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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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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谁让他们不是明媒正娶呢,儿子还有机会,给金子办喜事是给大家看的,越不是俺亲生的,俺越要给他办得体体面面。也让卧虎山上的老头子放心。
于白氏心地善良,两个儿子不偏不向,结婚的头一天晚上,她把于金子和王香香叫到了东屋,抱出了同样的一罐沙金。于掌包这一辈子就为两个儿子准备了这些财产,于毛子那罐给了钱爱娣和孙子于小毛,这罐给金子媳妇王香香。
王香香接过金子,给于白氏鞠了个躬,叫一声“妈”。
于金子跪在了地上,给妈磕了一个头,眼泪涌出了眼眶。他低估了于白氏的为人。他在于小毛出生的那天,在卧虎山父亲的坟前告诉爸爸,于白氏偏心,将家里唯一的财产都给了她的亲生儿子。于金子错怪了老人。
于白氏心里全都明白,她并不解释。
于毛子从县武装部谷部长那里借来了吉普车。虽说于家在屯东头,王家在屯西头。加起来一里路的距离,但于毛子要为三十岁出头的哥哥,把婚事办成全屯最好的。当然要用小汽车当花轿。
于家白家做了几十盏红色的冰灯,晒鱼杆上挂起了红红的鞭炮,于家院门口的坡下,立起来了一个用翠柏枝编扎的迎亲门,挂上了两盏大红宫灯,写了一幅红红的对联,是于毛子请县一中的语文老师写的。上联:香染桦皮红卧虎;下联:金揽佳人耀龙江。横批:百年合好。
清晨,于毛子推门一看,不知何时天降瑞雪,卧虎山银装妖娆,干燥的空气立刻就湿润了起来,一切的残枝落叶都被大雪覆盖,留下了一个清洁的世界。
上午十点,迎亲的队伍从屯东头排到了屯西头,花车在不动的人流中间,迎了出去接了回来。婚礼开始了,鞭炮齐鸣,谷有成这次又扮演了证婚人的角色,他当众宣读了结婚证书。
县里请来了礼宾司仪将婚礼掀起了一个又一个的高潮,让桦皮屯的父老乡亲开尽了眼。到了夫妻拜见高堂的时候,于家小院放了两把红布垫子的木椅。上首坐着白王氏,手里抱着白士良的照片,下首坐着于白氏,怀里抱着于掌包的照片。
于金子忍不住哭出了声,悲喜交加,他和王香香双双跪下,给两位端坐在椅子上的老妇人磕头,给卧虎山上、稗子沟里的两位老夫磕头。
谷有成心里一阵酸楚,胸口仿佛有电流通过。
不知摆了多少桌,全屯家家户户都关闭了灶炕,喜酒从中午一直喝到了冰灯闪烁。
累了几天的于毛子和妈妈于白氏总算挨上了炕席,妈妈只翻了一个身就睡着了,不一会就传来了老人均匀的、轻柔的呼噜声。
西屋仍在闹着洞房,不时传来青年男女嘻嘻哈哈的欢笑声。于毛子没有一点困意,他一会望着屋内低矮的顶棚,一会又从玻璃窗前望着窗外天上的月亮。院墙上无数盏红红的冰灯映红了月亮的脸庞。他想起了天的那一边,那座灯火辉煌的不夜城,有着自己亲爱的儿子和那个离开自己的女人。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中苏之间的冰冷随着边境贸易的恢复而复苏。深挖洞、广积粮全民皆兵的时代被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桦皮屯民兵排面临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的转轨期,桦皮屯的山民们同样面临着封山育林生产方式的改变。这一切,给民兵排长于毛子的人生命运又打上了许许多多的问号……
冬去春来;峰回路转。桦皮屯的老百姓面临着划时代的转产。祖祖辈辈伐木淘金,捕鱼打猎的生产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那种掠夺资源式的原始围猎生活受到了政府的限制。
于毛子几天都睡不好觉,他在民兵排的办公室里听广播看报纸,打电话给县里的关系户了解时局的变化。一连串的新名词铺天盖地,县林业局的牌子搞了下来,换上了县营林局,过去以伐木为主的林大头,是全县肥得流油的单位。县里面有头有脸的,委办部局科局长们的公子小姐挤满了局机关和各林场机关。每人占上个岗位。如今的林业局变成了营林局,只种树不伐木。树木成长的周期少则十几年,多则上百年。林业又变成了穷光蛋,有权有势的又忙着将孩子们调走。
于毛子的脑筋一时还转不过来。省政府还下发了文件,封山育林。连那些偷吃百姓家猪、羊、鸡、鸭的野兽们,和人们争夺资源的野生动物,统统都变成了人类的朋友。不,应该说变成了祖宗。甚至连山兔野鸡这些小玩意也不让打了,还说谁打了是触犯了法律。这官司邪了,人总是输家,听说还要蹲大狱。
于毛子回到家里和妈妈于白氏争论着,无论是哪朝哪代就属人不值钱,还不如四条腿的野猪了。
于白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把卧虎山脉定为了野生动物保护区,沿黑龙江一带定为了自然资源生态保护带。但她老人家还是很称赞政府的决策。不让打猎好哇,整天玩个枪弄不好就要招灾惹祸,两位老人的命运就不是现成的例子吗?
于毛子不同意妈的观点,咱于家在县里,乡里吃得开受人尊敬,不全凭俺这两条枪吗?不让进山打猎谁还求俺于毛子?钱爱娣领着儿子于小毛走了,至今音信皆无,俺写了多少封信都被邮局退了回来,说是查无此人。俺能熬过这些日子,不全凭了这杆枪和卧虎山上的野兽们。咱不图钱不图利,不就图个热闹和落个好人缘吗!
于毛子心里想,打不着个猎物,甭说社会上的三教九流瞧不起咱们,连屯子里的小媳妇们都不往俺于毛子身上靠了。她们不像钱爱娣图俺是个混血儿,长得帅气漂亮,这些小媳妇们家里都有汉子,不缺那个。她们嘴馋,图的是俺毛子手里的野鸡和野兔。
更让于毛子焦急的是,听说沿江一带民兵的武器也一律上缴,连猎户们的猎枪都要收了去,只保留鄂伦春族的枪支,说是尊重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惯。没有了枪,俺于毛子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他不甘心自己的辉煌就这样一眨眼就消逝了,再没有了光彩。于毛子一天几个电话搬找救兵。
“喂,范乡长吗?我是于毛子,派出所收缴的枪支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你不要着急,我刚和县委李卫江书记通过了电话,说明了你和枪的重要性,这是和省、地领导交往的一条重要通道。李书记答应和县公安局打个招呼,把你作为特殊处理,你知道了吧……”范天宝有意拉长了官腔。
“喂谷部长吗?俺的谷叔叔,这枪要是一收走,你要的东西今后就再没有指望了,你得赶快想办法,保住你多年经营的这块基地呀!”于毛子煞有其事地往大里说。
“毛子,这些我都知道,其重要性捆住了县委、乡里和你们于家。我刚才和李书记通了电话,估计问题不大,这枪一定要保住。保住了枪,也就是保住了你,也保住了我,还有那个滑头的范天宝,我知道这里的分量。”
“喂!县委招待所吗?噢,张经理呀!俺是于毛子,听说县里要收枪的事了吗?……”
“于毛子,不用说,我全都知道。我已分别请示了县委和政府两位一把手,咱们招待所正式改名为瑷珲宾馆,是省地领导接待的唯一指定宾馆,山珍野味全县所有的宾馆饭店全都停止营业,只保留了咱们一家,你这个特供渠道当然不能堵塞,在家好好听佳音吧。”
于毛子悬着的心总算是搁到了肚子里。
县委的红头文件迅速下发到各个乡镇。全县统一行动,民兵的枪 支弹 药全都收缴,放在县武装部民兵装备器材仓库。社会闲散枪支全部集中在县公安局。
收枪是一项十分困难的社会工作,过去公安局从社会治安的角度出发,曾几次动员都无果收兵,这次是县委按照省委的要求下发了红头文件,全社会一齐动手,公安局当然最积极。一个月的期限没到,收枪已完成了99%。
桦皮屯民兵排的那杆半自动步枪也作为强兵固防的需要,在县委红头文件的下面开了一个小洞,暂由桦皮屯民兵排代管。不过公安局约法三章,配发的子弹全部上缴;步枪只限于毛子在民兵训练中使用;任何人不得持枪进山打猎。
这个结果令于毛子是喜出望外,在这个特殊的约法下面,又保住了于家的双筒猎枪和白家的单筒猎枪。他和哥哥于金子把三杆枪擦上了枪油,戴上了枪套放到了柜子里,真的马放南山洗手不干了。
谷部长和范乡长严令他不能顶风而上,什么时候进山听候县乡指令。
一年没动枪了,于毛子心痒手痒脚痒,浑身不是滋味,就像瑷珲宾馆后厨里那一排十几个灶眼,十几个马勺一起翻炒,油烟味,菜香味,调料的混合气味,顺着宽大的排烟筒,一股劲地全都涌到了他的心头。失落感,饥渴感,思亲感,孤独感,无助感也全都交织在了一起,摧残着于毛子高大的身躯和脆弱的心灵。
当妈的心疼儿子,眼看于毛子的身型瘦去了一圈。她劝他到哥哥于金子的家里走走,散散心火,或者浑身的力气没处释放,那就到科洛河与黑龙江交融的三岔口去打鱼。打鱼又没有人限制,要自己学会找乐趣。上海那边等到了冬闲,妈陪你去上海找那没良心的钱爱娣,妈想孙子于小毛了。挺大的男人别整天把自己锁在已经荒废了的民兵排部,看着那台已换成拨号的红色电话机发呆。
人走背字喝凉水都塞牙,县里的那些大人物们再没有踏进于家的小院。
于毛子闲饥难耐,想干点无事生非的事都没了地方施展。温饱生淫欲,他更想女人。没有沾过女人的男人,想女人都是夜间躺在被窝里,那种思恋充满了神秘,充满了朦胧,闭上眼睛就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想象,他可以把白天见到的任何一个女人,或者他心中早就确立的偶像当作新娘或者性伙伴。在寂静的那属于自己漆黑可怜的空间里,自由地完成他的需求。到了白天,黑夜里的事情早已忘记得一干二净,即使见到昨夜和自己做爱的那个女人,身心都不会有什么异样。
沾过女人的男人想女人,想的是过程,想的是感受。他们想女人不论是黑夜和白天,见到漂亮的女人,或者丰满充满性感的女人,他会用透视的眼睛,扒光女人的衣服,看到女人的肥臀、细腰,尤其是那高耸的乳山,烧得男人不能自拔,裤裆里的命根子会立刻勃起,强烈的欲火烧胀了头。意志不坚定的就是强奸犯,所有沾过女人的男人都有过这样的感受,而多数的男人都是用理性控制了冲动,心理控制了生理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也是人类与动物的本质区别。
于毛子是沾过几个女人的男人,自从钱爱娣回到了上海,屯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整天围看他起腻,有的看中了于毛子手中的山珍野味,打个情骂个俏地摸上一把,捅上一把,落下一锅肥肥的肉汤,吃得全家的嘴唇油光闪亮。
有的看中于毛子健壮的身体,隆起的胸肌和肩头凸起的三角肌,两条杠子一样的胳膊上长了一层白白的汗毛,确有让女人心动的阳刚之美。尤其是这个和苏联老毛子一样的男人,那阳具……。屯子里有一位老太太曾被帮助中国打日本鬼子的苏联红军强奸过,她和这些闲着没事的小媳妇们吹嘘:“老毛子那玩意太可怕了,由又粗又大,是咱中国人的两个,但是只要挺过了第一次,你就永远不会忘记。有时心里还想他。”说的这些放荡的女人们心潮汹涌。
有的小媳妇趁着丈夫出门做工,借机也想沾一把于毛子的便宜。哪有猫见鱼腥不起腻的,再加上他身边如花似玉的上海女学生远走高飞。这阴阳一碰就有了火花。完事之后,于毛子反客为主嬉皮笑脸地约定下一次,说这是互相帮助,各取所需。
王香香的嫂子在村里的官称叫王家媳妇,家住瑷珲的西岗子镇。香香的哥哥在岳父的帮助下,经常到西岗子煤矿去打短工,挣点钱补贴不富裕的日子。于毛子仗义,有时也经常给这位漂亮性感的王家媳妇送上点吃喝。俩人一个走了媳妇,一个走了丈夫,就经常地做了那些互相帮助的事情。自从于金子娶了王香香,两家成了亲戚之后,俩人便停止了交往。
于毛子只身穿着那件总不离身的大红背心,前胸“劳模”两个大字,标榜着他昔日的辉煌,他在屯子里转悠了一圈又一圈,平时相好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也不见了,势利眼啊,瞧俺于毛子不中用了,这帮无利不起早的东西们,十年河西,十年河东,总有一天俺东山再起。他嘴里骂着,这脚熟把于毛子不知不觉地又带到了民兵排部,原本光滑的小路被路边的杂草淹没,门框边上的民兵排的那块白底红字的牌子歪歪斜斜,早就漆皮脱落。
于毛子的眼神呆滞,他忽然看到那把早已生锈的门锁不知了去向,其实那把锁早就失去了作用,只挡君子不挡小人。
“嗨!他妈的这是谁呀?谁吃了他妈的豹子胆了,竟敢把门锁给撬了,这不是大白天往俺于毛子脑门上撒尿吗!”
于毛子的火气没有地方撒,这回全都拱到了嗓子眼。他一脚将门踢开,他愣住了,四个老娘们东西南北各把一角,敞胸露怀地坐在写字台上打扑克,红色的电话机被丢到了地上,民兵排那枚标志权力的红塑料大印也丢弃在了一旁。四个人全都是和他互相帮助过的女人,领头的是那个越发水灵的王家媳妇。
这帮老娘们根本就无视于毛子的到来,笑声、骂声、撩骚声此起彼伏。你进来你的,她们打她们的,没有一点反应。
于毛子怒火冲天,红脸变成了白脸,这一年的气就全撒在四位女人的身上。
“俺操你们八辈祖宗!”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扑克牌甩向空中,转身推下桌上惊呆的女人们。回手又掀翻了写字台。
女人们一片惊叫,拔腿就往外跑,于毛子放过了那三位女人,只拦下了平日里最喜欢的王家媳妇。他最喜欢她的大奶子、大屁股。于毛子把王家媳妇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顺势将她按倒在地上,一手伸进怀里,揉搓着,想疯了的两个大奶子,一只手伸进了裤裆里……。
于毛子嘴也不闲着,边啃边骂。小媳妇动弹不得,那杀猪般的叫声、骂声又唤回来跑出院外的三个妇女。
三位女人重新跑进了屋,看到了于毛子疯狂的就像一头豹子,一时不知所措。
“二嫂子,还愣着干什么?和他于毛子拚了!”一位胖女人高叫着。
“于毛子你这个混蛋,山珍野味的连根毛都没有了,还想占老娘的便宜,咱们一起上,打他这个没有用的二毛子!”
三位女人一起拥上,鞋底子抡圆了,劈头盖脸雨点一般落在了于毛子的身上。
于毛子一点也不觉得痛,全身的精力完全倾注于王家媳妇的身上,身下的那东西憋了一年了,它也知道遇到了故知,它比于毛子更加疯狂。
于毛子穿的旧军装早已退色,那布也没了韧性,二嫂子使劲往下推拉,只听那裤子“刺啦”一声就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于毛子白花花的屁股一下就见了天日。这一对光滑白嫩的屁股对于她们早已不是了新鲜,现在更没有心气欣赏或开怀大笑。三位女人怎么也搬不动于毛子牛一样的身板。
混乱之中,胖女人摸到了那枚红色的公章,愤怒之下有了灵性,她连忙找来印泥盒,“啪啪啪”地开始往于毛子的屁股上盖章,零乱无序的红彤彤的图章印在了于毛子雪白的两扇屁股蛋上,就像屠宰厂新杀的猪,盖上的检疫印章一样。
于毛子突然觉得屁股上一阵的凉爽,他抬眼一看,那胖女人正举着那枚民兵排的大印。于毛子明白了刚才那一阵湿漉漉的缘故,他一抬脚就把那位胖女人踢翻在地。
于毛子仍不撒手,王家媳妇已是有气无力,一动不动任凭摆布了。
二嫂子眼看着王家媳妇的衣服开了,裤腰带也断了,裤子退到了屁股。虽然大家和于毛子经历过,这场面谁也不陌生,但总不能把相互之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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