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男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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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对。”小西觉得这次阿梯应该没捉弄自己。
　　演出的第一首歌是《你快来所以我快乐》，三个人都站在舞台上，小西作为主唱位置较为突出，旋律响起的同时，灯光也打出来。在台下客人的眼中，小西的身体就像摇晃在海水里。因为强光的原因，脸上的妆都淡了，如同被水洗过一般干净。
　　有的人在欣赏歌曲的同时，更注重演员的着装，把小西打量个遍。还有些似乎本身就是设计师之类的人物，小声说着“裤脚看起来像鱼尾”。
　　小西在台上却什么都听不到，只是跟着旋律随性的唱着歌。而且，这灯光还真够邪门，让小西有种逼真的水流感，什么杂念都被冲刷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改下错字。谢谢派给俺捉虫OO~
　　第十瓶
　　三首歌之后，阿梯来了一段独奏，作为这次试演的收尾。
　　“不错。”大厅的演出负责人来给三人道贺，并送来三杯酒，邀请他们以后每周五过来一次。
　　阿脉作为队长，当然果断答应了。
　　“我们来干一杯。”负责人走了之后，阿梯提议，阿脉也擎起酒杯。小西为了不显得脱离队伍，就跟着碰了一下，然后喝掉一小口，发觉滋味居然不错，又喝了一口。然而，几分钟之后，小西就发觉自己不对劲了，觉得身体有点儿热有点儿飘，头脑还能思考只是越来越迟钝，周遭的世界一点点陷入薄雾中，有些想睡觉。
　　时间已经将近10点，阿脉和阿梯能熬夜，但是考虑小西的作息习惯，打算回去，刚起身，看到一位中年男士走了过来。
　　这位男士身着蓝色商务装，理着平头，身高1米7左右，体型健壮饱满，发福是有一点儿，还远远不至于走样。
　　“想请这位小弟喝杯酒。”男士笑着说，周正的五官有着谦和的表情，并不惹人反感。
　　“他吗？”阿脉一指小西，“他刚才只喝了一点儿，现在就有点儿晕了。”
　　“那真是好不巧。”男士表示很遗憾，但也没强求。
　　阿脉就代小西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和阿梯夹着小西往出走。
　　接近门口的时候，三人又被一桌客人拦住，耽搁了几分钟。
　　阿脉和阿梯的手臂各从小西的脖子后面搂住小西一端的肩膀，小西就安心的窝在这个手臂搭建的小窝里，一半迷糊一半清醒，听到刚才那几个人似乎说“摸一下100元。”
　　“摸什么啊？100块啊？”小西语速缓慢的发问。
　　此时，三人已经走到了走廊里。阿梯回答他说“别人想摸你，一下一百块。我们给拒绝了。”
　　“为什么啊？”小西口齿不清的反问，搞得阿脉和阿梯忍不住笑。
　　阿梯说：“难不成你想被摸啊，那咱们回去算了，给那几个gay摸摸你的小屁股。”
　　“屁股？那算啦。”小西还是有一丝清醒的。
　　阿梯笑得更开心起来，“那你以为摸哪？”
　　“我——，我也不知道。”
　　“那屁股为什么不行，我现在就特想免费摸摸。”阿梯使坏，然后明显感觉到小西的身体缓慢的向阿脉那边靠了靠。
　　门口还站着先前的那个门童。
　　“现在这里有些乱唉。”阿脉跟他说，“居然有人想出钱摸人。”
　　门童下意识的朝小西看了看，“应该是外地的吧，咱们这还没那么放得开。可能是台湾过来的那几个人吧。”
　　“台湾？”阿脉联想了一下刚才的几个人，他们都说普通话，而且很标准，不知到底是不是门童口中的台湾人。
　　“一个平头的中年人，还有两个保镖样子的随从。”门童补充道。
　　“啊。”阿脉明白了，门口那一桌人确实像保镖，剩下的几个应该是陪酒的，所以他们都是和最开始那个中年人一起的啊。
　　“出状况了吗？”
　　“应该没有。”阿脉拍拍门童的肩膀，“我们走啦。”
　　回来的路上，小西自然是没有能力像来时那样自己坐在后座上。于是，阿脉把他放到自己身前，摩托也骑得很慢，回到小西住处时，早过了十一点，又把他扶上楼，交给小D，结果连杯水也没讨到喝，就被小D关在了门外。
　　小西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头出奇的没痛，反而觉得很清醒，只是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了。
　　“小D。”小西站在厨房，奇怪居然没有早饭。
　　“干嘛？”小D在自己房间里问。
　　“今天不是你的早饭工作日吗？”
　　“罢工啦。”
　　小西听出小D的声音有点儿闷，来到小D房间想看看他怎么了。
　　“你眼睛肿了？”
　　“嗯。”
　　“哭过？”
　　“嗯。”
　　“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看了本小说。”小D从被子里拽出一本口袋书，封面上可以看到大大的“悲情掌门人”字样。
　　“看点儿轻松的多好。”
　　“我就喜欢这种撕心裂肺的。”小D抽抽鼻子，“看开头的时候，我就猜到底是男主死，还是男配死？”
　　“为什么不是女主？”
　　“那女的没心没肺的，只会祸害他人，自己肯定死不了。最关键的是，书是第一人称写的。”
　　“哦。那结局呢？”
　　“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男主被女主害死了，我最喜欢的男配让别人给祸害死了。”
　　“是有点儿惨。”小西表示有同感，然后想到了自己续尾的那本《父子相煎》，有点儿小得意的说，“我就玻璃心很多（小西刚学会的写手用语），给我的小说一个完满大结局。”
　　“还好意思说，都没有H！而且，那个父亲和那个儿子都那么极品，居然还被你搞成了真爱大结局！”
　　“他们只是太极端，实际上是有真爱的，我分析过前面的剧情。”小西为自己辩解，然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你怎么知道大结局？！”
　　“我去做饭。”小D立刻从床上起来，穿着水果印花小裤裤去厨房了，然后水声切菜声从厨房里飘出来，还有小D的牢骚声，“今天去迷津可别喝多了，免得还要让阿脉那个讨厌鬼送你回来。”
　　“你认识阿脉？”
　　“认识——，以前见过，很讨厌的一个人。”
　　“他人很好。”
　　“没看出来！只知道他邋遢、懒惰，然后在别人面前还穿得人模狗样的，把谁都当成自己兄弟去拍人肩膀。”
　　“你很熟悉阿脉吗？”
　　“我会看人，不像你啦。”
　　“那阿梯认识吗？”
　　“认识，四肢发达没大脑。”
　　“他有女朋友吗？”
　　“嗯？”小D从厨房里探出脑袋，“你对他有意思？”
　　“不是。”小西脸红，赶紧否认，自己刚经历《父子相煎》，对同性感情有了一些了解，还正处在敏感期，而且自己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他喜欢一个女孩，但是人家甩都不甩他。”
　　“是吗？”
　　“嗯。听说都快给给人家下跪了。”
　　“哇！”小西震惊了，“阿梯那么凶，居然给人下跪。”
　　“所以，看起来凶凶的男生都是纸老虎。”
　　“小D你对他们了解还真多啊。”
　　“嗯——总之，你今天别喝醉就行了，我可不想见你的猪一样的队友。”
　　小西很听话，晚上在迷津一滴酒也没喝。
　　阿梯怂恿他，说：“你应该练练酒量，在酒吧里唱歌，经常会有人送杯酒喝，你不喝成什么话？”
　　小西仍旧不喝。
　　“况且，你只有练好了酒量，将来才不会醉，否则会有人趁机——”阿梯说着用手比划出“摸小西屁屁”的猥琐动作。
　　小西意志坚定，“我爸爸说过，溺水的往往是会游泳的。”
　　“你爸爸？”阿梯说，“你从前都不提你爸爸的。”
　　“是吗？”小西迷惑，自己一直对爸爸引以为豪，总是在朋友面前显摆的。
　　“你爸爸怎么样？”
　　“我爸爸，超级帅的，知识渊博，还会武术。我从前住的那块，邻居们都超级崇拜我爸爸。”小西每逢形容父亲时，一定要说好几个超级。
　　阿梯把小西打量了一遍，“你爸爸会武术？你怎么瘦不拉几的？你和你爸爸长得像吗？”
　　“不怎么像。”这是小西的生平恨事，从前的邻居也总是说“小西可长得不像他爸爸。”
　　“我想我可能像我妈妈。”
　　“可能？”
　　“我没见过她。”
　　“孤儿啊？！”阿梯惭愧了。
　　“不是说了还有爸爸吗！”
　　“那你爸爸现在在哪？”
　　“可能就在这个城市吧。”
　　“又是可能？”
　　“不跟你说了。”小西心情变得有些差，自己虽然心不设防，但也不是什么都对人说的。
　　况且，他的情况实在是特别。
　　刚刚懂事的时候，小西是被寄养在一家私人幼儿园里。那种幼儿园在当地比较常见，基本就是一家住户帮别人带孩子而已。
　　大一点之后，念的县中心小学。小西的家乡是个欠发达的县城，周边有许多农村，条件好一些的农户就把小孩子送到中心小学来念书，而小西就跟这些孩子一同住在宿舍里。
　　等到上初中，小西就开始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了。
　　爸爸一直都在外地工作，定期汇钱给小西，不定期的回来看望，有时候隔一个月，有时候都快有小半年，每次都给小西带很多礼物，陪小西玩。有好几次，爸爸来的时候，学校明明在上课，但是爸爸替小西请病假，然后带小西出去玩。
　　很显然，小西的成长经历是孤独的。换成别人，恐怕肯定成长为一个冷冽激进的男生。然而，也许正是由于小西天性中的简单和易于满足，他才成为现在的自己，甚至还有一身的阳光。
　　这样看来，小西的爸爸并不是一个尽责的人父，本该受人冷眼，但事实恰恰相反。在邻居看来，小西的爸爸是人中龙凤，原本就不是一个小县城能容纳得住。加上小西的爸爸为人正直友善，会动手会动脑，在家时会不嫌弃的帮别人，还斗过匪徒，在邻居心中形象极好。甚至，对男女之情很麻木的小西，都能感觉到有几位阿姨对爸爸颇有意思。当然，人心复杂，对小西爸爸的各种猜测也有很多。
　　“你爸爸在外地是不是有家啊？”有好几次别人都这么问过小西。其实这种怀疑再自然不过，但小西却从未往这上面想过。
　　“爸爸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小西一直这么固执的觉得。
　　因为想起了爸爸的事情，小西从迷津回来情绪就有些低落。而小D在家又看了一本催泪弹兼原子弹的悲情小说，眼睛红红的，内心又异常亢奋，在沉默的小西身边转来转去，急切的想把剧情给小西讲一讲。
　　“小D啊，”小西终于开口。
　　“嗯。”
　　“我们在一块住多久了？”
　　“大半年了——吧。”
　　“这期间，我爸爸都没来过吗？”
　　“嗯。我都不知道你有个爸爸。”
　　“他到底去哪了呢？他从前说就在这里工作的啊。”
　　“要不你在网上发个寻人帖子试试，我帮你写得催泪一些。”
　　“算了。我还是等着吧。”
　　然而睡着之后，小西再次见到了爸爸，却居然梦到爸爸死了，一早起来就赶紧跑到小D的房间，把小D弄醒，“我昨晚上梦到爸爸死了。”
　　“嗯。”
　　“我跟你说出来，是不是梦就破了啊？我从来都没做过这种梦。”
　　“嗯。”
　　“那就好……那就好。”小西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结果，一天里又问了好几次小D同样的问题，把小D都搞得不耐烦了。
　　最后，小西几乎成了神经质，小D只好开导他说：“你已经说过啦，梦就破啦，灾就消除啦，说不定你明天就看到你爸爸啦。”
　　第十一瓶
　　有关爸爸的噩梦，折磨了小西整整一天，让他越想越怕，无论小D怎么安慰，小西心中的担忧就是那水中的皮球——被按下去又会很快弹出来。
　　小D总结小西的情况道：“我看你，就是今天太闲了。前几天忙的时候哪里会这么庸人自扰。这一下子空档出来，就闲的发慌。”
　　“好像是这么回事。我今天确实有些闲得慌，要不咱们做夜宵打发时间吧。”
　　“夜宵？”小D摇头，模仿着外语频道的口音，“夜宵对身材bad。”
　　“一次没关系。”
　　“一次是没关系，但会诱使你养成习惯的。想一想，在冰冷的秋夜，吃一碗小混蛋，烤两支羊肉串，是多么诱人？一吃就会上瘾。”
　　“那你还说？”小西被诱惑了。
　　“这样吧。”小D关掉电视机，“我们去逛街。”
　　“买什么？”
　　“买点儿洗脸的、护肤的、遮瑕的、盈彩的。”
　　“化妆品？稿费还没有消息呢！咱们还是别买这些非必需品了。”
　　“化妆品才是生活必需品好不好？”小D叉着腰，“和你这样的自然系美男真是没法沟通啊，真该把你拖出去痛打两边臀瓣各30大棒。”
　　“……”
　　两个人穿戴整齐，正打算出门，阿脉却来电话了。
　　“我写了一首新歌，你听听怎么样？”
　　“好。”小西答应着，看到小D用口型说“外放”，于是把手机外放后放在小圆桌上，两个人围坐起来，听阿脉自弹自唱了一段。
　　“就这些，才写了一小段而已。”
　　“超级好听。”小西在这边鼓掌，还问小D“好听吧？”
　　“小D也在？”阿脉问。
　　“我不在。”小D说着，起身去卫生间了，故意把离开的脚步声弄得很大。
　　阿脉不介意小D的没礼貌，继续跟小西说：“这歌写成了，我打算把它作为咱们的新曲目。”
　　“好啊。”
　　“你没事时候试着唱唱，在旋律和歌词方面提些意见。”
　　然而，小西根本没记住阿脉刚才唱的，虽然只有四句。“那你能录一段传给我吗？我有电邮。”
　　“也行。不过你也可以问小D，他肯定记住了。”
　　“好。”小西也不嫌弃阿脉言外之意是小D记忆比自己好，挂了电话，就去找小D，结果在卫生间的玻璃门外，就听到小D正在哼呢。
　　“我有一只漂亮的戒指
　　却找不到爱的那个人
　　只能用寂寞的手指
　　承载过多难言的心思。”
　　这段歌的曲风是一如既往的自由自在，不突出高音和技巧，但是注重气息和韵味的绵长。因为阿脉很看重“在唱歌的时候能保持平稳的呼吸。”
　　“小D你唱得真好。”
　　“哪有，我就是在用超声波给卫生间消毒而已。”
　　“再唱一遍吧，阿脉让我给他提意见。”
　　结果小D说什么就是不唱了。而小西不求他之后，又会不经意听到他唱。
　　小西躺在床上，觉得小D真是古怪，他似乎对阿脉的成见太深了。
　　又到了崭新的星期一。
　　小西7点钟按时起床，到楼下的早餐摊吃了一份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又吃了两只煮鸡蛋，还有一根油条。小西总是喜欢在早晨把自己撑得饱饱的。
　　骑车去上学。校园里头也跟外面的马路似的，在星期一早晨的交通特别繁忙。因为有一些本市和临市的学生在周末回家，这会儿又让私家车送回来。
　　小西平常总是习惯走右侧的路，经过湖边，绕一圈去教学楼，不过今天的右侧路上车辆很多，道又窄，小西决定还是走中央大道啦。
　　学校为了保持环境安静，把中央大道的两端设了路障，作为教学重点区，不许机动车入内。但是由于A大的路线复杂又交错，常常有不熟悉路的私家车从旁路开进教学重点区，然后又找不到出路。
　　今天，又有一辆黑色的尼桑被困在了教学重点区里，一时摸不准方向。
　　小西之所以认得车牌是尼桑，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