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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人鬼之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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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个说法还没有定论,生物学家罗兰·西格则从生物化学角度来解释。他认为,每个人在死亡时,大脑会分泌出过量的化学物质,这些化学物质有些能引起奇特的幻觉。”

“我觉得不是幻觉,我相信那些有过濒死体验的人所看到过的人和事。”

阿皮亚博士听到我这样说,就没有继续解释了。

“大家都饿了吧,先用晚餐。剩下的问题我们明天再谈。”尼奥医生对大家说。

晚餐吃的是熏鱼肉、沙丁鱼罐头和鱼籽酱。

“这鱼籽酱是怎么来的?”伏尼契教授对这个鱼籽酱是赞不绝口,不禁问道。

“下面的海底避难所有小型潜水器,我们这些医生一起捕获的鲟鱼,都是我们自己加工的。”

“厉害!”伏尼契教授称赞道。旁边的卡卡等人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我们睡觉的地方是半潜避难所内的一条走廊。

第二天我们起床后,腿酸软得要命,几乎迈不开步子了。医生们见状都笑了起来:“没事,突然接触海水的低温,是要点时间恢复。”

说完后,分给了我们一些药膏让我们涂在肌肉上。我边擦药膏边问阿皮亚博士一些关于濒死体验的问题,他好像很乐于跟我解释这个方面的问题。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是他以前专攻过的一个领域吧,也希望有感兴趣的人和他交流,毕竟这门学科是个冷门。

“请问以前有没有真实的证据,去证明了这个过程的存在呢?阿皮亚博士。”

“有的,这证据有,那是在日本东京的一个实验,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也只是在学术报告上见过,这是一项被命名为‘阿尔法3号’的科学试验,‘阿尔法3号’计划由多家跨国公司赞助,参加实验的志愿者共有16人。里面有来自美国、日本和瑞士的,年龄由19岁到75岁不等,都是濒临死亡的垂危病人。”

“还是回顾性的文字记录吗?”我问。

“不是,不是的,这次不一样。科学家在这些志愿者头骨中植入电极,并且与电脑相连,使电脑可以在80公里的范围内,接收到志愿者的脑电波,并在60秒内把脑电波译成文字,显示在计算机终端的荧光屏上。当时,一位名叫佛迪的志愿者病逝。在3天后,他的电脑荧光屏上出现了科学家们期待已久的信息:我是佛迪,告诉你们,我很快乐,没有痛苦……没有痛苦……没有痛苦……这几个字,重复出现了20多次,信息突然中断。”

“听起来很像是科幻小说。”我说。

“这可不是科幻,这是真实的科学实验,小兄弟。”阿皮亚博士回答道。

“阿皮亚博士,你也真的认为这是一个灵魂出窍的过程吗?”

“年轻人,你知道这句圣经上的话吗?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进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还有古希腊神话中,普罗米修斯用泥土造人,用野兽的善和恶给予了人类一半灵魂,而雅典娜把灵性吹给了只拥有一半灵魂的泥人。所有的民族的神话,无一例外地提出是神给予人类灵魂的。”

“这些只是神话故事罢了。”我开始有点不屑,阿皮亚博士见我不相信,又说出了一个发人深思的例子:“小兄弟,我再告诉你一个更精彩的事情吧,一位叫做邓肯·麦克杜尔的美国医生早在1907年就做过一个实验,他将6名濒死的病人安放在一个装有灵敏计量装置的床上,可以确认死者生前和生后的重量,在确认患者死亡的瞬间麦克杜尔记下了病人体重的变化。在第一名病人死去的一刻麦克杜尔记录到病人体重减轻21。3克,由此他认为这就是灵魂的重量。因为灵魂离开了躯体,所以重量减轻了。由此推之,灵魂是可以离开人体而存在的。”

……

离开医务室后,我一路顺着走廊往上走,一路想着阿尔法3号实验,想着灵魂离体时,所减轻的那21克重量。

等我抬起头的时候,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英国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是孙先生吗?”他问。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尼奥医生说他在顶层等您,还有您的同伴现在也在那。”

“对不起,您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也是医生。”他停顿了一下,“是尼奥让我来找您的。”

“好的,明白了,我马上去,谢谢你。”我说。

我来到了避难所顶层,这里有一个巨大透明的圆形罩子从天上罩下来,用力仰头才能看到避难所的屋顶。屋顶是圆锥形的,非常高,因为屋顶外的天空是黑色的,所以看不清楚,可是我能感觉到它。我就站在它的下方,借着周围的灯光,我看到这个地方被一群孩子坐满了。

“这里是?”我问前面的尼奥。

“是礼拜堂,今天是礼拜日。唱诗班的孩子要来这里。”他说。

“原来是这样。”我看到小男孩们都在右边,小女孩们都在左边,希尔正站在诵经台的旁边;后面的一扇钢化玻璃窗上描绘着,圣灵俯视着圣母,另一块玻璃上画的是,圣母跪在圣婴耶酥的面前,每扇钢化玻璃上都画着一个圣经故事。这个避难所的顶层就像老式的教堂,黑暗、凝重且神秘。

“孙先生,我们这儿想离开去诺亚方舟的人,有一份名单,现在在那位依诺先生的手上。我已经和他说过了,这群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尼奥医生,诺亚方舟上的其他人也是很可靠的。”

“里面有几个唱诗班的孩子,请你们在路上多多照顾下。其实我们很不舍得他们走,不过在这里关一辈子,不如出去寻找希望。”

“医生,你就放心吧。”我说。

“好的,我的助手希尔也会跟着你们走,他是个跟了我多年的实习医生,平时身体上的毛病可以咨询他。”

“真的,非常谢谢。。你们的照料。”

“没什么,互相帮助而已。你的身体还好吗?有过濒死体验的人,一般都要一段时间去适应现实世界。”

“没什么大碍,感觉和以前一样。”

“那就好。”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至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孩子们清灵的声音在这个避难所的顶层传出,我知道许多赞美诗是出自犹太国王大卫之手,他还是位音乐家,另外有些是可拉的儿子和摩西创作的。

这首正是赞美诗的第二十三首,也许也是诗篇中最广为人知的一篇。

第019章 骷髅海岸

气温在降。

诺亚方舟在水中发出微弱的绿色荧光,从水中漫射出来,映照着前面的依诺船长和他立足的地面。

“我们到了。”我对自己牵着的两个小孩子说道。

“这艘船好漂亮啊。”他们对我说。

“快上去吧,呵呵。”

重回方舟后,我们计划沿着地中海海岸航行。绵延500多千米的海岸备受辐射的煎熬,显得那么荒凉,却又异常美丽。

海岸上有许多坠毁飞机的残骸,我们从方舟上看,这是一大片褶痕斑驳的金色沙丘,从地中海一直延伸到西班牙巴塞罗那的砂砾平原。沙丘之间闪闪发光的蜃景从沙漠岩石间升起。

围绕着这些蜃景的是不断流动的沙丘,在风中发出隆隆的呼啸声。

长长的海岸在方舟的生物光中不断变换着颜色,我们在接近马赛的时候,发现了那座在欧洲大陆上象征希望的雕像——阿曼达。

她面向大海,一手托腮,静静地凝望着我们。端庄清秀、温柔娴雅的神态和优美流畅的线条,栩栩如生地展示着一位纯情少女内心和外表的美。

我们全部人都被她迷住了,直到她消失在诺亚方舟的照明范围外,才依依不舍的转移视线。

半个小时后,我们的诺亚方舟来到了摩洛哥的卡萨布兰卡。

卡萨布兰卡(casablanca)得名于西班牙语,意思是“白色的房子”。它是摩洛哥的最大港口城市,濒临大西洋。

如今,我首先想到的,不是那部和它同名的经典战争影片,而是和坟地一样的地狱。

在这个城市里,到处都充满着死寂、荒凉,密布着纵横交错的深沟、深坑。

这是人类之间的战争造成的结果,黑暗时代的头一年,这个地方的人为了各自能够生存,为了抢夺能源和地盘发生了战争。

高能炸弹爆破出的硫磺出口在这里随处可见,现在这个地方,除了在城市的残骸上覆盖着终年生长的雪苔外,几乎寸草不生。

“钻井平台,小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袁谷老师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方舟的右侧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海上平台。

听报道说过,在这里发生战争的前夕,钻井平台上的大部分工人已经撤回了陆地,只剩下十个人留守。但是不久后的大海啸,带走了这上面十个工人的生命。

这是一座两万三千吨的半潜式平台,建造的时代较晚,我记得好像是2010年,属于最后一批,这是因为海上石油开采过度,已接近了耗竭的尾声。平台的主体高达一百八十五米,钻头打在三千三百多米深的海底,但现在,这个恐龙似的巨大机器已经停止了运转。

此时的海面,风平lang静,船影杳无。

那场惨烈的战争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有人曾告诉我,萨克斯是风的声音。讲这番话的人是那个医学院的学生,我们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愿意说。每天在隔音良好的,诺亚方舟走廊两侧的小房间里吹奏不为人知的萨克斯,这就是这个学生二十一岁人生的一部分。

其余的时间里,他常常百无聊赖地坐在水晶房间的门附近,听我们商量行程计划。

也许,是出于寂寞或者是无聊,他这次边看着水晶房间外的海岸线,边开始以萨克斯忧伤舒缓的音色打发漫长的黑暗。

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三个月后我们走出美国核战争避难所。

一路上,令人毛骨悚然的雾海和深海里参差不齐的暗礁,在这片海岸的边缘依然延续着。

曾听过一些谣传,当大海啸发生的时候,还是有许多幸存者爬上了岸,正当他们庆幸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孰料竟给这里的风沙给慢慢折磨至死,海岸外满布各种沉船残骸,人类的骸骨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海滩上。

在海岸沙丘的远处,几亿年来因为风的作用,把岩石刻蚀得奇形怪状,犹如妖怪幽灵,从荒凉的地面显现出来。

“鲨鱼!”依诺船长突然喊道。

“哪里?在哪里?”我急忙问。

“就在方舟前方二十米!刚刚还在!”

“我的依诺船长,你能肯定那是只鲨鱼吗?”拉世德问道。

“绝对肯定,”依诺放下手中正在打磨的匕首,两眼放光地瞪着前方的海面,“难道我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我一辈子见过数百条鲨鱼,绝不可能弄错!”

“也许只是幻觉?方舟的光线强烈的时候,海面前方就会出现大量反光。”拉世德大叔在旁边微微一笑。

“我航行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产生过幻觉。什么是海市蜃楼我都能分辨的出来,更别提什么水面反光了。老朋友,我对自己的观测能力绝对肯定。今天我请大家吃鱼翅!”

这天的午餐果然被依诺船长说中了,满满一大锅的鱼翅汤,鲜美可口,闻起来就让我流了一地口水。

“那一枪真准,对穿鲨鱼的脑袋。”我佩服道。

“这不算什么,其实我只用鱼叉都可以逮到它。”依诺摆弄着m16自动步枪说。

睡觉的时候,为了谢谢。。这条本来只在深海活动的鲨鱼,我用鲨鱼的口吻记录下了这一天的故事。

它在深海里无拘无束地畅游着,对于这个宽广深邃的海底世界它早已没有了陌生感,于是2017年6月14日它来到了大西洋的浅海区。

它出生的那天,黑暗时代正好刚刚开始,从一出生它就感到死亡像影子一样紧跟着自己,要不是终于脱离那片被污染得不宜身生存的苦海,它肯定会落得像地球上别的生物一样灭亡的命运。

它只记得在这不幸的一天,从黑色的方舟有人类向它射出了死亡之箭。

而后自己就被它们捉住了,它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这个地方的,却不清楚子弹进入自己的身体到现在究竟是多久。

它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如今都在哪里,或许也被送到了别的什么类似天堂的位置吧。

幸而它现在只是一条垂垂老矣的鲨鱼,所以并不感到特别恐惧。

在生命的最后,它看到了许许多多以前根本无法想象的奇怪的生物。

只可惜自己将要被它们当作食物,无法与它们交流。

不过,在黑暗的世界里,它看到一些不一样的生物,它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这是我脑中的鲨鱼,也许这条鲨鱼真的和我想的一样,这也说不定。

……

写完这个故事的第二天,依诺船长站在诺亚方舟的外面。

仰望着天空,仿佛觉得漆黑的云层后面隐藏着一场不祥的风暴,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海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我看见他紧了紧衣领,低着头满怀忧虑地走回了水晶房间。

下午三点钟,依诺和我们说的,他从刚才一直担心的风暴终于来临了。

一个小时前,天空中就显露出一种恐怖的迹象,现在,狂风就开始将海面掀得动荡不安。

暴雨却来得毫无征兆,它像一只无形的巨手,想要将我们在海面上颠簸不定的方舟压沉。

“跟瑞亚说下潜吧,大家也趁这个时候,考虑下一步的航线。”依诺船长说道。

闪电和暴雨这时候在海面上方咆哮着,刹那间,闪电仿佛打入了海中。

我们面前像无数盏巨型镁光灯,连续不断的发出强烈的光亮,刺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同时而来的是一阵阵滚雷,震耳欲聋,似乎要穿透诺亚方舟。

我们就算在海面下方,也感到自己的每根骨头和神经都在震颤。

看来这次我们呆在了雷暴的中心,我感觉我们像一群被围捕的猎物,无处藏身,束手待毙。

雷暴大约持续了三个小时左右,我们才放心的让诺亚方舟浮出海面。

我一个人走到了方舟的舰身平台上,想看看这雷暴之后的世界。

并且,想象着,先前闪电的强光吞噬大地时的情景。

眺望海岸,我感觉到天空和海洋中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从我的这个方向望去,可以看见起伏不平的阿特拉斯山脉。

那是我这些年第一次看到有泥土的地方,而在摩洛哥的地表上,现在应该是被苔藓和泥沼所覆盖着,它们的下面则是类似寒武纪时期的岩层。

……

因为,我们往后的行程还没确定下来。

所以,我打算在诺亚方舟外面坐一坐,顺便对这里地表进行勘察。

回诺亚方舟后,我找洛伊伯老头借了顶挡风的熊皮帽子,再次坐在方舟的舰身上,观察着对面的海岸线。

忽然,我发现远处的海岸上有一条10几米宽、约几公里长的公路。

它连接着远处的一片荒地,路旁的树木倒下腐烂掉的灰烬,还堆在公路的两边,地上的石头不知道被什么物体磨的光秃秃的,在路的尽头——难以置信。

真是难以置信!

那里躺着一个穿着深蓝色上衣的人。

我赶忙回到诺亚方舟内,把这个意外的发现告诉了其他人。

“有可能只是尸体,不过我们还是要去看看。”依诺说。

“那就赶快吧。”

我们的方舟又一次在非洲大陆的海岸边停靠,我、依诺还有希尔医生朝那个可能只是一具尸体的目标走了二十多分钟,最后确定了这是个人类。他头朝地面的躺着,全身上下都是伤口,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动物的残忍折磨。

依诺一探他的鼻息,说道:“还有一口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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