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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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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千五百人,我将带他们去钦州,沿途文书,史可法为我备好,至钦州落籍之公文,也一并如此。”俞国振弯下第二根手指,这是他提出的第二个条件。
“诺。”
“至于第三……我不要了。”俞国振把那第三根手指曲了下来:“能做到这两个条件,他史可法就算是个信人了。”
说“信人”之时,俞国振特意加重了语气,讽刺之意,溢于颜表。
张溥点了点头:“这个……还是要以左忠毅公之灵发誓?”
“那是自然的,他史可法言而无信,我就不能给他添些堵么?”俞国振道。
“成交!”
这番交易,便算是成了。张溥回去之后不多时,便又带着史可法的亲笔信来,信中虽未以左光斗在天之灵为誓,却是直接寄来了两份公文,正是以四府分守的名义将那两千五百人遣往钦州流徒,还盖了大印()。
史可法本人果然未到襄安来,如今他与俞国振算是又回到了大战之前的局面,自然不肯见俞国振。不过闹成这般模样,特别是既然东林的巨擘文震孟已经成了内阁首辅,张溥也不好再提俞国振的活字印刷与油墨之事了。
史可法到南‘京,很快便接到了安‘庆巡抚的任命,治下安‘庆、庐‘州、池‘州、太‘湖四府之地。虽然名义上还要受张国维节度,但实际上却已经成了名正言顺的封疆大吏。虽然与俞国振闹得非常不快,但好歹他的主要目的达到了,赖掉了当初的密约,将那数万百姓就地安置。
但他高兴的事情很快就结束了。
“老爷,为何忧闷不乐?”他的幕客章篪讶然问道。
“白得罪俞国振了……”史可法苦笑了一下,叹息道。
“啊?”章篪愣住了。
当初史可法决意背弃密约时,曾征询过几次他的意见,所以他才能透过包文达向俞国振委婉地传递消息,希望俞国振能亲自来见史可法,好尽可能挽回此事。但可惜的是,俞国振并不大懂这套官场中的绕圈,没有及时回应,让他的想法落了空。
章篪也曾劝过史可法,在这件事情上要留有余地,但史可法却相当固执,这使得章篪心中再度犹豫起来,他熟悉官面上的各种运作,也知道,若没有足够的能力,却背弃自己的约定,这样的人是走不长远的。
官场之中虽然背弃盟友是常有的事情,但若是象史可法这样……殊为不智!
“南‘京镇守……当真是愚不可及啊。”史可法又是无奈苦笑:“不过他们所言也有……也有道理。”
“究竟是何事?”章篪忍不住追问()。
“那些附**壮,包括妇孺,留不住了。”史可法叹息。
他此次去南‘京,除了述职之外,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要钱。既然被任命为安‘庆巡抚,那么他就需要大量的钱来安抚百姓,特别是那些被流寇毁坏了家园的百姓。他不仅要想办法组织他们重建家园,还得为他们在下一轮收获季节来临前的食物操心——流寇经过之后,存粮几乎都是被毁了,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里,这些百姓基本上要靠着救济!
但朝廷没有钱。
此前国库就已经空虚,为了应对贼人攻占中都、庐‘州之势,崇祯皇帝不得不掏出自己的私房钱,出帑金二十万两助剿饷,动用二十万两的盐税贮于淮扬,再加上太仆寺出十万两、留本省饷十万两、调湖广饷十九万两、留四川饷四万两,全部加起来是八十三万两。但这些银子,才经历一个月的大战,便已经所剩无几了。
而且这些银钱,只能用于剿贼军饷和赏赐,却不能用在赈济灾民之上!
史可法让章篪粗略地计算过,整个安‘庆巡抚辖区内,几乎都是灾民,其中家园完全被毁者,数量不少于二十万。而且兵乱之后米价腾贵,即使是保证这些灾民不饿死,就不是区区一两万两银子能做到的,更何况还有多达七万以上的俘虏!
“也就是说,朝廷拿不出足够的钱来赈济灾民?”
“正是,张东阳许了我十五万两,朝廷最多还能从两淮盐纲中为我抽拨几万两……唉,没有银钱,安抚流离之事,便不可能得成。不能安抚,积久必成弊端,早知如此,倒不如将那些人送与俞国振了,少几万人,也能减轻不少负担。”
(上一章中安庐池太的太,应是太平府,感谢王孙武阳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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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五、万事皆交易(六)】
二三五、万事皆交易(六)
(停电,抱歉)
史可法现在是真正后悔,他此前要留下这几万人,是觉得文震孟出任内阁首辅,朝廷必然会大力支持他安抚百姓,但结果是他这边奏折才上,那边就八百里加急回来,甚至还有文震孟亲笔写的一封信()。
无论是八百里加急,还是文震孟的信里,都是一件事,朝廷拿不出钱来()。
文震孟初为首辅,正准备大干一场,匡正祛邪,因此,他也没有过多的精力用在筹钱上。朝廷只能象征性地拨五千两给史可法,然后其余钱粮,着南‘京六部筹办。
这几乎是给了史可法迎头一击,也再次证明章篪此前所劝,勿轻易违约的先见之明。
“总之,如何安置,现在南‘京六部争得不可开交,多数都觉得,遣戍流徒边境,比就地安置还要省钱省事。”
“为何会……”章篪愣了愣,迁徒数千里比就地安置还省钱省事,哪有这等道理?
不过旋即他明白,对于南‘京六部来说,确实迁徒比起就地安置省钱省事,迁徒之中,沿途接应和最后安置,都是地方的事情,南‘京六部只需要象征性地掏点差役的补助,这一切就都解决了,岂不是省钱省事!
至于千里迢迢的迁徒是否会给地方造成麻烦,会不会让民众在劳累中病饿而死……这些事情,就不是他们这些南‘京官员要考虑的问题了。
“事已至此……唉,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史可法疲惫地说道。
最初时因为得知俞国振想要这些人手而形成的联盟,已经分化了。
“或者再去寻俞国振?” 章篪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我还要不要面皮了?”史可法有些不满:“修之,你还是提一些有意义的建议吧!”
章篪只能苦笑,有意义的建议,你会听从么?比如说再去寻俞国振,那就是很有意义的建议,比如说此前要史可法别同俞国振翻脸,也是很有意义的建议!
章篪真不觉得,再去寻俞国振算什么丢脸的事情,此前背信弃义才是真正不要面皮()。如今这局面,不就是不要面皮造成的么,再通过不要面皮扭回来便是,算得什么丢脸!
他心中有些感慨,若这种局面,是俞国振面对,他会如何处置。
俞国振却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这等事情,他现在忙着更重要的事情。他人也到了南‘京,一来是向方子仪致谢,二来,也是来秘密会见一些人物。
他是秘密回到南‘京的,除了方家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就是一直关注他的史可法,也只知道他深入简出。暂时之间,就象张献忠缩进了英霍山区一样,俞国振也蛰伏起来。
时间一日日过去,史可法手中的钱粮也越来越少,可是在如何安置那些附贼之民的问题上,南‘京六部仍然没有一个定论。就在史可法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新的消息,却让他勃然大怒。
据说最先提出这个建议的,乃是南‘京户部的一位主事,他认为,附贼之民,既已附贼,又有祸乱之举,既是违背了大明律令,那就是罪民。
“处置罪民,国朝已有先例,太祖时贬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诸部为堕民丐户,此可法也。”那位主事如此说道:“贬罪民为官奴,由官府买卖,其值可安抚良民,又无须朝廷多耗资财,此一举数得之法也。”
一句话,就是发卖这些附贼之民为奴!
原本史可法是想将这些附贼之民重新编入户籍,这样可以为他治下增加人口赋税,若是编为官奴发卖,他的打算就当真彻底破产了。
愤怒之中,他来见十府巡抚张国维,希望从自己这位老上司这里寻得支持。
“道邻,只怕这一次,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张国维的反应,却让他大吃一惊。
“什么?”
“此事我也知晓,你可知是谁指使那位主事提出这建议的么?”
“是谁?”
“熊文灿。”张国维看了史可法一眼,担出了这个名字。
“熊文灿……为何是他,他是福‘建巡抚,如何管到我南直隶来了!”
“你应知熊文灿抚郑芝龙之事,郑芝龙于崇祯四年便曾上书朝廷,说是大员岛地方广大,物产丰盛,又距陆不远,请求朝廷移灾民于此,一年便可自给自足。当时朝廷虽未采用,却也有人支持。如今这些附贼之民,南‘京六部不愿意就地安置,你以为只是没有钱么?究其根源,还是畏其复叛,道邻,若是这数万罪民降而复叛,你能平之否?”
此问一出,史可法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很有信心,只要俞国振在无‘为,又有一条生命,那么这些罪民就不敢再叛。也就是说,他的信心,还是建立在俞国振身上,可现在俞国振已经离开无‘为,并且很明确地表示,不会再支持他,他这个底气已经不足!
“南直隶,再经不起这般风波了。而且,牵一发动全身,道邻,此前中都为贼所破之事,吴振缨渎职,至温体仁罢相,若是此次罪民再乱,你获罪于天子不说,文湘南只怕也要因此罢相!”
说到这,张国维深深看了史可法一眼,心中也不禁有些失望。
当初劝史可法留下这些百姓的,是张国维,但是张国维也没有想到,在他眼中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真正操持起来,却变成了一件有可能葬送整个东林根基的大事。
若是史可法有办法解决,将这件事情漂亮办下,那么对东林一脉来说,当然是很大的帮助,文震孟在首辅位置上也能坐得更稳()。偏偏史可法除了找朝廷哭着要银子外,别无良方——朝廷若是有足够多的银子,直接就买得流寇不造反了,何必要用你史可法!
银子银子,朝廷缺的就是银子!
“可是逼良为贱……”史可法还有些犹豫:“若是东阳先生能多拨些银两与职下,或许……”
“唉,道邻,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是件极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能挤出几万两银子与你,再被那些胥吏上下经手,落到百姓手中的有几?”张国维苦笑着道:“况且,你首先要安抚的,还是那些因贼流离的百姓,他们才是真正的良民,这些附贼者,乃是罪民!”
史可法徒然一叹:“早知如此,当初便应应允了俞国振……”
“错,道邻你又错了。我虽未见过这位俞济民,但从你与张天如之口,我也知道此人才能非凡,若不能为我所用,就不可任其坐大。”张国维摇头:“相反,郑芝龙,海寇也,大员岛,域外也,数万罪民遣之域外,能换得一些银两,再以这些银两来安置真正良善,这也是一举多得。”
“也就是说,郑芝龙愿掏银子来买这些人口?”
“对。”
“可若是这些罪民到了郑芝龙手中,又复起为乱,如之奈何?”史可法不解地问道。
然后他看到张国维淡淡的笑,史可法心中一凛,猛然明白了张国维的意思。
郑芝龙是海寇出身且不说,招抚郑芝龙的熊文灿,向来就不是东林一脉。罪民在郑芝龙手中出了问题,那与他们东林何干,而且到时还成了他们东林的资本:当初我们便说要就地安置,偏偏你们要遣徒海外!
明季之祸,结党营私,绝对要排在前列,向来以清流自诩的东林,在这方面所犯之恶,绝不逊于阉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熊文灿如此大胆,他有什么好处?”史可法忍不住问道。
“熊文灿贪鄙,不过收受贿赂罢了。”张国维有些不屑地道。
他们瞧不起熊文灿,只因熊文灿与之并非一党。但是既然议定,史可法也放开胸怀,又向张国维问道:“郑芝龙愿出多少银钱来购买这些罪民?”
“郑芝龙遣了一弟,名为郑芝凤者来南‘京,他有言,每得一人,壮男为三两银子,健妇为二两,老弱为一两。”
“好贱的价钱!”史可法忍不住说了一声,他心中盘算,如今自己治下,可以被认定为罪民的百姓总数,大约超过七万,零零散散拢在一处,八万是有的,其中青壮男子,应该占了一半,自己怕这近四万人落入俞国振手中,可是落是流至海外,那关系就不大了。
以四万青壮、两万健妇、两万老弱而言,总共可得银十八万两,此时因为贼人过境,南直隶米价腾贵,一石米价钱是二两,这些人口可换九万石米,再加上张国维支持的、朝廷拨发的,勉强够安抚灾民之用了。
想到这,史可法只能长叹,他原本就不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人,因此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也唯有……唯有将这些罪民发卖为奴了。”
“道邻,休要沮丧,如今文湘南为内阁首辅,你此事做得漂亮,可见东林一脉才华。温体仁虽是罢相,可陛下还只是让他在京闲居,此事若成,便可驱温体仁出京,再逐其党,朝中便只余正人矣。”见史可法还是有些沮丧低落,张国维并不知他是因为白得罪了俞国振,只道是为那些“罪民”愧疚,便安慰道:“为着朝廷大义,总得有人牺牲,道邻,勉之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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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六、云帆向南飞(一)】
二三六、云帆向南飞(一)
王保宗对于自己的未来是相当茫然,他才三十多岁,却早就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人又勤快愿意动脑子,所以赚得一份家业()。
但现在提那些都没有用了,他如今是一个反正的罪民,比较幸运的是,他落到了无为幼虎手中,不但没有受到歧视,而且待遇很是不差。
这种不差,是指他不仅每日里不须挨打挨骂,而且还能吃得肚子饱。但被他们看守的其余附贼者,就没有这般幸运了。他的口粮是由细柳别院承担,其中并无克扣,而且他们因为在守无‘为时有立功表现,所以还得了细柳别院发放的赏钱。
与他们相比,那些单纯由俘虏转为罪民的,待遇就悲惨得多,每日的伙食就是两碗立不起筷子的稀粥,住的是数十人挤一间的破窝棚,若不是俞国振反复告诫无‘为知州罗之梅,不注意卫生问题容易滋生瘟疫,只怕连干净的水都没有喝!
按理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已经可以让王保宗这样的人满足了。但自二月初起,传来的流言让王保宗心中忧虑起来。他们原本是发给俞国振作佃户,这个他不担心,可现在据说又要就地安置。
他若被安置在无‘为,哪来的田地,哪来的家业?还不是卖身给大户为奴,那样的话,倒不如成为俞家的佃户,至少主家宽厚,以后还有一个奔头。
特别是这几日,无‘为州抽调的民壮接替了他们的工作,他们五百人一下子闲了下来,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幸好这时,他们熟悉的高大管家来了。王保宗看了一眼走在他们最前的高大柱一眼,心里颇为钦佩,这高大管家也只是二十岁的模样,做起事来却比他这三十多岁的人还要稳妥。
“王保宗!”正想着间,高大柱突然一声喝。
王保宗激淋了一下,本能地挺胸站了出来:“在。”
这是高大柱训出来的,短短一个月多几天的功夫,高大柱不能把他练成合格的战士,但一些规矩和纪律,倒还不成问题()。
“你随我来,小官人要见你。”高大柱道。
王保宗听说“小官人”要见他,顿时满心都是狂喜。他们这些人,可都牢牢记着当初俞国振的形象,特别是后来俞国振连战连捷,让他们意识到,这个劝说他们投诚反正的少年,究竟是何等英雄人物!
当他看到俞国振的时候,俞国振端坐在一块石头上,看上去与邻家少年没有什么两样,正微笑倾听身边的少年说话。
“小人见过公子。”王保宗一见俞国振,便拜倒下来:“多谢公子这些时日照顾。”
“坐坐,休要多礼。”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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