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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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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大军压上,李彦亭贼兵,一群乌合之众必定屁滚尿流。而且我们有二十万人,阳关也出二十万的话,不是比李彦亭多吗?”

    我一笑而过,若是到了今天还以为李彦亭只是一介逆贼庸人,我也真该一死以谢大帅,以及那么多战死的兵士。

    “先生!抓住一个奸细!”郑欢雀跃着闯进军帐。

    “哦?带来我看。”我放下手中的饭碗。

    “带进来!”郑欢一声猛喝,两个兵士把一个绑得如同粽子一般的人扔在我座前。

    “张公公?”我有些诧异,他是先帝派来的监军,怎么会投了反贼?

    “布、布大人,他、他们冤枉我啊。”张泰哭了起来。

    “先生请看。”郑欢呈上一片帛纸,裁得很细。

    “敌损三万,伤无算。”我轻声读道。

    “布、布大人明鉴,我军和阳关久久不得联络,咱、小的便飞鸽传书给阳关,报告军情。咱家是监军,此乃分内的事啊。”

    我自信看了看帛纸,又看了看张泰,道:“怎能对张公公如此无礼?快快松绑!”

    “先生!我看到这个阉人放鸟时神情紧张,问他话时又支吾不语,若是向阳关回报,何必如此!”郑欢叫道。

    “住口!本官历来知道郑将军孟浪,此番更是对监军大人无礼,连大帅的人都给你丢尽了。”我怒视郑欢。

    郑欢还想强辩,张口欲言,还是忍了下去。

    “张公公请坐。”我让戚肩搬过椅子,将帛纸还给了张泰,“郑将军孟浪了,还请监军大人莫要记在心上。”

    张泰坐下,抖了抖衣冠,头一扭,也不说话。

    “小官还要多谢张公公,不报我军伤亡。”我笑着对张泰道。

    “好说,好说。”张泰正眼也不看我,似是极不耐烦。

    “可是小官担心上面若是问的话,公公如何回复?”我问。

    “自然如实回报。”

    “张公公,此番我军虽比敌军多损几近三倍,可也招降了玉龙将军葛重周,且他已答应诈败回师,赚了李彦亭的老窝回报圣上,此等眼前武勋……”

    “哦?我军损了九万?”张泰眼睛一亮。

    “亡者过半,的确是下官指挥不力之辜,还请公公包涵。”

    “咱家身在内苑,也知道为官之道乃是欺上不瞒下,布大人放心,咱家自有计较。”

    “多谢张公公。”我冲外面的亲兵喊了一声,“来人,送张公公回帐歇息。不得再妨碍张公公和阳关间的联络。只是,张公公,现在军心有些散,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为好。”我最后补了一句。

    张泰走时,甩起的袖子几乎打到了郑欢的脸上,就像抽了他一记耳光。

    “郑将军。”我见郑欢手按刀柄,叫了一声。

    “先生。”郑欢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我遣退其他人等,轻声道:“郑将军可愿生擒敌酋,立万世功勋。”

    郑欢脸上阴晦一扫而空,道:“末将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张泰必是李彦亭的奸细,想那李彦亭确是神通广大,居然连内宫中的阉人都能收买。”我叹了一声,又在郑欢耳旁悄悄说出了突发的灵感。

    “先生是要我诈降?”郑欢叫了起来。

    “非也,即便你得手了,如何全身而退?我是要你直捣敌军本阵,一击而退。”

    “小将得令!”郑欢行礼道,又马上补了一句,“多谢先生。”

    “郑将军久经战阵,但出于小官的本分,有句话不得不说。”

    “先生但说无妨。”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当进之时切不可迟疑,当退之时也切莫恋战。”

    “小将明白。”

    郑欢正要退出营帐,被我叫住,问了一句:“郑将军现授何衔?”

    “小将前年剿匪得功,授了安左将军,居正三品。”郑欢回道。

    “将军授八中征之日不远了,呵呵。”我调笑一句。

    “必请先生喝酒,哈哈哈。”郑欢一笑而出。

    我端起饭碗,里面的饭菜已经凉了。

    本朝军制,有四中将军,中军、卫、抚、护,安于内;四征将军,征东、南、西、北,施于外。军中合称八中征,能做到八中征便可开府立衙,就能有自己的部曲和麾下战将。不过太平日久,我朝已经很久没有八中征这档将军了。

 第二十九章 叛出

    “报先生,郑将军他、他抓了张监军,正绑在校场上打呢。”一个兵士报道。

    “哦?”我摔下的手中的书,眉毛一跳,“郑欢这厮,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欺人太甚!戚肩!”

    戚肩从未见我生过这么大的气,连忙推着我往出事的校场去了。

    等我赶到的时候,郑欢已将张泰打了个半死,犹自骂着。

    “郑欢!昨夜我是如何对你说的,你是如何应承的!”我对郑欢嚷道。

    郑欢将鞭子掷在地上,骂道:“老子要你个残废来安排!你不看看自己芝麻绿豆点大的官,许我官位?”

    史君毅大概也听到了风声,带着侍从赶来了。

    “郑欢!你又灌足了猫尿撒疯!”史君毅吼道。

    “呸,老子清醒着呢。诸位兄弟!”郑欢一挥臂,“这个阉人明明就是逆贼的奸细,军师大人要庇护他,我们却要阵前流血流汗,有这道理吗?”

    校场上雷声般地呼应声,想来都是正威营的人。

    “史将军,替我拿下郑欢!胆敢乱我军心,当斩不赦!”我吼道。

    “乱你军心?你是什么东西?大帅的虎符可是给你的?史君毅要在你个残废手下挣前程,老子不希罕!我郑欢今天就反了!兄弟们,要留要走,一句话!”

    “郑欢!”史君毅的战刀出鞘,指着郑欢发抖。

    “愿随郑将军!”兵士们的呼喝道。

    “走!”郑欢翻身上马,高喝一声,撇下我和史君毅,带人朝辕门外冲去。

    “史将军,还不整备人马去剿了这逆贼!”

    史君毅低下头,我知道这个命令让他很为难。

    “末将遵命。”史君毅下定了决心,转身去召急部署。

    校场上转眼就空了,只留下我,张泰,以及几个侍从兵士。

    张泰被打得不重,吓得却不轻,屎尿并出,瘫在那里。

    我鄙夷地看他片刻,让人抬他回去。

    用过晚饭,史君毅回报,说是找寻不到郑欢的下落。我没说什么,只让他加强戒备,防止敌军劫营。

    史君毅走后,我去张泰的营帐,他已经醒了。

    我无言地行了礼,他也不回礼。

    “张公公。”我叫了一声。

    “布大人,你来的正好,咱家正要写折子呢。”张泰装腔作势地取出杏黄封皮的奏本。

    “张公公,李彦亭的大军将阳关围得水泄不通,如何送进去?”我陪笑道,“还是先收拾东西,我们今夜就要拔营撤退了。”

    “哦?”张泰佯装诧异问道。

    “郑欢那个逆贼,自己走了倒好,却带走了我三万大军!”我咬牙切齿道,“实不相瞒,我今早收到阳关的飞鸽传书,山南守军大部未到阳关。若是李彦亭出谷先破我营,恐怕我手里区区三万老弱残兵非一合之敌。”

    “嗯?怎么会只有三万?”

    “公公请算算,被葛重周的铁骑杀了九万,郑欢带走了三万,这就去了十二万。我军统共出兵二十万……”

    “那还有八万啊。”

    “攻珐楼城中伏,损伤不小,另外还调拨了五万给葛重周去端逆贼老家,现在我军连三万都是虚数。”我面露苦色。

    “那你打算往哪里退?”

    “珐楼城,虽然烧得差不多了,好歹还是个落脚的地方。”我叹了口气。

    “别无他处了吗?”

    “公公放心,西域之地,的确兵过百万,不过蛮夷不服,李彦亭能用五十万去攻阳关已是极限。阳关只要拖住了李彦亭本部,我军在珐楼城稍加休养,等葛重周夺了迦师城,李彦亭军心大乱,我们就能杀个回马枪。”

    “若是李彦亭分兵呢?”

    “他有兵无将,小官还不把乌合之众放在眼里。”我傲然道。

    “天王李浑呢?”

    “哈哈,小官正等他带兵前来呢,若是他带兵,我等还怕什么?”我笑道,“李浑与小官乃是忘年之交,阳关之时,他还将女儿托付小官呢。”

    “原来如此!那布大人早些回去吧,咱家也要收拾收拾。”

    “总而言之,公公放心,小官必能平安送公公回京。小官告辞。”我拍手唤来戚肩,恨不得飞离这里。

    我确定张泰已经放出了飞鸽和“阳关”联系之后才拔营后撤,军心明显受损,我只得召急各营统领军议,让他们压制军心。其实,军心即便稳了,士气也不可能再上去,难怪师父说,杀敌一万,己死三千,没有万全之策。

    “布大人,为何三天了,李彦亭的大军还没追击上来?”张泰问我。

    “不追不是更好?他们来了,我还不知如何应对呢。大帅灵驾所在,万一有什么变故,连阳关的士气都会大受打击。”我强忍着敷衍道。

    其实,李彦亭不追我军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李彦亭看出此乃诱敌之计。其二,李彦亭觉得两三万人这个饵太小。

    所以,我只有加重我军的分量,若是高悬天下兵马大元帅的遗体,阳关的士气恐怕还真的会降下不少。

    “若是明日再无追兵,我军便不必再回珐楼城,挥军再进,让李彦亭以为自己看穿了我们的诱敌之计,等山南守军到了阳关,两面夹击,逆贼士气必定大损。”

    “布大人妙策。”张泰言不由衷赞了一句,起身告辞。

    我看着张泰的背影,突然觉得上天不公,有些人就是愚笨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而不自觉。不过兵者诡道,珐楼城一役,我不也是被人玩得惨败?

    我军的确又挥进了,李彦亭也的确忍不住了。就算他能得人心,到底还不是战阵之才。我计中有计,自信除了一个细节,别无缺漏。那个细节便是鸽子,我从不问张泰飞回的鸽子带了什么口信。

    我也没有解释过为什么那么信任这个阉人。这些问题,该是李彦亭问的,可惜他没问。师父说过,任何计策总有缺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缺漏大到别人看不见。“大象无形,你能看到房子角落里的落灰,可你能看到这个天下是什么形状的吗?”师父说。

    若是我的计策被识穿了,那就是这个缺漏不够大。

    “走得慢些。”我传下令去。

    兵法有云:勿击堂堂之阵,勿邀煌煌之师。我既然已经埋下了伏兵,何必再和李彦亭硬碰硬?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为了我这句话,张泰居然又放出了鸽子。现在,我要求稳,所以我拦下了这只鸽子,也绑住了张泰。

    “敌惧当击。”纸上这么说的。

    我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泰,笑道:“张公公还有什么说的?”

    “我、我、我是在和阳关联络的,布大人、布大人你该知道啊!”

    “奸细!”我一拍几案,“你当所有人都同你一般愚蠢!来人!绑下去,好生看住,待回师之日押解回京,交付有司处置。”

    “先生,您现在执掌大军,有先斩后奏之权。”史君毅对我说。

    我犹豫了一下,领兵将帅的确有这个权力,可我只是个靠将领出头的低级文官。“先押下去。”我道。

    “原来先生早知道他是奸细。”史君毅欲言还休,挤出这么句。

    “史将军是想说郑将军的事吧?”

    史君毅点了点头。

    “史将军和郑将军交情非浅,此次郑将军要反,可曾事先支晤将军?”

    “不曾。”

    “那便是了,若是郑将军真的要反,会不找将军吗?”

    史君毅一脸释然,轻松了许多:“寒家和郑家乃是世交,若是要彼此为仇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向家父交代。”

    我笑了笑,道:“大战在即,将军还要当心,若是郑将军一击不中,我军还是要正面对敌,恐怕是场恶战。”

    “先生放心,郑欢也算得上百经沙场。只是小将担心逆贼按兵不动,或许已经看透了先生的计策。”

    “呵呵,我倒以为,李彦亭日夜苦思是自己领兵攻我,还是派李浑攻我。”我越发为自己的离间之计得意,或许后世兵家对我此战也不得不侧目三分。一时间,我更是想到了郑叔,或许数月之后,他就会在茶楼里说一场“计里计,军师巧施连环;败而败,逆贼帐下授首”。

 第三十章 老兵

    新皇继位,并未改元,故还是立兴年。二十七年八月初六,西北风起,飞砂走石,十步之外人不可见。

    “报先生!贼军离我中军六十里。”斥候浑身蒙土,就像是土里钻出来的一般。

    “这种天气他们也能行军?”我吃了一惊。

    “逆贼昨日强行五十里。”

    我松了口气,听说有一种马兽能在沙漠中行径,别名“沙舟”,只是性子温和不擅奔跑,故不能军用。刚才还以为逆贼都配了此种马兽,那我军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若是我能在此等大风中行进六十里,现在死的就是李彦亭。

    “戚肩,推我出去看看。”

    “可是先生,外面风沙大得厉害。”戚肩有些不情愿。

    “风和日丽还看什么?”我板起脸道。

    戚肩推我出了帐篷,刚走了两步就差点被一阵狂风吹翻了轮椅。

    “好大的风。”我说出的话甚至自己都听不见。

    若是现在能在李彦亭的大营前点起一把火……

    我招了招手,示意戚肩回去。

    帐篷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我抖了抖身上的沙尘,心跳得厉害。这就是师父说的自然天道,万物之本原,绝非人力所能抗衡。

    “先生。”王宝儿顶着一头黄沙进来,叫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笑道:“可是这沙风吹将军来的?”

    王宝儿笑了笑,道:“先生可想知道这风何时能停?”

    我一愣,道:“当然,即便能早知片刻也是好的。”

    “有人知道,他还知道何时会再起风。”

    “快带我去见他!”若不是我的腿,我真要跳起来了。

    “人已经带来了,就在帐外。”

    “快快请他进来。”

    一个身穿老旧军衣的干瘦老人拘束地走了进来,脸上的皱纹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小人于吉,见过先生。”老人单膝跪下行礼。

    “快快起来。”我笑道,“听王将军说,你知道这风何时能停?”

    “回先生,此风有个名目,叫做四刀旋。”于吉腼腆回道,“为何叫它四刀旋呢?因为它从八月起风,要停四次,每次风向都会变一变,一月下来刚好东南西北吹遍。又因为风力像是钢刀一般,所以土人都叫它四刀旋。”

    我洗耳恭听。

    “今天是初六,比往常早起了两日,往常都是八月八之后才起风的。至今西域各地都还有八八节,就是祈祷四刀旋早些过去,远行的亲人能平安归家。”

    “这一刮要刮多久?”我问。

    “一般说来,刮个三天就会停两天,不过小人知道个法,能提前一日知道风起风停。”于吉道。

    “能否告知在下?”我施了一礼。

    老人荒忙低下头去,连声道:“不敢当。先生问起来,小人自当告知。此法是个行走大漠的老把式传小人的,当年小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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