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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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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寂静。
朝优的脸色可以称得上震惊了。陈以亭的前世是澜夜的情人,澜夜又和自己的姐姐结了婚,原本以为是孽种的郁叶,居然是陈以亭与姐姐的孩子。这……
“很可怕的轮回,是不是?”陈以亭嗤笑:“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当初,当我知道郁叶原来是我的孩子,她居然瞒着我,怀着我的孩子嫁给澜夜。愤怒真是可怕的东西,我原以为这种情绪我不会有……终究还是世俗之人,免不了的。”
朝优突然想起,当年他来找陈以亭时看到的那一幕。
还是在这个庭院,还是像今夜一样的雨夜,他因为修行有所小成来到陈以亭的住所。他的天赋差,但从小到大,只有陈以亭待他最好。教他巫术,为他研制提高能力的药剂。
陈以亭却不在住所。
他原本雀跃的心渐渐沉下,他知道会在哪里找到陈以亭。
从巷子转出,沿着江堤行走,两个半小时的路程,便可以看到一个普通的滨江小区。灰白色的楼房,像火柴盒子一样紧紧挨着。他轻车熟路地走进去,在一个单元的一楼窗台旁静静地贴着墙壁屏息静气。
窗户内是一间儿童房,粉红色的墙壁上贴满水彩画,公主床上躺着一个洋娃娃般的小姑娘。陈以亭则斜倚在床头,手指一下下的抚摸着那个女孩。鹅黄的灯光照耀下,他的脸也泛着暖暖的色调,嘴角浅浅弯起一抹嘲讽的笑。他用温柔的语调平淡地读着手中的童话书。不见得多有趣,也不过于枯燥。
他的视线却没有落到童话书上,而是直视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墙壁。墨黑色的眼眸是足以让一切冰冻的寒意。这样的陈以亭,朝优从未见过。他不明白,为何姐姐背叛了他,他却不以为然,反而对那个孽种很好。他以为,是陈以亭的宽厚或者说是他对姐姐并不爱。但那个眼神,却让他明白,陈以亭并非不恨。他恨一分,伤一分,朝优的心就恨十分,伤十分。而那个伤害他的人,朝优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那样的心情,直到今时今日也不曾改变。
“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爱着姐姐,是因为姐姐的背叛。”朝优双膝跪地移到陈以亭脚下,仰起头笑得妩媚:“难道不是?”
“爱?”陈以亭笑:“那真是个可笑的词。埝予说过爱你,可是你现在这副模样又是怎么回事?井伶说过爱澜夜,可是她亲自毁了他。澜夜说过爱洗雪,可他在洗雪最虚弱的时候选择放弃她。我……谁也不爱……”
朝优的眼泪自眼角滑落,落到他微笑的嘴角。他胆怯地拉过陈以亭的手,放在唇边小心翼翼地落下一吻:“我爱你呀。”
“是呀,你爱我。很多人都爱我。又如何?”不管多傲慢的话从口中说出,陈以亭始终保持着温润如玉的君子风范。他动了动手指,指尖凭空出现一股微风,仿佛轻柔地环绕住手指。朝优却惊惧地退后,哀求:“以亭大哥!”
流动的空气渐渐平息,房屋内又恢复如常。陈以亭以手背撑住额头,狭长的眼眸扫过战战兢兢的朝优:“真无趣。你有你姐姐一半有趣就好了。”言罢,他合上双眼,宛若叹息地说:“这世上只有一个井伶啊。”
朝优不说话了。他炙热而绝望地望着对面那个人。
他慢慢站立起身,倒退走到门口。
“世上难道有两个朝优?”他哽咽着问,明知道不会有答案,还是固执地问出。问完,朝优又自嘲地笑道:“再见了,以亭大哥。”
“慢着。”陈以亭突然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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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房门被一阵狂风撞开,一个人被卷进了屋内,结结实实与冷硬的大理石地板撞击出巨大的声响。“哎呀!”那人痛苦地呻吟出声,抹去嘴角的鲜血,又撑起半个身子,无奈又有点尴尬地看向屋内的两人:“你的待客之道真特别。”
来人利落的短发,再普通不过的长相,一身休闲装被雨淋得半湿。正是冯祺。
“只会偷听的老鼠算什么客人。”陈以亭笑:“两日不见,你的本事见长啊。居然学会了屏息之术。”
朝优心头一跳,抬眼打量跌坐在地,狼狈不堪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使计让埝予恢复,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他在外偷听了多久?自己竟没发现!想到这,他恨恨地盯住冯祺。
冯祺听到陈以亭的话,只觉得奇怪,他听人墙角没错,但什么时候又学了什么屏息之术?茫然的表情被朝优误认为是装傻充愣,愈加气愤。他不客气地朝正下着雨的屋外一伸手,手中马上多了一个水凝结成的柱体,柱体的前端尖细锋利,直指冯祺。
不是没见识过朝优手中利器的厉害,冯祺慌忙跳起,勉强地冲陈以亭一笑:“陈长老,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又回来?”
陈以亭看着冯祺虽然害怕,仍然强作镇定的脸,眉毛微挑,抬手示意朝优停止动作:“你且说说看。”冯祺咽了咽口水,掏出纸巾擦去脸上的血渍与汗,心里后悔得要死。这样顾前不顾后的行为,看来以后要克制。他理了理思路,说道:“我遇见了埝予与——朝优”说到这里,他瞄了眼浑身紧绷的朝优。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陈以亭打断他,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着朝优到了这里啦”冯祺抹抹汗,也对陈以亭扯出个微笑。
朝优迷惑地看向他:“就凭你?”
当然不可能……冯祺心虚地垂下眼:“你离开的时候,留下气息,我循着那些气息就跟来了。”
“听你胡扯。”陈以亭饶有兴味地托腮看向冯祺:“朝优不可能会留下让你追踪的气味。若说是埝予能追到此地,倒有可能。他去了哪里?”
冯祺一听,在心底叫苦不已。一面埋怨埝予的不道义,一面暗骂自己的多管闲事,经历那么多事居然还学不乖。几个小时前,埝予告诉他,只要朝优没有更换衣服就能追踪到他。埝予直觉,朝优没有坚持对抗,不仅仅是因为自知实力相差太大,他的背后说不定还有另一个人存在。埝予说起自己的猜测时,几乎是咬牙切齿。他说:“朝优能够在短时间内能力突飞猛进,没人帮助怎么可能!凭他那点能耐,能迷惑住我?”一听这个,冯祺心里那根叫好奇的神经又开始抽搐,立刻自告奋勇跟着埝予。
两人冒雨追踪到封县,埝予就停下了脚步。封县并不特别,仅十万人左右人口的南方小镇,但埝予却踟蹰了。封县的东南,弯曲的小巷中,居住着陈以亭。不论朝优为何会来到封县,一旦与陈以亭有所牵连,埝予便不能不小心行事。朝优被打得昏迷前,他与陈以亭的对话都被冯祺与埝予听得十之八九。
越听,埝予的脸色越苍白。听到朝优被陈以亭击晕,他没理会蹲在灌木丛中偷听的冯祺便沉入潮湿的黏土里。冯祺只来得及听到一句:“请尽快离开。”
他没有离开。双足像被粘在泥土里,生怕惊动屋内的两人。跟随埝予前来时,他丝毫没在意危险的问题。但如今独自一人,就连落在身上的雨滴,他也担心会不会发出不一样的声响,哪里敢走,只能傻呆在原地,尽量屏息静气。
陈以亭讲了一半的故事,在他听来耳熟得很。细回想,他记起,这个故事与章栎桦在正宁时讲给他听的那个很是相似。可某些细节却又不同。比如,章栎桦曾说,洗雪最后是被异母哥哥以母亲作要挟,而陈以亭的回忆里,除了最初,却没有自己母亲的身影。再比如,章栎桦的故事里,没有澜夜,他在那个故事里,又是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陈以亭没有说下去,被朝优打断了。冯祺觉得惋惜,那些奇妙的故事,即便是当作传奇听,也很有趣。他想知道,澜夜与洗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澜夜又怎么遇上井伶,郁叶怎么会是陈以亭的孩子,陈以亭为何对自己的亲生子女不闻不问冷漠如斯。
太大意的结果,便是自己被发现,以这样狼狈的形象出现。冯祺觉得自己就像等待判刑的犯人,不确定未来向哪个方向发展,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埝予搬来救兵。
他对埝予的离开笃定得很。
那样的人,绝不会扔下他一人不理会。离开只会有一个理由,去寻找更强的帮手。虽然理智上赞成,但冯祺心里还是难以接受埝予的抉择。现在麻烦来了,陈以亭问起埝予的去向,他又该怎么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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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决裂


“他早走了,你说你不知道也太虚伪了些。”冯祺一咬牙,索性得罪到底。他的话让朝优心底又是一惊,惶惶然望向陈以亭。埝予追踪自己而来得悉一切秘密带来的惊讶哪里及得上陈以亭明知埝予偷听却任由他离开给他带来的震撼。
“以亭大哥……我……”
陈以亭仍然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瞧向冯祺的目光一片坦然:“你又怎么知道的?”
“直觉。”
“我向来不信直觉。”
“我以前也不信。”冯祺无奈:“最近遇到的坏事情太多,想不出来的时候,只有凭直觉行事。”
“一般来说,动物才凭直觉行事。”陈以亭突然邪魅一笑:“人嘛,还是要多动动脑子才行。”
“对巫术来说,我完全是个菜鸟。一年以前,我生活在完全唯物主义的世界里;一个月之前,我身上没有显现出任何我居然也是个巫者的征兆。你迟迟不揭穿我是为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是这样一个我,即使再有悟性,也不可能听到你的墙根这点自我认知我还是有的。”
“发现了你,也不代表发现了埝予啊。”陈以亭瘦削的手若有若无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轻扫朝优一眼。朝优额头上的汗珠沿着优雅的面容缓缓掉落,暗淡的月光下显得苍白无色。
“你也说了,以我那点本事,根本无法跟踪朝优。之前与我接触的巫者是埝予,定是他带我的,但现在他不在,说明他已离开。你既然能发觉,能猜到。我反推一下,也不难知道,你是故意放他走。”冯祺一鼓作气说出来,心里倒感到一阵迷茫:“只是,我不明白……”
“不明白我为什么放走他?”陈以亭反问。
冯祺点头。
朝优头几乎要低到胸前,长长的刘海掩盖下,一双原本水波荡漾的眼中只剩恨与悔。
风依然在大门洞开的屋内呼啸着。
静默让时间都放缓脚步。
“也许这么说,比较合适——生活太过平静无聊了。”
“难道人们不是都希望自己的生活平和安乐?”
“这个世界上不是也有那样的人吗?喜欢冒险,讨厌安定,喜欢解决不一样的问题,讨厌被束缚。”
冯祺看看一直没有作声的朝优,然后直视陈以亭说:“你这么做,是要牺牲朝优?”
陈以亭轻笑:“冯祺,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明明应该担忧自己的处境,你倒去替旁人打抱不平。”他手一抬,指向僵立的朝优:“他可没你那么好心,也不会感激你的挑拨。”
“说我挑拨……太严重了点。我是觉得你这样的人,或许不在乎埝予会找来什么样的人,也不会在乎将受到怎样的指责。但是朝优他能力不济,偏偏心胸狭窄,你放走埝予,带给他的无疑是巨大的灾难。”
“我这样的人?我又是怎样的人?你我见面不过两次,对话更是寥寥。你又从何推断出我是怎样的人?”陈以亭依然有条不紊地说话,连指责,听起来也温和得紧。冯祺却如履薄冰,一边拿眼角余光观察朝优,一边与陈以亭周旋。他硬起头皮挑拨两人,无非是为自己争夺时间,不料朝优看上去那么敏感火爆易猜忌的个性,居然在陈以亭面前收敛得像个小绵羊。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说过啊,我凭直觉……”
“直觉?我倒真觉得你这个小子聪明得很,懂得动脑子。”陈以亭站起身,牵了牵衣角,走到屋中央的木桌上,按下一个按钮。原本光线黯淡屋子立刻明亮如昼。冯祺这才发现,这件古朴的房间顶部四个角安有白炽灯。
明亮的灯光下,陈以亭嘴角的笑纹,朝优眼中的水光都无处藏身。冯祺望着那两人,有些感叹。都是四十出头的人,陈以亭浑身上下都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而朝优,初看美得惊人,细看却能察觉他身上的幼稚、不稳定性。
“我原本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大的小子,居然来听我的墙角。看了,随便处理一下就好。现在呢,我改变主意了。”陈以亭笑道:“上次见你,你不过是个初通巫术的门外汉。才几日,你便突飞猛进,懂得利用草木掩盖自身气息,还是自学。最要紧的是,你喜欢动脑子,这点最得我心。”他向冯祺伸出手掌:“如何?愿不愿意跟着我学巫术?”
此话一出,无疑在三人之间扔下个重量级炸弹。
一时间,三人神色各异。
朝优一脸的不置信与受伤,冯祺犹如吃了一颗苍蝇,陈以亭依然自在如常,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问题。
“你很喜欢收徒弟啊。”冯祺好半会儿才回过神,说了这么一句话。
“还好。”陈以亭耸肩:“我没有门户之见,喜欢创造奇迹,这个算是我的优点。”
冯祺还没回话,便被一股力量撞飞。水花随着一声巨响四溅。他撞上的墙壁上洇出团水渍。他的嗓子眼一紧,鲜血自嘴角溢出。一晚上两次被撞得吐血,冯祺自嘲地想,这样的境遇也很少遇到呢。
几乎同时,朝优扑向陈以亭,但他的手来不及触到陈以亭的衣角。他被掀翻在地,慌忙抬头,却看到始作俑者用彻底厌恶的神情看向他。
“杀了他,我们离开”朝优攥住衣领,努力让笑容自然明媚一点,他柔声问:“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离开?”陈以亭不在乎的说:“为什么要与你一起离开。杀不杀他与我有什么干系。”
“以亭大哥!”朝优哭泣道:“你没听到这个小子说的吗?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做的事,埝予如果去找来其余的长老,我们该怎么办?”
陈以亭微微皱眉,走近冯祺,伸手拉起他的胳膊。
冯祺感觉自己虚弱得说不出一句话了。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不由得叹息:“真傻……”
“他这人原本就一根筋,是家族遗传。”陈以亭指指脑袋,笑道:“我难道还怕那些老朽?”这话听得冯祺直摇头:“真不知说你自大还是自信。”
“信”字的尾音还未尽,一直安静的朝优突然凝起手中的利箭,齐齐向冯祺射来。冯祺一只胳膊还在陈以亭手上,纵然眼睛看到射向自己的冰箭,身子却无法做出灵敏的反应。陈以亭眉梢微扬,手一带,冯祺便踉跄着躲过了数十支冰箭。
一切没有结束。
朝优不发一言,连续攻击,目标统统瞄准狼狈不已的冯祺。
冯祺被陈以亭的手抓着上上下下,忽左忽右,几个来回,他已经什么都不看清,只感觉天旋地转,恶心得想吐。耳边是呼啸的风,甚至夹杂着陈以亭不易察觉的冷笑。那些冰箭根本不能近陈以亭的身,一靠近便被融化。偏偏陈以亭似乎来了兴致,将冯祺抓来抓去玩耍。
还不如直接给我几箭呢。
这个念头刚浮现在冯祺的脑海,朝优便停止了动作。他的身体显然无法承担连续的攻击,现在大口喘着气,单薄的胸膛上下起伏,眼眶红着,望向陈以亭的表情却十分倔强。
陈以亭见朝优停止攻击,将手中的冯祺随意扔出去。冯祺重重地摔在方才陈以亭沉思的软塌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哼唧:“我操……三次……”,然后昏死过去。
“朝优,你就不能聪明一回给我看看?”陈以亭拍拍衣衫,洒脱坐到屋中央的木椅上。
朝优不语,眼泪蓄满眼眶,却迟迟不肯落下。他微张口,洁白的牙齿放在手腕,突然展颜一笑。牙齿陷入皮肤,血液迸出,溅上他的眉眼,他的唇际。血腥滑入喉咙,堵塞呼吸,让他不断咳嗽。他凝视着陈以亭,为他的不为所动心寒,为他的不为所动心疼。
“第一次……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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