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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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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吟诵,听来诡异非常。
“此古战场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你不就是想诵这两句?我替你诵。”云琛跨骑马上,信手甩鞭,似是毫不在意。
“你杀这么多人,晚上全化了厉鬼找你。他们不会瞑目的……”少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的恶毒。
云琛淡然道:“族人惨死,踏马于其尸上,你又何其忍心?”
少年皱皱眉,眉峰聚处微露愁态,足令见者为之动容。但云琛却视若无睹。风无心见云琛神态,一抖衫角,道:“我只担心他们的血,脏了我的衣。”
“我很好奇,传闻你精通巫蛊鬼神之术,又为军师,何以如此受轻?我只一说,卡巴依答应得倒快。”
“自古贤能难胜亲。这道理,云王爷不懂?昨日已言,我晓天命,但所说多为胡言乱语。至于这个军师,哪里又有王爷受重?”
云琛点头,策马驰远。
风无心静静凝立,口中如有所诉。
死灵无生,狱鬼有察。
如有应验,愿献魂心。
无心诚乞。
三月击狂虏,离乡柳未青。十月返乡归,千树已凋敝。
云琛想着这民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出兵一月,虽然前面节节失利,但自从洪州城一战之后,大军势如破竹。后在梁州,云琛暗地联络了边城守军,前后夹击,斩灵源族族长于马下。好在兵士劳损不多,耗时也不久,尚算功德圆满。
成德二十三年,戡乱。
云琛站在峰峦高耸处,俯察河山相牵,环环转转,云生崖后,松立日边。
“无怪世间多少人钻营阿谀,都只为那一官半职。站得稍稍高一些,可以看到的景象,着实不同。”风无心不知什么时候也挨近他身边来。崖上风大,少年还是一身翠色绸衫,微觉寒冷,便躲在了云琛身后。
“云王爷未免太高兴了些吧?”风无心眉峰一挑,眼波横生,“当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说什么?”云琛猛地回头。
风无心缓缓踱着步下崖。衫摆被风吹张,像是一只欲翩翩飞舞的蝶。
云琛呆立,风无心却又回头停住:“我是说云将军壮怀得意,却有些瞻前不顾后。将士埋骨黄沙,英灵自会回来找你;一战虽胜,百姓交赋纳税,苦不堪言,内心自会怨恨你;云王爷日后必是逐鹿中原的大人物,天下之争,未必唯你和李煜天……”又是一笑,“我说的够多了。云将军自己参悟吧。”
云琛突然警醒。风无心所述三条警告,第一条鬼神之说,多为无稽之谈,暂且忽略;第二条是有关国家长治久安之计,但只要减免赋税,也好解决;第三条……才是他现在最为担心的。李煜德若要起兵,此时的确是最佳时机。
正思绪混乱间,崖上又上来一士兵报:“启禀将军,朝廷信函已到。”
云琛接过,急忙拆封,却不先去看他的密报,先去翻李煜天圣旨。看到煜天字迹沉稳,文法流畅,心下稍稍宽慰。细看内容,李煜天大略讲李煜德最近确实颇有异动,但都在他监视范围之下;又说听闻战事顺利,望云琛早日凯旋,可早日大摆庆功宴,君臣共举杯一醉。下面照例画了一个戴着帝冠的笑脸。
一个醉字,也写得格外缠绵。
云琛的心里暖流涌动。
小天心里,还是有我的。他暗想。
云琛又拆密函,轻轻翻看。脸色却阴沉下来。
9
9、夺权篡位朝中生变 见轻受辱君王灭口 。。。
午后的修德殿内,日光灿乱。阳光颇有点晃眼,李煜天置了笔,闭目静养。
静谧之处,往往思念丛生。
但今天的静,格外不正常。
李煜天一睁眼,被浓烈的阳光晃了晃眼,才觉异样,于是悄无声息从案几之下摸出一把剑。
顷刻之间,李煜天闻声而动,起身一跃躲在龙椅背后。暗器破空,嗤嗤之声不绝,全打到了龙椅上。最后一枚,李煜天挥剑挡格,出手一招星月横陈才勉强躲过。
殿外一人推开大门。
李煜德见到李煜天,不由得笑出声来:“皇上此时动作形态,真是颇类丧家之犬。不知父皇见了,会是什么想法。”
李煜天冷笑一声,并不动作。
“或者说,云王爷见了,心内又是什么想法?”李煜德笑着逼近,“为兄这一招‘调虎离山’,皇上可还受用?”
李煜德一对怨毒的眼睛盯住李煜天。
“啊,差点忘了你还在疑惑。你分明派人追查我与军队中人的联络,恐怕你刚才还以为自己高枕无忧吧?其实我若想夺权,何苦发动兵变那么愚蠢。先皇圣恩,只留下我们这两个孩子。只要把你心腹的云琛调开,把你杀了,帝位不自然就是我的?伪造一封圣旨装作你宣我入殿,再买通几个内侍,又有何难?至于你的云琛,哈。”李煜德得意一笑,“大军至少三天才回九霄,呼天不应,叫地不灵,是不是说你,嗯,小天?”李煜德已走近李煜天身畔,耳语道:“他是这样叫你的吧。”
李煜天猛地拔剑挺刺,李煜德冷笑,身形一退,拔剑抵挡。二人都不说话,剑来剑往,寒光泠泠。对了几十招,李煜天进招不慎,被李煜德一剑挑飞了剑,倒在地上。
李煜天抬头,死死对上李煜德,正要说话,李煜德颈后一阵劲风杀到,脖子一凉,心叫不妙,一回头,云琛手上的铁莲子还闪着光泽。
“此暗器名为铁莲子。莲子上涂毒,毒名穿肠化骨。”云琛冷笑。
李煜德剑指李煜天,狠毒道:“解药。”
“快死的人,可是王爷您。”云琛道,“你还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王爷?”
李煜德丝毫不担心,笃定言道:“他的命在你心里,难道不是比天重?换我一命,不枉了。”见云琛仍无动心迹象,李煜德心念电转,道:“不如我们换个说法。云将军,若你肯助我登上帝位,你仍是王爷。而我剑下这个人,就交由你处置,怎样?”
云琛仍然沉默。
李煜德用剑尖戳戳李煜天,语道:“你心中想的,不就是日日夜夜拥这人入怀?云王爷,时机绝佳,聪明人应当懂得把握。”
云琛分神去看李煜天,李煜天眉宇之间不露半缕畏惧。倔强的表情,不屈的神态,一一落进云琛眼里。
“李煜德。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云琛轻叹一口气,“若我有心,篡位夺权,你的命是我的。他的人也是我的。
“我之所以不愿如此,是因为我要的是他的心意。不是他的人。”
李煜德脸色逐渐狰狞起来:“你既然这么在意他,那就用解药换他的命来!”
“怎么,王爷你还以为你稳操胜券么?”云琛拍拍手,“带上来。”
殿后两个兵士挟持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上殿。
李煜德眼中显露杀机,狠狠道:“你别以为用这个女人就威胁得了我!”
“儿子为了富贵荣华竟可以连母亲的命都不要。大皇子你当真是好毒的心。不过,若是加上太后知晓的秘密呢?”
“你……”
云琛不顾眼前怒火中烧的李煜德,柔声道:“煜天,你以后都不必叫他大哥了。”
“哦?此话何解?”李煜天与云琛一唱一和。
云琛道:“这李煜德,虽是太后之子,可不是先皇之子。”
淑贤太后羞愧地低下头。李煜德怒火更炽。李煜天听闻此语,先是一惊,又嘲笑道:“朕的好大哥,原来你出身高贵,皇弟倒是不知。”
云琛不动声色走近,道:“王爷且释兵刃。我可饶你一命。”
李煜德猛然惊觉云琛已走近身畔,大叫:“你别……”“过来”二字还没出口,云琛铁莲子又出手,李煜德兵刃落地。李煜天本就全神戒备,见李煜德兵刃脱手,翻身打滚,单手抢剑,一剑迫住李煜德。翻手之间,攻守之势全异。
李煜德身上毒性也已发作,觉得四肢百骸都仿似有虫子在钻,痒得满地打滚,口中不断哀求到:“解药……解药……”
云琛扬手,一小包药粉已落在李煜德怀里。李煜德迫不及待地吞下,又打滚几下,身上痛痒得以缓解。
沉默之间,一队守卫业已入殿,见到李煜天急忙叩守道:“属下来迟,望圣上见谅。”
李煜天剑指李煜德,道:“你们都见到了,大皇子意图谋反,被吾所擒。”众侍卫叩头称是,“带下去吧。把他关入天牢,好好看守。”
李煜德满心怨愤,呼号道:“云王爷,你刚才已许饶我一命……切记你的诺言……”
云琛冷冷道:“我是许过诺。但是圣上可未曾应许。”
“你……”李煜德已被带走,咒骂之语渐渐消弭无声。
“太后受惊了。送太后回宫休息吧。”李煜天示意剩下侍卫送太后回宫。太后一行刚一走远,李煜天走近云家军两兵士,道:“至于你两人,朕必有重赏……”
二人跪下谢恩,李煜天手中剑出,一招子落楸枰,剑尖星星点点,已砍下二人首级。
“琛……”李煜天剑一掷,上前拥住云琛。
云琛一招鱼游浅溪,不着痕迹地从李煜天两臂之间挣脱而出。李煜天正待一询原由,云琛已跪下叩首,正言道:“臣,恭贺圣上纳妃之喜。”
10
10、夜惊梦煜天剖心肺 察异状君臣探监牢 。。。
李煜天见云琛面露愠色,又拉云琛近怀,向他耳语道:“怎么,吃醋了?”李煜天细吻云琛耳垂,勾出一抹邪笑。
云琛仍是不动,正色又语:“臣谨守君臣之礼,纲常伦理界限,臣越不得,亦不敢越。”
李煜天仍是不怒,却又去咬云琛耳垂:“做得的,做不得的,我们都做过了。琛,你还要避着我么?”见云琛还是不为所动,李煜天竟撒其娇来,“琛,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你乖……”
云琛抬头,苦笑道:“一直是多久?三个月?”原来越朝惯例,新帝即位之后先从权臣家中挑出五位女子,先选三位为贵妃。封后大典就在纳妃三月之后,剩下两位女子,一位母仪天下,赐冠为后;另一位则赏给云家王爷,封为王妃。
“不要这样……好不好?琛,我们选择得了么?”李煜天又续道,“难道你觉得朕希望看着你与另一个不相干的女子携手白头,描眉点黛,膝下儿孙环绕,其乐融融?”
李煜天的语气颤抖起来:“朕宁肯你与朕,都断子绝孙……”
云琛心一软,抱紧李煜天:“我……”
“这个,就叫前世冤孽。怎么办呢,怎么办……”李煜天摸着云琛细顺的头发,语调竟凄厉起来,“我有天做梦,梦见你提着叛军首级,脸上,手上,白衣上,全是斑斑的血迹。胸膛上开了一个血口,鲜血汩汩地往外冒,还笑着跟我邀功说:‘煜天,煜天,我打了胜仗回来呢。’笑得那么好看,那么灿烂……我捂着你的心口,让你别说了,你倒在我的怀里,说,煜天,好好做皇帝,我先走了。我抱着你,看见狱鬼来捉你,我好舍不得,就跟他们说,我送你一程。我就抱着你,跟着狱鬼一直走,走着走着,我身旁有个阴森的声音问我:‘你是谁?来干什么?’我转头去询声音的来源,你猜我看到什么,琛?”
云琛抓紧李煜天的手。
“阴司路旁边有一面大大的阴阳镜。我回头,看见我的胸前也是一个血窟窿,心不见了……不见了……”李煜天顿了顿,“琛。我的心没了。”
简单的剖白,一字一句落下去,全都种在云琛心里。弹指之间被疯狂浇灌了的情爱,在长年累月日影不昭的修德殿里,滋生着,蔓延着,直到满殿都纷扬着情花馥郁的香气和淡淡血腥。
李煜天的指尖点点划着云琛的脸,语气轻柔得近乎痴迷:“多想找人将这面目描摹下来。可惜就算付诸丹青,这文韬武略的英气,哪里留得住。”
云琛主动把脸贴向李煜天。李煜天的吻也不再带着往日那急切的侵略性,一个一个,清清楚楚。
就这么一场安安宁宁的欢爱。过程中最开心的那段时候,李煜天对他说:“真好。还有一世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平日里征战沙场,壮士身死,兄弟几亡,那几多壮怀激烈的日子,也未讨得云琛的一滴泪。今日的两情欢洽,似是勾起了云琛内心最平淡的祈望一样,圆圆滚滚,一行热泪延颊而下。他偷转过脸,趁着李煜天未加注意,一袖抹掉。
余韵过后,李煜天就伏在云琛身上,倾耳在他唇边,听那沙场里九死一生的故事,想他箭不虚发的神貌,再看着蜷缩在他怀里温温顺顺的男子,心下一阵酥痒。
这光景,真好。云琛心里默念。除却呼吸,便是爱情。
次日早朝,各级将领分说战报战况,李煜天着令礼、吏二部评定功绩,升擢贬谪依个人战功调整。
洪州井水已污,百姓难以安居。李煜天感念云家忠义肝胆,特命将洪州百姓分散在周边州郡,洪州则建成一座“英灵祠”,纪念所有为国捐躯矢石间的云家将士。
二事议定后,正明殿又涌动起肃萧的气氛。
云琛偷眼望一样李煜天,龙兖金丝绣,玉冠珍珠缀,锦衣华服下,抿起的唇角和铁青的脸色无声地表明九五之尊的愠怒。
“昨日,”李煜天提高了音调,“朕的大哥,李煜德,强行闯宫,意图谋反,已被朕生擒。”李煜天顿了顿,“先帝赐封我‘德帝’称号,仁德先行,朕兄长如此,深感痛心。”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李煜德犯上作乱,就算他是朕的大哥,朕也难开方便之门,这件事就让刑部去查吧。查清之后,方可断刑。朕累了,退朝吧。”
朱漆色的宫门开启,李煜天风露立于连天阁之上,俯视群臣鱼贯而出。正凝望间,倏忽有人来报:“启禀圣上,叛臣李煜德已于天牢之中畏罪自杀。”
李煜天一愣过后,脸上蓄起一层杀机,咬牙道:“速去宣云王爷。”
“昨日宫变,疑窦丛生。”云琛沉吟道,“李煜德何苦孤身犯险?就算他掐准我未班师回朝,却也应更谨慎才是。”
“你昨日说他非先帝亲子,又是何因?”
“我得胜之后,十分担忧李煜德和灵源联合,先带了一小支队伍急急赶回。赶到宫外,气氛一片诡谲。我又想到先皇立储时太后的奇怪表现,先闯宫擒了太后。向太后逼问,方知原来大皇子并非先皇亲生,是太后有孕之后嫁了先皇。”
李煜天眉峰一挑,惊异道:“哦?”
云琛续道:“就算大皇子狗急跳墙,却也没必要单人逼宫。我想,大皇子在九霄城中发展自己势力,时时刻刻受到你牵制,处处掣肘。万一这是他金蝉脱壳之计……”
李煜天和云琛对望一眼,灵犀一通,两人异口同声道:“天牢!”
二人骑马出宫,箭矢般嗖地向天牢飞去。天牢守将见圣驾骤临,茫然不知所措。李煜天也不废话,直接相问欲查李煜德尸首。
天牢守卫称,李煜德是在狱中用衣带自缢身亡。二人去到停尸处,李煜天站在门边,不知凝神想些什么。
“怎么,怕了?”云琛见李煜天未跟上来,问道。
“朕是想……如果他真已逃遁,朕该如何应对。我又不能真昭告天下他非父皇亲生,如此一来,只能玷污皇家清誉。而他只需稳坐江湖间,时不时派上一两个绝世高手来刺杀朕,朕哪次不慎,一死,他就可以安稳出来,从容称帝……”
“你怕么?”
“不怕。只是觉得烦。”
“云起风停,雨后虹降。世间万物,阴阳变化,虽是皆有定数,但福祸暗藏,安危难辨。兴许,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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