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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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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莫见状,惊道:“坏了!这草药有毒!!”邵清风一下子被吓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的站着。

欧阳莫揪着童虎的衣服领子,一把把他拽了起来。然后伸出拳头,狠狠的打向了童虎的腹部!

邵清风一下拉住了欧阳莫,大喊道:“你要干什么!”欧阳莫一下甩开邵清风,头也不会的说道:“我要让他把吃的草药吐出来,晚了就来不及了!”说着对着童虎的腹部又是一拳!

童虎疼的一下子弯下了腰,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他们走了一天路,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胃液,中间还夹着那团没有消化掉的草药。

童虎吐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欧阳接着拿起水壶,把刚才敷到童虎伤口处的草药冲了个干净。

邵清风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口中喃喃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会这样……”童虎打断了他的话,虚弱的说:“别说这样的话,你也是好意。没事的。”

欧阳莫定定的看着童虎,说:“你现在毒上加毒,放弃吧。”

童虎紧紧地掐着欧阳莫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欧阳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不知道我身上所背负的重任和期望。我可以死,但决不能放弃!如果我真的死了,那我是努力而死。如果我放弃了,我是生不如死!”

欧阳莫狠狠的问道:“你何必要这样呢!活下去才是最宝贵的!”

童虎苦笑了一声,看着欧阳莫的脸,他的嘴唇已经变的白,轻轻的说道:“我从小出生在农村。在我读到初中的时候,家里就没钱供我读书了。后来入了伍,我靠着努力,成了部队里的地雷研究员。连长推荐我去考军校,可是指导员说我没有文化,没有文凭,根本就不给我这个名额。后来,连长给特种部队写了封信,才让我争取到了这次考试的机会。我可以死,但我不能愧对我的连长。我老家全村的人都在看着我。期望我能有出息。我不能愧对他们。现在的我,我不是在为自己活着。”

欧阳莫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面对着这个刚认识不到两天的战友,他看到了舍生的勇气。自己当初面对劫匪的时候,不也是为了章莉,才把生死置于脑后的吗。虽然已经杀死了劫匪,报了仇,但章莉那临死前哀怨的眼神,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忘记。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救了她。她那回头黯然的一眼,是多么绝望的期望。

童虎双手抓着欧阳莫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越握越紧:“欧阳兄,别放弃我!就算是死,也让我没有遗憾的死去!”

“没有遗憾!”欧阳莫的心里震了一下。好像被注入了强心剂一般。他坚定的看着童虎,说道:“明白了!我不会放弃你。你放心吧。”

童虎感激的点了点头。欧阳莫把童虎的军包摘了下来,背在自己身上。和邵清风一左一右架着童虎,三人就这样缓慢的继续前进。

虽然把草药吐了出来,但童虎还是止不住的咳嗽。走了约半个小时,童虎的脸上已经出了很多的汗。身体虚弱的好像在被他俩拖着走一样。

欧阳莫伸手摸了摸童虎的额头,简直烫的吓人。欧阳莫对邵清风说:“他太虚脱了,还有些烧。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邵清风点了点头,三人就往前走了一会,找了一个干燥一点的地方,把童虎放在了地上。

童虎刚一坐在地上,就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欧阳莫把背包拿下来,就要给童虎拿水喝。就在这时,欧阳莫猛然觉得有东西直朝着他的脸飞了过来!

长年散打训练形成的条件反射,身体已经习惯于先于意识而行动!欧阳莫刚感觉到有东西飞了过来,手臂就自然的伸出,一把狠狠的抓住!

把这东西抓在手里,竟然是软绵绵的一团。欧阳莫摊开手掌一看,竟然是一条小拇指般*的蚂蝗,在他手心里兀自扭动。欧阳莫立马朝着地面使劲的摔去,“啪”的一下,竟然摔不死它。那蚂蝗动了动,朝着另一个方向爬了过去。

欧阳莫正要走过去再踩它一脚。忽然从四面八方无数条蚂蝗弹射了出来,朝着他们三人蜂拥而至!邵清风脸色都变了,惶恐的大喊:“糟了,我们进了旱地蚂蝗群了!”

蚂蝗又称水蛭,是一种靠吸取动物身体血液为生的软体类动物。在南北方均有分布。一般在水中生活。欧阳莫曾经多次见到过这种东西,但从来没见过这种旱地的蚂蝗!竟然还有如此强的弹射能力!

一瞬间的功夫,三个人的身上都扑上来了十几条蚂蝗。顺着领口裤腿等空隙就往身体里面钻,好像贪婪的恶鬼一般!

欧阳莫鱼牙军刀已经在手,对着在空中弹射而来的蚂蝗挥刀就砍。这种军刀是高密度碳钢锻造,尤其是刀刃处,经过反复折叠淬炼打磨,坚硬锋利无比。就算这种极具韧性的软体动物被军刀砍中,也是当场变成两段。

长久以来靠散打训练出来的反应能力,在这一刻被挥的淋漓尽致。欧阳莫拿刀狂舞,根本不顾衣服上的蚂蝗已经钻进了身体里面开始吸血。不一会,在欧阳莫的脚下已经散落了一地的被砍断的蚂蝗。这些蚂蝗生命力极强,即使被砍作两段,还没有死透,仍然在地上扭动不已。

邵清风却没有军刀空中砍蚂蝗的本事。他脱下衣服乱扑乱打,一会打自己身上,一会打童虎身上,打掉的蚂蝗他就一脚踩过去。可是这种动物的身体柔韧性极强,用脚根本踩不死。蚂蝗越聚越多。

欧阳莫杀了一地的蚂蝗。但大量的蚂蝗仿佛闻道了人味,从四面八方纷纷的赶来,密密麻麻的的到处都是。再这样下去,他们三个非要在这被吸干了不了。欧阳莫对邵清风大喊:“快点把童虎扶起来,我们撤!”

三个人狼狈的又往后退了过去。直到退出了旱地蚂蝗群的领地,没有蚂蝗继续弹射过来扑人了,他们才舒了一口气。

欧阳莫把衣服脱了个精光。已经有十几条蚂蝗顺着衣服缝隙爬到了身体上,开始附着皮肤吸血。一个个吸的鼓涨了好几倍大,远远地看去,好像人身上挂了十几个黑乎乎的肉瘤。

欧阳莫拿出一张纸,折了个凹形。捏住一个蚂蝗,就扔到纸壳里面去。他现在知道这种蚂蝗根本是捏不死踩不死的,他一会要用更残忍的办法把这些吸血的恶鬼全都弄死。

邵清风也脱的光溜溜的,身上也趴着不少蚂蝗。他赶紧把蚂蝗一个个捏住,扔在那纸壳里面。这一会,小小的纸壳里装满了吸饱了血的大个蚂蝗。

欧阳莫转身去脱童虎的衣服,却现童虎的身上一只蚂蝗也没有,都掉在了地上。他赶紧查看童虎小腿上的伤口处,赫然吸附着几只大个的蚂蝗。都早已经吸饱了血,鼓涨涨的。欧阳莫用手去捏,刚刚一碰就掉在了地上。欧阳莫心里奇怪,捡起来细看,那蚂蝗已经僵直,没有了弹性,赫然是已经死了的。

第十二章 生死攸关

欧阳莫心里奇怪,捡起来细看,那蚂蝗已经僵直,没有了弹性,赫然是已经死了的。

童虎小腿处的伤口连续中毒,本来是肿起来的。但是现在却已经慢慢消了肿,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

欧阳莫又伸手摸了摸童虎的头,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不少。他马上扶童虎坐起来,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童虎笑了笑,嘴唇虽然还是白,但已经有了一丝血色。他答道:“现在感觉好多了。头没有那么晕了。”

欧阳莫想了一会,说道:“我明白了。有的小说里面写到云南苗人善用蛊术。他们中了毒之后,便会用蚂蝗放到后背上,让它们把自己体内的毒血吸出来。你看刚才这蚂蝗吸了你的血就死了,肯定也是这样的。”

邵清风见状,赶紧说:“那我再去逮几只蚂蝗回来。”

欧阳莫拦住了他,说:“你再过去一趟,非被吸成骷髅不可。我自有办法。”说完从刚才的纸壳里拿了一只鼓鼓的蚂蝗出来,用手使劲一捏,“噼”的一声,一股黑血从蚂蝗的前端喷射了出来,那蚂蝗又成了扁扁的了。

欧阳莫把这蚂蝗放到童虎小腿的伤口处。这蚂蝗刚被捏净了血,正在难受,一闻到血味,马上贪婪的吸了起来。不一会就变的鼓涨。

欧阳莫定定的看着这只蚂蝗。只见它吸饱了血,停了片刻,忽然吸盘一松,掉在了地上。欧阳莫捡起来一看,身体已经僵直,死掉了。

这办法有用。欧阳莫如法炮制,又捏了几只蚂蝗来吸。直到吸到第五个蚂蝗的时候,这只蚂蝗才没有立刻死掉。欧阳莫估计着毒血已经被吸的差不多了。现在再看童虎,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人也有点精神了。

欧阳莫找了一堆干枯的树枝,点了一堆火。然后把那些死的和纸壳里没死的蚂蝗一齐扔在了火堆里。火焰立刻烧的噼啪作响,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和焦臭味弥漫开来。

看到这里,邵清风忽然说:“我知道怎么避蚂蝗了。四川的茶马古道也有大量的旱地蚂蝗。但这些贩茶的人都不怕,他们过蚂蝗群的时候每个人都吸烟,蚂蝗就害怕烟味。它们只敢朝马身上扑,不敢吸人。”欧阳莫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我不吸烟。你有带烟吗?”

邵清风急道:“不是。我也不吸烟。我是说咱们可以点些火堆,制造一些浓烟来驱赶蚂蝗。你想啊,那些蚂蝗既然害怕烟草,肯定也害怕浓烟。我们可以试一试啊。”

欧阳莫点了点头。又看看童虎,说:“现在天已经快黑了。童虎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夜间赶路太危险了。谁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着咱呢。我看不如就地休息一晚,明早再继续出。”邵清风跟童虎经过了这么些折腾,也已经是累极了,都同意了欧阳莫的提议。

三个人原地露宿下来。入夜之后,藏区的温度变得非常的低。欧阳莫和邵清风捡了一堆干柴,点燃了一堆篝火。三个人挤在一起,才暖和了许多。

欧阳莫拿出一盒单兵口粮,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他问:“你们俩个怎么不吃东西啊,这东西挺好吃的。”一听这话,他俩都笑了。邵清风说:“我们部队上行军演练的时候,每次都是的这种口粮。都吃腻了。”欧阳莫边吃边说:“是嘛。我可是头一遭吃这种东西。味道很不错啊。”童虎笑着说:“等以后你就吃腻了。”

欧阳莫问:“那你俩一天没吃东西了。不饿吗?”邵清风答道:“光紧张了这一天,还真是感觉不到饿。”童虎看着狼吞虎咽的欧阳莫,好奇的说:“你从来没有在部队上呆过,却有这样的身手和心理素质。我真是服你了。看来你是天生的军人料子。”

欧阳莫“嘿嘿”一笑,其实心里掠过了一丝酸楚。要不是当时生了劫匪的事,他现在还在学校读着书,还在享受着轻松自由的大学生活。哪来遭这份罪。说不定还跟那谁好上了呢。想到这里,欧阳莫心底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那临别前的一眼,算不算以死相许的哀怨?

欧阳莫躺在地上,仰看着格外璀璨的星空。逝去的灵魂,都会去往哪里呢?欧阳莫就这样看着,慢慢的流下了两行孤独的眼泪。

邵清风和童虎一天疲劳,互相靠着,已经沉沉的睡去。

一夜寒冷,一夜无话。

天亮的时候,欧阳莫看了一下童虎的伤口,已经完全消肿了,看来毒素已经没有了。虽然好了许多,但童虎被吸掉了那么多的血,身体非常的虚弱。好歹勉强休息了一个晚上,精神好了许多。

三个人找了很多干木头树枝,在靠近蚂蝗区的地方点了一堆大火。又拿了些潮湿的树枝盖上,过了一会,烟雾弥漫,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欧阳莫往前走了走,就看到很多蚂蝗一遇到烟,就往旁边的草丛和石头缝里钻。一看这招果然有效。但是这一条路上都是蚂蝗,也不能把火点上一路啊。

欧阳莫想了想,从树上掰了几根比较粗的树枝,并在一起,上面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小树枝。然后切断了几根地下的藤条,把那些树枝捆在了一块,做了一个简易的平台。

在这树枝搭的平台上又堆了好多干柴。一把火点着了。三个人拉着藤条就朝前走去,后面的那团火堆自然也就被拉着走了。邵清风不断的往上添略有潮湿的树枝,弄的浓烟滚滚。把人呛的眼睛都睁不开,直流眼泪。

但是,没有一只蚂蝗敢进入到这烟雾区域内,这招果然有效。

走了百十米远,藤条捆着的一团树枝终于散架了。三人趁着未尽的浓烟,又往前奔了十几米。等烟消尽了,已经没有了蚂蝗。三人顺利通过旱地蚂蝗区。

邵清风拿出地图,看了一下,说:“再往前走就是解放军吊桥。过了这个吊桥,再往前走上几公里就是墨脱训练营。除了这吊桥,后面的都是坦道,没有险要的去处了。

三人微微舒了口气。

走了不多远,将近三四里,便是一处悬崖横断了路,悬崖上有一座迎风飘荡的吊桥。

这吊桥约三十米长,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桥上铺的木板残破不堪。旁边的扶手还不是铁链,而是绳子!这吊桥就这么无所谓的架在两山的悬崖之上,好像蜻蜓一样脆弱。

邵清风咋舌道:“这哪是吊桥啊,这简直就是秋千嘛。一阵风都吹的它晃悠悠的。我看着比老虎嘴还慎得慌。”

欧阳莫走到吊桥前面,看了一阵,说:“我看那吊桥上有些脚印,鞋底是我们这样的军用防滑条纹的。肯定已经有别的小组从这里通过了。别人能走的,咱们肯定也能走。”顿了一顿,又说:“我看这吊桥确实不结实。咱别一齐过,万一桥断了大家都玩完。一个一个的过。我先来。等我到了对面你俩再跟上。”欧阳莫接着拿出背包里的绳索,一头绑在自己腰上,另一头让邵清风拿着,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

走了几步,这桥就“吱呀”作响,还晃了起来。欧阳莫往下面一看,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下面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这要是掉下去,肯定还没掉到底人就给吓死了。

欧阳莫心里镇定了一下,继续慢慢的平稳的往前走着。眼看着离对面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这时欧阳莫忽然一脚踩了个空!原来有一块木板已经腐朽了,被他一脚踩下去,竟然踩了一个洞出来!欧阳莫身子一歪,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旁边的绳索,整个吊桥都晃了起来。吓的邵清风和童虎一阵惊呼。

欧阳莫看着飘向悬崖的木屑,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这要是掉下去,邵清风肯定拉不住自己,扛不过下坠之力。但他还是朝后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接着继续小心翼翼的走了十几步,终于跨过了吊桥。

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欧阳莫的心终于落地了。

童虎接着也过了吊桥。就差邵清风,迟迟不敢过。可能在老虎嘴差点掉下去那一下,还在他的心里有阴影。

欧阳莫急了。他让邵清风把登山绳索绑在自己腰上,然后把另一头绑在了自己腰上,朝对面喊道:“没事的,邵清风你放心的过吧。现在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掉下去了,我陪你一起死!”

童虎听完欧阳莫的这番喊话,转头定定的看着他的侧脸,那轮廓是如此的坚毅,眼神是如此的刚强。童虎在心底喟叹了一声,被他这个刚认识两天的战友彻底的折服了。

邵清风受到了欧阳莫的鼓励,心里也激动了一把。把心一横,浑身哆哆嗦嗦的从吊桥上走了过来。刚一过桥,就紧紧地抱住了欧阳莫。欧阳莫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了,这不没事吗。”

刚松了口大气,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踩踏草地的声音。三个人转头望去,看了这一眼,差点没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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