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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三"事件考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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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潘景寅的死却是个难以下结论的问题。潘景寅死后,长时间没有哪一级组织或领导为他做结论,不少人怀疑甚至公开声称他是林彪死党。1980年11月15日,邓小平在接见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总编辑厄尔·费尔时谈到了“九一三”事件,他说:“据我个人判断,飞行员是个好人,因为有同样一架飞机带了大量党和国家的机密材料准备飞到苏联去,就是这架飞机的飞行员发现问题后,经过斗争,飞机被迫降,但这个飞行员被打死了。”邓小平的话,只能说是他的一个判断。但正是因为有了邓小平这个话,1981年12月23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作出了潘景寅是“在蒙古温都尔汗飞机坠毁死亡”的结论,民政部门发给了潘景寅的家属应有的抚恤金。(孙一先:《在大漠那边》,中国青年出版社2001年版,第282~283页)
6. 可靠的结论是什么
林彪座机究竟是如何坠毁的,这曾引起周恩来的极大关注。当中国驻蒙古大使馆派人专程回国向他报告坠机现场情况时,他就指示要切实弄清坠机原因。此后,他亲自到西郊机场,察看另外的三叉戟飞机。他还指示空军司令部组织专家组,给中央写出专题报告。空军专家组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搞清了飞机坠毁的真实原因。1972年5月19日,专家组向中央提交了报告。报告中专家组的结论是:
我们根据大量证据认定:飞机是有操纵地进行野外降落(也就是迫降)没有成功,造成破碎烧毁的。作出这种判断的主要依据有这样几点:其一,失事发生的场地是经过有意选择的。在温都尔汗附近这片戈壁滩上,这块地点地势是比较平坦的,飞机着陆的方向也刻意进行了选择,这些情况不可能完全是偶然的。其二,飞行员实施了野外迫降动作。他在飞机接地前主动打开了前开缝翼,这是着陆前必须进行的动作,前开缝翼只有人工操纵才有可能打开。其三,起落架轮毂完整,没有撞击和磨损的破坏痕迹,主轮胎良好,仍有气压,这说明在迫降时飞行员没有放下起落架。其四,飞机是在有操纵的情况下尾部先接地的。这一切都表明,256号飞机当时是在飞行员有效控制之下,而且是主动作出了使飞机迫降的选择。
根据各种情况判断,256号飞机当时之所以没有成功地实施迫降,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其一,飞行员着陆动作不确切,没有做全,着陆速度过大,而减速板却未打开;其二,三叉戟是下单翼飞机,它的机翼、机腹部有油箱,在高速接地时,极易造成油箱破裂、机翼折断,引起燃烧爆炸;其三,当时飞机仓促起飞,机上没有副驾驶和领航员,飞机迫降时正是夜间,又处在完全陌生的区域,一个飞行员难以应付种种特殊情况。
我们认为,当时256号飞机之所以要在温都尔汗实施野外迫降,主要原因是因为该机油料不够。这架飞机是仓促起飞,准备工作不充分,没有加满油料;在外逃时该机又长期在2500~6500米高度飞行,低中空飞行耗油量大,到失事地点前后油料已感不足,因此被迫进行野外降落。另外,因为机上没有领航员,地面又没有导航,当日恰逢暗夜,飞行员在空中不可能掌握精确位置,飞机是在这种情况下盲目降落。(王海:《我的战斗生涯》,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298~300页)
到坠机现场视察过,并回国当面向周恩来汇报过的驻蒙古使馆工作人员孙一先,对专家组的报告评价甚高。他说:“这个研究报告作出的结论,我在若干年后才知道,感到十分欣慰。许大使和我们视察现场后,向国内报告的看法,以及我回国向周总理当面汇报中的分析,虽然是比较肤浅的,但并没有搞错。”(孙一先:《在大漠那边》,中国青年出版社2001年版,第278页)
对于林彪出逃事件的主要评论
林彪出逃事件发生后,从毛泽东、周恩来到中央其他领导人,震惊之余,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们的评论,各有角度,但都极为精辟。
毛泽东谈得最多。他多次说:林彪他们搞反革命活动,谁个晓得?我就不知道嘛!“治病救人嘛,有病也不让治。原来准备在三中全会时解决这个问题,并且准备安排林彪的工作的。”“林彪不跑,我们也不会杀他的头。”(安建设编:《周恩来的最后岁月》,中央文献出版社1995年版,第160页)
1973年5月15日,周恩来在空军党委四届五次全体会议上,用了4个半小时的时间,谈了林彪出逃事件的前因后果。他说:“庐山会议后,林彪对主席更加仇恨了,用了很多恶毒的语言攻击毛主席……五一节晚上,林彪上天安门城楼只待了5分钟。过去每次去天安门,他都是紧跟,拿着语录本,紧跟毛主席后面,从东到西,‘语录不离手,万岁不离口’。这次他不跟了,对主席恨极了!这天,他本来是不愿意来的,叶群哭着在他面前跪下,苦苦哀求:‘你要是不去,咱们一家人都得死了!’‘没有那么紧张,那么严重嘛。’林彪答应只来5分钟……林彪对毛主席是仇恨的,他是封建资产阶级思想,只要有土壤,他就酝酿一次阴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林彪的叛逃是逐渐演变的,发展的,‘九一三’事件不是偶然的。”(纪希晨:《史无前例的年代》,人民日报出版社2001年版,第555~556页)
周恩来在林彪出逃后接见部分驻外使节时说:林彪事件的发生,既在预料之外,也在预料之中。说“预料之外”,是指他和毛泽东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彪会跑。因查问他私调飞机一事,他心惊胆战,逃跑了。说“预料之中”,是指林彪一伙自九届二中全会以来,一直阳奉阴违,抗拒毛主席和党中央对他们的批评帮助。对林彪,毛主席一直是保他的,事实也证明对他是仁至义尽了。毛主席同斯诺的谈话林彪最反感了,他这个人一辈子不能批评,一批就消极。林彪摔死了是偶然性,但他失败是必然的。
在说明“九一三”事件缘由的同时,周恩来对林彪本人的历史和变化过程作了客观而冷静的分析。他说:不能讲毛主席从“文化大革命”初期就已看出林彪反党,只是当时为了打倒刘少奇而没有提林的问题,这不是我们党看问题的方法和主席的作风。我们要历史地、辩证地、发展地看问题。因为一个人的思想是发展的,不能说林彪早先的思想和他以后的思想是一样的,会有变化的。同样,我们对林彪的认识也有一个发展的过程。怎么会一下子就识破他呢?九大时还不可能识破他,否则,怎么会让他当副主席?林彪的欺骗性也就在这里。因此,对林彪要作具体分析,他也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不要以为说他坏,就从头到尾都是坏的。林彪取得接班人的地位是有历史原因的,是当时党内形势发展的结果。总之,对我们党来说,林彪事件的教训是深刻的。(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周恩来传》,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版,第1046~1047页)
朱德评论说:“林彪是自我爆炸的。他是有组织、有计划、有纲领地搞反革命政变,妄图谋害毛泽东主席,另立中央。我们党是有经验、有力量的党,他是绝不会成功的。”
邓小平在江西南昌下放,他听了林彪出逃事件的传达,愤愤地说了句:“林彪不亡,天理不容!”后来,邓小平评论林彪说:“林彪这个人不能说没本事,但是个伪君子。利用毛主席的威望发布一号命令,贬低毛主席,抬高自己。林彪垮台了我们党的日子会好点,就是有那么几个书生在胡闹。”(毛毛:《我的父亲邓小平“文革”岁月》,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246页)
陈云在工厂下放,他听了林彪出逃事件的传达,沉思良久,感慨地说:“想不到这个人干出这么没良心的事!”(朱佳柱编,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陈云年谱》,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165页)
聂荣臻说:“林彪之坏,过去不曾预料。”“林彪最后变成一个资产阶级野心家和阴谋家绝不是偶然的,这是由于他长期坚持剥削阶级的极端个人主义的结果。随着地位的提高,他的这种思想不但没有得到克服和改造,反而越来越严重,在‘文化大革命’中终于发展成为野心家,最后成了党和祖国的叛徒,以至自取灭亡。这完全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聂荣臻:《聂荣臻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84年版,第864页)
“九一三”事件考证 第三章 迷雾·疑团·争论
前言
“九一三”事件发生至今已经30多年了,尽管事件的性质和主要情节已成定论,但围绕林彪出逃的前因后果仍有某些疑问,在人们心头解之不开,挥之不去。
这一方面是由于有些疑团和迷雾,当初就客观存在,30多年来从未廓清,也无法廓清,因为主要的当事人都已消失,死无对证;另一方面是由于彻底否定了“文化大革命”,党实事求是的作风得到了恢复,有些过去讲得不妥的地方恢复了历史的本来面目,有些过去没有披露的材料现在披露了出来。
另外,随着思想的解放与政治环境的相对宽松,人们可以大胆地探讨问题,自由地发表见解了。随着对党的领袖人物的研究、评价、臧否不再成为禁区和罪过,随着人们对一代名将身败名裂所产生的惋惜、恻隐之情不再刻意掩饰,对林彪事件的关注自然就日见其浓了。至于某些个人受感情左右和自身利益的驱使,随便发表一些不负责任的议论,甚至故意散布迷雾,就更增添了弄清问题真相的复杂性。但无论如何,这些分歧乃至争论的实质和焦点,它所产生和导致的社会效果和最终结局,则在于重新认识、评价林彪,这显然是个事关重大、需要特别慎重对待的历史课题。
下面几个问题,由于有不同的说法,又比较重要,有些甚至比较关键,值得进一步深入探讨:
关于林彪手令
9月8日,林彪在北戴河写下了“盼照立果、宇驰同志传达的命令办”的手令,林立果拿着它作为尚方宝剑,在“小舰队”内部下达命令,开始了谋害毛泽东的阴谋活动。林立果把这个“手令”给江腾蛟看过,江腾蛟还作了誓死效忠林彪的坚决表态。但是,据张聂耳在《风云“九一三”》一书中讲:“江腾蛟在羁押中两次讲,他所看到的手令,与公布的这份周宇驰临死前撕碎后拼上的不一样,字体不像。”
对于江腾蛟的说法,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手令本来是一个,江腾蛟慌乱之中,看走了眼,误以为有两个手令。另一种是江腾蛟看得仔细,确实有林彪亲笔写下的和林立果、周宇驰伪造的两个手令,林立果、周宇驰伪造林彪手令的目的是借林彪这杆大旗来欺骗、蒙蔽包括“小舰队”在内的他搞阴谋活动所需要的一切人。
也有人说,手令有两种:竖写和横写的。中央文件和“两案”公审时公布的是竖写的手令,而胡萍和关光烈则说看到的是横写的手令。胡萍看到过周宇驰练林彪的签名,他认为手令是周宇驰模仿、伪造的。关光烈在林办时,听到叶群曾布置秘书们学林彪的字,林办的李根清学了,学得还很像。据此,关光烈认为,手令是林立果模仿、伪造的。(2000年9月9日舒云采访关光烈笔记)
林办秘书中唯一看过手令的是于运深,他没有对手令的真伪提出过疑问。他看到的是竖写的手令。他看到手令一事是他在“九一三”后主动向专案组交代的。(张云生、张丛堃:《“文革”期间,我给林彪当秘书》,香港中华儿女出版社2003年版,第758页)
至于手令的内容,究竟所指什么,应该作何理解,倒有文章可做。如果孤立地看,确实看不大明白,也容易产生歧义。但是,如果联系当时的背景看,应当不难理解其真实含义。
张宁在《尘劫》(香港明报出版社1997年版)中认为,林彪从来不用小、中号红笔书写,而是用红油笔,这个被撕碎的手令是别人模仿的。(孙一先:《在大漠那边》,中国青年出版社2001年版,第354页)但张宁不是林彪办公室的秘书,她怎么会熟悉林彪的书写习惯呢?再说,即便一个人的书写习惯再固定,谁又敢说没有一次例外呢?
关于《“571”工程纪要》
国内外曾有人怀疑《“571”工程纪要》的真实性,这是没有根据的。《纪要》确有其事,从空军学院缴获的《纪要》明白无误地是于新野的笔迹。疑点在于,林彪是否看过这个《纪要》?目前披露的材料,尚没有证据表明林彪亲自看过这个《纪要》;但反过来,也没有证据表明林彪没有看过这个《纪要》。(张聂耳:《风云“九一三”》,解放军出版社1999年版,第320页)从“小舰队”成员的口中,有过《纪要》留在北戴河的交代。但留在北戴河是林彪亲自看过呢,还是叶群亲自看过?这仍需要寻找过硬的第一手的证据。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纪要》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林彪的某些思想和语言,它是林彪和毛泽东发生严重分歧和尖锐矛盾后的产物。
关于林彪最后的心态
林彪自中共九届二中全会后情绪低落,在北戴河消沉到了极点。但是不是几次想到了死呢?大鹰在《“九一三”事件始末》中写到林立衡与林立果9月7日下午的一次谈话,其中说林立衡问首长亦即林彪知道暗杀主席吗?林立果回答说“他同意”,并说“他现在不想活了。这些都是他的主意”。图们在1994年8月10日的《中华读书报》上撰文说,林彪曾对李文普交代:“北戴河的房子不要盖了,反正我活不了几天啦!把这个门改到东边就可以了。”9月11日12时30分,内勤听到林彪说:“反正活不了多久了,死也死在这里,一是坐牢;二是从容就义。”如果林彪真的想到了死,他很可能什么事都敢下决心干。言不离“死”,很可能是他末日的悲鸣,是他自知自己的阴谋难以落实而预先发出的无可奈何的哀叹。一个患上政治抑郁症的人,对死亡的看法往往是异于常人的。
林彪太喜欢、太信任、太看重儿子林立果了,林彪又长期形成了被叶群控制的习惯。而叶群和林立果,平时有矛盾,关键时刻又意见不一致,一个哭哭啼啼要跑到国外,一个摩拳擦掌要和毛泽东硬拼,林彪被搅得心烦意乱,最终一度犹豫动摇,举棋不定。晚年、病态中的材彪,其判断形势、作出决策的心智,由于受感情因素和利益驱动的干扰和制约,已经大打折扣。
据知情人透露,林彪乘车从96号别墅下来驶往山海关机场,一度曾命令随车的警卫参谋李文普中途停车,但被叶群、林立果所拦阻,林立果为此开枪打伤了企图执行命令的李文普。林彪为什么要停车?难道是他经过激烈思想斗争后要改变主意吗?事实究竟如何,唯有请当事人中仅存于世的李文普出来说明真相了。(1987年秋访问纪登奎谈话记录)
关于林彪是否知道“两谋”
有人认为,“两谋”只是林立果的反革命狂想,“两谋”策划的拙劣、低能与林彪的军事指挥才能相比有天壤之别。“从目前披露的所有材料看,没有证据证明林立果所做的一切林彪都知道。比如《“571”工程纪要》,没有证据证明林彪亲自看过;谋杀毛主席,也没有证据证明确实是林彪的计划。但是反过来,又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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