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猞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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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飞听了文老板的话,又再次揭起对父亲的思念,他走过去拍拍文老板的肩膀,英气的脸上流露出同情的神情。
三人一起下了观日台的斜坡,翁蓝不停回头看着观日台处,似乎又在想着什么。
“我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对,你父亲失踪前一天也来过这里,文老板的儿子失踪前一天也来过这里,你真的觉得文老板的父亲口中念的‘日出’只是在思念孙子这么简单吗?”翁蓝见文老板走在前面,她悄悄地跟欧飞说起来。
“我也觉得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我实在说不出来,我总觉得这里面隐藏一个秘密,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有的失踪了,有的却疯颠了……”说到这里欧飞停顿了一下,难得他和翁蓝想到一块去了,“我想我们现在的线索就只有大古村了。”
“嗯,你跟我想的是一样的。”翁蓝转头看着欧飞,他低着头正陷入沉思中,皱着的眉头下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着些许忧伤,翁蓝顿生一股泪意,怎么回事?有些错乱了,她此行的目的只是来找古猞国的踪迹,找失踪的父亲是欧飞的目的,他们只是结伴而行,为何会为了他的感伤而失落?立刻,她甩甩脑袋,该保持高度清醒的头脑,要知道寻找之路还漫长着呢
☆、第十三章 万福
文老板将二人送至山底,找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告别之际,文老板交待,去大古村可以找一个叫蓝谷的人,这人是他的朋友,大古村的事他是最了解的,于是,二人坐上面包车向古质山去了。从观日峰至古质山如果走大路还需要五十多公里的车程,虽说是大路但仍旧崎岖颠簸,不亚于上翔凤山主峰的山路。
“翔凤山脉分为八大峰:翔凤主峰、古质山、观日峰、太子顶、盘龙岭、古窑山、万古山和最南边的紫青峰。”翁蓝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说着。
欧飞一看,图中各山峰的分布连起来确实像只凤凰,头部为南面的紫青峰,双翼分别是西面的古质山及东面的观日峰,两边腰部为东北部的太子顶及西北部的盘龙岭,尾部伸长为正北面古窑山和西北偏西方向的万古山,中心的心脏位置就是翔凤主峰。这些山大都离翔凤主峰不大远,最远的山要属南面的紫青峰,人迹罕至,密林丛生。
“目前,古质山、盘龙岭、古窑山及万古山分布了八个猞族寨落,而古质山仅一个猞村及盘龙岭三个猞村,其余的两座山各分布两个。”翁蓝认真地说,“古质山的这个猞寨即是大古村,它是这几个寨落中唯一的蓝姓。”
欧飞听了点点头:“我疑惑,你父亲所说的那张唯一的龙麟图为什么只传给这山中人数最少的蓝姓族人?”
翁蓝笑着看着欧飞,他竟也开始感兴趣这件事儿了,随后答道:“当年盘主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姓盘,二儿子姓蓝,三儿子姓雷,小儿子姓钟,盘主失踪后传说国内有一次大战,大儿子失去了踪迹,古人最讲究长幼有序的规矩,于是祖图仅传给留守山中的蓝姓,这片山内虽雷姓居多,但不为长房子孙不能收藏此图。”
车行过一条极小的路,看到一个很小的村落,司机说进村的路很小,车过不去,唯有让他们下车步行,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泥路,山从这个角度翔凤主峰只能看到一点点,这里到处是绿油油的树木,也能听到泉水涓涓,仔细看,泉水竟从四面八方的山间岩鏠中流出,而大古村,竟被围在这四面泉源中间,正值傍晚时刻,晚霞红遍半边天,映在泉水上,水的波纹映在村墙上,反着金色的光,这里真真是个人间仙境。
来到了村口,村口的石碑上写着:大古村。
两人正想着如何寻找蓝谷,只见村里有个男子在朝他挥手。
“你们是老文的朋友吗?”男子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我是蓝谷。”
只见这男子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剪个平头,笑眯眯的,牙齿白得发亮,古铜色的皮肤给人健康的感觉。想必蓝谷已得知两人此次的来意,他带着欧飞和翁蓝穿过村里小路,一路进了村,大古村是坐落于古质山里头的一个小小村落,仅几百人口,其中还有二十多人汉族人居住在内,村落有些封闭,村路坑坑洼洼多年未修,村墙样式古老低矮,村里的房舍基本都是破旧的住宅,既已失去了猞族房屋建筑的古典风格,也不具备现代化的建筑格局,倒和当地汉族的白墙黑瓦的落山虎建筑有几分相似。蓝谷告诉他们,村里的风俗已渐渐消失,只有那些老一辈的族人才会固守旧规,习惯也已渐渐汉化,像他这个年纪的族人大都不懂得猞语了。村里的小孩子看见生人来,都跑出来围观,有点感觉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
蓝谷的家是在村庄中心的一座两层房屋,残旧的朱红色大门上有张贴着破裂的门神图相,入门右侧则是一个小隔间,记得翁蓝家也有这样一个隔间,里头是祭拜的狗头神像。一进门,蓝谷就忙着泡茶,热情非常。
提及父亲的事情,欧飞拿出照片让蓝谷辨认,谁知他竟认识。
“他??”蓝谷不可思议地说,“他失踪了?”
“你……见过他?”欧飞突然间感到有希望了。
“他是锦娘姨的儿子的朋友,我当然认识了,他们前段时间来我们村里看锦娘姨。”蓝谷十分肯定。
“我父亲认识你们村里人?”欧飞感到不解,翁蓝与欧飞对视感觉有新线索。
“是啊,万福带他来的,哦,就是锦娘姨的儿子。”蓝谷说,“没想到失踪了。”
“万福是谁,没听说过有这个人。”翁蓝问道。
“万福是教授呢,听说在他就职的城市很有名。”蓝谷想想,“听说他改名叫什么余光,好像是,他说他原来的名定很难听。”
“蓝余光是你们村的?”欧飞的猜测没有错,翁蓝有些笑意。
“哎,他可是我们村出去的名人。”蓝谷很自豪地说。看来他还不知道蓝余光疯了的事情。
“他们就两个人来吗?”欧飞说道。
“是的,他们说有正经事儿要做,第二天就走了。好像说又要去紫青峰。”蓝谷想想说,“难道万福也失踪了?他有好久没跟锦娘姨联系了,要知道锦娘姨已八十多岁,又患上老年痴呆症,村里人在帮忙照顾她。”
“他……有重要的事做,可能暂时没办法联系家里了。”欧飞不知如何说好,他怕万福的事儿传到年老的母亲耳朵里会受不了。
去了紫青峰?翁蓝心里想着,紫青峰如此荒凉,蓝余光却来来回回地频繁进出,到底是为什么?
“蓝余光,哦,不,万福,”翁蓝有些不习惯,“他前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回来?”
“嗯,基本上每个月都回来,”蓝谷回答得很快,“他说他的什么维度研究有了新进展,他一般回来都会来看看锦娘姨,然后再去紫青峰那边,”他叹了一口气,“你们是外地人,不了解这里,紫青峰有一片树林,许多人进去后都没回来过,他竟能进出自如。我们担心他,好多次提醒他别再去,他却说他是在做研究,不能不去,还让我们放心,说他有方法的。”
翁蓝心里大概有个谱了,她看看欧飞,欧飞也意会地点点头。翁蓝此时心里想着龙麟图的事儿,于是开始套话。
“蓝谷,村里有没有一个叫蓝哈毕的人,”翁蓝怕蓝谷觉得诧异,于是补充道,“他是我父母的朋友,好多年没联系,知道我来这里,父母委托我向他问个好。”
“蓝哈毕?”蓝谷想想村里似乎没这个人,只见一个老人蹒跚从楼上下来,蓝谷大声问道,“爸,认识一个叫蓝哈毕的人吗?”
“问他干什么?”老人一脸地不高兴,“败坏族风的人提他干什么?”
翁蓝的脸沉了一下,她很想大声告诉这里的人,那张图不是翁哈毕偷的。欧飞看着她,轻咳了一声,让她平复心情。
“三十多年前他偷了祖图,被赶出了村,”老人显得很愤怒,“要知道那张图对我们村来说有多么重要,是祖先唯一留给我们的。”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他偷的?”翁蓝突然话语有点尖锐起来。
“万青都看到了,这是人证。”老人咄咄逼人。
“万青是谁?”欧飞小声问蓝谷,蓝谷正处于尴尬中,不知如何控制场面,对于上一辈的事,他一无所知。
☆、第十四章 那个秘密被揭开
“万青就是万福的哥哥,”蓝谷回答道,“已经去世多年了。”
“去世了?”欧飞问道。
“他哥在外面不知惹了什么人,十几年前被人打死在外面了,死得很惨。”蓝谷摇摇头,“记得万福也过去收尸了,他哭得很厉害。”
“那一夜,万青忙完祭奠回家时发现那家伙在祠堂里偷偷摸摸地不知在干什么,第二天村长就说祖图不见了,你说不是他拿的会是谁拿的?”老人很固执,不停地辩驳。
“那请问在他身上有没有搜到图?”欧飞笑着问道。
“……”老人一时手足无措起来,“没有。”
“既然没有物证,你们怎么能乱冤枉别人,还将他赶出村?”翁蓝终于忍不住了。
“没找到并不代表他没有,后来我接管大古时,也有查过这个事,但是除了他,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了。”老人抽着烟,脸上有些愁容,原来他就是大古村的现任村长。
“为什么不是那位万青呢?”欧飞看见老人已有些平静,欧飞试探着问道。
“据我所知,蓝哈毕不是那种会做偷盗之事的人。”翁蓝心中为父亲鸣不平。
“当时他一再去村长那里要求要看这幅图,当时的村长没同意,他肯定用偷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老人一口咬定是翁哈毕做的事儿。
“你看看这张照片吧!”翁蓝忍不住拿出那张照片,“这是你们村万福的家,你看这张图是不是祖图?”
老村长听着赶紧戴着老花镜细看相片,他又拿到灯光下看,顿时泪水滑落了下来:“这真的是那幅龙麟图,真的是……”
“如果不是那个万青偷的,怎么会在这个万福手里?”欧飞反问道。
“爸,听你说过当年外界许多人都传言我们的村有幅图是寻宝图,而听万福说他哥当年出去打工欠了人家许多钱,会不会……”蓝谷想想说道。
老村长有些恍然大悟,这么多年来他们全村的人难道都冤枉错了蓝哈毕,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请把这张照片留给我吧,我再详细地调查一下,如果真的不是蓝哈毕做的,我会当着全族人的面还他清白的。”
蓝谷悄悄告诉翁蓝,父亲是个固执的人,他坚持的事情很难改变,而现在他的话中有了转机,希望给他点时间,他会重新去查这件事的。翁蓝没有说话,她心里舒了一口气,至少,她为父亲解开了多年来的心结。
当年,村民万青在外打工欠下债务累累,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到传言村里供奉的祖图龙麟是一幅藏宝图,于是那晚他偷偷进了祠堂,竟看到藏图隔间忘了上锁,于是偷取了龙麟图正要跑,不想正好看见翁哈毕偷偷摸摸地走进祠堂,于是他灵机一动嫁祸给了翁哈毕,自已脱了身。谁知,他回去研究了好久都没找到任何传言中的藏宝图,最终没有找到所谓的宝藏,没能还清债务,被追债的人活活打死。于是龙麟图被蓝余光收藏起来,因为是哥哥偷盗的物品,心中有负罪感,在村里也抬不起头,于是,蓝余光以外出念书之名躲开了这个不想久留的村庄并改了名,但他却时时随身带着这幅龙麟图。
这天晚上,蓝谷留翁蓝和欧飞两人留宿在自已家,天已晚,翁蓝睡不着觉,她满脑子都是对蓝余光的猜想,只听隔壁屋里有动静,她知道此时的欧飞也未能入睡,于是走过去敲门,推门而进,只见欧飞坐在床沿上看着凤麒图,微黄的灯光映着他的帅气的脸眸,感觉有些瘦了。
“你也没睡?”欧飞看见翁蓝披着风衣走进来,看样子应该是躺在床上很久没有睡着才下了床。
“是的,在想今天的事,”翁蓝说,“想找你谈谈。”
“我也是,我在看这张凤麒图,但还是没看出什么来。”欧飞耸耸肩膀,一阵无奈。
“今天听到蓝谷说蓝余光去紫青峰是跟他的维度研究有关,”翁蓝坐在欧飞对面的椅子上,紧缩着肩膀,“我想了想,应该总结一下前面的几条线索了,首先,你父亲笔记本上填写的翔凤山的土壤酸碱性明显这边的土质PH值是符合维度空间形成的酸性土质;紧接着蓝余光频繁进出紫青峰作研究;最后,你父亲来了大古村第二天又去了紫青峰,然后失踪了,而蓝余光也随着精神分裂。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紫青峰肯定有问题。”
“嗯,你跟我想的是一样的,我大胆地作了一个猜测,蓝余光和我父亲已经研究出了维度空间就在紫青峰。”欧飞说出来时自已也吓了一跳,但真相越来越清晰,不容置疑。
“只是,有一点还没有明白,”翁蓝皱着眉头说,“蓝余光理论中的第二个条件就是时间,到底是什么时间?还有这些又与龙麟图有何关系?最后一个最大的疑问,既然蓝余光已经找到了维度空间他为什么不赶紧公布他的伟大研究成果,而是频繁地进进出出紫青峰研究?”
欧飞想想,确实无从下手,他把凤麒图摊开在桌面上,只见桌子上有一套茶具,和一罐茶叶。
“算了,别想了,不如我们今夜喝茶喝到天亮如何?”翁蓝看着欧飞有些愁容便逗起他来,到客厅拿来一壶开水,将茶叶放进茶壶里。
“我也想试试泡茶,”欧飞笑笑说,“看看我最近学的泡茶功夫如何。”于是,他拿起开水往茶壶里灌,生疏地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茶,只觉得茶壶很烫,一时无法控制茶壶掉在桌子上,茶水倒得满桌子都是。
“你没事吧?”翁蓝立刻站起来,抓住欧飞的手,只见手被烫得红肿,“怎么这么不小心!”她不停地吹气,抬起头,竟触碰到欧飞那双深邃的眼睛,正安静地看着她。翁蓝感觉他手心的暖意,这样四目相对,不觉脸红得难受,心跳加速。
“没事儿,我背包里有烫伤药,拿出来涂些就好了。”欧飞开口了,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翁蓝。
“这是谁?好漂亮呀!”帮欧飞敷上烫伤药时,翁蓝无意中瞥见放置在床上打开的钱包里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纯真美丽,一双乌黑的眼睛,雪白的皮肤,一袭白纱裙。
“别碰!”欧飞神情突变,一把抢过钱包,“这个很重要!”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稀罕呢!”翁蓝顿时涨红了脸,心里一股气腾地上来。
欧飞手里握着钱包,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平静了一会儿,口里挤出几个字:“我死去的未婚妻!”
翁蓝心中一惊转头看,只见欧飞深邃的眼睛里一丝忧郁,这个看起来年纪尚轻的男人,到底经历的多少人生的苦难,母亲早逝,未婚妻身亡,如今父亲又失踪,原来他身上散发的成熟和稳重是用这些苦难换来的。想到这里,翁蓝心中有莫名的丝丝痛楚。
“对不起,我提起你的伤心事。”对这个充满故事的男人,她突然有想了解他一切的冲动。
“没关系,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欧飞抬头假装无所谓地挤出笑容。
翁蓝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本想收拾完赶紧回房,以平息复杂的心情,不让自已乱下去。谁知转身回头看桌子上的画。
“怎么回事?”翁蓝的喊声让欧飞回过神来,他转头一看。
凤麒图上被茶水打湿的部份,隐约现出了一些线条。
翁蓝索性将整壶茶倒在图上,只见渐渐地,隐藏的线条清晰了,而原来的麒却消失了,一切变得如此神奇。
“凤凰!”欧飞大呼。
只见一只金黄色的凤凰展开翅膀,舒展尾巴,意欲高飞,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惊讶不已……
☆、第十五章 凤麒图惊现甲骨文
纸上的线条越来越浓,凤凰头上出现了一道金黄的颜色,整只金凤凰昂头朝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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