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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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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衡磨磨蹭蹭跟着禺疆,吃的撑,走不快,禺疆走走停停的等他,真是吃饱了困睡醒了饿,益衡没一会儿就哈欠连天,索性一手扯住禺疆,闭着眼跟着他走。
禺疆看他这模样,实在不忍心再走了,寻块平石坐下来,“来,好好叫声师兄听听,师兄给你带五彩绳。”
“禺疆师兄。”益衡微眯眼软软糯糯的唤了一声。
禺疆捏了捏他的脸,从怀里掏出五彩绳,“来,脑袋伸过来,我给你系上。”
益衡困得很,乖乖地把脑袋伸过去,顺势把下巴颌搁在禺疆的肩上,迷迷瞪瞪的就要睡着。禺疆叹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五彩绳结好,转了个身把人背回去,去了外衣,又把手脚上的五彩绳也系好,方才睡下。果不出所料,益衡上吐下泻折腾的禺疆也一夜没睡。
第二日,益衡连早饭都没好好吃,禺疆站在他跟前敲了一下他脑袋:“以后就不给你做这些了。粽子哪能那么吃。”
禺疆这架势益衡素来是不怕的,反倒仰起脖子扯着脖子上五彩绳道:“这是什么。”说着还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
禺疆道:“山下的人家都有端阳节带五彩绳的习惯,辟邪,保平安,不被虫蛇咬。”
益衡道:“那你怎么不带。”
禺疆笑他:“我比你大,不用带。”
益衡看了看他,蹲下要把自己脚腕上的绳子解下给禺疆带上,咕哝道,“我俩都带。这样你也不会被虫蛇咬了。我带三个你带两个,行了吧。”
禺疆坐下来,低声道:“我来吧,死结,你解不开。”
山中日月,眼中少年。如鸟语山水诗画。
如此好似过了许多年。
禺疆与益衡双双跪在礼香堂抄经书……
待听得门外脚步声渐远,益衡翻身换成坐姿,“吃了就吃了,你还带回来,带给师尊吃么?”
禺疆伸手就要敲他脑袋:“谁囔囔着没吃饱晚上还想吃,要不是怕你晚上想着野山鸡不好好吃饭我会偷藏给师尊发现?”
益衡白了禺疆一眼,把书册笔墨推过去,禺疆什么也没说就埋头抄经,益衡站起身在礼香堂里转来转去,扒着窗往外瞅。
禺疆一边抄经一边道:“你别走来走去,待会儿给师尊发现,你还得自己写,过来坐我跟前。”
益衡这才安生了。盘腿坐在禺疆跟前,盯着禺疆看了许久,忽道:“还不曾仔细看过,师兄长得真好看。”
禺疆哂笑,抬头看他一眼:“好看算不上,顶多比你好看一点。”
益衡道:“师兄们私下都说,若你修行得道,我们就能离开青庐山下山娶亲呢。”
禺疆抬眼,“你也想下山娶亲?”
益衡略一想,摇摇头:“不知道。”
禺疆拿笔杆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便是山上的师兄师弟都能下山去娶亲,你也别想!”
益衡惊道:“为何?”
禺疆笑道:“怎么,还说不想下山去娶亲,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益衡撇嘴:“我不是为娶亲。”
禺疆这才缓缓道:“你不记得么,你当年刚上山的时候,师尊说过,你身上有南斗星的元神。这些年,师尊待你跟别的师兄弟可不一样。”
益衡抱着脑袋抓头发,“是啊,我都忘了。”
禺疆道:“怎么,你不想?上山修行的人都是为了得道”
益衡侧首,看进禺疆的眼里,悠悠道:“我当初并不是自己愿意上山来的,你知道。”
“那你还是留下来了。”
“但我不是为了修行。”
禺疆皱眉,不再问。
益衡仍侧头看他,禺疆提起笔继续抄经,走笔沙沙,如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噬心。
益衡拽过几张蒲垫,蜷着腿躺下,像是睡了,禺疆手中的笔停了停,窗外日渐西,最后一点光线也收去,禺疆叹气,几不可闻,起身将香案上的桌布拆下,给他盖上,仍旧抄经。
夜里,禺疆趁长明灯抄经,益衡拥桌布在黑暗中微睁眼看着禺疆的背影,月东升,漏窗而入,有些东西在悄然地生长。不可知,不可说。
第二日天亮的时候,益衡刚揉开眼,禺疆却是将将落了最后一笔。
“醒了,赶快精神精神,师尊就要来看抄的经书了。”
打了个哈欠,“唔,都抄完了?”
“废话。”
两人东倒西歪的回屋舍后,益衡爬上床,捶了捶后腰,“师兄给我捏捏这儿,都僵了。”
禺疆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睡了一晚上,你还僵了,我抄一夜经书,脊梁都快断了。”嘴上虽这么说着,还是给他捏了捏腰和脖子。
益衡脑袋扎在枕头里,说话瓮声瓮气的:“左边,再左边,往上点儿……”
禺疆嘴里说着“闭嘴。”脸上却挂笑,笑得滴出水来。
大约是舒服了,益衡把脑袋从枕头里扭出来,侧脸看禺疆,“师兄,你以后做了仙君还会记得我么?”
禺疆笑:“记得整天给你穿衣系鞋烤肉替你挨骂抄经伺候你啊。”
益衡忽的起身把禺疆扑倒在床上,搂住禺疆脑袋在禺疆怀里蹭了蹭:“我抱着你睡,舒服,成么?”
禺疆任他抱着:“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不成两个字?”
益衡抬头,“不得道不做神仙不成么?”
禺疆顿住,“这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若能不修道,当初师尊也不会带我们上山来。”
益衡垂着眼,抿了抿嘴唇,不做声。只有禺疆知道他这是不高兴的时候才会有的动作。
两人的屋舍早已分开,益衡却还是半夜偷偷溜进禺疆的屋里睡,少年的个头像拔节的竹子似的嗖嗖长,遂,近几年,都是益衡睡着禺疆的床,禺疆在自个儿的屋子里睡地铺,真真是没天理。
星宿帝只在益衡小时候说过他身上有南斗星的元神后,再无什么指示,也从不多过问益衡的修行,只按一般徒弟教,甚至更松懈些。
只在益衡十七岁这年,忽然叫益衡与禺疆下山,去南疆找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该快点写玩了哦~~托塔天王啊我!
对于一个青梅竹马控来说,活生生拆一对青梅竹马真是揪心啊~~
莫急,容我憋出点虐心的段子来!
妹纸们都要看HE,那就只能虐情节了不是?
么么哒~~阿月还是一只好阿月哦!(*^^*)
☆、第十七章
只在益衡十七岁这年,忽然叫益衡与禺疆下山,去南疆找一个人。
南疆多峻岭,益衡和禺疆被师尊千叮咛万嘱咐,带着一只盒子,一封手书,便下山去了。
一路上,益衡吃喝玩乐个够,总归是有禺疆,就差拉屎给他擦屁股了。
这日夜里,没来得及翻过山,只得住在山里,禺疆找了个地势略高的山洞,点了火堆,烤了些干粮。
益衡皱眉坐在禺疆铺好的干稻草上,哼哼唧唧不乐意,“这儿不舒服,我睡不着,干粮都硬了不好吃,我身上痒,是不是山洞里有虫?”
禺疆好声好气哄他:“凑合一晚,这也是没办法了,连夜赶路你又嫌累。”
益衡扁着嘴,在稻草堆里打滚,折腾一身一头的稻草,禺疆坐过来,喂他喝了口水,替他摘了摘头上的杂草,“来,刚刚说身上痒,我给你挠挠,晚上师兄抱你睡,成不?”
也不知打什么时候开始,禺疆把益衡纵容到这般模样,小时候头一次跟着禺疆上山时,谨小慎微别别扭扭的性子如今全不见了,在青庐山上也骄横,后来,仗着禺疆,没少跟别的师兄撒泼。
禺疆从他上山起,为了头一回他带益衡下山被师尊罚抄经,益衡偷藏了馒头,夜里跑去礼香堂,就再也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夜里山中露重,禺疆过半个时辰就起身添添柴,益衡睡睡醒醒,有时睡眼迷蒙脱口喊一声“师哥”,见着禺疆在身边就继续睡,见不着人就再喊一声,直到禺疆应一声“师哥在,添柴呢,你睡。”这就趴起来看着禺疆,直到禺疆回去,拉住人,才再入睡。
长这么大,益衡头一回睡荒山野岭,难免不安稳,此番,若非禺疆,半刻钟也睡不好。长长久久的相伴相陪,禺疆于他,已不单单是师兄。
这一路,走了一个月有余,眼看就到星宿帝说的那个离境观了;在山脚下远远望着,益衡拖住禺疆,“师哥……”
禺疆回身道:“怎么不走,去送了东西,我们好回去。回去时,咱们走慢些,师哥带你去玩。”
益衡望着山上,皱眉,“我心里觉着,这里不好。”
禺疆表情有些难隐的样子,却笑道:“我们今日先不去。”
益衡也笑:“去山下玩,我想吃昨儿我们住那个驿站旁边酒楼的葫芦鸡。”
于是两人折身便走,回山下镇子里住下了,益衡硬是磨着禺疆,给驿馆交了五日的房钱。
“两位公子要一间房?”店家试探着问。
益衡收回踏上台阶儿的脚,“一间一间。就要一间。”
禺疆一边把益衡往楼上推,一边对店家笑道:“要一间吧,我弟弟晚上睡觉得有人在身边,不然睡不好。”
店家“哦”的一声,收了银子开了单据和钥匙,便差小二送茶水了。
益衡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望着床顶,“若是不用回去青庐山就好了,就在镇子上置办些房地,你说是不是啊师哥。”
禺疆沏着茶,笑道:“想得美。我倒是可以,你不行。”
益衡叹气:“就因为小时候师尊说我有星君的元神么?我又没想做神仙,谁要这仙君的元神,谁拿去好了,不见得就偏偏是我不可。”
禺疆递给他茶水,叹道:“可别胡说了。”
益衡喝完茶坐在桌边,端着脸直盯盯地看禺疆,看着看着眼角就垂了下来,禺疆给他看的发怵,皱眉道:“盯着我看什么?”
“师兄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这句话却把禺疆问得愣怔,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忧伤,却笑道“是我把你带上山的,自然要待你好。”
“骗人。”
益衡傻归傻,心里清楚的时候却也能似明镜,又道:“是你和经明师兄一起带我上山的,经明师兄为什么不像你这样待我好?”
禺疆笑得有些硬,却还道:“经明师兄怎么待你不好?你那年从山上滑下来磕着腿可是经明师兄背你回来的。”
“那也是你冒着风雪上山采的药,还差点跌进崖下,还守了我三天,我醒的时候你还哭了。”
禺疆低了头不说话,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别问了。”
益衡按住桌沿,微微起身,凑过去在禺疆脸上亲了一下。
禺疆倏地起身,愣住了许久才说出话来,却是从脸红到耳根,“益衡,你往后可是要担大任,做事须知轻重,知进退,师尊对你……”
“不提师尊成么?”益衡抬手抓住禺疆的手,“我若不知轻重不知进退,便不会在青庐山呆这许多年……师兄……”
禺疆握着益衡的手,时紧时松,心里油煎也似,却道:“你当知,有些事,不可说,且真假难辨,修道之路,万事俱为劫。你是,我亦是。”
益衡笑道:“我是?我是你的劫么?”
禺疆皱眉,眼里清清楚楚的难过:“是啊。”
益衡松开禺疆的手,道:“我懂了。师兄能将我和道分得清,我却分不清了,这可如何是好。”说罢却起身,吻住禺疆,禺疆却如木雕,一动不动,益衡轻笑一声,却是将禺疆的唇咬出血来,满口血腥里,幽幽道:“师兄,你得道之时,定还会记得这疼吧。”
禺疆苦笑道:“记得。”
益衡点头:“记得就好,记得就好……”
益衡知道,禺疆心里有事瞒着他,他也不问,欢欢喜喜的在离境观下过得几日,益衡铁了心要逼着禺疆做些出格的事,禺疆从不忤逆他,他要亲就给他亲,哪怕给他按在床上上下其手过干瘾,禺疆也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只是,再过分的事,禺疆便不会趁他的意。益衡箭在弦上欲/求/不/满,禺疆却不配合,他就又抓又挠又咬,弄得禺疆一身伤,他给禺疆上药,又要难过,禺疆叹道:“你这脾性,往后没人惯着你,定要吃亏。”
益衡反问道:“往后?什么往后?”
禺疆愣了愣,却随口道:“没什么。”
两人站在离境观门外,益衡侧头看了看禺疆,一句话也不说,忽的笑了。
禺疆欲开口,益衡却已伸出手推开了门,禺疆的话哽在喉间,待益衡踏进门去,才喃喃道:“傻益衡,你的情劫不是我,我的劫却是你。”
这时,益衡站在离境观正殿门槛处,回头一笑,“师兄,愣什么。”
禺疆紧步过去,看益衡的神色荡然无波。似那些相随相伴的时日都关在了山门之外……
离境观的观主是个女子,接过益衡和禺疆带来的手书和盒子,无甚表情,只着人安排了两人的住处,并无回应。
到得第三日上,才又得见那位女观主,益衡行礼问道,“前辈若无事,我们便不叨扰了,不日便告辞了。”
那女子仍是面无表情,冷冷道:“不急,该回去时,自会让你回去。”说着将袖中的手书丢在桌上,“你们师尊信上说,你们还有些事情未了结。需在此地一段时日。”
益衡惊道:“师尊并无说起过。”
那女子抬眼掠过益衡的脸,道:“你只管听我的话就是。”
益衡哑口。
这几日,禺疆早出晚归,到山上采药,栀子,赭石,青黛,茜草……都是些能做染料的药材。
益衡见了,嗤笑道:“你开染坊么?”
禺疆一边煅烧赭石,一边笑着细细跟他讲:“在青庐山是你没有见师尊做过法事,做法事,要在棺木上添描油彩,虽有画棺师,但我们做的却是比画棺师更精细的事儿。你过来,师哥教你。”
益衡听得是画棺,登时觉得有趣了许多。
禺疆用草药提出颜色,给益衡试笔玩,益衡乐此不疲,画足了百十张宣纸。依旧不满,“我们下山去做法事,画棺材板儿。”
禺疆笑他:“还早,过几日,观主自会来找你。”
益衡抓耳挠腮的等了几日,果见那女观主派了人来,只说,山下有个员外,要请人去做法事,观主想让禺疆和益衡同观中的法师去。
益衡一听就乐了,“去,去,什么时候去?”
禺疆道:“你没看黄历么,后日便是本月内宜丧葬、祭祀的日子,多半就是后日了。”
益衡手舞足蹈的跑去逮观里喂养的的一只白猫练笔。巴巴的等了两日。
这日一早,益衡就束好道服打好拂尘,一派仙风道骨清秀模样,打点着些道具要出门,禺疆也晓得他在山上呆久了闷得很,便也不拦着他非要在观中吃早饭,待得下山去,在路边的早茶凉棚里,给他买了一碗红油抄手和油旋儿饼,益衡吃的甚是高兴。
到了那需做法事的人家门口,禺疆递上执事牌子,与益衡在门口处等。
须臾,有身着丧服的公子在仆人的簇拥下紧步出门,对益衡和禺疆二人揖道:“有劳二位道长,一路劳顿来到蔽舍,家父新丧,家中忙乱,招待不周,还望道长海涵。在下历景岸,有礼。”
二人忙回礼道:“公子言重了。”
益衡瞧着那姓历的公子,翩翩气度丰神如玉,倒是个不凡的人儿。就是那双秋水眼,却似洞明万千,人都能给他看穿也似。他对益衡微微颔首一笑,益衡便觉浑身哆嗦。
一场法事倒还顺风顺水,益衡面色十分沉痛的在灵堂诵经文,一脸虔诚的为历员外的棺木上仙鹤驾云图添了几笔金粉线描。
待做完了法事,益衡拉着禺疆在集市上晃晃悠悠直到了日落才回了离境观。
推门却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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