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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月怪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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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鬼月怪谈
作者:亂花
文案:
鬼故事短篇集。
鬼月消暑小作。
流水账格式,更新随心。
CP:巫尝X白黎
嗯…做了个专栏图:3!
另外~作者专栏已经装修完成咯!戳进去有惊喜(*ゝωб)⌒☆(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黎,(沈离),巫尝 ┃ 配角: ┃ 其它: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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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红包(上)
徐也之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干净的红包。
大概是哪个先进去的同学掉下的。
他这么想着,将掉在地上的红包捡了起来,发现是个挺干净的空红包。
今天是好友结婚的日子。
他本来早已准备好了红包,不料今早出门的时候却忘了拿。
刚想去路边的小卖部买上一打,现在捡到了,便省了这番事。
于是他将八百八十八的礼金塞了进去,又收在胸口放好。
朝着婚宴所在的酒店走去。
***
徐也之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在一家教育机构当资料分析员,主要工作就是猜题和出题。
他和女朋友的关系不错,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份上,但他母亲早逝,父亲卧病在床,这一点让女友的父母总表现出不太愿意把宝贝女儿交到他手上的意思。
于是,尽管两人一直颇有默契,这婚事还是不明不白地拖了下来。
因此,当女友跟他说分手的时候,他有那么一个瞬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当朋友”这三个字的具体含义是什么。
“我妈给我找了个男人见了几回面,人还踏实,也算周正,家里父母也还精神,我家里人都让我继续跟他交往下去,你也跟我拖了这么多年了,估计是没有结婚的意思,不如还是老老实实当朋友算了。”女友说完这段话,提着箱子就走。
徐也之反射性地想阻拦,却被女友侧身一让给让开了。
***
女友走后没多久,父亲的病却渐渐有了起色,甚至能自己起床下地了。
徐也之回老家去看了一次,发现老人的气色确实不错,不像是回光返照的样子,倒像是真的拔除了病根一样,从里到外地好了起来。
听说徐也之和女友分手的事情后,父亲隐约猜到了是他的卧病拖累了儿子。
但他也没什么能做的,只是对儿子的事越发关心了起来,还试图跟村里的老人打听别人家里未嫁的好姑娘。
尽管徐也之对父亲的一系列举动啼笑皆非,却也没有过分地阻拦。
老人嘛,总是要多顺着些的。
***
与女友分手后两个月后,徐也之在路过公司门口的福利彩票站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按着自己的手机号码买了一记彩票。
他本来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意往包里一扔就上班去了。
结果一星期后彩票站门口挂出红色横幅:本市首个双色球特奖诞生于此,大奖1。14亿!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彩票站门口竖着的开奖告示板,惊愕地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
***
1。14亿的奖金在扣税后缩水成了9196万。
戴着墨镜领到奖金之后,徐也之找了个麦当劳的厕所把那一身防窥装束都给卸了下来,身心轻松地去公交站台等车。
等车的时候有两个小孩一直盯着他看,其中一个小女生还指着他略显大声地喊了一句“那个红衣服的大姐姐好漂亮。”
他一个大男人被小孩当面指着这样“夸”了一句,实在算不上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于是他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竖着一个婚纱摄影的广告牌,上面一个穿着嫁衣的女明星笑得沉静温婉。
于是他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
不劳而获的钱财是最让人心喜的。
但这也让徐也之有种被天上掉的馅饼砸到了的感觉,犹犹豫豫地不敢动用这笔钱。
最后还是拨了四十万给父亲,让父亲找个好日子招人重新弄一下家里的老房子。
父亲是个迷信的人,在动土之前还找了个据说挺有名气的风水师傅过来。
而且还坚持要儿子也在场。
徐也之拗不过父亲的要求,加之自己这几天也确实不能静下心来做事,干脆就请了个假随了父亲的心愿,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回老家。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哪里更到哪里,流水账格式。
照旧小短篇~欢迎养肥~欢迎跳坑~
☆、第一夜·红包(中)
“你最近会有喜事。”
徐也之刚下车,想要抽根烟提提神,就听见一个挺好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回过头一看,却发现来人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男生,一头黑色的碎发,皮肤白得跟瓷片似的,身板也干削得可以,看起来是个病弱的很的小家伙。
他平日里不怎么回老家,村子里的老一辈都是勉强记得,看到这么个陌生的小孩也不觉得奇怪,只以为是村子里的后生,刚想礼貌性回句“谢谢”,就听着这小家伙又开口了。
“也有大难。”
于是他这句谢谢就只能梗在喉咙里,半上不下地,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在他没能纠结上多久,就听得有个陌生男人喊了句什么,那小孩就什么也没说地转头走掉了。
他本来心情就算不得太好,被这小孩一说,啼笑皆非的心情过后就渐渐酝酿出了几分火气。
但又不好跟后生小辈计较。
只得转过头恨恨地吸了一大口烟,闷在胸腔里品味了好久,方才吐了出来。
“这样抽烟伤肺。”结果那小孩的声音又在身后响了起来。
徐也之本不想理他,却又听得他紧跟着接了一句,“我师父找你过去。”
这年头还喊人叫师父的,除了那些神神叨叨的风水神棍,还能有谁。
于是徐也之便只能掐了烟跟着他走了。
小孩口中的师父——就是徐也之父亲口中的“张大仙师”正站在老屋门口,拿个黑盘,操把木剑摇头晃脑地念着一连串不知所云的东西。
而徐也之的父亲则搓着手站在一边,显出些许担忧的神情。
徐也之自觉地走到了父亲的旁边站着,那小孩却自顾自地走过去拉了拉他师父的道袍,低声说了些什么。
那仙师就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收了功朝爷俩走来。
“这房子的位置挺好,酉时三刻开始动土可泽被后代。”张仙师也不说废话,“但是这位小兄弟似有阴物缠身,且让我做法一瞧,才可下定论。”
徐也之先是被小的说了一记,现在又给老的咒了一通,心里的火也就燃了起来。
加之他本就不屑于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儿,觉得这一老一少压根就是骗吃骗喝的神棍二人组,也就毫不留情地给拒绝了。
他父亲在旁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看着儿子那不耐烦的表情,又给咽了下去。
***。
房子竣工当天夜里,徐也之加班到了半夜十二点。
他们公司总部在靠近城郊的位置,很多区域都尚属建设中,晚上经常有大型渣土车来来去去,像是一个个巨大的铁皮盒子在眼前呼啸而过。
好在这条街道的灯光不错,又有监控摄像头,是以不用担心车辆闯红灯的情况。
因此徐也之也没管约百米外正驶来的那辆大车,等到人行横道的红灯转了绿灯就抬腿向前过马路。
但那车却没如他意料一般的降低速度,而是载着亮黄的灯光以极快的速度奔驰而来。
***
他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让他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
他的老父亲坐在旁边,一见他睁眼立马就站了起来按动床头的护士铃。
徐也之本想说两句话安慰一下父亲,试着张嘴,却只能勉强发出一些嘶哑的呼声,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小护士带着仪器过来给徐也之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然后又拖了个姓古的医生过来给他诊断了一番,结论是已无大碍,最后给了个回家静养待康复的建议。
现代人生病的多,医院里的床位总是不太够。徐也之在这里植物人似的躺了大半个月,虽然该付的钱一分没欠,但每天只是吊些葡萄糖之类的营养药剂,对医院来说还是有些亏了的。
是以这会子人刚醒过来,就开始把人往外赶了。
好在徐也之父子俩都是不计较这些的人,又住了四五天,等徐也之的体力恢复了个六成左右就自觉地找来医生办了出院手续。
☆、第一夜·红包(下)
等徐也之带着父亲到了自己住的小区,远远的就看见一对祖孙打扮的熟人站在自己公寓楼下,不停地打量、比划并交谈着什么。
等到近了才依稀听到一点类似于“喜事”、“礼成”之类的词句,但终究是听不真切。
徐也之心里对这一老一小有些排斥,是以看到两人站在楼下,也没想着要去打招呼或是怎么的,领着老父就想从旁边绕过。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一老一小的出现绝不会是偶然。
因此当徐也之从小男生身边侧过的时候,被那白得跟瓷片似的手给拦了一把,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越发不耐烦这俩江湖骗子,当下就想叫保安过来给这俩都给撵出去。
但他父亲及时小跑过来制止了他的举动。
“瓜娃子咧,要不是仙师救你,你就走了咧,赶快的谢谢仙师,谢谢小师傅。”
听得这话,徐也之心里一沉。
他知道自己父亲对这些风水灵异的东西很有几分相信,但平日里打听点这样的故事或是去道观捐些小钱都是没什么的小事,但若是牵扯到“救他一命”这样大的事情,恐怕这两人已经从父亲手中骗了不少的钱财了。
他心念一转,对眼前的两人就生起了几分愤怒,由此又带起了几丝混杂的恶意。
那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瘦弱少年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视线平和地看了过来,直直地就看进了他的眼睛。
他瞬间就觉得心里头那些浮动的愤怒和冲动就那么平息了下去,脑子也清明了不少。
徐也之一时间为这从未有过的经历吃惊不已,便被父亲半哄半劝地让这一老一小跟着上了楼、进了门。
他的公寓不算大,不过一百来平的三室一厅,本来是为着和女友结婚准备的,还剩了八年的贷款没有还。
那一老一小进进出出的将各个房间都查探了一番,最后才老老实实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齐声问道,“你…是不是捡过一个红包?”
***
徐也之思考了好久才想起那个已经被他装了礼金送出去的红包。
俩神棍对视一眼,相互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妙”的意思。
冥界办阴婚有装上礼金丢红包找对象的传统,这红包不仅只有特定八字的人可以看到,而且一旦捡了起来,就有了同意亲事的意思。
装着阴钱的红包让徐也之捡了去,那么他的祖辈们就已经得了供奉。
下一步就该是给阳间的亲属以阳财下聘礼。
徐也之这么一步步地回想过来,这才想起当初是怎么稀里糊涂地就中了六合彩大奖,抱回了九千多万的奖金。
没有人会嫌自己钱多,只要他能有命来享受。
但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地明白,有些钱是需要拿命去换的。
徐也之本来就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去听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是以刚有了一点相信的情绪冒出来,立马就被那根深蒂固的怀疑给打消了。
他十分笃定地想,这两家伙一定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中大奖的消息,特意来诓他的。——现在社会上诈骗手段那么先进,要利用这么点巧合还不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
这样的信念一在脑海里扎根,就再也没法撼动了。
少年本来是由着老人神神叨叨地劝说着,看到徐也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再看过来的时候就多了几分讥讽和嘲弄。
他在心里暗叹一声,拍了拍老人的手,示意他停下来。
“我叫沈离,是个道士,”他平视着徐也之的双眼,“在我看来,你已经穿好嫁衣,只等谁来为你盖上盖头了。”
他这句话来得突兀,所述场景又太过诡异,听得徐也之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觉得头皮都微微地起炸。
“退冥婚本来就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你若是不信,我们定然不会强求。”
“只是如果你还想多活上几年,至少,得找个道士来帮你做做法事,跟你的夫家争取暂缓个几年。”
“不过这样的法子最多也只能拖上八年——好在你夫家声名显贵,就是过去了也不会过上太苦的日子。”
他一口一个的夫家说个不停,显然是不把徐也之越来越沉的脸色放在眼里。
结果是非常显而易见的,在徐也之父亲无力的阻止中,沈离和张仙师直接被恼怒的徐也之给轰出了大门。
少年在出门的时候还被他推了一个踉跄,险些就跌倒了地上。
好在他扶住了小区物业搁在门边的灭火器箱子,也就免了狗吃屎的命运。
看着铁灰色的防盗门在他们面前“砰”地合上,沈离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扶住老人的胳膊,“满意了?”
“做了能做的,也就不亏他那三万块的掌眼费了。”老人叹了口气,“他真的已经穿上嫁衣了?”
“红底缎绣金纹,针脚细得像是御用的东西。”沈离不在意地说道,按了电梯的下行键,“来头实在太大了,要不是之前看着没这么清楚,你再怎么说我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那大概还能活上多久?”
“三年最多,”沈离想了想,续道,“不过他身为独子,托庇祖荫,这回逃了厄难,那边也不好再强行对他动手——最近一年内还是很安全的。”
“叮——”地一声,电梯门在一老一少面前打开。
沈离搀着老人的胳膊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
第一夜完了~撒花花~
☆、第二夜·阴路(上)
曾寿玮是个货车司机,他干这行已经干了二十多年,而这二十多年里,他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在高速公路上和货车一起度过的。
东部中部的高速路段,几乎就没有他没去过的。
这一天,他在离家不远的县城里卸完货,看时间也不算太晚,便打算开车回家。
这个小县城里的路七弯八绕的,景物也单调的很,就是本地人大晚上的也容易找不到路。
但凭着他二十多年开车练出来的记忆力,曾寿玮居然还真没问一个人就找回了高速公路的入口。
但收费站里坐着的路警同志估计是困得厉害,都没怎么抬头就扔给了他一块卡片,抬起车栏放他过去了。
曾寿玮还乐呵呵地说了声“谢谢”。
高速公路上的景物总是相似的,曾寿玮习惯了在这个时候走夜路,也就不会太关注路边的景色以让自己保持振奋。
但渐渐的,他觉得有一丝微微的寒意慢慢的聚集在驾驶室里。
他有点不适应地哆嗦了一下,捞起副驾驶座上的工装外套穿起。
外套一上身,那股寒意便明显被驱散了不少,曾寿玮拨弄了一下老旧的车载MP3,一首花儿乐队的《嘻唰唰》便蹦了出来。
“…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他自得其乐地跟着歌曲唱了两句,突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光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里,身旁围着一群眼睛发绿的饿狼狠狠地瞪着自己。
他开车这么久,从来没有过比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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