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里画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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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温斯基恳求地说：“我不能。如果我这样做，无疑是在自杀。”她还说，她会说谎，“这样他就不会毁掉前程。”莱温斯基对说谎似乎是驾轻就熟的。她说：“我是在谎言中长大的，我只能这样，我这一生都是在撒谎。”但她没说克林顿让她说谎。
　　从这次谈话中可以明显看出，莱温斯基与特里普已决定分道扬镳。
　　1998年1月7日，莱温斯基在宣誓书上签了字。她在这份文件中说，她“无法理解”葆拉·琼斯的律师为什么要从她身上打探情况。她说，尽管她见过总统好几次，但“我与总统从未有过性关系，他没有勾引我，他也没有为了与我发生关系而向我提供工作或者其他好处……上述讲话是真实无误的，如系伪证，甘受惩罚”。
　　5天后，也就是1998年1月12日，特里普拨通了斯塔尔办公室的电话。
　　在电话里，特里普简明扼要地把她知道的情况一股脑儿全抖了出来。长达20小时的录音带可以证明特里普不是无中生有。一小时之内，6名联邦检察官和中央情报局特工已坐在特里普家的客厅里。
　　次日上午，联邦调查局特工在特里普身上装上窃听器。在午饭期间，特里普重提话头，引导着还蒙在鼓里的莱温斯基把故事重述一遍。
　　翌日，莱温斯基仍然没有意识到她的闺中密友出卖了她，反而越陷越深。下午，莱温斯基出现在特里普在五角大楼的办公室里，并开车把特里普送回家。途中，莱温斯基递给特里普几张可能成为如山铁证的纸。有张纸的顶端有简简单单几个字：宣誓书要点，特里普还一字不漏地看了这份共有3页纸的宣誓书全文。
　　1998年1月28日晚，当特里普把宣誓书要点交给斯塔尔的助手时，检察官们知道他们可以向莱温斯基展开强大攻势了。而斯塔尔却很怀疑这些讲话要点不是莱温斯基自己起草的，而是有人指使。
　　那天晚上，莱温斯基去了趟白宫，但没见着克林顿。
　　斯塔尔手中有录音带，他有了确凿证据。1998年1月29日，琼斯案的法官应斯塔尔的请求，将有关莱温斯基的所有证据文件从琼斯案中撤出另行立案。这一裁定使得琼斯原本就脆弱的证据链失去了最有利的支持，最终败诉。但是，斯塔尔放弃了琼斯案却抓住了莱温斯基案，一场更加错综复杂的案件展开了。在这一案件中，斯塔尔可以不受其他法律程序的影响对克林顿进行调查，这也标志着斯塔尔完成了对克林顿进攻的全面战略部署。
　　
总统、性、谎言：性丑闻案中案（5）
1月30日上午，联邦调查局又在特里普身上装了窃听器。特里普再次与毫不知情的莱温斯基在一个酒吧里见了面。但这次，联邦调查局特工把不知所措、大哭大叫的莱温斯基带到楼上的一个房间。斯塔尔的一名助手对莱温斯基说：“你有麻烦了。”这名助手花了两个小时向莱温斯基展示证据：她与特里普的谈话录音记录本以及3天前她俩会面时的照片。政府既掌握着莱温斯基否认与总统有性关系的宣誓书，又有证明她承认与总统有染的录音带。莱温斯基说：“我这辈子全毁了。”
　　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莫妮卡·莱温斯基表示，如果起诉人同意让她免受作伪证的惩罚的话，她愿意就与美国总统克林顿有过性关系一事作证。
　　莱温斯基的首席律师威廉·金斯伯格1月23日同斯塔尔会晤，这是他们就是否可能为这位年轻女子达成抗辩协议的第一轮谈判。莱温斯基1月7日在一份宣誓陈述书上签字，明确地否认同克林顿有过性关系，如果那份文件不再同她的说法相符合的话，她将被指控犯下作伪证的罪行。
　　接着，《新闻周刊》将莱温斯基的性丑闻案的材料通过因特网传向全世界。CNN、华盛顿邮报等各大传媒也以特大的版面报道了这一丑闻。案中案风云乍起，这次性丑闻案对克林顿的冲击远比“白水案”、“琼斯案”严重得多。
　　美国报界的调查显示，多数美国人认为，如果能证明莱温斯基的确与克林顿有染，并确实掌握了克林顿要求别人作伪证的证据，他就应当辞职。因为这里面至少犯了三项联邦重罪：捏造证据、教唆他人作伪证和妨碍司法公正。如果这三项罪名成立，国会就将对他进行弹劾，克林顿有可能因此而下台。
　　21日早晨，克林顿早早地叫醒希拉里，对她说：“今天报纸上登了一些东西，你应该知道。”
　　刚刚睡醒的希拉里有些不明所以，听到丈夫这么郑重其事的话语，希拉里马上警觉地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克林顿说，有报纸报道他与一个白宫前实习生有染，而且还要求她就此事对葆拉·琼斯的律师撒谎。独立检察官斯塔尔已经要求扩大调查范围，以便决定是否有可能对总统提起刑事诉讼。克林顿告诉希拉里，他是曾经和莱温斯基有过几次交谈，但彼此之间只是朋友关系，但是他表示有可能他的意图被莱温斯基曲解了。
　　希拉里反复质问克林顿，最终还是相信了克林顿的话。她以为，莱温斯基案只是政治对手炮制的又一个恶毒的丑闻。毕竟，自从开始竞选公职以来，克林顿一直受到各种各样的指控，从走私毒品到和小石城的一个妓女为他生下私生子，无奇不有，希拉里对此已经习惯了。
　　在记者面前，克林顿三次坚决否认同莱温斯基的关系。
　　1月26日，克林顿在白宫举行的有关儿童保健的活动中气愤地强调说：“我想对美国人民说一件事。我希望你们能够认真地听我说。我再次重申，我同莱温斯基小姐没有性关系。”陪同克林顿参加这次活动的有他的妻子希拉里和副总统戈尔。克林顿说：“我从未让任何人说谎，一次也没有，从来没有。这些指控纯属诬陷，我需要回去为美国人民工作。”此时此刻，她的夫人希拉里就站在他的身后。她静静地看着克林顿，目光中充满了鼓励和信任。出于对丈夫的信任，希拉里像往常一样，站在丈夫一边，努力维护克林顿，帮助他反击对手和舆论的抨击。
　　希拉里建议克林顿处理此事不要过于匆忙，要稳扎稳打，充分利用传媒的力量，通过两人的爱情来说服重感情的美国民众；同时，要把攻击的矛头指向斯塔尔。
　　1月28日，希拉里亲自上阵，微笑着出现在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电视节目《今日》中，在6年前，希拉里在《60分钟》节目中的精彩表现使克林顿摆脱困境，赢得大选。而今天，她又要在NBC的《今日》中为她丈夫化险为夷作再一次的努力。
　　她首先毫不客气地指出，有关她丈夫的性丑闻如此沸沸扬扬，纯粹是党派斗争的结果。话锋一转，从党派的###转向了她与克林顿之间的情感，“这是反对我丈夫的一场政治运动的新花招，只有正式结婚的两个人才算是一对夫妇。我们相互之间十分了解”。她还说到她知道比尔所爱的人一直就是她。在谈及克林顿与莱温斯斯基之间互赠礼物一事，希拉里淡淡地一笑，“我见过他把领带解下来送人。他的性格和对人的态度决定他这样做。”并指责这几年来一直都在撒谎的是斯塔尔，而不是克林顿。斯塔尔“注意我们打的每一个电话，注意我们开出的每一张支票，鸡蛋里挑骨头，威胁证人，尽一切可能要对我的丈夫进行某种指控”。她强调“当所有的事实公诸于世之后，一些人将会受到报应。”并指责斯塔尔参与了右翼集团，旨在把总统搞下台。斯塔尔花了3000多万美金来调查他们夫妇的经济问题，结果只是浪费纳税人的金钱。现在他又要调查她丈夫的不忠行为，明显是在破坏他们夫妇之间长期以来的信任关系，也是向美国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民主政体发起挑战。希拉里把斯塔尔比作美国20世纪60年代臭名昭著的中情局局长胡佛。胡佛曾指使人窃听美国黑人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的电话，并把偷听到的金的性生活公诸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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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性、谎言：性丑闻案中案（图）（6）
妻子的信任无疑是对丈夫最好的帮助，此时的希拉里的确面临艰难的选择。虽然她仍然坚信她的丈夫是清白的，至少对家庭，对丈夫的责任是其奋争的动力，她内心的支柱没有倒塌。希拉里这一仗打得十分漂亮，民意测验中她的受欢迎程度再次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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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斯塔尔早已挖好了陷阱，就等着克林顿往里跳了。1月18日，克林顿将要在琼斯案中就他与琼斯的关系宣誓作证，按当时的情况看，克林顿肯定会否认与任何人有不正当的性关系，否认与包括莱温斯基在内的其它女士有不正当的性关系，在向作伪证的道路上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时至1998年的初春，美国公众似乎对斯塔尔无休无止的调查感到厌倦，很多美国人都对独立调查委员会有意无意透露的淫秽内容感到反感。美国公众认为，即使克林顿的确在个人问题上不检点，但他的过失并不能否定他管理国家的能力，也不影响他行使总统的职权。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事态的发展，大大出乎了希拉里的意料。她没有想到，对丈夫的信任，只会让她受伤更深。
　　1998年2月10日，斯塔尔继续向莱温斯基施加压力，并传讯莱温斯基的母亲在陪审团面前就她女儿与克林顿的性关系作证。
　　1998年3月，以调查莱温斯基信用卡记录的方式，斯塔尔开始全面调查莱温斯基的私生活。这时的莱温斯基已处境尴尬，她过去的绯闻也被人们揪出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调查莱温斯基的同时，斯塔尔也向白宫步步紧逼，不断向白宫官员发出传票以挑战行政体制。
　　
斯塔尔报告：弹劾总统第一案（图）（1）
对于克林顿是否曾经向希拉里公开承认婚外情，一种说法是，克林顿一直瞒着她，直到作证的前一两天才讲出实情；另一种说法是，希拉里早已心里有数，只是不愿主动点破罢了。
　　1998年7月25日，在与克林顿争斗多年之后，斯塔尔如愿以偿，终于向克林顿发出了传票，要求他在陪审团面前作证。
　　7月28日，性丑闻案件的调查再次出现重大突破，斯塔尔与莱温斯基的律师达成了全面豁免协议，此协议包括对莱温斯基父母的豁免。作为交换条件，莱温斯基同意说出全部事情真相并提供证据，在斯塔尔与她签订豁免协议后，她向斯塔尔提供两件重要证物：一条她与克林顿幽会后保留下来的染有克林顿Jing液的裙子，以及有克林顿的亲笔题字的她与克林顿的合影。斯塔尔命令将蓝色连衣裙送联邦调查局进行DNA检验，有关结果直接报告斯塔尔，保持高度机密，连联邦调查局的副局长也不知情。
　　为了保住总统不被强制作证的历史惯例，7月29日，克林顿同意以自愿方式于8月17日出庭作证，就白宫前实习生莱温斯基性骚扰案回答有关讯问。
　　7月底，在克林顿考虑是否接受独立检察官的要求，向###官作证时，律师问希拉里的意见，她毫不犹豫地表示应该接受。律师说，作证是不能说谎的，难道她不怕克林顿在作证时坦承一些比她所知道的更多的事情？希拉里说，她已经反复地问过克林顿，她不相信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1998年8月3日，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那天，斯塔尔的一些助手来到克林顿家里采集血样，以同莫妮卡裙子上的污迹对照进行DNA测试。
　　此时此刻，白宫的朋友们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注视着白宫私人住宅里出现的紧张气氛。据说克林顿在大厅里与一名年轻的女士交谈时，希拉里不知怎么就冒了出来，冲着他吼道：“你是否也想跟她一起上床？”克林顿最终站在床边上，向他的妻子道出了半真半假的事实真相。那天晚上，当他在大陪审团面前作证时，他不得不承认他撒了谎。据说，希拉里气得冲上前去给了他一拳，一边骂道：“你这个愚蠢的私生子！”
　　8月6日，莱温斯基正式出庭向大陪审团承认与克林顿有染，承认自1995年起与克林顿保持了18个月的性关系，但同时，莱温斯基否认克林顿曾经唆使她在琼斯案中作伪证。斯塔尔决定传唤克林顿出庭作证，使他成为美国有史以来第一位接到法庭传票的总统。
　　至此，斯塔尔确信自己胜券在握，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克林顿有罪。据1998年8月10日《时代周刊》以《斯塔尔的卷宗里有什么》为题的文章披露，斯塔尔手中有以下初步证据：特里普与莱温斯基20个小时的电话录音；莱温斯基的连衣裙化验结果，尽管尚未与克林顿的DNA进行比较；莱温斯基与克林顿之间互送的书、T恤衫、胸针；莱温斯基出入白宫的记录；莱温斯基与克林顿之间的电子邮件；电话留言录音；包括29名前白宫工作人员在内的70名证人的证言。
　　克林顿此时面临艰难抉择，他必须决定是否和调查委员会合作。克林顿的律师反对他出席听证会，认为他绝对不应该出庭作证，因为一旦到审判阶段，他所说的一切将会对他不利。
　　事到如今，克林顿知道无法再对希拉里隐瞒。对于希拉里来说，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8月15日早上，克林顿像往常一样叫醒希拉里。他告诉希拉里，情况比她原先认知的严重，他现在必须在作证时承认他曾与莱温斯基有不正当的亲密行为。他说他没有在1月把全部真相告诉希拉里，是因为他感觉很丢脸而无法启齿，是出于爱而不愿意伤害妻子和女儿。
　　根据希拉里的自传，她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开始大哭大叫，责问克林顿为什么欺骗自己。克林顿的眼眶中也是充满泪水，他站在一边，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大孩子。
　　对于克林顿是否曾经向希拉里公开承认婚外情，一直众说纷纭。一种说法是，克林顿一直瞒着她，直到作证的前一两天才讲出实情；另一种说法是，希拉里早已心里有数，只是不愿主动点破罢了。
　　不管希拉里当时是怎样想的，短暂的心碎之后，她马上清醒，权衡再三，她还是决定帮助丈夫渡过危机。起初，克林顿想借宪法修正案第五条不去作证。但希拉里建议总统出庭作证，告诉陪审团真相，告诉美国人民真相，“这样，才能弥补你犯下的错，美国人民才有可能原谅你”，只有这样，被弹劾的可能性才可能大大降低。
　　
斯塔尔报告：弹劾总统第一案（2）
作证前的几天里，希拉里日夜都在为克林顿的证词作准备，字斟句酌，每一个字无不经过她与克林顿及助手们的反复推敲。终于，一篇简洁洗练的讲稿出来了。望着双眼通红的希拉里，克林顿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走上前去，轻轻吻了希拉里的额头。这几个月来，她承受的压力绝不比克林顿本人少。他除了感谢上天赐予他如此美貌而又坚强忠贞的爱人，更为自己的荒唐而感到悔恨。
　　8月17日中午1时整，听证会开始了。斯塔尔咄咄逼人，以志在必得的架势向克林顿提问。克林顿毫无办法，就绯闻案做了4个小时的陈述，承认与莱温斯基有不正当的亲密行为。在被苦苦折磨了5个小时后，克林顿终于在下午6时有了个喘息的机会。斯塔尔同意撤回要求克林顿到法庭作证的传票，但克林顿陈述的全过程都被录像，并通过闭路电视传给了大陪审团观看。这个办法避免了美国首位在任总统被法院传唤并在大陪审团面前作证，使克林顿免遭过度的羞辱。
　　1998年8月17日晚，夜色中的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