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默示录-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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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夏目继续补充道
“如果不行的话，你还是逃走吧。”
过了大约两秒钟，风声越来越大，跑动的响声在电话另一头出现。
迟来的回答是——
“——我明白了。”
下一刻，久宇舞弥在关掉电话的一瞬间，取代她的话语的声音是爆炸和弹射声响。
第二十六幕　无心的代行者（中）
“你在看些什么？在寻找什么？想要得到什么？然后，又是为了什么呢？”
呐，能够回答出来吗？
被爆破的凯悦酒店正对面，一栋大楼的上层区域，站在没有安置玻璃和防护栏的边缘的男性，身穿神父装的言峰绮礼对着身后的黑暗发问。
这当然不是在举行什么通灵仪式，也不是在和某种非人类对话，而是在向隐藏在黑暗中的某人询问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更加无法理解那些为了一个区区的愿望而争破头皮的人类的想法，在自己看来，那是一件愚不可及事情。
看着身上的圣痕，这个东西在言峰绮礼看来多少有些刺眼。
他没有任何愿望，是的，心中没有任何一个想要实现的愿望，只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而已。
不过这个男人无法理解自己寻找的到底是什么。
无形无体，时有时无，那放佛隐藏在黑暗中的黑暗让他感觉到了厌烦和嫌恶。
自己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努力，的确不是为了自己，可就是因此，自己才想要得到一种东西。
一种可以填补内心空洞的东西。
言峰绮礼不相信‘圣杯’，就算要他许愿，他也找不到任何拜托给‘圣杯’的愿望。
让它替自己找到想要寻找的东西吗？
不，不可能。
言峰绮礼很清楚，一旦那么做了，得到的东西根本不是自己所寻找的，而是其他人的东西，并非属于自己的存在。
所以。他奢望了，所以，看到了那个参加者，那个和自己拥有同样眼神的人。
他找到了想要的某物了吗？
言峰绮礼想要思考，不过黑暗中却传来了枪声。
子弹划过空中。攻击轨道分别是自己的头部和身体左侧的心脏位置。
瞄的很准，射的很快，同时那毫不犹豫就扣下扳机的行动让言峰绮礼感到有趣。
只是，这些机械玩意是不可能伤害他的。
从袖子里面冒出了六把长长的刀刃，将其夹在指间的言峰绮礼瞬间弹开了迎面射来子弹。
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言峰绮礼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
“至少说句话啊。躲在黑暗中的小猫，能否回答我的问题呢？”
可是，迎接言峰绮礼的东西照样是钢铁的子弹。
他看到了，在黑暗中，从右侧钢筋铁柱躲到左侧的建筑物后面的人是一名年轻女性。
黑色的长发，黑色的衣着。还有黑色的手枪。
就算如此，言峰绮礼也照样可以找到隐藏在黑暗中的她。
有一股味道。
与自己不同的味道，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的味道。
是什么呢？
这么想着，言峰绮礼跑了起来。
不，不对，只是慢步而已。
缓慢地，轻轻地接近敌人。
风声在耳边响起。
下一刻。从躲避处窜过来的女人往侧面移动起来。
“看到了。”
这么说着，言峰绮礼加快了速度。
砰砰砰！
几声枪响几乎是同时响起，子弹从正面射击过来，一共有三颗，面对心脏一颗，双脚两颗。
是明白自己能够防御直射的子弹之后，打算攻击防御力薄弱的地方吗？
言峰绮礼察觉之后，只是单纯的挥动起左手的三个刃爪。
银白色的刀光闪现出来，借着月色言峰绮礼捕捉到了那高速移动的三颗子弹。
只需要一瞬间。
右手往前切割，左手对着下方以半圆的方式挥斩出去。
当当当！
和枪声一样的复数效果音在这个空间中响起。流弹往四处射去，最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回想过去，他的父亲言峰璃正是圣堂教会第八秘迹会的司祭及第三次圣杯战争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父亲凭长年信仰所得到的‘秘迹恩惠’，而言峰绮礼正是带着‘重现秘迹的资格’出生，那份‘资格’便是常人极少拥有的‘魔术回路’。
而璃正取的‘绮礼’这个名字即有祈祷之意。
然而实际上。就算无论怎样祈祷，都没有任何作用。
内心的空洞无法填补，就像是心信仰上帝的人突然读不懂圣经一样。
疑惑，焦虑，疲倦，以及微微地愤怒。
耳边回响起刚才的声音，而跟着这个声音一同销声匿迹的还有那个女人。
“不用逃了，出口的话由我布置的陷阱呢，所以回答我的问题女人，你，在追求什么。”
不用你管。
言峰绮礼似乎是听到了这样反对自己的声音，紧接着，滚动着，弹跳着的东西来到了脚下。
手雷？
言峰绮礼快速移动起来，手中的圣痕发出了微弱的不易察觉的光芒。
他因出生于宗教家庭使他长年以来都将自己的情感压抑著，使绮礼近乎没有任何愿望，因而无法理解没有野心欲望和追求的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为master。
然而无论是身为父亲的璃正还是身为老师的时臣，都没有能够看出绮礼的本质。
那么，言峰绮礼的本质是什么呢？
他对自己发问了，在使用魔力防御的时候提出了这个问题。
大量的魔力涌现出来，手雷爆炸的冲击波直接将周围的石块掀飞，震动着地板，脚下的道路有些不太稳定。
防御住的言峰绮礼瞪着黑暗中的女人。
“啊啊，我的本质是什么啊女人。”
怪物。
“怪物？”
言峰绮礼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这样的回答根本不算是回答，而是垂死的挣扎罢了。
果然，言峰绮礼认为自己还是应该去寻找那个男人才对。
与自己相同，可能和自己拥有同样想法的人。
这么一来，就可以得到答案了吧。
在这个无聊的世界之上，于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之中，言峰绮礼下了一个决定。
所以——
“怪物是无法侍奉上帝的啊，女人，躲避游戏好玩吗？我可是玩腻了。”
说完，激突而去的言峰绮礼一脚踩在突出的钢筋上，靠这个力道，他在转过弯后看到了将身子紧紧缩在石块后方的女人。
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单手持枪的她正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
随后，双手的刀刃直接刺了出去，既然得不到回答的话，就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啊。
第二十七幕　无心的代行者（下）
很久以前，有一个没有父亲、母亲、家庭还有人生中的一切的少女。
漫无目的的在那个混乱的地区生存着，每天都要担心炮火的攻击，每一刻都要为接下来的食物发愁。
皮肤干燥，嘴唇开裂，身上到处都是脏污，属于自己的幸福已经完全扭曲和崩毁。
没有任何倚靠，唯一的兴趣或许就是盯着好不容易的晴天卷缩起身子发呆。
这名少女出生在战乱的国家，自幼作为战争的兵器，养成了冷酷的性格，杀人也好，被杀也罢，都将其看做了自己的宿命。
然后，在那一天。
被几名士兵抓住的少女遭到了最沉重的打击和侮辱。
剥光的身体上布满了污痕和男人恶臭的气味，全身都变得麻木，被折断的手指就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以弯曲九十度的方式挂在右手手掌上面。
可是，她没有哭。
因为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淌，只是觉得绝望而已。
所有的一切，人生的全部，都将在这里结束。
少女如此想着，下一刻，红色的鲜血血花就在自己身上绽放了。
那并非自己的血液，而是那群对自己做出不堪行为的士兵的血。
头部被子弹击穿，脖子被刀刃划破，手脚被轻易折断，没有呼吸士兵就倒在自己眼前。
向前狰狞的表情和健壮的身体在此刻变得如同待宰的猪狗一般，少女盯着这些尸体，一件衣服盖在了自己身上。
那个人出现了。
拯救了自己的人就像是救世主般出现在自己面前，解决了所有的恶人。
少女行动了。
即使衣服从身上滑落也毫不在意，她拿起地上的匕首一刀又一刀的刺入那些早已死去的士兵的身体。
血液和肉沫飞溅出来。将她的全身染红，也将周围的土地添上了红色的地毯。
不断刺入，抽出，伴随红色液体的飞溅，少女的喘息声越发沉重。
唔啊啊啊！！！
颤抖的手臂已经握不住刀柄。少女反过身去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将之前吃的野菜和草根全部吐出，直到清空胃部。
随后，在一段时间的空白期之后。
她，这名一直以来战斗着的少女，哭了。
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在战场之上，在战火之下，大声的哭了起来。
释放的情感变成了宣泄，加大音量，撕破喉咙，不断发出怒吼的声音。
少女那娇小的身子如同在寒冬一般颤抖。被泪水模糊的视野之中，出现了那个人的手。
站得起来吗？
听到了这样的询问。
可以的话，和我一起走吧。
那是可以带来安心的声音。
如何呢？
少女没有空出时间来擦干泪水，她担心一旦迟一点就会抓不住对方的手，从而错过一样。
所以少女快速的抓住了对方的右手，下定决心，不再松开。
现在。被拯救之人，也是能够做到报答那个人的行动的。
不在犹豫，不在迷茫，就算是看着他的背影自己也会慢慢前进。
久宇舞弥，按下了按钮。
在看到言峰绮礼冲过来的一瞬间，久宇舞弥按下了早已设置在那里的炸弹的按钮。
就算距离很近会被波及，久宇舞弥也没有停顿或者是迟疑，快速并且准确的按下去，同时寻找生存的可能性。
轰隆！！！！！！！剧烈的响声！！！！！！
爆炸了！
似乎承受不住第二次爆炸，这个楼层的支柱开始发生大幅度的摇晃。
双手抱头。两只脚也紧紧缩在一起，把全身卷缩起来尽量减少冲击和撞击力。
随后，久宇舞弥只觉得全身遭到了重击，身子被巨大的力量砸飞，胸口的闷痛和皮肤的灼烧感久久未散。
飞起来的同时。久宇舞弥的身子撞在了远处的石柱上面，背脊与水泥石块相互碰撞，产生的作用力直接压迫腹部，让久宇舞弥肺部的空气被强制挤出，一瞬间的缺氧让她脸色发紫。
嘴唇有些苍白，左手由于撞击的关系骨折，左手食指也因此被手背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断掉的手指只有食指而已，现在扳过来的话应该可以当做临时医治吧。
久宇舞弥立刻行动起来，用被划破皮的右手抓住左手食指，一咬牙，随着清脆的响声将其扳了回去。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思清晰起来，有些摇晃的立起身子，将无法利用的左手用丝线绑在身侧，以防移动的时候撞到或者是被敌人抓住。
右手则是拿出一把军刀，刚才掏出的手枪早已不知去向。
前方是因为爆炸而产生的灰尘，只看得到模糊的影子。
有搭建用的木材，立起来的钢筋，以及堆在一起的石块。
没有那个人。
难道是因为被炸到之后失去了意识而躺在地上？！
这种想法的确有些天真，可久宇舞弥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可能性，小心翼翼的慢慢移动身子，寻找着黑暗中的人影。
突然！
背后寒毛立起，一股杀意传了过来。
我在这里啊，女人。
听到了声音，她立刻转身，久宇舞弥以右手刀作为自己的防御，格挡在两者之间。
咣！
刀刃相互碰撞的花火迸溅而出，单手的久宇舞弥无法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力量，右手瞬间被弹开。
趁着自己胸口没有任何防御的瞬间，眼前的男人没有使用六把刀刃，而是嘲笑般的一脚踹在久宇舞弥腹部。
身子滑行着飞出去，久宇舞弥的身体在落地的同时就被踩住。
硬质的鞋底狠狠地陷进她的腹部，压迫力从脚上传来。
久宇舞弥伸手转向旁侧的石砖，但却在途中被言峰绮礼一脚踢中，右手大拇指发出脆响，断裂的声音伴随和久宇舞弥的闷哼一同传来。
来吧，告诉我，和你一起的男人在哪里。
似乎是听到了这样的问题，久宇舞弥有些昏沉的大脑陷入了一种迷乱的情况。
听得到吗？
又是疑问句，烦死了，久宇舞弥想要挥动双手，可是却发现只有疼痛来呼应自己。
看来没用了啊。
睁开的眼睛，看到了迎面而来六把刀刃，这些，全部刺向自己的胸口。
要死了吗？！
在绝望的前一刻，那个人和上回一样出现了。
那是，属于久宇舞弥的英雄。
第二十八幕　恶魔与魔鬼与鬼怪（上）
没事吧。
有些担心的开口询问，坐在椅子上的夏目盯着睡在病床上的久宇舞弥。
睁开眼睛的她只是摇摇头，并未回话，表情看上去倒是十分安心。
旁边，夏目用手揉着一头乱发，这个过程和自己想的有些偏差。
按照本来的情况，久宇舞弥不应该会被杀死才对，
自己只是想要将她当做剧情需要的诱饵来引出言峰绮礼，看看能不能将他干掉而已，却没有料到会让久宇舞弥陷入生死存亡之际。
从现在的发展来看，久宇舞弥的利用价值还是存在着的，可是，夏目不打算将其当做道具来使用。
这个人如果和自己一样参加‘圣杯战争’的话，夏目认为她的愿望可能是‘英雄一样的愿望’，是一个十分美好的愿望。
那就是——
世界和平。
对于久宇舞弥来说，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吧。
所以过去在战场上生活的她，肯定不想要看到和自己经历一样遭遇的孩子。
那样的心情和痛苦，夏目也未尝不能够理解。
看着窗外的景色，记起了和言峰绮礼相遇的时刻。
在最后一刻救下久宇舞弥的夏目抱着久宇舞弥退后之后，言峰绮礼完全没有追击的打算，只是站在原地盯着夏目而已。
随后，夏目看到言峰绮礼将手上的武器收了起来，没有表现出丝毫敌意，只是让夏目感受到了漂浮在他周围那迫切的情感。
在对峙的时间当中，言峰绮礼发问了。
询问夏目想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又奢求什么。
说实话，夏目对这种问题不太拿手，就算自己有想要的东西，也无法很好的回答出来。
一个人，在说出想要的东西之前。其实是会犹豫的。
很简单，因为那个时候会下意识的想到——‘是不是还有更加棒的东西’呢？
于是，就会变得不果断，疑虑，迟疑起来。
看着言峰绮礼，夏目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收起了自己的武装。张开嘴，望着言峰绮礼说道
“正因为是自己追求的，所以才无法告知他人。”
如同宝藏的秘密，期待找到宝藏的人，肯定不会随口告诉他人宝藏的地图和道路，会将那个秘密死死地守住。藏在心里。
这样的回答似乎让言峰绮礼十分不满。
他张开双手望着夏目，瞪大眼睛的他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错了，你和我一样，肯定找不到想要的某物才对，你的眼神这么告诉我了。”
这句话让夏目愣了一下。
只是一瞬间，仅仅一瞬间而已，让夏目怀疑选择‘回到改变的过去’的自己是不是错误的。
那样真的存在意义吗？是否可以让自己回答从前的生活呢？
由于夏目太过相信圣杯的力量。因此才没有任何异议而走到现在吧。
言峰绮礼的话语好似戳破了薄纸的铁针，连带那层薄薄的期望也一同刺破，窥视夏目的内心。
的确，‘圣杯’的存在对于默示录之架和‘这个世界’都是一种类似于Bug的存在。
若是圣杯真的可以实现一切的话，根据这种能力，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成为所有空间的神明呢？
又或者说，‘圣杯’的效果仅限于这个‘里面的世界’，而不包括‘外面的世界’。
可对于这个问题，夏目背后的大刀或许可以证明些什么。
很简单，毕竟这把武装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然而在夏目手中依旧可以发挥出同样的效果，不是说明了道具是通用的吗？
不管是‘里面的世界’还是‘外面的世界’，或许对于‘圣杯’来说，都只是一个可以轻松戳破的薄纸而已。
思考着，沉思着。在脑中寻求答案。
然后——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眼神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