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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徒:最后一位潜伏在大陆的国民党将军-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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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下床,找地方买了三十把大红伞。背篼上面宽下面窄,把周云刚的那个皮袋子,装上所有的钞票和他的两件衣服,放进背篼底,把三十把大红伞捆成一捆,横在背篼上面绑好。雨伞和皮袋子之间还有很大的空间,装些什么好呢?李涵章正想着,看见旁边有人卖梳子,便灵机一动,买了五百把梳子放在皮袋子上面,梳子就把皮袋子里的钞票和周云刚的衣服,盖得严严实实。李涵章又把自己的两套短打衣服盖上去,再将捆好的雨伞横着,压到背篼最上面,这样一来,钞票藏严实了,背篼背起来也很方便。

李涵章收拾好后,天已经快黑了,他准备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回来好好睡一觉,天明了才有力气赶路。

李涵章出了客栈,左右看看,街上竟难得见到一个人影:毕竟是战乱刚过,人心不稳,谁会黑灯瞎火地出来转悠?转过一个街口,上了大街,偶尔有人从两边的铺子里进进出出,也都是脚步匆匆。李涵章进了一家小酒馆,才坐下还没点菜,就听到旁边有人说:“南门外抓了个潜伏特务,听说是成都来的大官,直接点的名。”

另一个人接着说:“不就是那个王鸭子嘛。以前光知道这家伙是个傍女人吃软饭的,哪知道还是个国民党特务啊?看来这敌特分子真不是好东西。”

一听说“王鸭子”三个字,李涵章顿时想起了胡凤身边那个梳着大背头、穿着藏青色西服的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抓了?还是“成都来的大官直接点的名”?成都方面的网都撒到这里了?李涵章心里有些紧张,胡乱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返身就往回走。

哪知道,他刚过转弯处,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左肩膀,接着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李主任,内江一分手,别来无恙啊。”

是苟培德!李涵章下意识地一个反身擒拿,顺着被拍的左边肩膀摸过去,转手就把苟培德的胳膊翻拧到后背上,将他摁翻在地了!

“哎哟,哎哟,李涵章,你这个在逃的敌特战犯,还敢这么嚣张!放开我,老子正协助人民解放军、人民公安,到处缉拿你呢!你要知道,鄙人现在是川西行政公署工商厅稽查大队秘书!我马上就可以通知泸县公安机关,拘捕你!”苟培德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威胁李涵章。

“哈哈哈哈……”李涵章一阵大笑,笑得苟培德开始发抖,“苟秘书,以前是中统训练委员会秘书,现在投了共,还干秘书,老本行没变啊。从一个小副队长这么快就升成秘书了,没少卖过去的弟兄们吧?干得不错嘛!怪不得龙泉驿那个店小二能开出跑遍云贵川的路条,往毛栗坪贩大烟,原来你龟儿子给他撑腰啊!无利不起早,你也分了不少份子钱吧?你去喊公安吧,老子不怕!”

“李涵章,你……你造谣!”苟培德一听李涵章说出这番话,身子一软,声音也低了八度。

“怎么?你的老相好胡凤没告诉你,老子曾经去毛栗坪他表哥那儿做过客吗?老实说,抓王鸭子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事情至此,李涵章对王鸭子被抓,心里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李主任,李长官。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要得不?”苟培德一听“胡凤、王鸭子”这两个名字,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

“放开你可以,你要敢给老子使坏,我马上把你扔到江里去喂王八!”李涵章拧着苟培德的胳膊又一使劲儿,苟培德哇哇大叫着求饶。看他真的老实了,李涵章这才松了手。

“这个臭婆娘,净他娘坏老子的大事儿,要知道是这样,我根本就不该来接她!”在一个小饭馆的角落里坐下后,苟培德鼓着一双金鱼眼,气呼呼地骂起了胡凤。从苟培德嘴里,李涵章这才知道,毛栗坪张司令的那伙“棒老二”,春节前就被解放军剿灭了。胡凤没了依靠,托人捎信给苟培德,要他接她回成都,不然就要告发他跟自己和李转运合伙倒卖烟土的事儿。苟培德害怕了,答应她去成都,还赶紧动身从成都来接她。

“谁知道,这个臭婆娘,一边在泸县等我来接她,一边居然跟王鸭子搅到一块儿,干起了下三烂的老本行!好在王鸭子还不知道老子的底细,我就提前下了手!”在李涵章的逼问下,苟培德这才咬牙切齿地说了个明白。

“那好,姓苟的,老子知道你一直很‘关心’我。想必我离开成都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老子现在啥也不想,只想安安心心地做点儿小生意,养活自己。老子一个堂堂中统少将,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要是连这样苦日子都不想让老子过,那就别怪老子不仗义!”李涵章瞪着苟培德,把手里的茶碗,往桌子上猛地一放,茶水溅出了一大片。

“我哪敢啊,再咋说,你李主任也曾是我的长官嘛。”苟培德说这话时,笑得比哭都难看。

“识相就好。胡凤、李转运,还有春爷、张司令,可是把你的底细全告诉我了。别以为你现在国共两边都玩儿得滴溜转,老子要是被抓了,头一个过不去的,就是你!”李涵章一看苟培德彻底服软了,开始威胁他。

“好好好,你放心,李长官,从今以后,我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认识谁,要得不?”苟培德开始讲和,这也是李涵章要的结果。

“好!既然你已经说了这话,老子就信你这一回。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当你的共党高官,我做我的小商小贩。你小子不要翻脸不认人、转脸不认账,我们相安无事最好!”

李涵章说完这话,站起来,看都没再看苟培德一眼,抬腿就走,身后传来苟培德咬牙切齿的骂声:“这个臭婆娘!把老子害惨了!”

4

天已经很晚了,李涵章在他住的店门口周围转悠了半天,确信周围没有异常,这才回到客栈,先去房间里看了看,发现自己的东西原封没动,这才出来和店老板摆龙门阵。

店老板问他:“张老板,看你背这么多雨伞,是不是要去成都?这泸县城贩雨伞的,大多都去成都,大地方,很好赚钱的。”

李涵章说:“是,哥子还有啥发财的路子吗?”

“我们这边的干龙眼肉价格疲(方言:价格低),你带些回去,肯定有赚头。”

李涵章一听,心里暗想,这个东西好,中药铺子要,人家户也要,还是晒干的,也不怕放得时间久,于是,第二天就去买了10斤。有了这些桂圆,背篼就装不下了,李涵章只得扔了背篼,买了两只罗蔸,雨伞和木梳放一只罗蔸,桂圆和装钞票、衣服的皮袋子放一只罗蔸,用绳子一栓,担起来很方便。

李涵章把罗蔸收拾好,出去上了一趟茅厕,再回来,吓了一跳:居然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店老板过来说:“吴哥是卖根根(江湖话:一枝蒿,中药,有毒)的本堂兄弟伙,人很落教(江湖话:懂规矩),和你住一屋,也好有个伴儿。”

晚上,吴哥约李涵章和店老板去对门馆子消夜喝酒,三个人越说越对脾气,很快就不把对方当外人了。吴哥听店老板说李涵章是成都方向的人,就说:“我从成都来的,经过重庆,这两处的情况都不丁对(江湖话:不好),听说要搞大清查,我这才来的泸县,准备去贵州的毕节、大定做生意,又听说那边也在剿匪,就只好在这里住下了。”

李涵章说:“我是小生意人,有身份证明和路条,不怕的。”他两个听了,相互看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

晚上回到客栈,李涵章躺在床上想吴哥刚才说的成都和重庆都不太平的话,心里有点儿发憷:成都不太平,泸县不但有胡凤这个婆娘在,连对自己威胁最大的苟培德也来了,更不能久呆,该怎么办呢?

或许是刚才和吴哥、店老板吃饭吃坏了肚子,李涵章肚子不舒服,半晚上醒来,见吴哥还没睡,正拿了一颗印往一摞信笺纸上盖。李涵章看见那个印是肥皂刻的,心里便有底了,知道吴哥是搞“龙票”(江湖话:官府文件)的里手。吴哥见李涵章醒了,来不及躲闪,干脆对李涵章挥挥手,抽出两张空白“龙票”给他,说:“张哥,送你两张,带在身边,会有用处的。这个地方偏远得很,没人有工夫去调查。”

李涵章接过来一看,是油印的“居民外出证”,上面写着“川东行政公署大竹专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用笺”,有行署主任的签名和私章。他一看“大竹”两个字,立马觉得吴哥想得周到,那里是四川、湖北和陕西的交界处,山高林密水深,就算是有什么事情,来来往往跑一趟要好几十天,调查起来很费劲。但他却假装不在乎地说:“我有证件的,你留下抛出去换方(江湖话:换钱)。”

吴哥笑着说:“你哥子莫要装,啥子来路,兄弟我心里明白得很。还记得春爷不?在龙泉驿?你那时不叫张世明,是周耀祖周老板。”

李涵章吓了一跳,立即站起来问:“你是春爷手下的?”

“算不得,只是和春爷搭过手(江湖话:合作过),但我们不丁对。你和春爷的事,我听说过,但你莫怕。兄弟我敬仰道上的好汉。”吴哥冲他拱了拱手,又眨了眨眼睛。

李涵章知道江湖人重义气,这个时候要是还瞒着,会让对方多心,便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硬着脖子说:“真神面前不烧假香,我是‘冷子’,跨杆了,跑点小生意求生活。”

吴哥听了,便说:“张哥,你是懂家子(内行),这样跑来跑去总归不是办法,要找个地方落脚才是长久之计。”

李涵章听了,想到自己那些证明都是在铜鼓山时霍金寿给做的,没一样是真的,要是被抓住,喊交代祖宗三代,不是就露馅了吗?于是,便把“大竹专区”的空白证明接了过来。躺到床上,李涵章继续想这个问题,尤其是想到在衣冠庙和泸县城被解放军拉去登记的事情,越想越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醒来,李涵章发现吴哥已经走了。江湖上的人,都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李涵章也不去多想,便找来笔墨,在那证明上面填写一番,把自己的姓名由“张世明”改为张子强,籍贯改为大竹,职业还是小商贩,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拿着这个介绍信在四川全省到处走了。

填写完之后,他找到店老板,结了店钱,担着大红伞、木梳和龙眼,过了南岸南田坝,沿江往合川方向走去。

过江的时候,李涵章把那张写着“成都商贩张世明”的假路条和假身份证明,撕成碎片,扔进了江水里。看着碎纸屑飘飘摇摇地落下去,然后顺水漂散,李涵章觉得自己现在也和那些碎纸片一样,想去哪里,由不得自己。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从现在开始,我李涵章既不叫“周耀祖”,也不叫“张世明”,叫“张子强”了。

第二十一章 “老商”

1

李涵章原计划从泸县回成都,但遇到胡凤和苟培德以后,他立即就意识到:此路不通!虽然和苟培德摊了牌,但他那种人说的话怎么能完全相信?

这些天,他已经渐渐地明确了一个清晰的目的地:慢慢地往广东方向走,然后设法去香港,和素芬、可贞他们母子俩团聚。这一点,其实也就是当初他和周云刚在金银山“掏心窝子”深聊时,就已经决定了的。

于是,从泸县出来后,李涵章经合江、江津,一路往重庆走去。这一路下来,李涵章见场就赶,有人就做生意,不仅成了个老江湖,还成了个生意精。不过,三十把油纸伞好卖,只剩下十多把了;五百把梳子却成了大问题,问的人很少。当然,桂圆是不用担心的,只要到了大点的城市,这样的好东西准能卖高价钱。

沿江走了几个县之后,李涵章在从江津往东南去綦江的路上,遇到了篾匠老商。本来,李涵章一个人边走边想心思,担着一担货物往前走,没想到要和谁搭讪,可老商担着一担箢篼、筲箕、撮箕、簸箕走上来,一看同样是担担子的,自己的轻、对方的重,就忍不住问:“兄弟,是去赶綦江场呀?”

李涵章看了老商一眼,“嗯”了一声。

“看样子,是走远路来的哦。”老商的担子轻得多,在李涵章面前尽显优势,优哉游哉地说。

“是哦。”李涵章摸不清来人的底细,不想和他说得太多。

“兄弟,莫要板起一张脸嘛。我看你担的这些东西,怕是从泸县来的?挣几个钱不容易,闷头闷脑走得苦,说说笑笑走得快嘛。”老商接着和李涵章套近乎,“看你罗蔸里有伞还有梳子……那包裹里是啥?”

“桂圆。”李涵章见这个篾匠一眼就猜出来自己是从泸县过来的,尽管他说话很俏皮,但仍对他下意识地有了一丝警惕。

“都是泸县的好东西哦。卖得咋样?”老商边看边问,串在一起的筲箕、簸箕忽闪忽闪的,有节奏地发起轻轻碰撞的声音。

“唉,大红伞还可以,木梳不行啊!”李涵章和他聊了一阵子,就知道遇到那种废话很多、但热心的能干人了。在四川乡下有一种人,虽然没有读过几天书,但却比一般人心眼儿多,百做百巧、手疾眼快、能说会道,见谁家有忙都去帮,也不图挣钱,就图个热闹,听到人家说一句好话可以高兴几天。这样的人,你不能说他有见识,但也不能说他缺心眼。他们活得自然坦荡,但却像猴子掰包谷,忙碌一辈子,到头来只能混个肚子饱。

“兄弟,这话可就难说了。老商我担保你今天木梳比大红伞卖得好。”老商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原来哥子姓商啊。商大哥,你能掐会算?”李涵章把扁担换了个肩膀,奇怪地问。

“那咋可能哦?我老商不是算命的,只不过在这四川和贵州交界处做了几十年的小生意,晓得那些人家户啥时节需要啥东西。”老商打着哈哈,高声说,“就你这些木梳,要是在冬腊月来卖,还能卖出高价钱哦。不过,兄弟,现在开春了,要卖出去也不是问题。”

“商大哥,我姓张,叫张子强。”

“姓张啊?姓得好!”

“商大哥这话从何说起?”

“老天爷的姓嘛,玉皇大帝就姓张,多好。你看,人家问我,你贵姓啊?我就要说,免贵姓商。你呢,人家问,你贵姓啊?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姓张,不用免贵。张本来就是贵姓嘛。”

“商大哥,你的龙门阵摆得玄哦,兄弟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不过呢,兄弟我天天打交道的都是些乡里乡亲泥脚杆,没有哪个会酸溜溜地问‘你贵姓’。天天做这些活路,哪能见到哪些斯文人?”李涵章现在已经知道老商对自己没有威胁,于是便放开胆子,顺着老商的话往下说。

“张兄弟,玩笑归玩笑,今天要是哥子帮你赚了钱,记得请哥子我吃一碗豆花面哟。”老商瞪大眼睛,看着李涵章说,“不是哥子我想占你的便宜,就图个热闹。”

“我晓得,我晓得。只要能卖了这些木梳,不要说豆花面,兄弟我请商大哥喝酒。”李涵章说着笑话,心里暗想,这个人常年在这一带做生意,他既然这样说,一定有道理。便问,“商大哥有啥好办法?说出来兄弟听听。”

“天机不可泄露。嘿嘿……张兄弟,一会儿我们把地摊儿挨着摆,你就晓得哥子我没有说大话了。”老商像个小孩儿一样,卖着关子。

两人一前一后闪闪悠悠到了綦江城外解放军的哨卡前,李涵章正要拿出吴哥给他的“大竹专区居民外出证明”,老商拦住了他,说,“我常来常往,熟。你等着。”说完,就走过去,拿出自己的证明,给解放军看。李涵章远远地看到,他居然和关卡上的解放军,有说有笑的。

不一会儿,老商冲李涵章摆了摆手,招呼他过来。于是,李涵章就很顺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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