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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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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琛灌下药汤,又问道:“你是如何……为师傅所用?”
“从一开始,你就疑我灵源的军师身份,是也不是?夫人猜测你一定以为我是李煜德的人……不过若换种说法,我也确是李煜德的人。”风无心又续道,“李煜德买通卡巴依,将我安插在灵源军队里。名为军师,实为监视。但李煜德也并不知道我早就被夫人收于麾下,为她卖命。夫人为了老王爷遗愿,在你五岁的时候便弃下幼子,四处奔忙。”
风无心的眼里,渐渐涌上了云气一样邈远的回忆,他又续道:“灵源族内,我们这一脉是传巫蛊鬼神之术的。我们这些人,承接天命,所算必中,但因为有些话可说,有些不可,真真假假,族人越来越不相信我们。父母在我五岁时双双被族人害死,我故意装疯扮癜,才逃过他们的迫害。夫人恰好路经我族,施舍我吃穿,我感念夫人恩德,便将身世告知夫人。夫人怜我年幼,教我权谋机变,生存之法,剑术暗器。我依着夫人所教,为族里预测几次天灾,族人总算是开始接纳我了。
“后来你日益年长,夫人回你身边,开始教授你。李煜德勾结灵源造反,欲窃天下,灵源出兵,见我粗通天命,任我为军师。李煜德买通我,监视灵源一举一动。恰逢你又找我去看那血咒……”
风无心语及血咒,云琛疑道:“师傅早知你有此本领,为何让我拿血咒给你看?是了……血咒所书之羊皮纸是云家世代所传,只能为云家传人持有。”
“李煜德是夫人亲兄凌展风之子,故夫人对宝藏略知一二。故夫人让我在你打仗取胜后暗示你李煜德有所异动,你擒,夫人放,这宝藏和李煜德,就全入了夫人手了。”
“师傅是如何取得李煜德的信赖?”云琛听得风无心语,本稍红润的脸色又露惨白。
“夫人见过太后,告知李煜德异动,与太后言,李煜德无论如何是自己子侄,如若事败,方可找她。太后爱子心切,就将夫人所与之信物给了李煜德。李煜德的计策也尽是夫人所出,后来李煜德发现夫人是自己姨妈,更是信赖有加……”
“无心,难得你对我交心。所以你挑拨我与李煜天,也是师傅的意思?”云琛似是累了,微眯了眼靠在枕上。
风无心又恢复惯常如蕴霜雪的冷漠神色,道:“夫人命我告知你事情始末。我与你,无话可说。”
“谢谢你。”
“什么?”
“未将血咒之事告与师傅……”
风无心冷笑:“欺瞒夫人,实非我愿。只是夫人知晓,百害而无一利。”
“无所图而出手相助,是为施恩。有所图而助,也不过利用罢了。”云琛轻笑。
“你为何要挑拨我与夫人?”
“只是点醒你而已,无心。”云琛喟叹,“你信或否,我从未中意于李煜天。”
风无心反唇相讥:“夫人已得宝藏,本打算在石洞之中欲取李煜天性命来试你。你觉察到这一切是夫人计策,但却仍拼了自己的一条命也要硬与生母相斗,护他周全。这是你未曾钟情于李煜天的表现?”
“为了血咒。这一局棋,我尚未看清。只有看清,才可再落子。”
风无心不置可否,甩袖欲去,又听背后那人温润的声音道:“至于我和他,是对赌。他欲擒故纵,步步为营;我节节败退,以退为进。这些,不过都是情场上的权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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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云琛细说纵横国是 马夫雄视巍峨九霄 。。。
云琛卧床休息,辅以内息调节,不几日精气又复从前。
李煜天视察梁州,放眼全景,饿殍满地,赤地千里。单举一例,德帝微服至梁州北边的一小县棋山,分明水源不给,农民难事耕种,但报给朝廷的赋税上,土地税仍是不小一笔,甚至还包含了许多贫民佃户所写欠条。这种收税法,岂不是要生生逼死农民?
李煜天将查访结果递与云琛,云琛略加翻阅道:“与我之前所查大致无左。”
李煜天恨恨道:“朕要免梁州赋税三年,旧帐全销。”
“不可。朝廷免税令是由官府重重下达,不收赋税只会让贪官更变本加厉搜刮百姓,而且收的赋税最后全养肥了他们。”
“那朕先治贪如何?”李煜天眼光灼灼,神采非常,“朕有一良策。据你我所探,梁州上下大小官员,几乎无一不贪。索性将这一州官员全部罢免,将当地百姓按县划分,每县之中,百姓自推最信赖之人担任一县之长。全州多设驿站,每县之事,各县均可直接上表门下省。如此一来,可保州治清明。”
“妙是妙,只是太难施行。可曾闻洪元改制?洪元年间是越太祖在位期间,土地税是按人头收的。这种方法,乍一看确实有许多好处。按人头收税,可将户籍与土地制度相结合,使农民安于本业,不在城镇四处流窜,跟着商人做些投机取巧的营生。但是,弊端却也明显。”
李煜天点头,“正是。如一家有十几口人,只有三亩地,连自己都养不活,何谈交人头税?”
“朝中改革派痛陈利弊,上书欲将制改为按土地多少、优劣收税。这一改革,遭到一批保守派老臣反对。最后有关改革的问题牵扯到了朝廷党派斗争,两派互相攻讦,藩王趁此举‘太祖昏庸无能’为号叛乱。梁州势力盘根错节,如若行此制度,恐怕朝中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李煜天赞同地点头,又道:“换官倒是另一条路。只是一时之间,官员贪腐证据难以搜集。”
“不妨。可大开梁州府衙十日,昭告全州百姓圣上为其做主,可直接来府告御状。百姓多有证据,查实者,就地斩杀。等回京后,再行指派此地官员。”
“嗯,还可起到敲山震虎之效。”李煜天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对了,朕已派人调查宝藏之事,你可还记得那日和你交手之人的形貌特征?”
云琛凝眸细思,道:“那男子身高魁梧,膂力甚大,可惜黑纱蒙面,臣……”李煜天一瞪眼,云琛改口道:“……我未见是谁。”
李煜天轻揉云琛垂发,道:“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可别太生分。算了,这件事慢慢查。待梁州事宜处理完后,与我回九霄吧。”
云琛有些犹疑,李煜天又劝道:“这地方穷山恶水,天气又糟。胜王妃已怀身孕,再晚些,回九霄可更麻烦了。”
云琛点头答允,却又惹起李煜天心底一股无名火:“你挺喜欢李静儿吧?怀得这样快。”
“我与她根本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夫妻之间卧床夜谈,风花雪月,可是说不尽的乐趣。”
“你要我和静儿说什么?是议论她丈夫如何疏远妻儿,还是讨论怎样才能恩宠不绝?”
李煜天见云琛微有恼意,这才停了口舌之争,却仍是不甘心地将云琛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贴着他的耳边狠狠道:“云琛,你给朕听好。如果你真有打算移情他人,先给你自己买口好棺材吧。”
梁州府衙大开十日,门庭若市,往告御状者络绎不绝,纷纷出示证据。李煜天颁旨,命云琛核实,若证据属实,按律法严办不赦。
十日之后回程途中,天上纷纷扬扬,遍洒玉片。云琛信手一拈,晶片光洁,已不似先前如盐干固。
李煜天扣下圣驾上的纹龙金丝帘,语道:“这才好了没几日,可别再吹伤了。”
“我看今年雪品甚润,州治又复清明,明年该当有个好年景。”云琛漠然应着,却仍盯着帘上纹龙。
“你生气了……?”李煜天小心试探。
“从无。”
“朕不过调部分云家军驻守梁州。你也说了,梁州现在百废俱兴,从前荒凉贫瘠不论,如今倒要防备有朝一日东海上的流民岛民来进犯。”
“臣乃云家军总帅,将士在苦寒之地戍边,臣却回九霄享荣华富贵,从今往后何以服众?”
“胜王妃有孕在身,王爷担忧妻儿回九霄有何不妥?天潢贵胄,生下来就是享乐的命,何必自苦?再言,你为了越朝,为了我做了多少事,谁人没有看在眼里?若有人苛责你,朕一概不问缘由,立斩不赦。”
云琛本来神情僵硬,听到这稚气十足的话,开颜一笑。人心如火,总是来势汹汹,誓要将那红尘的千事百物都烧化作了自己的才肯干休。欲壑难填,爱欲更如是。不仅要那人对自己千般疼爱,还要那人对旁人都视若无睹,横眉冷对,更无餍足者,期冀情人对旁人拔刀相向都不为过。李煜天寥寥数语,甜得腻,却也触到了云琛的心。
龙辇之外,神骏随波乘风般飞驰,车上马夫体格短小精悍,手执精鞭,给人四两拨千斤之感。风声大造,飞沙走石,他仍安坐其上,有条不紊地指引马匹方向。梁州道荆棘满布,野草丛生,他却未出一点漏子。更奇的是,外面杂音纷扰,他凝神静气,还是将车内二人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那人心里默叹道:这人言辞、驭下也真有本事,人家分明在说如何服众,他却搬出恩宠之词,个中心机,着实复杂。
赶车的男子摇摇头,鞭梢一扬,衣摆翻飞,眼神冽然望向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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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临福驻马幽篁潜情 修德会赵大殿谋策 。。。
星夜兼程,德帝胜王将至九霄。天色渐晚,一行人只得在九霄城外的小城临福驻扎。小城宵禁,人迹几无。护城河边,堆堆篝火燃起。这片刻不拘的惬意,却让平日守规矩的官吏兵卒霎时迷幻,心内生出对这宁静与自在的贪恋之感。
云琛隐没在竹林,正对着一个侍仆装扮的人吩咐详细。
“无心,”他低唤,“旁人我信不过。这个人的下落,就着落在你身上了。”无心戏道:“你信我,我可没那本事担待得起王爷的信任。夫人……”
云琛寻到话中机锋,横插一语,所云却风马牛不相及:“无心,夫人打得我内伤呕血的血浸白蝶,你先前可见她演过?”
风无心摇头。
“那几招掌法,可是师父造诣最高的功夫,怎样,师傅可曾授你得她的得意之技?”
青竹莹光与耀眼火光在无心脸上交替,最终映着他些微苦涩的表情。无心弯下腰去拾起一捧蜷曲枯枝,应道:“便依王爷吩咐。”
云琛伸手掸去风无心鬓发上的灰,笑道:“无心,你可对我有心?”
风无心一怔,随即讥笑道:“自然有。王爷天纵英才,人见人爱。一见倾心,再见恨不得将自己身家全卖作陪嫁嫁进王府。”
云琛环视四下无人注意,一招燕子抄水,靠至风无心旁侧,肆无忌惮地对这那凄艳的殷色双唇细吻,啃咬,双眸之内,尽皆调戏轻佻之色。
风无心瞧他眸色,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风无心盯着云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言不发。无心转身匿于幽篁深处,雾霭之内弥于无声,消于无形。
云琛垂首,沉思之际,腰上已有一只手臂牢牢箍紧,他小声唤:“煜天?”
“可是在等我?”
不待他答,李煜天往他口中塞入一团软软糯糯的东西,“海棠糕。好吃么?今儿个都没见你吃什么。”
云琛笑着回头,却见远处暗夜幽玉,莹莹锐锐散发出一团清光。心下一凛,云琛左手一挣,挡在李煜天背后。李煜天亦转身,问道:“怎么?”
云琛搂住李煜天,双唇一碰,笑道:“想吃更好吃的。”
人语渐低,夜掩重帘,欢情正浓。
执无影镖的人冷眼按下手中暗器,悄声遁去。背后一人手执青风剑,对剑自语:“青弟啊,你这出头的机会给人抢了。不急,来日方长。”
德帝归九霄,百官齐贺,万民跪迎。龙辇坠金丝绦,车队浩荡,势宏景壮。
李煜天回宫,秘宣丞相赵玉溪。
丞相觐见行跪礼。李煜天摆手示意免礼,语道:“丞相可有属意的继任人?”
“圣上何意?”
“丞相长袖善舞,虽非仕途出身,却最擅帝王之道。只是不知丞相可有知赋税,晓渠堤,通晓国家百事的人才?”
“朝中就有一位……”
“除云琛,丞相可有人选?”
“臣下有一门徒,不仅通晓圣上所云百事,于臣处所学人、法、礼三治,无一不精。假以时日,实为良相。只是此人必不肯为圣上出力。”
“读书人寒窗相伴,朝起寒露,夜寐重霜,所求功名利禄,朕可赐予他。”
赵玉溪行一揖礼,道:“圣上恕臣直言。臣这弟子,在臣居处研学时,对皇后爱慕有加。”
“白果的心思呢?”
“小女心思,与他无异。”
“那为何白果会甘心对我……”李煜天话锋一转,“丞相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后宫佳丽繁星满目,莺颠燕狂,人君之恩,不过色盛爱极,色衰爱弛。臣下私心,也望小女嫁于爱她宠她之人。”
“皇后现今身怀六甲。”
“臣斗胆出一谋划。皇后诞下孩儿时,臣可伪造皇后难产而死的假象。”
李煜天阴沉道:“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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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百阳进犯危及梁州 云妃积疾撒手人寰 。。。
建平元年七月,昭贤皇后赵白果诞下一子,越德帝赐名李浦深,立为太子。
昭贤皇后产子过后,力竭而死,德帝追封谥号“孝诚昭贤皇后”。
大事不起,小事微漾波澜,数月之数,不过弹指一挥。
建平元年十一月,梅贵妃被诊又怀身孕。皇后丧期过,后宫无首,德帝特封梅贵妃暂摄后宫事宜。只是日积月累,水滴石穿,细碎小事暗暗酝酿,只待天时响应,地利契合。
山雨欲来,狂风满楼。
梁州果遭东海岛民进犯。该岛国名曰百阳。进犯的百阳岛民持薄刃长刀,常年漂泊海上,在梁州地界烧杀抢掠,得利即归。
云家军军诫谨严,训练有素,却难敌百阳人行动迅捷、地点不定的突袭。云家将领上报梁州战况与朝廷,朝廷从禁军中抽调兵员增援梁州。禁军出于九霄,多为世家子弟,进得梁州之后,云家军与禁军相看两厌。云家军难忍禁军诸多恶习,禁军憎恶云家军吹毛求疵。但禁军直隶于朝廷,禁军对朝廷说话倒更方便,禁军将领索性恶人先告状,表奏朝廷,暗讽云家军狗仗人势,已成一方军霸,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禁军如此作为,引得朝廷上下充斥着收回云家兵权之声。其间赵丞相一徒,名为韩礼愈,被破格提拔为礼部尚书,王权皇权较量中,这人事调度也变作无足轻重的琐事。
袅袅青烟缓升于天葵雕鹤炉中,李煜天对炉搓搓冻得微麻的双手,向下首的礼部尚书言道:“还有几张折子,就麻烦尚书细看详情了。”
人臣之主、一国之君如此恭敬,下首那瘦窄面颊的男子也并未领情,不回一言敬语。
李煜天叹气,语道:“韩尚书,朕礼贤下士,爱卿又有何不满?”
韩礼愈轻哼一声,毫不畏惧地顶回去:“在下对陛下之不满,正如在下对云王爷大肆轻薄,陛下会让臣死无全尸无异。”
李煜天微觉好笑,也不计较,宣进殿外侍立的太监道:“云王爷怕冷,去将灵源进贡的兽皮大衣挑一件送到胜王府。”
韩礼愈挑挑眉,再无他言。
李煜天却兀自在他面前鸣不平:“真有意思。朕痛失皇后,贤臣对朕诸多怨尤。最狡猾的当数赵丞相,外孙做了皇子,女儿嫁了如意郎君,世上再没这么十全十美的好事。”
越胜王府。冰悬槐枝,凄霜黯舞,雪映花图。冰天雪地之下,覆盖着一幅融融之景。六个月大的粉嫩婴孩被云琛抱在手里,小心递给重重伪装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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