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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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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不明白。”风无心的脸上又重新带上了讥嘲之色,“你心里认定我就是无情无义,无心之人……”
  云琛正要开口,风无心却勾了他的脖子,仰躺在他怀里,柔声道:“其实我不仅无情无义,我还不知廉耻……”
  云琛眼风扫了他一眼,淡然道:“是。”
  风无心扳了云琛的脸过来,又道:“你过来,过来看看我,我难道不比他好?”
  云琛认认真真端详了风无心许久。不错,他是很美,但却不是年少时那个追在他后面叫他“云琛哥哥”的笨小子,也不是现在那个睥睨天下,纵横宇内的霸气君王。
  一向擅长言辞的云琛迟钝地说:“你不是煜天……而且你不真的爱我。”
  “他难道就真的爱你?”风无心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人皮面具,戴在脸上,活脱脱另一个李煜天。
  “我现在,与他又有何不同?”
  饶是见多识广的云琛也被惊得目瞪口呆。那面具惟妙惟肖,连煜天下巴上的一颗青痣都画了出来。
  可是……仍旧不是煜天。他会把他揉进怀里,他是那样霸道,他会坏笑着等云琛来勾引他却不是主动投怀送抱……
  风无心尴尬地盯着云琛,但云琛的心早已飞到皇宫里的那个人那儿了……
  他在干什么。
  他身体好不好。
  国务好不好处理。
  有没有什么事情烦心。
  想着想着,云琛蹙起眉头。却又不知道想到了哪儿,又是展颜一笑。
  啪。风无心狠狠扯下脸上面具扔在地上。趴在云琛耳边咬牙切齿道:“我跟你说过,自负的人,死得最早。你给我记住……”
  淅沥雨声中,二人对望一眼,似是都感觉到了适才青石板上传来的滞重脚步声。抬眼一看,那人正站在雨里,额前未梳好的碎发上,有雨珠顺着落下。
  那人双眼里的杀机和嫉妒不断挣扎,最后勉强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云王爷,扰你雅兴。”声音低下去,“看来我是,不识趣了。”
  




13

13、嫌隙生君臣各分道 婚宴摆无心奉贺礼 。。。 
 
 
  三人照面之后,全都呆住了。
  风无心施施然从云琛身上跳下来,不急不缓道:“不知这位可是王爷旧友?如若旧友来访,二位不妨把盏笑谈,宾主尽欢。无心先行告退。”
  风无心从他身旁经过,李煜天看都不看一眼。
  “琛,你过来……”李煜天的语气充满着怜爱,“过来……”
  云琛笑得惨淡。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朝着李煜天走过去。
  他是如此——哪怕脚下是地狱劫火,九重玄冰,他也要去。
  只因为,他在,就什么都好的。
  可惜两人之间微薄的一点信任,也要消失殆尽了。
  李煜天低声道:“你原来上折子说,他弃暗投明,开战前一天做了内应,我应许你不杀他;你要他跟着你,说还有大用,我又答应你。我原来没见过他,他竟是这种风姿的人物。”
  云琛看着李煜天,心疼得像撕裂一样——他倔强的煜天,因嫉妒和欺骗憋红了眼睛,像只受了伤的野兽,满腹的委屈,生生折磨他,无处排遣。煜天疼,他更痛。
  他站在他身畔,李煜天伸手给他:“云琛……”
  云琛把手放在李煜天手心里,无声地等着。
  咔的一声脆响。
  李煜天一记大力的拖拽,硬把云琛的胳膊拉得脱了臼。
  云琛脸色苍白地喘息着。
  胳膊很疼。却不能和心疼相比。他心疼——为爱人无声的呼号,为爱人绝望的痛楚。如利刃剜心,波汤滚油。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建立起的一点信任,轻得像蓬草一样,风一吹,就飞了。
  他忽略了煜天也只不过是十五岁的孩子。幼年丧母,慈父见背,夙遭闵凶,在人心混杂的皇宫里艰难过活。当了天下之主,虽然天天立于高阶之上,脚下却跪着一帮心怀叵测的朝臣。
  高处不胜寒。
  李煜天一字一句道:“我是多么你希望你说我不分黑白,冤枉了你。我是多想你好好解释给我听,我误会了你。可你,那是什么表情,是愧疚吗?就算你这样,我……我还是,舍不得。舍不得真伤了你。”
  李煜天小心把云琛的胳膊接好。云琛小心辩解,是风无心有意勾引,他无意。
  窗外风雨,一案书稿凌乱散落。二人浑然不觉。
  “云琛,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李煜天声音里微微含着哽咽,他顿了顿,把哽咽声压了回去:“我在你府里也安插了奸细。有一天你在他房里过了一整夜。”
  “我心里不舒服,对你也冷冷淡淡。可你……你不问,也不说。你一向都这样。”
  “我还骗自己说,云琛不会有事瞒我的,他这么做,定有他的理由。就算奸细告诉我说,风无心当时说了‘情爱是什么样的味道’这种话,我还是不肯信你会对不起我。这么长时间对你冷淡,我心里也不舒服。今天想你了,就想着来看看你,给你一个惊喜……”
  “到头来,是你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惊喜。”
  云琛开口道:“不是的……不是……”
  李煜天摆摆手,双眼无神地看着远处,呢喃道:“你那个时候,伏在我怀里,用哀哀戚戚的眼光看着我,跟我说,‘煜天,我喜欢你。’,我还想着,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那你说的‘喜欢’,应该是很多很多,多到足够用一辈子了。”
  “云琛。到此为止吧。”
  云琛,到此为止吧。
  
  短短一句话,像重锤一般砸在云琛心里。
  李煜天嘲讽地笑着:“我们又何必如此自苦?”
  “我不愿意。”云琛坚决道,“我不愿意。”说着,将风无心如何阴谋陷害的过程简述一遍。
  李煜天沉吟不语,渐渐眼中又凝聚了星月光辉,道:“好,我信你。”
  云琛眉眼也弯了起来。
  李煜天话锋一转,道:“可我觉得他碍眼。你把他杀了,我就信你。”
  云琛脸色又凝重起来。
  “他……不能杀。”
  星月光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冰霜和熊熊燃烧着的怒火,李煜天哑了声音:“不能杀……不能杀……是么?”
  云琛慌忙捡起地上的面具,道:“这是他刚扮你用的面具。我看,要找李煜德,还得从他身上着手。”
  “好托辞。”他索性背过身去,“那这件事,就让你查。你舍不得他,就留着吧。查不出来,我要你云家满门抄斩。”
  “煜天……”
  李煜天粗暴地打断云琛:“上下尊卑,三纲五常这些,朕还是希望云王爷能常记于心。以后切勿再犯忌直呼朕的名讳。否则朕一样罚。”顿了顿,又道:“还是君臣简单。朕下令,你听便可。你不听,朕杀罚随意,何苦又管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情……”说着低声笑起来,但声音却哑得像风过枯叶,刺啦作响。
  云琛彻底呆在原地。刺耳的笑声远了,他自己也笑起来。
  煜天走了。
  或者说,我的煜天死了。
  从今往后,就只剩下那个朝堂上沉稳内敛,天威难犯的帝王。少了血肉,没有喜怒哀乐。
  无论是高兴,难过,无人可诉,无人敢听。煜天可以夜夜笙歌,醉卧美人膝;亦可以拥佳人入帐,轻怜蜜爱,君恩无绝。
  迟早,云琛这个名字将淹没于滚滚洪流之中,变成日日跪在阶下的许多符号中的一个。
  多怀念煜天那时在我耳边的呼吸,近得让我以为这人世要毁灭了,近得让我以为这血肉之躯要破碎了,近得让我再也不想走,就想那么停在煜天怀里。
  云琛的心业已燃成一片灰。
  回首昔日,恍如隔世。前尘往事,如浸在玉觞里琥珀色的酒,光转影动,迷惑人心。可细细看去,也不过杯中幻影,世上流年。好是好,甜也甜,全是毒,都是伤。
  
  一季转瞬飞逝。皇宫中日夜筹备,处处张灯结彩,摆席开宴。
  新君的婚宴就在这一日。
  加封三位贵妃之后,按例剩下两位佳人,一人封为皇后,一人赐婚给越胜王。李煜天挑了左丞赵玉溪的女儿赵白果封为昭贤皇后,另一位佳人是李昊虎的侄女,名唤作李静儿,说来总算是皇室宗亲。越德帝赐婚云琛与李静儿,一月之后完婚。
  群臣到殿道贺。观礼之后,前往御花园参加喜宴。
  云琛整日像于路失魂魄一般,心神恍惚。整理好穿戴之后却见到服侍穿戴的小丫鬟怯生生地看着他,一副有话不敢说的样子。
  “怎么了?”云琛疑惑。
  “王爷让奴婢拿这平时穿的朝服给王爷。但今天是皇上大喜的日子,王爷再穿这白衣……”
  云琛道:“我倒忘了。去把我那件紫色官袍拿出来。”
  小丫鬟急忙去取。紫袍拿到后,云琛却说:“不麻烦脱这件白色的了,直接套上吧。”顿了顿,仿似自言自语道,“天冷。”
  胜王府总管候在门口求见。
  云琛宣见,问道:“怎么了?可出了什么岔子?”
  管家道:“别的倒是没有。只是皇上点名要风无心风少爷去送贺礼。”
  云琛抚了抚领子,道:“那让他去吧。跟他说说礼数,小心失仪触怒圣上。”
  “是。”
  
  




14

14、御花园群臣饮琼浆 栖凤殿红烛昏罗帐 。。。 
 
 
  婚典开始。
  帝仪威严,让人不敢逼视。洞房花烛,本是人生四喜之一。但皇帝大婚作为国家盛典,皇帝一言一行均为臣民表率,自不敢有任何疏忽。大喜大悲,均是失仪的表现,皇帝只能僵着脸,如木偶一般完成整个大殿。
  云琛不敢去看李煜天。早已料定的过程,却还是会痛心。
  本是毒药,却还是甘之如饴地吃下。
  巍峨的大殿,摇晃的红烛,艳丽的喜袍,被云琛看在眼里却是雾霭朦胧的一片,如水中潜游,早失了救命稻草,仿佛要就此沉沦不醒。
  礼成。
  皇宫里灿灿的琉璃瓦也被夕阳染了一层金辉,日头渐落,圆月初升,星光璀璨。红烛逐个亮起,像是一颗颗繁星坠落凡间,点起一盏盏明灯。
  御花园的宴饮不过刚刚开始。玉露琼浆,吞下去,怎么尝怎么像是穿肠毒药。
  云琛离了座,独自走到供臣子休息的銮华殿。窗外美人犹歌舞,殿中酒光灯光斑驳,某人的悲伤零落了一地。
  酒喝半酣,銮华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站在阴影里,斜倚在门边看着他,不动。
  “煜天?”云琛小声唤。
  阴影中的人走出来。翠衫披身,青丝挽髻。是风无心。
  “因为是我,所以很失望吧。”风无心一脸疲惫,走过来径直拿了云琛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干什么?”云琛皱眉。
  “干什么……呵,干什么……”风无心斜着脸望向窗外,那白皙的脸看上去充斥着愤懑和仇恨,惨白一片。
  风无心回转脸来:“也许你现在愿意跟我亲热了。”他双手一解衣扣,一身的翠衫滑落下来,露出完美纤弱的身体。他又向着月光缓缓走去,乳白色的月华轻抚着他,像是传说中月下的狐仙。
  但那光滑的肌肤上,遍布着青青紫紫的痕迹。
  风无心笑得很轻,很轻,轻得像是深夜里情人的低语:“我身上的痕迹,全是他留下的。现在通过我的身子和他亲热,能让你满足么?”
  云琛又看了一眼他,厌弃地移开了眼。
  “你嫉妒?”风无心疯了似的高兴,“你会嫉妒?我还以为你从来都是没有表情的。”
  云琛没有答话。
  风无心更是兴高采烈:“他的手,把我身上的每个部分都摸遍了……”
  “闭嘴。”冷得像刀子。
  风无心不怒反笑:“更衣入侍,确为世人所弃。能让你云王爷一展妒颜,值了。”
  “挑拨离间。很好。”云琛的脸是低垂的。
  心——滴血或者碎裂已经不重要了。迟缓的钝痛,初始来袭时心里是无尽的麻木和空白,强烈的刺激过后,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彻心扉。情爱凋敝,没有什么消失,也没有什么倒坍,只是这茫茫红尘全被一片黑暗吞噬,再也看不见,听不到。
  什么都不剩。没了他,就没了一切。
  云琛勉强支撑站起身子,说得很慢:“我要去找他。他……”云琛有些说不下去。
  “自取其辱?”风无心冷笑,“他选我做这种事,不就是为了伤你!”
  “他生气,他在乎,所以……”云琛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我要去找他。”
  云琛跌跌撞撞地奔出銮华殿去。
  去吧,去吧。我更衣入侍,我下贱,你又好得了多少。
  风无心披起了衣衫,眼神冷冽得像寒泉。
  
  云琛的身影在一幢幢宫殿之间穿梭。御花园中通宵达旦的宴饮并未使皇宫守卫放松警惕,云琛施展轻功,小心闪避进了禁宫。
  如果所料无错,煜天应该在栖凤殿。
  栖凤殿前,灯光半明不灭,华彩惊艳,暧昧非常。
  云琛在一根宫柱后顿住了脚步。殿门大开,李煜天正在掀开皇后的头盖。
  “白果?”李煜天带着一脸宠溺的笑。
  赵白果一脸赤红,虽然羞赧,但还是用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李煜天。
  “良夜尚早,我们出去转转可好?”李煜天问。
  “好。”赵白果笑。
  “这名字是赵丞相起的吧?他就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赵白果掩袖一笑:“父亲做太医出身,他最喜欢银杏,又好看,又是入药良材。可他又觉得银杏这两个字俗,就起了白果这个名字……”
  李煜天携了赵白果的手出了殿门。云琛听得二人要出殿,一闪身急奔出园。但云琛本已喝得半醉,轻功未能施展自如,已经被李煜天发现。
  那身形武功……是他,李煜天心道。
  李煜天脱□上长袍披在白果身上,笑道:“朕的侍卫有事报朕,你先等等我。”
  白果笑着点头,答道:“好,我等你。”
  李煜天不急不缓地向云琛的方向走过去。
  紫色官袍里的男人,因为美酒已醉得脸露微红,嘴边犹留一滴酒汁,满目风情。
  “煜天……”云琛看着他。
  李煜天将云琛拉到赵白果看不见的地方,怒道:“你又来干什么?”
  “煜天。我喜欢你。”云琛把脸凑近云琛,主动吻了上去。李煜天起先抗拒着躲开他,可那唇的滋味实在美妙,他一狠心,重重地回应云琛。
  吻了良久,两人分开喘息着。
  “你还是回去吧。”李煜天眉一挑,戏谑道,“你还来找朕干什么?若是找朕野合,朕可能还有一丝兴趣。”
  “你要是想,我无事不可……”云琛看住李煜天,缓缓坐了下去。
  李煜天粗暴地用腿压住云琛,云琛顺从地躺了下去。李煜天俯□去看着云琛,云琛也抬着眼看着李煜天,李煜天的表情从凶狠到复杂,变幻许久,最后终于停在了鄙夷。李煜天一字一顿地清楚说道:“你、可、真、贱。”
  伤过了。再伤,也不能更痛了。
  李煜天站起了身,远得像在朝堂一样,阶上阶下,永不可触,永不可得。面容邈远得陌生,声音模糊得可怕。他仿似在云端,依稀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断干净吧。等你成婚,朕把你调远些,替朕把李煜德挖出来。朕君,你臣,别给朕再存这些念头。”
  朕君,你臣,别再存这些念头。
  花影扶疏之间,有男人厚重的笑声和女人轻细的语声传来。
  
  成德二十三年春,越德帝李煜天大婚。
  成德二十三年夏,越胜王云琛大婚。胜王婚后三月,即被调往梁州驻守。
  次年五月,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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