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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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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下苍生,好大的口气啊,她以为她是一言九鼎的至尊么,却不知道已经犯了人君的忌讳,无论谁当政,必将先灭此僚的……更别谈尊崇和扶持了……”

“选帝王,定人心,形同儿戏呼,便是如前朝……天后地气量和格局,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最后还是难挡天下人心之大势……”

“满天下,以容貌才色,到处招蜂引蝶,拥有无数仰慕和追随者,并试图主导舆论地行为,已经行同魔道了……还是个偷偷摸摸几百年,都没被人发现本山所在的密门,怎么看起来也不象正道中人啊”

“但凡是有点野心和追求地一方枭雄,或会与之相互利用,却未必甘愿听命与一群女人。

“而且越漂亮的女人,对尊贵者越有吸引力,而且这还是十分危险的女人……得不到就将她毁掉的想法应该是大有市场的……,如果是太平年景,她怎么又能在权贵的强取豪夺中独善其身呢。

“如果仅凭才艺和手段,周旋与各大势力之间,那和欢场女子有什么区别……”

由此大失所望的我,因为无数玄幻武侠培养出来的美好的幻想开始破灭。

就如青微子最后所说的,一个的人的本事,在怎么厉害也有极限,只要是人在这个世上,都有牵挂和羁绊,高手也架不住人多啊。

虽然有一些传说修炼到及至的人物,可以象动物一样拥有知微见著的灵觉,可以在事情发生前预感威胁,而趋利避害,这种人单纯的靠力量去对付,很难有什么效果,毕竟天下这么大,又有一身出类拔萃的本事,如果要躲的话,未必能那么轻易抓住他们。

但是如果是在北朝那样的乱世,哪怕是一个小有实力的割据政权,下定决心想对付他们,个人再怎么强横,除了躲避和逃亡的份,并没有多少其他机会的,还能让她们活跃了几百年,简直没有天理了。

今天,活生生的事实,让我的江湖梦想,彻底破灭了……

看着满窗外的尿布,如云彩一样飘在空中,心中那个感叹啊

 第三百七十六章 又是无聊的一天

第三百七十六章又是无聊的一天

大明宫含元殿,穿着紫夹貔貅朝服,难得非值勤的正式列席参加一次扩大朝议的我,不着痕迹的靠着柱子,深深打了个哈欠,在袖子的掩护下,往柱子上又倚了几分重量。)

我的哈欠,似乎也感染了周围队列里的一片人,纷纷拿起袖子掩着脸,长声短叹的呵呵起来,一些穿短衣束甲的武官,就没有这个便利,只好欲张不张的,僵着脸,在维持秩序的御使眼神瞄过来之前,手疾眼快的捏了捏脸郏,还有年纪大身体弱的,在那里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的,不知道还以为是磕了摇头丸呢。

朝廷上进行的唇枪舌剑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真佩服这些大人们,从日头初升到日上三杆,口抹飞溅,滔滔不绝的引章据典,攻吁反唇说上这么久,居然还是劲头十足,口水不干,将各种私心和欲念,明枪暗箭的包裹在或华丽公章,或冠冕堂皇的辞藻和大义中,充分发挥语言的艺术与精辟的逻辑推理,拼命往对方象城墙一样坚实的面坯皮上,泼洒销镪一样恶毒蚀骨,滋滋做响的脏水。

说实话他们正在争论也不是什么鸡毛蒜皮,乃是眼下相当迫切的一件国家大事,成功削藩后的国家军事体制,大规模的屯田和府兵重建,都已经走上正规,但是留下的边防空白,将如何处理,特别是大量边军屡屡抽调内戍,众多军户中已经出现青黄不接,许多边防已经薄弱到危险的程度。

而在这些朝臣的最重要分歧,就是分镇和并镇之争。

所谓分镇。就是保持多设节度使现状,并将其中最大的节镇,拆分成了若干个小规模的节度使,以便于控制和分化,当然在朝会上地说法是为国分忧,具体问题具体解决,缩水版的节度使个体上,不容易再有尾大不掉的机会纭纭,既然是分家,成本也不高。不用多费朝廷的库胬,只要注意地域的划分。就可以了;

并镇,就是恢复战乱前天下十节镇的旧貌,该守哪里的还就守哪里,只需要做代价较小的局部调整,理由也很充分。这是一种成熟的制度,所谓以边军防敌,以节帅于要冲应备,凡国家有事,节度的行营兵就是地方预备队,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态势,可以就近轻易进行战略部署,在他们看来只要适当地削弱其职权,另选忠良之将。保持轮换和晋升制度,就可以避免多数武人专大之患。

这两种态度背后。也隐隐包含了两种阵营的较量。

自从南北两班臣子合朝,大矛盾还没爆发出来,但是各种小冲突和争议,却是屡见不鲜,通常情况下,南边过来地臣子品级都要比北边的低一等,规模也要小一些,经过双方的妥协和争夺,所以现在变成包括政事堂个宰相在内,十几个加同中书门下平章衔的重臣议事的格局。

其中除三省首长外。还有加平章为使相地藩镇、加平章为辅相的省下官、寺内官。将来还有搭建完成的枢密院官长。也要加入其中。因此,所谓有大唐特色民主集中制的常委班子已经大为扩编。当然人多了心思和想法也多了。

合镇可以说是代表了老皇帝时期政策的延续,传统的天下十大节度使,正是由开元天宝年间达到顶峰的;分镇则是代表肃宗主政以来的成果和产物,基本那些新藩镇,都是在他手上设立的。此外,就还有西北路背景下地朝廷直属中军团体,与河北河东背景下的各大藩镇外军团体,通过政治代言势力之间地无形角力和竞争。

前者说后者是因循守旧,逆流而行,后者说前者是破坏体制,后患无穷,当然都巧妙避过了直接涉及到两代皇帝执政得失的部分,以免背上挑拨天家父子的罪名……

虽然我看他们都理由很充分,也说的都象那么回事,但我起码知道一个事实,历史上后来作乱不止的那些藩镇,就是这么被前者给分出来。

所谓理想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分川之乱,历史上剑南道被分为东川西川之后,西川一路要以独抗南沼和吐蕃的侵扰压力,以成都一府要供应十数州的边防所需,长期下来民不堪其负而逃亡为乱愈演愈烈,直到高适带兵入蜀才得以平息。

分镇之后,固然是大为减轻了朝廷地负担,但也留下一个严重地后遗症,军政合并之后的割据资本。既有其土,又有其财,更兼其兵,自足自用,又何须看你朝廷地脸色,受制与人下。

最初是财政枯竭,无力支持军队远征的中央政府,为了讨伐叛乱的藩镇,而就近设立新的藩镇,以便就地筹措军用,结果是旧的藩镇刚讨平,新的藩镇也羽翼丰满,又开始和朝廷讨价还价要好处了,然后再讨伐再设藩,最终陷入藩镇越设越多,朝廷能控制的土地财赋人口,越来越少恶性循环的怪圈,其中若是有某位皇帝,能暂时遏止住藩镇的扩张,让内战中的百姓稍稍喘口气,就算是难得的中兴之世了。

在我看来,

这些人折腾的欢,估计是看到李光弼已经乖乖的回来了,那位郭子仪也表示出人老了身体不行要退休的意图,觉得一片革命形势大为乐观,忍不住跳出来要抢这个鼎易革新的不世功劳和名声了。

一群傻比,我下了个简单的结论。不过这些蹦达窜跳的人中,至少除了那位两上两下,没有多少收敛的清流宰相房倌之外,其他几位现任宰相和旁听前宰相,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表态。也就这些被推出前台的家伙,象猴子一样的折腾。

看来看去,却把眼神落在左三排。垂手恭立地执殿武官身上,他是我的老熟人兼曾经的部下——皇甫皋。

皇甫皋是最后一批回到长安的行在人员,直接从大明宫西侧的九仙门回来,甚至没有惊动什么人。

再见皇甫皋,很有些感叹的味道,他还是个管三千羽林军的将军,而且这只军队充当仪仗的时间多过作为武装力量使用的时间,虽然也是正四品下的亲检校勋翊诸卫领羽林中郎将,但是勋职、爵级、还有职事,相比我这个团体就差地远了。

当年和他同期并肩作战过。都是西幸宿卫出来的所谓三率六曹十郎将,除了已经阵亡和因伤退养地。最少也是个实缺卫中郎将,散领宣威将军或明威将军,勋受轻车都尉或上骑都尉,爵开国子或开国男。

早年追随的留后诸(将)中,除了皇甫皋去了西北。温疡、余宏、范佐等相继战死在河北、闻少名兼职去了武学,解思成了龙武军马部都兵马使、卫伯玉混的最好,已经独置一军、弄的一身伤痕累累的刘昌周还是喜欢战斗在最前线、吕希用、高千里各领左右一部、其他人因伤病,退养地退养,外放的外放,竟是换了好些的面孔。

乃至最初文僚幕佐,受职事官的尚书左右司诸司郎中、少府少监、将作少匠、开府司马、国子司业之流的也不在少数。连半途投奔,有历史问题的留用人员——崔光远,也已经是督护长史。散受中大夫、权给事中。除了俸禄爵钱外,还有大量兼营的外快。连他的族人皇甫增。也混上了太子庶事。

而他领着个永远没有满编过的羽林军,这些年几乎没有任何出彩或高调地地方,兢兢业业的隐藏在那位陛下地身后。

看着他那张万古不化的脸,我忽然就有些眼酸,将目光移到这含元殿的巨大斗拱梁柱上去。

这年头,大凡有点钱的人家修房子,都讲究旷达幽深,作为帝王家就更不用说了,穷尽民力奇巧之能,但是纵深有了。采光就不足了。于是就靠足够的高度来保持光亮,于是柱子越粗越长。数量越多越好。宏伟到让人觉得自惭渺小。

作为西内标志性建筑的,据说当年修大明宫,光这一个前殿,就用了一百多根人抱合柱,光藻顶雕风龙鸟兽的斗拱,就层叠交错了九层,用壁板隔出来的中条大殿,上千号人站在里面,仍然回给人一种空旷的错觉。

但自从这些剑南传入的一个军工副产品,凝石膏开始应用后,就已经在事实上打破了这个简直限制,如果不是担心逾制地考虑,那些坊间楼宅,早就修地又高又大了。

我嘴角刚露出会心的笑意,就见这群蹭跳地猴子中,已经有人盯上我了,

“不知梁开府有什么见地。

“什么……

我揉眼睛,呵声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对面文官队列中,穿朱服紫的人群骚动了一下,才听到一个压抑着情绪的声音

“不知梁开府对我等所议……有什么见地……

“抱歉,我刚才没留神。

我摇了摇发酸的脖子

“那个谁谁,你怎么称呼。

群情哗然,一些人的脸抽动了几下,还有人偷声吃吃的笑起来,赫然是一些我熟悉的年轻面孔,更有人露出看好戏的神采里。

“下官……”

对方的脸好象有点抽筋,却有骑虎难下,略微转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站班人群,似乎得到什么示意,暗着脸又重复了一遍议题……还算是条理概要。

“这不对把,”

我突然打断他

“什么……”

他楞了一下。

“你说的是节镇辖制的问题,可我领的是北军一部,问我怎么办,企不是牛头不对马嘴,问道于盲了……

在一片再压抑不住的低声暴笑中。就见他脸色变的象小葱拌豆腐一样的清白,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再说出先前一般,华丽流畅地词汇来。

多数人则表情各异的投向我,有韦老头式的赞许,有年轻武官面孔的艳募,有崔涣式的叹息,有房倌式的嘲讽、有新秀宰相李揆式的了然,李枧式的沉思,有苗晋卿版本的玩味。有裴冕式的热切,纵横交错地落在我身上。碰撞泛发出各种剧烈的化学反映。

“臣近日来家事操劳过度,精神日发不济,实在有负听议国事之重任,未免尸餐素位之嫌,但请辞散骑常侍。以便陪侍家人静养身体……”

我没理会他,转向云纹玉阶上地方向道

这下连云阶御坐上的肃宗,也表情奇怪的看着我,半天才冒出一句。

“不准……”

最后被以“朝会乃国之要典,安能说辄来去废易”的大道理,很是训斥了一顿,不过也免了我的站班,改为三日择一轮。本来还以为回乘机拿掉我几个职衔呢。不过这一打岔,也算暂时搁置了这场争议。讨论起其他议题。

随着一片大红裹着众多浅紫深紫小团体地人流,打招呼打的脸都发酸的我。从含元殿出来,招呼左驱车拌从出,就见东朝堂的光训门前,站了一堆紫衣的官员,带着白衣笠帽的随从,正在与另一堆人数更少,却衣冠相近,满脸不屑和居傲的的人,怒目相对,用我所不懂的语言呵斥叫骂道。

看见我地车驾来。才恭谦的低头让过。

“这是怎么回事……

我挥手唤来光训门站前班地司阶郎将询问道,我的北军总制一日未除。就可以巡禁大内,过问这些诸宫防事的。

“这些是新罗人,为的是耽罗独贡之事而来……正好在这儿遇上了……”

我心下了然。

所谓耽罗独贡事件,源自安东。

耽罗国即后世之济州岛,虽名为国,但举国不过数百户,数千口人,世为抵近的新罗藩臣,但是不幸的是,这些年风声水起的登州商团联合体,看上了这个东海数国之间的上佳中转之地。

先以厚利诱之,以金箔结之,再以官势压之,最后以捕盗为名,派登州团练渡海上岛,遂把持了其国对外往来,经过数年经营,现在那里变成一个东海最大的海商中转地和最兴盛人贩子据点,各色的新罗婢、倭奴、东海野人、大唐流人、私徒充斥其中,本土国人反而不过占二三。

因此,在某些力量地操纵下,跳过传统地宗国,直接要求内附大唐,也不算什么希奇事,不过对新罗来说,就不妙了,不仅仅是失去宗主国的一点遮羞布,那些唐人贩子有了一个前进基地,最直接地后果是,沿海整村整庄的大量青壮和女子失踪,又出现在耽罗岛上,只剩下一些苟延残喘的老病残弱之流,一些地方已经没了人烟。

恭贺光复兼请封的第一拨使节前脚才走,新罗王在一年内,又第二度派使来交涉,体现了他们这种急切的心情,不过让他们在这里扯皮,怕是礼部那些家伙的恶意趣味把。

回到家里,低眉垂手的绉老头,静静走上前来。

“侯爷,营建家庙诸事齐备,只剩择日了”

恩,我点点了点头,抛个杂念,打起些精神来,古人重孝道,作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品位的大唐特色的军勋权贵阶层,建立家庙,尊重和祭祀自己祖先,是必须的功课。按照我的爵级和品秩,可以立五间两进的家庙四所。

想想还要一千多年后才出生的老爹,我在这个时代预先给您老立了神主,挣了一堆尊贵的头衔,还找一群包括loli公主在内,身份非尊即贵的漂亮女人,给您逢年过节三奉五供的,也算是死得其所……恩不对,是生得其所了把。

“大人所需的黑牛白羊……屯养所已经找到了三对”

他低着头继续道

“黑牛白羊……

我楞了一下,才想起来。

黑牛白羊是突厥的葬俗。是为哥舒老帅的公祭准备的,唐代藏葬礼受诸外族习俗影响多,唐太宗的昭陵六骏,就是出自突厥旧俗地陪马葬。我这些天和家人一起玩乐厮混的,倒差点忘了这件事。

作为答应哥舒姐妹的条件之一,底下人倒是没怠慢,眼看筹备的差不多了。关键就看两内最后的态度了。哥舒老帅虽然尸骨无存了,但是面子上的礼数必须周到,汉俗的公候仪制,和突厥俗的首领葬仪,都要多手准备。

现在整个长安的副食,大半是由龙武军户曹管理名下,众多还乡团组成的养殖场、屯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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