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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尘缘路-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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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穆长云满脑子想的都是李凝烟那曼妙的身子，陆羽？直接被他忽略。
掌门苍云真人朗笑道：“哦！你们的事情办完了？”
陆羽和李凝烟齐齐点头。
苍云真人抚掌大笑道：“好啊，好啊！想不到今日的好事是一重接着一重，快快入座，今日共同庆祝。”
便在这时，那穆长云却开口道：“掌门，那我与凝烟的婚事……”
这穆长云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脸皮厚的便是用锥子都扎不透。
苍云真人咳嗽一声，用余光扫了一眼藏桐峰的峰主肖石，示意到“看你教出了个好徒弟。”
肖石纵是在怎么护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上也挂不住了。拂然大怒，指着穆长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快些给我滚回山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还未到穆长云回答，李凝烟已接口道：“穆师兄，还请你放尊重些。我与你并无关系，何来两情相悦之说，你屡次冒犯与我，我不与你计较，还望师兄你贵有自知之明。”
李凝烟说得客气，可陆羽就不留任何情面了，他生性本就不羁，见到穆长云那厮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老婆的主意，当下冷言道：“不自量力，癞蛤蟆还想吃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广场中众人闻言顿感解气，可过这样一来，陆羽可就得罪了藏桐峰，谁不知道那肖石真人是出了名的护短。
果不其然，肖石听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那穆长云连番受挫，邪火上涌。他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用那择人而噬的目光刺向陆羽。
肖石真人转身冲着水柔仙子道：“师妹，今日师兄豁出这个脸面，为我那不争气的徒儿保下这媒，还希望师妹你能够答应。”
这肖石转了方向，竟是从灵水峰水柔仙子处下手，大打亲情牌。谁料，水柔仙子清冷的声音传来，倒叫肖石的脸色更为难看。
“师兄，虽说烟儿是我灵水峰的弟子，但我这做师傅的总不能逼着徒弟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况且婚嫁乃是人伦大事，岂能凭一言而定。”
言下之意，一切皆凭李凝烟自己作主。
肖石今日一而再，再而三丢面子，这脸刺剌剌的火热。
人家李凝烟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穆长云，难道自己还能威逼不成。气恼地哼了一声，甩袖御剑离了这帝天主峰。
藏桐峰的弟子们一间见连自己的师傅都走，自己就别在这里丢人了，纷纷向掌门苍云躬身告退，一时间，这大殿上方流光闪耀。
好好的一个宴会全被穆长云扫了兴致，大家郁郁而散。
众人各回各峰暂且不说，说那陆羽找到药仙峰主蓝楚红，将一个白玉匣子交给了他。虽说蓝楚红在陆羽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晓雪参带回来了，可真当自己这双手触碰到实物时，那双不知过了多少仙草灵药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这可是千年雪参啊！
有救了，风儿这回有救了！
一向笑脸迎人的他此刻流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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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这个晚上注定难眠。
身在雾华峰上的陆羽此时此刻想到了那绝地秘洞的亲密一夜。
淡淡幽香仿佛仍旧存留在陆羽的鼻翕间，叫人忘也忘不掉。
痴了，醉了，夜无眠……
灵水峰。
听水轩。
入夏，仲虫欢鸣，伴着流水潺潺，溅落的水珠儿落在翠竹绿树间。
李凝烟扶窗而望，烂漫的星空下仿佛映出了那张英俊的面庞，目似明星，鼻隆唇丹，潇洒中带着不羁，狂放中透着洒脱，最叫人心跳的是那嘴角一抹坏坏的笑。
痴了，醉了，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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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星报晓，千里传音。四面玉牌从帝天主峰传出，飞向东西南北。
在这同一天之中，三清门中所有的人都已知晓，门内选拔迫在眉睫，定于七日之后。
对于蓝风来说，无疑是喜悦并且郁闷着。
喜悦的是，这可千年雪参果真奇效无比，服用之后，再经过师傅的调制，自己身上那些已经闭塞了的经脉又有了通畅的感觉，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内伤就会完全恢复。
郁闷的是，这次的门内选拔怕是与自己无缘了。不过，功力恢复了，还有什么强求的呢。
话不多言，转眼间，七日已到。
说到这门内选拔，外人不外乎认为是为了五十年一次的天下汇武简选人选，其实这仅仅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各峰弟子争夺门派内的排名之战，排名在前五位的弟子有机会进入到仙羽灵犀。这仙羽灵犀是专门存放历代门内先人修行心法心得和手札的地方，但凡进入的人无一不成为一流高手。
是矣，这后者才是所以弟子参加的关键。
谁不想更进一步，谁不想尝尝那俯瞰三山五岳的滋味。
仲夏时节，这雾华峰上依旧白雪飘飘。
雾华峰大殿中，五个人围坐在殿中央的紫金香炉旁。袅袅烟香，弥漫在淡薄的空气之中。
浩渺云烟，
模糊了谁人的视线。
如雪长剑，
冰封了谁人的容颜。
迷离的眼，
穿越了千年的誓言。
交替轮回，
是否会覆辙那绝望的爱恋。
陆羽轻抚着雪夜剑身上的纹路，一缕香，一缕烟，环绕在他的身上，慢慢地流动。
随手弹出一指，破空声响，打破了气闷的宁静，烟圈出现一个豁口，淡淡消散开来。
无需多言，眼波流离，随即了然于心中。起身一扫长衫，师兄弟五人出了大殿，迎着风雪，片刻五道流光消失在茫茫雪海之中。
帝天峰。
浮海碧波潭，古道云中现。
演武广场犹如一座孤悬的岛屿，仅仅依靠着一条铁索与帝天主峰相连。
称之为空中楼阁亦不为过。
留下守山弟子和山门弟子，三清门中几乎所有的精英齐聚在这里。
灵水，雾华，藏桐，药仙四峰弟子各占据广场一方角落，泾渭分明。藏桐峰的弟子人数最为众多，黑压压近于百人；药仙峰次之，约为五十人；灵水峰二十人；可怜的雾华峰加一起才区区凑齐一只手掌。
广场中央设有一处擂台，青石铺地，高有三丈之余，擂台四周并无围栏，下方也并未设有阶梯。
这处四四方方好像豆腐块一样的擂台，据说是当年三清门开山祖师收复危害四方的摩天石精，断其四肢，将其放于此处建成擂台，那摩天石精本身则幻化成三清门后山的摩云石窟，用于考校三门弟子心性。
这摩云青石质地坚硬无比，堪比精铁。要不是当年三清祖师手中有日耀神剑相助，想来定要花费一番手脚。
掌门藏云真人端坐于擂台对面的高台之上，其余四峰峰主分坐两侧。十余名门派长老站立于擂台周围三丈之外，以防不时之需。
并非所有弟子都可以随意比试，而是在各峰中首先要甄选出五名杰出弟子，而后这些被选出的弟子才有资格参加选拔。
因着雾华峰只有五人，故此这师兄弟五人不争不抢地就这么来了。五人当中，年龄最大的大师兄孟文已经近于百岁，曾经参加过两次选拔，可是每一次都是在第一轮就被淘汰，这叫雾华峰从上至下难堪不已。
无怪乎雾华峰主纪真一整日黑着一张老脸了。
在众门内弟子当中，那萧天锋斜背宝剑，头束冲天冠，身着金丝皂白罗袍，足蹬穿云靴，英俊潇洒，俊逸不凡。
萧天锋那目光时不时扫向灵水峰所处。蓝风由于没有了比试的负担，乐得自在不时同师弟们说说话，看样子，这心情是相当不错。
也不知是那雾华峰走了霉运还是撞了福星，陆羽的第一场比试竟然轮空，众人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史上最强弟子”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陆羽由此也打破了雾华峰百年不胜的尴尬局面。那大师兄孟文则碰上了萧天锋，大师兄与大师兄之间的对决，也是众多看点之一。
不管怎样，一场在三清门内部举行的选拔，终于拉开了帷幕。
第六十五章 【云青兮欲雨，水澹兮生烟】
更新时间200841 15：32：33 字数：3454
“为什么不出剑，是看不起我吗？”
“不，我不出剑是有原因的。”
……
……
………………………………………………………………………………………………
茫茫蜀山峰，道魁三清门。
演武广场的擂台之上，两人对立相望。
萧天锋笑容浮现，如暖风和煦。孟文面色严肃，敛气而观。
一颗汗珠顺着孟文的腮旁滑下，不觉中，鼻尖已经见汗。风吹过后，后背泛起了凉丝丝的感觉。
一股强大得足以摧毁他的气息牢牢锁定着他，但凡稍有差池，必定会遭受到雷霆一击。台下的弟子们看不清楚，可是各位峰主心里已经掀起骇浪，单凭气息就可将对手压迫至无法出手的地步，这份实力如此恐怖。
迟迟不见动手，性子急躁的抑扬喊道：“大师兄，出手啊，为了雾华峰，你行的！”
台上的孟文心中苦笑，若是可以，谁不会出手啊！可是现在身体都不听使唤了。强自提起一口气，大喝一声“咄”，震得是众人耳轮嗡嗡作响。
感到那股气息有了一丝松懈，舌尖一顶上牙膛，迟滞的身子瞬间窜了出去。挥手掌中剑，锋芒指点萧天锋。
萧天锋见到仙剑袭来，并不惊慌，脚下轻轻措步，身子如鹞燕般轻灵闪出一点空档。那剑芒擦着萧天锋的面颊堪堪而过，着实是险之又险。
这当然是外人所看，在高手眼中，孟文这急智一招被萧天锋轻而易举化解掉了，手段轻巧，当真是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一击不中，孟文迅速回剑截击，剑势横斩。岂料，却是一剑斩在残影之上。
“什么！”
台下的陆羽大吃一惊，那被逢孟文中剑所斩到的残影此刻分为上下两截。萧天锋何时躲开的攻击。
几乎在所有弟子的心头，恐怕都萦绕着这么一个问题。
一剑斩空，孟文吃惊不小，画出一个守势，复抬眼望去，只见那萧天锋站在擂台远方。
药仙峰主蓝楚红叹出一口气，有些酸味道：“师兄，真要恭贺你收了个这般出色的好徒儿啊！”
苍云真人笑而不语，只是用手抚着腮下的三缕须髯。
这一番动作，萧天锋丝毫不见拖沓，行云流水一般。
孟文心中苦笑，真真的是差距啊！自己的对手连剑都没有动过，却已经近乎将自己逼上绝境。
摒弃心中杂念，吐出一口浊气，抬起右手，剑尖遥指萧天锋。
松开右手剑柄，双手飞快打出法诀，口中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法到天成，剑轮舞——双极。”
自孟文脚下升起一道光柱，刺白耀眼。瞬间将他淹没。
霎时间，云之巅，刮起冽冽风，风势强劲，光柱由上自下逐渐缩短，那孟文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擂台上。
不同的是，孟文手中的剑已经变化成一幅太极图案，中间阴阳两处缓缓转动，孟文平时那憨厚的样子此时此刻变得宝相庄严。
浑厚的声音传遍四面八方。
“萧师兄，小心了。我这招双极攻击两次。”
萧天锋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陆羽气得要骂娘，那有打架时告诉别人耍什么套路。好嘛，这孟文还真他妈够憨的。
但见场中太极图越转越快，陡然间“喀吧”一声裂响，那太极图崩碎得七零八落。说时迟那时快，中间隐然一笔亮点激射而出，强烈的破空之声仿佛叫人置身于山呼海啸中一般。
萧天锋也不转身，双臂展开，足尖点地，如鹏鸟展翅一般身形倒飞出去，那点光亮虽说迅若奔雷，但却始终不能拉近与萧天锋的距离。
待至擂台边缘，无可后退之处，却想不到那萧天锋在空中生生折出一道折线。
“还早得很。”
孟文不给萧天锋丝毫喘息的机会，在萧天锋头顶处响起一道炸雷，却是那崩碎的太极图汇聚在头顶，力压千钧般砸将下来。
萧天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衣袖轻拂，但见一道流光拖出长长光影，瞬间停在孟文面前。
“哼！”
“啊！”
孟文败了，败在了连剑都未出过的大师兄手下。
陆羽的心仿佛被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心头，陡然间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苦涩充斥在空气当中。
枉为自己还洋洋自得，原来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
场中的孟文悲声问道：“为什么不出剑，是看不起我吗？”
“不，我不出剑是有原因的。”萧天锋仍是那么平静。
“原因？哈哈，这可真是个好借口啊……”
泪水流下来，沾湿了衣裳。
“能否告诉我不出剑的原因？”
“我的剑，出则必见血。”
回应萧天锋的是一阵沉默。
“最后一个请求，可不可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剑？”
萧天锋沉声道：“你确定？”
“恩，我不想对手连剑都没有出过，就败下阵来。”
叹了一口气，萧天锋道：“何必呢。”
反手握住背后的剑柄，说道：“注意了。”
……
……
……
一道清风拂过脸庞，温柔如少女的纤手……
胸前印出一朵娇艳的血花。
难以置信，这是什么？
陆羽喉咙攒动，“好美的剑，好凌厉的杀气。”
以气伤人，化有形为无形，这萧天锋的功夫，怎得一个强字的了得。
雾华峰孟文对战帝天峰萧天锋，这场比试不过数息之间便已分出胜负，接下来的比试颇有些波澜不惊，叫陆羽意想不到地是第二轮他碰上的对手竟然是穆长云。
史上最强弟子对战史上最嚣张弟子的战斗一触即发。
…………………………………………………………………………………………………
默然扫向陆羽所在，竖起中食二指，骈为指剑。但闻“仓啷”一声，穆长云身后背剑画出一抹流红冲天而起。
古有神剑名为流火，，于离火中淬炼三年，方始坚铁融化，铸就成剑。号称四大神剑之外的名剑。
想不到那肖石老头竟然肯舍出这么大的牺牲，将自己的佩剑给了穆长云。
穆长云蹬地而起，那抹流红盘旋片刻后紧随他之后，将他下落的身子接住，复又向擂台飞去。
微点剑身，身形稍稍向上拔起，那流火神剑剑尖朝下，周围散发出红亮的火焰。穆长云单脚着于剑尾，双手背其身后。
一身赤红长袍，随之鼓动。下撇陆羽所在，轻蔑而笑。眼角扫到李凝烟所在，心中便是要在她面前大出风头狠狠羞辱陆羽一番。
广场上藏桐峰弟子欢声雷动。虽然不齿穆长云的为人，但是单就这一手而言，着实是漂亮。
那剑尾之上的穆长云竟是有些睥睨众生的味道。陆羽轻笑，少有佩服之人，萧天锋不是，你穆长云更加不是。
内心的高傲的他岂是任由别人所能践踏？
本是风暖日丽，熏风惹人醉。但在这时，在陆羽的身旁三丈范围之内竟是洋洋散散飘起了纷纷落雪。
雪片起起落落，成螺旋般将陆羽围住，那身处中心的陆羽却是连一片衣角也未曾拂动。
嘴角露出李凝烟所熟悉的那一抹坏坏的笑，轻盈而出，青发黑眸，顾盼生姿。
抬脚走动，却不是向前，而是在空中节节而上，如同在走天梯一般，那蓬雪花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在炙热的阳光下竟是不见一丝消融的迹象。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陆羽所过之处，汽蒸云泽，无不宛若下起潇潇细雨，朦胧似幻。
人帅，招更帅。
人拽，招更拽。
众人何曾见过这般奇幻的招数，先前穆长云那耍帅的活儿，同陆羽相比，无疑于三岁孩童一般幼稚可笑。
那流火神剑散发浓烈的火焰红吗？当然红，可又怎比得上穆长云脸上的燥红。
陆羽便这么拾阶而来，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身处浮空之中，不屑对之穆长云的张狂气焰。
在我陆羽面前，你，穆长云，没有嚣张的本钱，现在不会有，以后更不会有。
生生停在高出穆长云一头的虚空上。目光奇冷，俯视着他。
擂台之上，冰火对决，是冰窒息了火，还是火消融了冰？
陆羽之不屑对之穆长云之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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