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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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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琛低头道:“二皇子身上所中箭伤,是臣所为。围猎第一日,臣正追着一只麋鹿,那鹿身姿矫捷,七拐八拐就在林中不见了踪影。臣沿着那鹿跑的路径追过去,前面有什么一闪,臣以为是鹿,不假思索地拈弓射箭,却听得二皇子一声尖叫……”说到此处,云琛神色惶急,声音发颤,已有些说不下去。
  云琛定了定神,又续道:“臣急忙快马上前查看二皇子伤势。只见二皇子神态自若,已将箭拔了出来,见臣过来,对臣微笑着说‘越胜王下次的箭可得准些。不碍事,皮肉伤,我回去上些药。’说完二皇子又骑马奔远。臣心里暗暗庆幸,想上前送二皇子一程……”
  云琛再次抖得说不下去。帐中静得可以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臣刚扬鞭上前,却见前面二皇子从马上直直栽了下来……臣上前扶住,斗胆掀开二皇子衣衫一看,二皇子的胸腹早已……早已被血迹浸了个透,臣想看看伤口,却发现,肉和衣服已经粘在一起,分也分不开了……”
  “二皇子脸色发白,却还笑着跟臣说‘不碍事,若要让父皇知道,责罚你便不好了’,臣忐忑不安送二皇子回帐。第二日……”
  李承盛抬起茶碗随意喝了一口,语气不怒自威:“于是第二日你就帮着二皇子捕猎了这许多东西?”
  云琛身子跪得更低,道:“第二日,臣想去观察二皇子伤势,却见二皇子又披挂上马,臣心想,二皇子这伤势不可再拖了,便劝二皇子向圣上禀明此事……但二皇子又坚持不愿让臣背上这伤害皇子的罪名……臣心内也自是畏惧,想着既然臣让二皇子受这种委屈,索性帮二皇子捕猎群兽。二皇子听说后十分不怿,说赢要赢得正大,输也要输得磊落,于是臣偷偷买通二皇子身边管猎物的小太监,嘱他把这些猎物放进二皇子的猎物里,把二皇子的羽箭换上……谁知那小太监竟不见了……”
  “所以那些羽箭留了下来”,李承盛的凌厉眼神扫过云琛,“那只银狐,自然也是小天自己所猎了?”
  “是。”云琛又自垂首。
  李承盛双目微闭,帐中几个心腹大臣也低低垂首,连呼吸都尽量放缓,仿似恐那呼吸砸地发出声响。
  “小天,你怎么说?”
  “儿臣只想同越胜王共担罪责,这件事,是儿臣自犯欺君之罪在前,儿臣无可辩驳。”李煜天的声音也微微发颤。
  李承盛伸手轻挥,一帐人都悄无声息地退下,只有如豆的灯光跳闪着,做着熄灭前最后的释放。
  
  




3

3、擢贤才明帝显君威 掀江海承盛立庶子 。。。 
 
 
  “宣王丞相,赵太医,李将军。”微弱的声音从越明帝帐中传出,夹杂着浓重的咳嗽声。
  三臣几前弯腰颔首而立。
  李承盛正欲开口,赵太医已然跪下,“请圣上恕臣直言……”
  “你的话,朕知道,朕不想听。”李承盛打断。
  “报……”帐外传出侍卫喊声。
  “不用进来了,在外面说吧。”李承盛吩咐。
  “回禀圣上,猎场边上发现一个小太监的尸体,经人查验……”
  “是小天身边的人吧。”李承盛又打断了侍卫的话,“你下去吧。”帐外侍卫的脚步逐渐变轻。
  “朕的时间不多了。很多的事情要在还能做的时候做好”,李承盛道,“这也没有和你们说的必要。你们都知道。我召你们三个来,是想说说这立太子的事情。王丞相,你先来吧。”
  王立信向前小跨半步,低首行礼,露出了业已染了点点白斑的鬓边青丝。“臣以为,自古立太子,才德为先,大皇子二皇子均是德才兼备,但长幼有序,臣以为……”
  “王丞相,你那侄女怎么说也是个美人胚子,嫁了煜德的伴读作妾,未免太亏了些吧?朕是老了,但也不至于完全糊涂。”
  王立信闻言,双膝跪地:“臣纯是出自一片忠心……”
  李承盛摆手,“朕知道,知道……前朝旧臣,若不找机会巴结新主,又怎么能保得住这一世的家产基业?如果朕给你高官厚禄,你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你自然是忠的……”
  行帐里依稀透进几丝冷风,王丞相的额头上却不断渗出汗珠。他磕头磕得砰砰作响,从老弱的身体里挤出一点声音:“臣祈求告老还乡……”
  李承盛满意地点点头,“准了。”
  “李将军,依你之见……”
  李昊虎向前跨一大步,颔首道:“臣认为,当立二皇子。”
  “小天?你倒说说为什么?”
  “二皇子身受重伤,却肯为云王爷守口如瓶,不愿云王爷受罚,这体恤臣下的心意,自是仁君之道……”李昊虎说话素来耿直,也未想着当着这届君主来形容下届主子“仁德”会犯了忌讳。
  “昊虎,你的忠心朕是信得过的。你说话忠直犯上,朕也不怪你。只是,‘仁君之道’是你心里想的真正原因么?”
  李昊虎望着越明帝的熠熠眼神里渐渐生出畏惧的成分。
  “臣……”
  “但说无妨。”
  “臣是见二皇子与云王爷素来交好,若由二皇子继位,云王爷必然甘心辅佐,若由大皇子继位,难保云王爷不生反心……云家手握大权,臣恐天下动乱,大权旁落……”李昊虎是皇室宗亲,自然担心皇室命运。
  “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小天的心计,确实不浅……”,李承盛似笑非笑,“赵太医,你说呢?”
  “臣枉测圣意,也有几言要奏……”
  “准。”
  赵玉溪也不行礼,径自说开来:“臣刚见陛下听王丞相说什么立太子要德才为先时,眉头微皱,想必是不同意王丞的看法了;君王若不施仁德之道,则必以霸王之术御下,臣窃以为陛下所欲新主,必擅长霸王之道;而且……”
  “直言吧,不必吞吞吐吐……”
  “云王爷自小耳聪目明,骑射功夫也是极佳,又怎能错把二皇子看作鹿?二皇子也是聪敏之辈,哪可能处事如此不大意?依臣愚见,倒极可能是二皇子主动从林子里冲出来让云王爷射中的……”
  “大胆!”李承盛怒喝。
  “圣上息怒。但若圣上欲闻臣下真言,臣的话便只有这些。不过从此事上观二皇子心术,却也可略窥一斑,二皇子用计奇诡,手腕特殊,确是太子之上上人选……至于那小太监,也极有可能是二皇子自己杀的,如此这般,既拉拢了云王爷,又博了众臣的好感,得了个仁德的名声,二皇子当真厉害非常。
  “更何况”,赵玉溪抬眼对视李承盛,“陛下心里,恐怕也是和臣一样的想法。”
  “赵玉溪”,李承盛不怒反笑,“你知道你话里犯了多少忌讳么?”
  “臣忠心耿耿,万死不辞!”赵玉溪跪下,却仍是面无惧色。
  李承盛接过桌上一碗药,看着黑色液体里自己模糊的倒影良久良久,又饶有兴味地打量了赵玉溪一番,笑言:“是。你的话不错。不过你开的药朕可不再喝了。你心思太多,开出来的方子想必也弯弯绕绕,不能直除病症。不过,王丞相告老还乡,这丞相的位子空出来没人坐也不合适。以后你就帮小天给国家开方子,助他治理天下吧。”
  “臣领旨谢恩——”
  
  依越朝旧例,每年秋收围猎过后,君王大宴群臣三日。
  一干文臣武将均在行帐之中整理次日衣冠佩戴,越明帝身边的近侍却传下圣旨来,越明帝龙体欠安,又值围猎几日,皇子重臣蔑视法纪,罪犯欺君,着令随行一干人等即日启程回朝。
  回朝途中,李承盛一直精神不济。不知谁走漏了口风,传言李承盛在行帐中日日眉头紧锁,还有一次曾以手覆额,自言自语道:煜天虽是朕爱子,竟闯下这等祸来……朕也难保……
  消息散播开来,群臣便如老鼠一般,切切察察,四处钻营。众人虽还未回朝,李煜德的王府已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圣驾回都一日后,越明帝下圣旨诏告天下,称赞大皇子李煜德性格敦厚,平明诚实。与此同时,因二皇子李煜天与云琛罪犯欺君,念在一个宽厚仁德,一个忠心护主,法外开恩,各领杖责二十,罚俸三月。
  奖惩过后,越明帝却宣二皇子李煜天到轩辕殿面圣。
  李煜天进殿,行礼。李承盛屏退左右后,招手道:“小天,这边来。”
  二人中间放一小几,李承盛看着李煜天,问:“怎么样,身上还痛么?”
  李煜天颔首:“谢父皇关心,儿臣……好多了。”
  李承盛笑,“今日这里只有父子,没有君臣。”
  “是。”
  李承盛喃喃道:“记得你小时候和云琛放纸鸢戏耍,朕和云王爷读书论道,一晃九年,你和云琛正年轻,云易已经去了……朕也确是老了……”
  李煜天正要出言安慰,李承盛却摆摆手,递给他桌上的四页纸。
  “这第一页,是听到风声后,立即向煜德送礼示好的重臣。这些人你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朕来安排。定让他们老的告老还乡,精干的升迁到闲职,有错的或谪或贬。
  第二页,则是煜德的亲信。煜德是皇后的孩子……皇后的父兄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朋党众多,这些,朕也可帮你料理……
  这第三页的人,可都是枝枝节节跟煜德有利益关联的臣子,这些人在你即位后必当心有不甘,兴风作浪。好在这些人官位中下,但若涓涓细流汇成大海,力量却也不可小觑。这名单上人物甚多,你登基之后要慢慢处理,小心瓦解他们的力量。
  这第四页,就是一些泥古不化,自认戆直的谏臣。他们定会反我弃长立幼,日日满口纲常礼法,动辄以死相逼。这些人的话,到时候我听听,你听听即可,不必当真。闹得僵了,就升他们官,赞其忠义,揽一个圣明君主之名……至于他们的建议,不听也罢。”
  李煜天听着听着,脸上遽然色变,下跪叩首:“儿臣无才无德,恐不能担当大任。况且父皇正值壮年,儿臣又怎能……”
  李承盛眉眼间也流露出伤心之色,缓缓道:“朕的身体,朕清楚……朕的病,药石无灵,朕没有几个月的日子了。只盼你能负大任,承大统,兴我越朝……
  若是蛮夷犯境,就叫云琛帮你。你们两个从小就情同手足,他辅佐你,我也放心。”
  李煜德热泪盈眶叩首:“谢父皇……”
  李承盛点头,“小天乖……下去吧。”
  第二日上朝,李煜天即颁布圣令,次子李煜天,宽厚仁德,体恤臣民,聪敏善思,英武果敢,继承大统乃天命所归,立为太子,望朕百年之后兴盛越朝,以慰朕心。一月之后,进行太子加冕大典。
  圣旨一下,朝中立马炸开了锅。谏臣纷纷上书,称废长立幼乃礼法不容,况且大皇子又乃皇后嫡出,二皇子的生母是后宫宫女,出身低微,大皇子德行又无不当之处,理应立长。朝中多数大臣又是大皇子一派,纷纷上奏章附和谏臣之言。
  一时之间朝中动荡不安。可皇后此时却做了一件让朝廷上下惊叹的事——皇后上表皇帝,称自己罪孽深重,教子无方,所生大皇子才德均不及二皇子,立二皇子是大势所趋。自己虽然教子无方,但是仍然能将二皇子视如己出,请皇上宽心。
  此举一出,倒令谏言去了大半。皇子亲母尚且说自己儿子才德不及二皇子,旁人又岂能置喙?
  上表之后,皇后又宣李煜德进宫。出宫之后,据传李煜德面色阴沉,一言不发。但事隔三日,李煜德又上书皇帝,称自己能力,魄力均不及皇弟,甘愿辅佐皇弟治理天下,自己若继承大统,有亏德行。一来二往,越明帝将谏言流言都消除得干干净净。
  李煜天按兵不动,听得朝中几日的跌宕起伏,满城风雨,只是一笑。白力在旁自言自语:“这一系列变故,着实奇怪……”
  李煜天粲然一笑:“现在,总算是定下来了。”
  白力道:“定是主子有洪福,不过,这之中却也有云王爷的力量……”
  李煜天眉尖一蹙,沉默半晌,吞吞吐吐道:“你替我准备一份厚礼送他……顺便,谢谢他。”
   

作者有话要说:罗生门。。。
没一个说对的。。。= =




4

4、醉歌舞储君思年少 观银烛胜王诉衷情 。。。 
 
 
  一月之后,李煜天被加封太子。
  李煜天看着眼前的场景,无声地冷笑。一月之前,他回来时,门庭冷落;而今日,加封太子,群臣道贺,莺歌燕舞,晚宴上,众人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他不知……已等了多少年。
  他自幼就是出身贫贱,母亲是与明帝春风一度的宫女,生下他就力竭而死。没有势力,没有背景,所以没有人尊重。哪怕就是宫里的侍从,当着他的面恭敬有加,背后却总以鄙夷的眼光瞧他。仿佛整个皇族,都是大红袍上描金的丝线,而他只不过是不小心沾在袍子上的泥点,天生本就该是让人践踏的。
  好在天可怜见,明帝总是疼他的。而那被他成为“皇兄”,“哥哥”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光芒万丈,前呼后拥。可是,虽是同父异母的血亲,也从来对他不屑一顾。
  真正对他如兄弟一样好的,也许是他吧……
  明帝每一次去云家,总是带着他。他记得第一次见那个温润如玉的人,两个人都只有六岁。君臣之礼行过后,明帝居然要他叫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子“哥哥”,他抬头看着他,觉得很是奇怪。云易低声嘱咐自己的儿子不可造次,要称他为“二皇子”。
  他确实也更像哥哥。六七岁不懂事时,他们一起捉虫抓鸟。待得都大一些,白衣的孩子越发气质出尘。他们的纸鸢挂到了树上,他甩开白衣用轻功攀到树上,解开纸鸢飘下来,落了一襟的桃花。他在下面看着,还以为天神下凡。
  那个人……从来都是雄姿英发,胸有成竹。他的马也是一身雪白,他曾带着他策马天地间,笑谈山川江河。那个人射箭的时候,会偶尔露出一点点怠惰的表情,箭矢一出,从无虚发……
  但始终,如斯温和。
  想着他,李煜天的眼神不自觉开始寻觅那白色的耀眼身影。
  目光遇到他时,白衣的男子也正痴痴看着他。李煜天急忙扭过头去。那人灼灼的目光里藏着太多东西,他不想去懂。
  李煜天又怎么能料到,云琛此刻心里想的事,竟也和他不谋而合。云琛想到他们都还小的时候,明帝有次逗他说,你和小天这么亲,不然长大了去做他的男王妃吧……
  小云琛当时心甘情愿地点头,差点磕头谢恩的时候被明帝拦住了。明帝指着他的小表妹说,可是我觉得你妹妹更漂亮,还是她做小天的王妃比较合适。
  小云琛急忙大喊:那我做侧妃也行啊!
  天命弄人,小时一句玩笑话,今日竟一语成谶。
  云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爱上了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二皇子。他本来想着一辈子俯首称臣,心事暗藏就罢了……
  可他后来……
  云琛想到此处,心里一阵苦闷,抓起桌几上的琼浆又欲一饮殆尽,一只手却阻住了他的动作。
  “煜……二皇子?”惊喜参半的声音。
  李煜天不自然地说道:“是……少喝点。”
  云琛闻言立马将酒杯放了回去。
  李煜天不自在地在云琛旁边的座位坐下。美人犹歌舞,满殿都弥漫着香艳的色彩。他愣了愣,道:“你到我的书房里……我,我有话跟你说。”说完李煜天急忙起身回书房。
  云琛随后而去。
  进屋时,李煜天已坐在一张椅子上,云琛正要行礼,李煜天摇头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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