙场或身败被俘的厄运。
然而,战争就是如此,怕死者反而先死。以为自己可以躲在一隅,置身于残酷战争之外的乔伊赛,却反被巴维尔的独眼挑中,首先抓他开刀。
“咱们那位长胡的公主殿下只怕要受惊了。”兹波林咧嘴笑道:“巴维尔那头独眼骚公羊对他动真格的,殿下闺房受扰,定然是玉容失色,尖声惊呼哩!”
对于胆小如鼠的苏来尔王,联军中身经百战的将军和老战士们皆轻蔑地以公主相称。
或许是乔伊赛对这一传言也有所耳闻,为显示自己的男气,在战争期间特地留起了髭胡。
但是在军队里头,要想让别人承认你是个男儿,可并不在于你是不是留了胡髭。
乔伊赛这一蓄须举动,反而又给他赢得了另一个更加难听的外号——“长着胡须的女人”。
“不过红毛鬼和独眼龙经过数月长考,下的这一招棋却是颇为毒辣。”伊萨皱着眉头道:“叛军已经在鸡鸣镇设下饭局,咱们该不该去赴宴呢?”
“去!怎么能不去?独眼大厨布下这么丰盛的筵席,”兹波林冷笑道:“咱们不仅要去捧场,大吃一顿后还要砸了他的场!”
“可叛军这也是一个典型的围点打援式布置,地利尽入敌,一个不小心,咱们就成了下酒菜哪!”伊萨的指缓缓在地图上移动,眉头越来越紧:“鸡鸣镇、鸡冠山、鸡啄岭,构成了一个天然的V型口袋阵,如若我军不能迅速冲破敌人的阻击线,与鸡鸣镇的守军取得联系,那么就有可能遭到侧后敌军的包围。”
“可我们如果不去赴宴,乔伊赛和他下那些虾兵蟹将们,就会成为独眼龙嘴里的生鱼片,被敌人从容吞掉。”兹波林也沉下脸来:“乔伊赛的特殊身分,难免会造成相当严重的外交影响。不止如此,更可怕的是,敌军将由此卡断我军后方的第二大交通线,这个责任,恐怕您我都无法担当得起啊!”
“所以我说,这是巴维尔的一毒招,令我军左右为难,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伊萨一边说一边缓缓整理思路:“鸡鸣镇要塞乃吉卡斯宰相亲自设计和督工建造的永固防御工事,围墙高大、角堡密布、设施完善、军粮和武器充足。一万苏来尔人在此驻守,即使他们的战斗力再弱,凭着人数与工事优势,也能支撑不少日。”
“叛军曾有言,攻城是啃骨头,野战是吃肉。作为非正规部队,他们的攻坚能力很弱,只能凭借人海战术进行弥补。因此,我建议派出两至三万精锐骑兵,迅速突破镇外包围封锁线,冲入镇内协防。有三至四万正规军镇守鸡鸣镇要塞,即便十几二十万叛军也难以攻破,必然在工事外碰得头破血流,尸横遍野。”
“如此布置,我们可以利用鸡鸣镇大大消耗叛军力量,同时我军在中央郡辖区的整体防御体系也能保持基本完整,各防区的守卫力量不会遭到什么削弱。此外,即便出现意外情况,作战失败,我军骨干力量犹存,不至于出现不可挽回的局面。”
“伊萨前辈,您的战法固然非常稳妥,但您不觉得这有些过于消极了吗?就算如您所愿,达成战役目标,守住了鸡鸣镇,重创叛军,也只是被动的防御战,敌军主力尚在,可以继续在我部辖区内挑发事端,鼓捣叛乱。”
正所谓性格即命运,虽同为塞尔骑将出身,但老成持重的伊萨与霸气十足的兹波林,指挥风格完全迥异。
大胆进取一向为塞尔大将军所崇尚,像杜安等詹鲁人那样醉心于常规的要塞攻防,绝不合兹波林的胃口。
“战争的目的是什么,是消灭敌军,而非执着于一城一地之得失。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后,失去军队防御的国土和城池自然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巴维尔及其下,平时分散各处,剿不尽、杀不绝,此时抱团云集,正是千载难逢的聚歼良,中央郡的叛乱恰可以一战而定,省却日后无数麻烦。”
“可盗匪人数超逾十万,意图全歼只怕不易吧!”伊萨提醒道。
“不,恰恰相反。”兹波林解释着:“巴维尔聚东西两岸叛匪,人数大致在十至二十万之间,如若像您建议的那样增援固守,敌人攻坚也好、打援也好、两者兼顾也好,兵力都居于绝对优势,可以视战情从容定夺。您所做的,正是巴维尔所希望的,而绝不做敌人所希望的事,则是我的行事原则。”
“遍布辖区的堡垒,是保护兵士安全的屏障,但反过来看,又未尝不是锁住我军脚的枷锁。敌人主力已经集结,我军仍分片据守,等若自我瓦解,等待敌人来各个击破,而以主力对主力、以动对动,方是抢回主动,赢取胜利的正解。独眼龙预布重兵,企图据点与援军通吃,咱们就重兵进剿,实施反包围,看看他的胃口够不够大,能不能吞掉我们!巴维尔不是想来一场野战围歼吗?咱们就跟他玩一局大的,看到底是谁歼灭谁!”
“我军整个中央郡东区总计只有十三万卫护部队,驻守黑岩城的部队约莫六万,其余七万分散于各大小要塞。巨木堡前线又无法增援,我们从哪里能调集到如此多的军队,完成战略反包围呢?”伊萨依然有些迷茫。
“这个我算过,人数足够。我军辖区内的部队已然从各中小据点向大型要塞集结。可命令各路指挥官,留下最低限度的防御力量扼守主干道外,其余兵力全部向鸡鸣镇进发。这些部队的总数,约莫有五万人左右。”
“黑岩城守军,除留下一万人驻守外,其余五万人全部随我出征。”
“厚土郡历来是我国的西北边陲重地,大约有五万驻军,可即向厚土城的普内尔总督求援,请其至少派三万部队南向兜击叛军。”
“所有这些部队,再加上驻守鸡鸣镇的一万苏来尔人,我军总兵力将达到十四万之多。”
兹波林边掰着指头算数,边用红笔在地图上画出本方参战部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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