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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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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而李大总医官又自己一摊忙的很,所以院中的俗事,倒是她这个柔弱女子承担的更多一些。
此次前来,却是规模扩张的过大,尚请整地扩建,或者开设分院的意思。另外还有,眼下这些医道中人聚集在一起多了,就不免有观点不同的,好些争议不下,资深年勋的,也多少有些眼高于顶的脾气和性格,虽然有官方的约束不至于影响到日常看疹,但时不时闹将开了,也叫人有些头痛了。所以她也有特来讨主意,是否将他们分置别院的意思。
“无妨,尽管让他们吵,别院也照样盖,”我想了想又说,
“其实你,还可以让他们成立个医疗行会,或者医疗委员会什么的,五人自选一代表,有什么争议就到会少去吵,吵的满意了就给我立下章程”
我满怀恶意趣味的,给她拿了个主意,
“我还可以给你派上一队的龙武军听用好了,把他们给看关起来吵,若是那些闹事的,没吵出个结果来就不准出来”
看她没再说什么,苦笑不已的拜谢而去,显然却也明白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也是变相替她树立以下权威,给这些头脑僵化的老东西吃点苦头,对将来的管理没有什么坏处,只是多少要担点恶名了。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在她借助军队的强力主持下,这第一次建立医道行会以协调的形式,会成为一种成都杏林中的一个传统,甚至在磕碰前行的过程,又逐步发展出一套行规和考教制度,培训出来的子弟多有所成,开出了多家分院,还接受外地名医的游诊,出了好些医书医典,再加上官家民间常年都有捐纳赞助,日积月累,倒变成一个医道渊源的学术圣地,她作为行会公开发起和创始者,却是身为女性的身份,也成为让后世许多须眉男子郁闷不已,许多夫人小姐们羡慕的一代偶像和楷模。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从小养的好
却见跟近来的那名小吏尚留在那里。
“你还有什么事么”
“见……见我看过来,竟有些些吃声的
“你叫薛把”
他属于审查中的留用人员,自从出了河池事件后,为了防止奸细作乱,对于北方大量奔逃来投的朝廷旧属,大幅提高了审查标准,甚至采取了严格担保连作制,因此在这期间,大量的中下品前官旧属,无以为业生计窘困,纷纷托了各种干系,投入流民安抚司这个要求相对不高的临时衙门,以求混口饭吃。
这个小吏算是薛景仙的很远族弟,受他的担保才在安抚司下讨一个统计户口的小职,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行事讨个方便而已”。
他要呈报的,的确也不是什么紧要大事,只有有些麻烦治安问题,几个流民点有人口失踪的上报,这人多口杂的,大量流转之下偶有人走失,也算不上什么问题,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做工,陆续运转的流民中,总有一些被地方豪族暗中募留而去,做了人家附庸的荫包户。
但为了表示郑重,成都府法曹还是希望派下巡官介入调查,但是部分调查涉及流民大营,属于军管范畴,自成体系,里面还有些军情机要的东西。纵是作为郑元和身兼副使主持日常事务,但也不敢擅专,直接呈到我这里来,当然也有避嫌的心思。
交付了授权,取银符就朱漆签押了文状。我随口问道
“尊夫人生了么”
象他这种层次的人多了,若不是那位郑夫人带着,本来也没资格来见我,我之所以对他还有点印象,是因为当初他带了老婆上门来告求时,那位已经身怀六甲,挺着个大肚子从长安乱军中逃难几百里到蜀地来讨生活,本来就格外引人注目的事情。
“多……关怀”他楞了楞,顿是受宠若惊的赶忙鞠身身还礼道“生……”
“哦,是千金还是令郎”
“是个小女,蒙大兄赐名洪度”说起妻女,满面光彩,尽是幸福的得色“字以涛儿,一路颠沛,以纪此行”
恩,儿,我顿时一口茶喷在趴在扶栏上看正起劲小丫头的裙上,不由小东西很不高兴的嘟起小嘴“阿笑恩好恶心”
我内心却因为这个名字,已经惊开了花,我靠,不会这么刚好把,后世那个8能诗。饶词辩。娴翰墨。多才艺。以姿容美艳。性敏慧。声名才情倾动天下,以至当时的剑南节度使,特意为她上书朝廷,请封女校书的绝代名伎薛涛,就在我眼皮底下出世了。
“既然有这个机缘,将来稍微晓事了,就带到我府上来把”我感叹了一番,当初来蜀时,还特意留心这号,也没有丝毫消息,真是很有些,“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时,日日与君好”的感怀味道。
“小人代小女,谢过大人了”不出所料,他倒是欣喜不已,当头再拜,象他这种小门低户,家中儿女能到皇家贵冑的府上做事,往往代表了更好的成长环境和前程机遇。
再过几年就可以着手的才女薛涛养成计划,很让人值得期待啊,待到我平复下心情来,又叹了口气,只是可惜还在襁褓中,虽说从小养的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能留给我儿子了啊。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洛阳洛阳大内,仅仅过了大半年的光景……
残旧破败的气息笼罩在宫室间,掩盖在新塑泥金描彩下,依旧挥之不去,浸没在夕日余辉漫地落金中,自有一种奇丽诡异的味道,
随着层层叠叠不知无边无尽的帷幕纱帐轻舞飞扬,到处弥漫在空气中,是温融的熏炉燃香热力,蒸腾在女子身上体香汗息,那种混合脂粉的甜腻气息。
一个滚缎紫袍立乌冠打扮的内官,身上伤口新鲜的鞭痕,浸透出新换的衣袍,在寒风中凝成焦黑的条块,却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的,发出任何声音,跪于其中一做大殿的玉阶上。
只有响彻在宫角楼檐的风铃响裆,应和着报时的云板击节,衬印着斜落的日头,昭示着他已经跪伏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他身后,
经填满了徇死和被杀的宫人女史尸身的太液池,依旧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在石兽伏龟龙吞玉阶的缝隙间,袭荡过呜咽的风中啸声,那种怎么也洗不去的发黑暗迹,才稍稍印证着曾经发生过的惨剧。
“我要见大王……
“高贼你专权误国,蔽视上听……当不得好死”
远远的一丝余音未尽,就戛然断了声息,阶下远远站着成群的内官黄门,愁眉苦脸的垂手悄立一旁,偶有的窃窃私语,数落起这又是第几个的情形。
大王,不该叫皇上的那位,最近的心情越来越不好,连遭了好几桩不顺心事儿,先是老对头哥舒氏绝食而死于往洛阳的路途,火拔归仁控制不住那些投附的哥舒旧部,几乎散逃尽;接着那个不识好歹的乐工之首雷海青兄弟,不肯奉命接连当庭撞柱,累的大王颜面大失,暴怒杀了大半的乐班;后来有天竺舞象、渤海乐马不肯做那朝拜之礼,当廷被亲直军连驭者一同射杀。
再加上,这位皇上,昔日战阵拼命,积累下来的旧患又有些发作,脾性更是越发暴躁,疑心越来越重,不但听信有人试图暗害的传闻,接连无故各种残裂之法,处死了身边服侍饮食起居的人,这段时间干脆都留连在段妃的毓宫,迷上了来自大秦号称解毒奇药的底也迦丸,连旬连月的都不见人。
为了不让那些前朝残孽垂死挣扎,负隅作乱之类的些许小事,坏了大王的心情,在高相的部署下,除了三卫曳落河之外的卢龙八部亲直,已经在宫城和前庭捕杀了好许拨试图闯宫的部将军吏官属。不是没有试图另寻他法的。
可是,这位高大相爷的厉害谁都见识过了。
当初大王的帐下心腹文胆,素以严庄最受重用、高尚、张通儒最有才学,达奚珣、独孤问俗最精于吏道
自大燕开国,登基后以达奚珣为左相。张通儒为右相。严庄为御史夫、高尚为尚书令,独孤问俗为仆射,其他李庭坚、吉温、平冽、李史鱼、刘骆谷各有专司。但不过年把,这格局就支离破碎了。这些大王曾经的谋臣文僚们就先后或罢、或死、或外放。
现在继西京留守右相张通儒大人,出镇东都范阳的达奚珣之后,在朝中尚能擎制的严相派去坐镇关内,余下的独孤问俗、张休等,更不敢争权,是以眼下这位高相,内外勾连皇上最宠爱的段妃,变本加厉的把持朝政,收罗宝货,大肆买卖官爵,曾有内史收了外朝的敬奉,想给大内传句话。结果就被当作取乐的由头,当着呵呵大笑的大王面前,被当作人蛆活活溺死在粪桶里。
虽然,那些太子晋王安庆绪。郑王安庆恩,为首的那些十王,以及各自手下的节镇番帅们,很有些群情汹涌,却忌惮于皇上的积威,相互间对这大位又很有些杯葛,始终没有人敢当先出头犯这个霉头。更别说自己这些命如朝夕,人人自危的卑微内官了,这不,连最合大王心意,最讨巧的李猪儿大公公也无故被吃了几顿鞭挞了,此次发作起来,不知道能否熬过去。
怀着这些复杂的心思,各种兔死狐悲,幸灾乐祸、恶意满怀乃至麻木不仁的眼神,落在那个玉阶上佝偻委靡的身影。直到若大的宫室中,传来韵落有致的环佩叮当,由远及近。在陈华富丽的帷幕后,呖呖响起那娇腻酥骨的,饶是这些断了是非根的残缺人,也不免要面红耳热,心悸勃发的女音。
这才如蒙大赦的拜谢扣恩,一头栽倒在结实玉阶上,扑滚了几圈,才被簇拥而上的内官们架扶着,在各种真情假意的劝慰和逢迎声中跄跄离去。
朝安门,外宫楼前的玉带桥下,顺做玉阶冲下来的几抹血色,顺着太液水化去,成队的巡曳甲士,值更令使,逐渐浸没在入夜的昏色黯淡中,随着偌大古都燃起无数的*星点,混杂着沿街横冲直撞军将醉兵们,喝的志得意满的大声幺喊呼喝,以及被把举拖抱在身上的妇人女子们挣扎踢打的哀呼娇喊声,凭生一种虚渺不实的错觉,洛阳城中,暗流依旧汹涌。
第一百八十章 正在进行时
“有敌无我”,随着暴喝声,数枚冒着烟气的瓶子,抛过矮墙,砸在高举的排盾上,流淌喷溅的火雨焰苗,刹那随爆碎的残片,瓢泼在人群中,狠狠烧灼任何沾染附着的物体,饶是有厚重的铠甲,也无法遏止透骨的疼痛和弥漫开来的恐慌。 /
刹那气汹汹的冲锋,就变做乱糟糟的闪避冲撞做一团,那些正在翻越各种障碍物的贼军,眼见后援不继,在无数的锄头铁耙的热情招呼下,头破血流的象下饺子一般落进胸墙前的沟渠里,人手错落的碗大石头再堆砸下来,就没人能在爬起来了。
只听的数声大响,几处胸墙缺口上的尖珊轰倒下来,几部燃烧的推车顺势而下,狠狠撞进混乱中的敌阵,将原本并不紧密的阵形变得更加的稀疏,随着着推车,无数手执各式器具的乡民奔涌而出,为首的几位抬手就十数只精亮划过,将寓意反身冲刺的敌兵射翻一排后,抽刀挥斩如雪撞入敌丛,喷卷起满目的血光,人潮刹那那就淹没了松散的敌阵。
“歼敌一团之数,获横刀三百六十柄……
临时的从军录事,大声的报数,在那些驻立围观的乡兵中,掀起一阵惊叹和低呼声。
那些义勇们是很满意,被贼军四下扫荡,屡起屡败的惨淡形势,因为这些带有关中口音地官军教头似乎有所改观了。自从远在蜀地皇上大诰暗中颁行河北后,这些自号北军教导营的人,拿着河北采访使颜大令公的凭据也出现在地方上。
以县为单位,散发兵器,招募义勇,逐乡逐村的教授愿意反抗的人们,如何用有限的工具制造陷阱和武器,如何用熟悉地形和有限的优势与敌军周旋。如何发动不能上阵的制作便携地干粮。
也让人大大开了回眼界。原来打战还可以这般打的,老若妇孺也不是没有用武之地。虽然有些稍嫌不够光彩的,可想想哪有拿血肉和人刀枪去碰的道理,也就心平气和了。
虽然乡民的伤亡也不少,可是打战那有不死人的,河北素来便是民风强悍之地。(以河北为据地对外征战,自开国以来没有停息过,是以也练出了安禄山帐下的海量强兵,也培养出了地方上好勇力的民气)。是汉子自没有埂脖子等死的,相对之前几乎一边倒的情形,多数人已然觉得无可挑剔了。当然,除了这些教官们的要求未免苛严了些,整天各种名目把那些号称身子最棒小子们给操练的叫苦连天的。
在乡民羡慕加敬畏的眼色中,那几位身着辟邪纹明光甲的教官,也梢事松了口气。暗叹着总算有个好地开始,却又各自分工。马不停蹄支使着这些血勇有余经验不足的义勇们分别清理水源、准备饮食,收检兵器。焚烧尸体,耐心地说明种种战后防止大疫的手段和道理,还要组织人值勤探哨,派出会骑马地作为斥候,亲带最好的士卒,严巡军纪。
当然十七令五十四斩的军条,对这些松散民团未免难度高了点,为此游击军建立之初。特颁针对民军,布了最简单三死令。私掠者死,者死,滥烧杀者死,如果和叛军一般荼毒地方,驱民于猪狗,那还叫什么官军的优越性。
(历史上安史之乱后期,国库和收入枯竭的朝廷,为了鼓励官兵作战,放纵军队在敌占区肆意妄为,结果军纪败坏的官军做造成的破坏,更甚于叛军。甚至造成了大量地方势力,重新倒向叛军,促成了河北三镇割据势力的崛起)
当然作为能够被派到遥远地敌境,便宜从事待机起复的成员,由游击军中经验最丰富地老兵和武学中胆气学识最出色的士官所构成的,都是抱了九死一生,舍却残驱以死报国的信念而来的,作为外来者,他们也做好对应各种意外情形,乃至被告密出卖的打算。
但出呼意料的是,虽然被贼军反复肆虐过,但群起响应的人,比意料中的还多的多。甚至明目张胆的打开旗号,投奔而来,如此情形,一方面,固然是颜真卿满门忠烈,虽屡挫屡战百死不悔,在河北路威望极高,另一方面,乃于安军的一个传统恶习有关。
安禄山帐下多是胡将胡军,许多人还保留有草原上的习气视杀戮为耕作,把中原视做猎场,所破之地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大量的把士民虏为驱奴,根本没有治理地方或者经营根据地的打算,是以民怨沸沸四海,虽然战据了大半江山,却没有治理的能力,更糟糕的是国家象征还在,官军依旧有相当的力量,对叛军暴虐的反抗愈演欲烈一刻都没有停息过。是以史称,“贼每破一城。城中衣服、财贿、妇人皆为所掠。男子。壮者使之负担。、病、老、幼皆以刀戏杀之”。叛军每当攻破一城,就把城中的衣服、财物和妇女全部抢掠而去,让壮年男人为他们运送,把老弱病幼者在戏笑中用刀枪杀死。许多繁华庶所,烧杀成白地,许多世家大族,一朝灭顶,所以无论官士农工商,哪怕寒门豪族,无论是兔死狐悲还是唇亡齿寒,为了自己切的利益,也不得不群起而反抗。
以更多的屠杀对付更多的反抗,其结果是,心怀国仇家恨者比比是,同样也使得河北境内抵抗格外激烈和坚决,更甚于关中。
与此同时,虽然此时河北地区大部落入叛军之手,但是各地的小规模反抗此起彼伏的,从来就没有停息过。为了保持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潜在反抗的足够镇压力量,安禄伪大燕国建立之初,在每郡最少留驻兵三千,并掺杂于胡兵镇守。
河北二十四郡,除了贼军籍以起家的基础较好的范阳密云六郡以外,实际上已经摊薄了贼军相当的军力。而且很多地方甚至还是朝廷控制区和叛军占领区犬牙交错,虽然这些地方官军多处于守势,却也不得不占用了贼军的相当兵力。
胡兵参杂汉军的结果是,虽然可以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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