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魂-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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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神界之塔崩塌时，就已经注定了血族的破灭，而在血魔死后，战争就已经结束了。众多被咬伤变成的血族，失去了心中最后的支撑，只见全部到地变成了植物人状态，这让藏獒们杀起来少了几分嚎叫，不过却更有效率。他们将不能动了的血族全集中在了一起，浇上了汽油，然后放火，烧得空气中浓烟滚滚肉香一片，却没有遇上任何的反抗。

不知是哪位将军曾经说过，胜利者的世界没有怜悯，就像从前的血族残暴不仁的对待盖亚城的原居民一般，现在，他们也感受到了变成烧烤的命运。

苍云回到了医院后，众人第一次见到了所谓神的诅咒，苍云被剥光了平放在病床上，他的身体，脸上，血管组织全凸显了出来，而且是向墨汁一般黑的黑色血管。

在苍云的强烈要求下，女王等人并没有将他和晨欣放在一个病房，而是丢到了隔壁。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是正确的。苍云一整个下午都在哀嚎中度过，他的汗水湿透了身下的床垫，身体抽搐个不停，时而弓字，时而一字。有时痛到他拼命的用头撞墙，墙面没两下就被撞裂了，无奈女王，手心等人找来了，皮带，将苍云的手脚捆绑在了病床的周围，这家伙的力气太大了，以至于他们用了5条皮带才能绑住一条手臂。就是这样，他还是硬生生将床铺拉扯得扭曲变形了。让自身的心力去和神的气息战斗，简直就是比自杀还痛苦的过程，苍云开始明白，那股可怕的力量，其实……就是一种诅咒。

这一天，对纽约的所有人来说都不好过，当大地不在颤抖，也再也没有飞机从头顶飞过后，纽约的市民又充满回到了街头。

在美国政府当天的同一时刻，超过48位各部门官员神秘变成植物人后，总统发表了电视讲话。将纽约发生的一切解释为了，“突发性反入侵演习。”那些从天而降的无国家标志的伞兵都是美国战机的部队。他们要考验的是国家在这种大规模进攻下，是否还能保持自身的安全与流畅的配合……事实证明，他们不行。

因为这一条消息，来年的军费预算增加了5个百分点，让军方非常满意，更为满意的是国内几大军火兵工厂都主动示好，对“听话”的美国进行了史无前例的低价倾销，双方算是都落到了好处。

但这些都是后话……

当夜幕降临，众人都已睡去时，折腾了整整12个钟头的苍云，终于靠在扭曲变形的床铺上安静了下来。他身上的黑色经脉都已消失不见，虽然皮肤看上去是那般苍白，但至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他解开了身上的皮带，跌跌跌撞撞的又回到了晨欣的病房，就如往常一般跪倒在了晨欣的面前，用那鲜红的瞳孔看着病床上的睡美人。

苍云再次牵起了晨欣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回来的。我做到了……晨欣……我们回家吧……”

第二天，由猎犬天堂安排的专机，带着手心一席人，还有苍云，女王南梦轩和晨欣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市。

晨欣被第一时间送进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因为手心的关系，最好的专家火速进行了会诊，研究治疗方案。但大家都知道，这些不过是为时晚矣。没有了心鬼的晨欣，是没办法用人类的手段唤醒的。

当然大家也考虑过轩家的心鬼嫁接仪式，不过最后的结论是，晨欣的心力并不强大，心路也很脆弱，要是硬给她用猎犬或者心韵师的方法去折腾，很可能晨欣还没醒过来就已经死了……

晨欣的父母随后就赶到了医院，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的晨欣，还有那一直守候在病床旁的苍云，再自然不过的将女儿的遭遇归咎到了苍云的身上。晨欣他妈一边痛苦，一边拿着女士包打着苍云的脑袋。晨欣爸爸虽然在阻拦，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为人父母，痛见爱女植物人的模样，估计没有多少人可以控制得住吧？苍云没有解释，只是在那里默默忍受着别人的指责，他也确实将责任归咎到了自己的头上，这些打骂是他应该承受的。

虽然晨欣的老妈对苍云是一点都不客气，但回过头来就是跟手心哭诉女儿的不幸。手心表态让父母放心，将晨欣的医药费和护理费等等各种费用大包大揽，更是承诺会找最好的专家，一定治疗到晨欣醒过来为止，这才让晨欣的父母放下了心来。

从这以后，苍云再也不能守候在了晨欣的病床前了，他回到了家，然后，就一直坐在了玄关处，再也没有动过了。

直到午夜时分，那安静了快一晚上的门把手扭动了起来，带着点点倦意的苍惊雷回来了。

“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晨欣？”苍云就像压抑的火山般喷发了，凝视着父亲追问道。

“没有办法。”苍惊雷毫不犹豫的回答，绕过了苍云直接走进了厨房。

“怎么可能？心盟存在了这么久，不过是心鬼被杀了，一定有办法救回来的。”苍云不相信追着父亲的屁股问。

“你也知道那是心盟，即便有方法也不可能用在普通人的身上。随意嫁接心鬼，你以为是好玩的事情吗？稍有不慎，轻则性格古怪，重则升至有变成恶魂的危险。”苍惊雷从冰箱里拿出来了一罐啤酒，边喝边回到的餐桌前。

“告诉我，只要能救晨欣，你要我怎么样都行！”苍云坐在了苍惊雷的面前，那急迫的样子，就跟自己将要死去一般。

端着布满了小水珠的啤酒罐，苍惊雷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的凝视苍云了，这一刻，苍惊雷才发现，孩子已经长大了……

“傻儿子，现在的你，和我好像。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我们都能义无反顾的去请求一切的帮助，什么面子，荣耀，尊严和我们心爱的女人比起来，都是狗屁。

但是，苍云……你比我更加用心，因为在你母亲最痛苦的时刻，我依然坚守着心中的正义，像恶魔低头。

我知道九十九天破坏神想要什么，只要我肯屈服，你的母亲也许就能活下来。

但最终，我没有放下……

而你，却是真的为了替心爱的女人报仇，将灵魂都出卖给了恶魔。你的这双红眼是那么的漂亮，但它却并非是白虎家族的遗传。

你知道让身体和创世女神的封印结合在一起是什么下场吗？

你的身体会被破坏神的气息入侵，会变得狂暴，愤怒，凶残，你会迷恋杀戮，迷失本性，甚至连自己的朋友都会去杀死，却毫无罪恶感与怜悯。

孩子……你正在走的，是魔鬼的旅途。”

“魔鬼吗？也许我真的是魔鬼，虽然晨欣一直叫我天使，但我却从未给她带来过美丽的东西。陪伴在我的身边，就只会将她卷入更深的痛苦。

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晨欣是个好女孩，她不该有这样的结果。

爸，我只是想赎罪而已，因为只要闭上眼睛，我就会感受到晨欣所在的黑暗，我快撑不住了，这种罪恶感快吃掉了我。

如果变成魔鬼会遗忘这种痛苦，你说我会不会幸福点？”苍云那像红宝石一般漂亮的瞳孔中，流出的泪，还是和人类一样的晶莹剔透和苦涩。

“我知道你的痛苦，但白虎家真的没有可以救晨欣的方法，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回去心盟，打听一下其他家族有没有办法，顺带查阅一下资料，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但在那之前，我必须要做的，是救我自己的儿子，懂吗？”苍惊雷脸色严肃道，“苍云，你现在的状态已经等于是向心盟宣战了……”

“我记得，我已经脱离了心盟，也没打算去参加什么里学院的考试了，这又从何说起？”苍云茫然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苍惊雷点了点苍云的眼睛，“你已经将创世女神的封印几乎推到了现实世界中来了。这种封印快到崩溃的临界点了，一旦破裂，不光你会死，你的身体也会成为破坏神气息的傀儡。到那时……我不得不亲手杀了你。

如果在这世界上有哪件事情比看着你母亲死去更痛苦，那么就一定是我亲手杀了你的事情。

所以，你必须将这双眼睛藏起来，不要再去使用神的力量，就当它从来不存在。

从你回来以前，我就已经在准备这一切了。

我去见了沈九，从他的手上收回了你变身后的监控录像，并且用保证不透露战獒信息为条件，确保你红眼的事情不会泄露。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噩梦终将无法苏醒

这是倒叙的故事，发生在苍云在医院中痛苦挣扎的时候。　藏獒用难以想象的速度清理干净了战场。而卡戎则是用更快的速度，按照奶糖小姐的吩咐，收集起来了全城的监控录像并且将它们迅速的装上了前往沈家大宅的运输机。

在飞机落地后的3小时内，奶糖手下一批剪切电影的高手，就将其中所有包涵有苍云尽头的录像镜头都剪切放在了一起，绘制成了一部影片。

但就在奶糖准备好了零食与最好的放映机时，这部电影迎接来了另外两位观众，那就是爷爷沈九，和心盟最强的存在……苍惊雷。

奶糖搞不懂这势不两立的家伙为什么会来到沈家大宅，更不懂为什么爷爷对他还礼貌接待。反正这部精彩大片，播放了整整3个多钟头，3个钟头里，漆黑的私人影院里没有欢呼，没有掌声，也没有人起身上厕所，大家都是默默的看完了全部的影片。

奶糖在暗暗为苍云的成长而惊叹，不过数月未见，这从心韵师考场回来的男孩，已经强悍的不能同日而语，就算是和战獒中的精英贰对决，也是不露丝毫疲惫的姿态。

而整部影片，当看到苍云被那血魔挖去了双眼，看见晨欣的心鬼被残忍的杀死时，不说话的苍惊雷才微微触动了一下。

至于最震撼的，当然还是那在运动场中与血魔的对决，苍云施展出净化瞳，还有那把虚无荒凉时。就是久经沙场的沈九也是看得眉头深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谁看得出来，那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可怕力量，万物皆被拒绝存在，这比单纯的杀死一个人更恐怖。因为苍云让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不管是猎犬还是心韵师，都只会深深明白到，自己不过是最普通的蝼蚁而已，这种心理压力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

影片放完了，灯光全亮了，但气场还是陷入在一片寂静中。

过去了许久，终于苍惊雷开口道，“片子，还有拷贝我要带走，关于苍云眼睛和那把骨刃的事情不许泄漏出去。”

“没问题，同理，希望关于战獒的事情，你可以忘干净，并且解答我一个问题。”沈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说吧……”苍惊雷的脸上有些无奈，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伤神的感觉了。

“那个血魔口中提到的ⅩⅢ噩梦，你知道多少？”沈九的求知欲和自己的年龄十分不相符。

“给你次机会，换个问题，例如心盟什么时候会向猎犬天堂开战什么的。”苍惊雷侧头道。

“人有天命，是福是祸皆躲不过，知道那种大限一样的东西，不是给自己闹心吗？我更想知道的是，在我们的世界上，到底还生活着怎样的怪物？”沈九肯定道。

“ⅩⅢ噩梦……这个称呼，我也是在10多年才知道的，那是我在追查一个朋友，丰花家族族长被杀事件时，调查所得的称呼。

他们是这世界上纯粹依靠天赋而走到顶点的人，他们不限于心鬼，还是恶魂的区别，只招收最强的存在。

具体他们要做什么，我也并不清楚，但这些年，很难查找他们的行踪，非常神秘。他们的领袖自称为最初的噩梦，我也只见过一面。”苍惊雷严肃道。

“他能从你手下活下来吗？”沈九十分震惊。

“不，我压根追不上要逃走的他……而且他拥有的不是心鬼，而是恶魂，还是超越了一切的绝望级恶魂。

如果真的交手，以当时的我来说……必死无疑。”苍惊雷很少承认自己的实力不足。

“拥有这么可怕的力量，却一直隐藏得如此之深，直到现在才露出了一点踪影，为什么？”沈九深思着。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都绝对不是对这世界有帮助的事情。关于他们，劝你最好以后和我情报共享，否则，也许哪一天，当我再想起你们时，已经全被杀光了。”苍惊雷深深叹息的站起身来。

“你也一样，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心盟更耀眼的灯塔，吸引着别人来推翻它。”陈旧笑着起身相送。

苍惊雷在经过奶糖身边时，特意顿步扭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叫奶糖。”

“她的真名是沈甜，是我的孙女。”沈九挡在了奶糖的面前，这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东西。

“别紧张，我对差辈的女生没兴趣，只是发现你和苍云走的很近，是吗？”苍惊雷笑了笑。

“您是想让我离他远一点吗？”奶糖即便是面对这世界顶点的男人，也没有丝毫的怯场。

“错了，只是想说，希望你能多多照顾一下我家那不成器的一根筋，苍云看上去很聪明，其实有时笨得很，让人操心。

他现在也算是猎犬天堂里的猎犬，还麻烦你能为他行个方便。

还有就是，你的父亲是个值得敬佩的人。”苍惊雷如同长辈训导着后辈。

“您认识我的父亲？”奶糖有些惊奇道。

“何止认识，年轻时我和他就像两个疯子，各自带着自己的队伍疯狂追逐着同样的恶魂，打了不下10场，算是有输有赢，每次输了的，就要请赢了的喝酒。

你爸很阔气，每次都带我们去最高级的夜总会。而那时我老爸还在，我的零花钱少得可怜，输了，只能请他们吃凉面而已。但即便如此，你老爸还是非常开心，体验平民的生活，对他而言似乎更有趣。”回想当初的岁月，苍惊雷脸上露出几分欣慰。

“可是，他当你是朋友，最后却死在了你的手中，你不觉得惭愧吗？”提起了那快被遗忘的往事，沈九忍无可忍的面露狰狞道。

“我已经说过，那一天，你儿子是联系了我，说发现了什么要告诉我，可我过去时，他和妻子都已经死了，并不是我干的。

算了，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我就不怕再多说一点了。其实你儿子的死法，和我那兄弟的死法是一样的，都被烧成了灰烬，根本没有机会反抗的痕迹。

如果我没猜错……出手杀了你儿子儿媳的人，应该也和ⅩⅢ噩梦有关。”苍惊雷的话刚说完，沈九的手臂一挥，身旁的一排桌椅直接被他的异能系心鬼轰成了粉末。

“苍惊雷，你不会是在故意框我吧？”沈九的表情不容许对方在有半句玩笑话。

“这是我的调查资料，详细内容，可以传份电子版给你，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外泄，这也是心盟的机密资料。算是给你儿子一个交代吧……”苍惊雷说完，要离开前，还是看了眼奶糖道，“女孩，我不介意儿子和你谈恋爱，毕竟你的模样上等，身材更不用说，能体验一把也是他的福气。但劝你最好不要去改变他的人生。我知道你的心鬼能力，也明白那种逆天的异能可以做些什么。

如果以后猎犬天堂落到了你的手中，一定会化身为这世界上最危险的组织。

因为，心盟的巫女，也无法窥视‘未来’……

但是你却可以……”

“我明白了。”奶糖领情道。

“那么，我走了……”苍惊雷来到沈家大宅到离开，中间之停留了4个小时，花了3个多小时看电影，真正的谈判却只花了3分钟，也许这就是强者与强者的对话，没有婆婆妈妈的讨价还价，话题中永远只有两个选择，行与不行。

在苍惊雷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离开后，沈九却坐在了影厅中不发一言。奶糖没有安慰，也没有哭诉，她只是无比乖巧的坐在爷爷的身边，为他拍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