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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攻略-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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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党,至今还在朝就是个奇迹,别人避之惟恐不及,他这老爷子忽然要和于家结亲,这其中大有文章!

他的脑海中转了好几个念头,最后却毕恭毕敬地深深一揖道:“但凭爷爷做主。”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秋高气爽开诗会,撞上初唐二文杰

高气爽,万里无云。成功糊弄了老爹老妈,李贤自然舒服惬意的。

关在万年县衙的两个吐蕃人如今已经被提了出去,有专门通习吐蕃事务的官员应付他们。李治拿出了一个拖字诀,答应了吐蕃的和亲之议,但同时回复说要好好选择一下人选。除此之外,还提出仿照之前文成公主和亲的例子,让吐蕃派出盛大的使团,总而言之,洋洋洒洒的要求足足提了一大堆,竟是把钦陵拖在了长安城。

而另一边,武后对李治软语一求,李治便立刻大手一挥答应了她的要求——在此次的科考学子中挑选十名充弘文馆馆职,今后以这批人杂以朝中老臣,,入宫充当编撰,编撰烈女传。而这个肩负重任挑选士子的人,自然是被李贤毛遂自荐抢了过去。

对于这一点,武后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反对,而李治压根没往其他方面去想,只以为李贤是打算以文会友,登时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要挑选人才,按照时下权贵最通常的做法,当然是闭门家中坐,墨卷天上来。尤其是如今这科考前夕,各道的贡举学子往往会把墨卷投递到各家亲贵府邸。就是那些没有得到贡举名额的人,也往往不吝投递墨卷,以期混一个眼熟。

然而,李贤要做的事情又岂会和众人相同。从父皇母后那里讨到旨意,他转过身就立刻来到了至德观,笑吟吟地对贺兰烟和屈突申若提出,趁着这秋天的大好时节,在至德观来一场做诗大会。他不但看中了至德观的广大地盘,更看中了观主妙惠的人脉。而屈突申若的手腕则更不用说,将成为镇压场面地最大利器。

“诗会?”

对于这个提议,贺兰烟大感兴趣,而屈突申若闻言更是眼中异芒连闪。于是。小丫头和大姊头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至于观主妙惠则是乐得做个好人。她这里虽说要忙活好一阵。但肯定能赚到一笔数额不小的香火钱,何乐而不为?

至德观要开一场诗会,优胜者可得诗王称号。另可赠新书二十部及钱一百贯!

一个消息顷刻间从弘文馆传到国子监,随后以恐怖的速度席卷整个长安城所有租屋和客栈,几乎所有士子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倘若有人不知道至德观是什么地方,立刻就会有好心人上来解说。

比如说观主妙惠是怎样交游广阔的人物,里头新进地两位女冠屈突申若和贺兰烟是什么样的出身,和某位李六郎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关系,有很大地可能影响科举结果等等。临到最后,几乎人人都翘首盼望那张诗会的请柬。

官宦世家出身的想方设法去向妙惠要请柬。寻常寒门士子则是纷纷往至德观中投递墨卷,希望博得青睐拿到一张请柬。一天之内,至德观收到地墨卷数量足足可以堆满大半间房屋,让众多女冠叹为观止。

临到最后,妙惠不得不派人贴出了十个上句。明言若有能对出任五个下句的,则三日后凭写成的下句入观;除此之外。还有特殊赠予的请柬若干。放出考题的那一天,兴道坊至德观前几乎是万人空巷盛况空前。然而,谁都没有见过这样形式的考题。觉得新鲜的人有之,不屑一顾的人更有之。

“烟沿艳檐烟燕眼。”

“书童磨墨,墨抹书童一抹墨。”

“……”

十个上句看下来,不少人着实一头雾水,各自愁眉苦脸地回去绞尽脑汁。而李贤自个也挤在人群中看热闹,发觉趋之若骛者虽多,但也有在那里满脸冷笑不屑地士子。越是这样的人,周围围在那里打探口风的则越多,似乎往往是一个小***的首领。

这样的风雅阵仗,他自然不可能让李敬业等人相陪,所以早就去弘文馆找来了陆为和杜元中。这两人虽说是裴炎地好友,但平日最是好事,今年正好也要应试进士科,一听说有这样的热闹自然全都跟了来,此刻全都在那里对着试题发呆。

墙上虽然也贴有试题,但总不能让一帮才高八斗地才子仰着脖子拼命往墙上瞧,也没有几个人会随身带着笔墨纸砚在人群中誊抄,因此早有精明的商家把试题印了出来——价钱不贵,十文钱一份。除此之外,还有卖《对仗指南》的,五十文一份,上头说明这种形式叫做对对子,还详述了对对子地一系列要求。虽说是简易版,但仍是让不少人一头雾水。

这个价钱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但是一有人拿出来叫卖,就全都被人轰然抢光,那架势端的是非同小可。

李贤自个也装模作样地掏钱买了一份,看今天的架势,几万钱到手绝对没有问题,至少筹办诗会的开销算是收回来了,所以他怎会吝惜这点小钱。此时此刻,他轻轻弹了弹手中的纸张,忽然嘟囓道:“所谓

果真大多不是好名便是好利。”

他这话刚刚说完,便听到旁边传来了一声毫不掩饰的叹息,转头去看时,只见是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和众多在场的年轻人相比,此人三十出头,衣衫极其朴素,甚至可以说是落拓,眉眼间也有一种掩不住的倦色和疲态。饶是如此,那看似瘦弱的身躯却流露出几分坚韧。

“难道有才者必得通过这样的私荐,方才能够有进身的机会么?”

李贤敏锐的耳朵一下子捕捉到了这句话,见那文士转身欲走,他赶紧横行两步,客客气气地向那人拱了拱手:“适才正好听到尊驾那句感慨,难道认为此举有什么不妥么?”

那文士诧异地在他脸上打量了片刻,犹豫了片刻,大约见李贤态度诚恳,他又忍不住叹道:“朝廷废九品中正制,以科举取士,原本就是为了公平。如此以私荐影响科举,岂不是枉顾公平之说?每年科举前夕,贡院之外的勾当往往多于院内考试,实在难免令人寒心。”

李贤心中第一个蹦上来的念头就是这人好迂腐,但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倘若他是一个出身寒微的士子,必定也会对这种状况心生愤然。因此,他略一思索便摇头道:“私荐虽说带有人情,但未必就是一定不公平。既然有器识才情,何必一定要等人发掘,若是肯自陈于上,又确实能够让人心服口服,如是并不失刚直。”

那中年文士闻言讶然,上上下下打量了李贤好半晌,最后便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要知道,李贤虽说比同龄人长得高大成熟,但看上去至多不过十六七岁,这样的少年说这样的大道理,自然让人觉着奇怪。

“这位小兄年纪轻轻,倒是说的一口道理!”说到这里,中年文士的面上写满了萧索和沮丧,不多时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若是我昔日能够懂得这些,也不至于一路蹉跎,更不至于连累家人受苦。我向来以为做人首当刚直,不可媚上,不可欺下,如今看来确实是失于教条了。”

他忽然整了整衣冠,很是郑重地还了一揖:“在下州骆宾王,敢问尊兄名姓?”

以他这样的年纪用了如此尊称,足可见心中敬重。然而,让他惊讶不解的是,对面那少年竟是一下子愣在那里,面上赫然是瞠目结舌的表情。

骆宾王?对于自己这误打误撞的好运,李贤着实感到一阵莫名惊愕。数天前他还刚刚听妙惠提起骆宾王其人,今天居然这么巧就遇上了?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考虑,他便脱口问道:“骆兄不是在道王那边为府属么?”

骆宾王没想到随便遇上的一个少年竟然似乎认识自己,而且连他被道王征辟为府属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在一阵隐隐的自豪之后,更是感到一种难言的尴尬。好容易收拾好了心头思绪,他这才不无落寞地答道:“我朝有制度,王府官不能长时间就任,我如今已经是自由身了。”

自由身,那敢情好!倘若说李贤起初还在为该不该花功夫骆宾王找来而伤神,那么如今已经撞上了人,他哪里肯轻易放手。当初因为下手太慢而让裴炎被他老爹逮走的事情,他至今依旧耿耿于怀,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别人抢先了!

然而,他正在那里盘算着如何说动骆宾王,旁边忽然又响起了一个童声:“这几个对子与其说是简拔英才,还不如说是秋日游戏。人道是长安女冠善文,实在是夸大了!”

李贤扭头一看,见那说话的赫然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童,不觉惊奇万分。这一次不等他出言,那边恰好听到这话的陆为转头一看,立刻晒然笑道:“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叫简拔英才?”

“我只知道,只会对这个……什么对子的绝对算不上英才!”那小童斜睨了陆为一眼,神态自若地笑了一声,“就算我区区一个十二岁孩童,也至少能对得出一多半,更何况是别人?”

一句话出口,别说陆为和杜元中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就连李贤也吃了一惊。要知道,这十个对子各有千秋,别说只看了这么一眼,就是回去琢磨半天,也未必能够对得工整,这小家伙居然口气这么大?

“这第一个可对雾捂鸟屋雾物无,第三个可对……”

还不等他说完,李贤便立马上去一把抓住了小童肩膀,顿时让小家伙住嘴。见四面人未曾注意这边动静,他这才笑嘻嘻地问道:“你既然如此有才,可敢赐告尊姓大名。”

“绛州王勃王子安!”

面对这样一个答案,李贤禁不住回头瞅了瞅骆宾王,心中犯起了嘀咕——难道今天是初唐四杰大聚会,待会是不是还会撞上杨炯和卢照邻?

 第二百三十五章 刚直骆宾王,自信王子安,狡猾李六郎

宾王刚直,凭着刚刚李贤那番大道理,轻而易举地就奇之心坠入彀中;王勃虽说才高,毕竟年纪还小,李贤一番赞语下去,小家伙立刻得意洋洋。/  到了最后,李贤凭着自己巧舌如簧哄骗人的功夫,自陈乃是弘文馆学生,当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和两人热络了起来。而陆为杜元中虽纳闷得紧,却不得不帮着李贤圆谎。

好在骆宾王和王勃都不是长安人,前者离京已有两年,后者根本还是第一次来到长安,再加上李贤温文有礼像是个大家公子,自然而然地起了好感。一番攀谈下来,李贤便成功地把三人带到了贤德居。不消说,这也是他的产业之一。

酒菜上齐,李贤便笑咪咪地亲自执壶敬酒,骆宾王和王勃两个不知情的固然无所谓,陆为和杜元中却甚觉荣光。三杯酒下肚,知心话一谈,他对这两人的了解更多了三分,因此便含笑撺掇道:“虽说三日后的诗会是游戏,但骆兄文名远扬,而子安同样是年少才高,何妨去试一试?”

骆宾王刚准备说文章诗赋并非为了炫耀,旋即想起李贤刚刚说的那番道理,顿时犹豫了起来。好半晌,他才面露为难地解释道:“我来长安原本是为了探望一个旧友,可惜他人已经离京,我原本准备明日就走的。”

而另一头的王勃皱了皱眉头,忽然笑嘻嘻地答道:“我这里进京,是应右相刘相公之邀来的,过几日便要过府拜访。反正不急在一时,三日后就去瞧瞧热闹好了。”

骆宾王这话虽说婉转,但李贤见其一身朴素得近乎寒酸的衣着。哪里不知道这一位已然囊中羞涩。然而,这却比不上王勃的解释令人吃惊,这小家伙年纪轻轻,居然是刘祥道那个铁面宰相请来的?

这下子陆为和杜元中也吃惊了。两人原本觉得王勃小小年纪口气大,即便是对出了对子夜不过是侥幸,但听说是刘祥道邀来地客人。他们自然不免刮目相看。陆为忍不住好奇,便出口问道:“刘相公邀子安来所为何事?”

李贤和骆宾王同样也觉得好奇,但见王勃眨了眨眼睛。忽然老气横秋地道:“我前些时候上书刘相公,请求表荐,此番便是应此事而来。”

上书刘祥道请求表荐!好一个自信满满的小家伙!李贤抬眼看了看骆宾王,见这位面色数变,情知王勃此语戳中了其心头痛处,不觉暗自庆幸他先前那番话说得早——若不能自荐于权贵,谁会知道哪个犄角旮里有什么神童才子?

此时,杜元中已是忍不住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王勃便嚷嚷道:“我想起来了,上次刘相公来访的时候曾经提过,有一个九岁读颜氏《汉书》,十岁撰《指瑕》十卷,熟读六经才华横溢的童子。莫非就是子安你?我还记得那自荐书里有一句话,‘所以慷慨于君侯者。有气存乎心耳’!”

今日这一席,居然坐着两个神童!李贤心中暗自咂舌,立刻笑道:“子安十岁一鸣惊人。骆兄昔日年少时也是名闻乡里地神童,看来今天大家还真是有缘。不知道骆兄和子安在长安可有居处?”

骆宾王犹豫片刻,便说自个是住在一个亲戚家,而王勃则大摇其头,说是一来长安便道兴道坊来看热闹,未曾寻得下处。如此一来,李贤心中了然,当即盛情相邀道:“我家在兴道坊正好有一间空屋,如果骆兄和子安不嫌弃,不妨来住两天如何?”

王勃小孩心性,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而他一答应,骆宾王便觉得再要推辞就实在显得做作,索性也爽快地答应了。见此情景,陆为和杜元中两人干脆也提出这两天不回家了,非得挤在那里一起住。

面对两人这种凑热闹的行为,李贤也乐见其成,他晚上是必得回宫的,有人帮忙陪陪客人,他何乐而不为?若不是贺兰烟出家前提到这么一件事,他哪里知道外婆一下子大手笔买下了兴道坊至德观周边地大片房屋土地,又置办了众多奴仆,分明是给他营造了幽会的场所。

高朋满座的这一夜,李贤充分显示出了人人称道地豪气。他先是命人从西市最富盛名的酒肆买来了好酒,从贤德居找来了最好的厨师,外加从望云楼拉来了一批西域舞姬。别府中的仆役被他指使得团团转,但看在那大笔赏钱和李贤的身份面子上,个个都是卖力服侍,恨不得这些人天天在这里才好。

骆宾王父母双亡后家境中落,虽然多有朋友相助,却是少见这等情景;王勃则是年少雏儿,更不曾有过这样的奢靡经历;再加上陆为和杜元中执壶殷勤相劝,骆宾王固然是酪酊大醉,王

得也喝了两杯,席间躺倒一片。

李贤从小就是喝出来的海量,今晚那区区几杯对他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因此临到最后犹自清醒着。命仆役将众人一一送回房,他便召来了此地总管,严命不得泄露自己身份,这才满意地出了大门。

一连三天,他陪着骆宾王和王勃遍览长安名胜,充分尽到了地主之谊,等到诗会开张的那一天,众人之间已是熟不拘礼,骆宾王直呼李贤表字明允,年纪最小地王勃则是一口一个大哥,就连陆为杜元中也是忘了上下尊卑,俨然至交好友的模样。

五人同到了至德观,便只见整条巷子人头攒动,但能够从那扇大门进去的却是寥寥无几,多半是三五成群在那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及至他们这群人一现身,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五人当中,陆为和杜元中原本就是弘文馆学生,京城士子当中地名人,而王勃的年纪又实在太小,李贤地年纪也不大,加上一个年过三十的骆宾王,实在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眼见王勃神气活现地准备去对对子,李贤却变戏法似的拿出五张请柬往门外地侍者手里一塞,旋即一手一个把王勃和骆宾王拉了进去。陆为杜元中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慌忙跟了上去。这一举动顿时引起了外头一阵责难,那吵闹的声音响彻云天。

王勃年少气盛,一进去便忍不住埋怨道:“李大哥,那些对子我都能对出来,你为何要用那请柬,让他们心服口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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