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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魂-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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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着关在铁笼子里的苍云缓缓走过。
赤炎团根本没有任何的武器，她们周遭散发出的阵阵热浪就是最好的武器。
面对那众所周知体内感染有破坏神气息的苍云，众人的表情是那般复杂。一来这少年是震惊四座的新任白虎家族族长，四守护神白虎家族最后的战士了，他父亲，他祖辈，他所背负的历史都是对心盟无上的贡献与荣耀。
而他个人，却背负着那屠杀了心盟先祖的九十九破坏神气息，他是可以屠尽天地，甚至改天变地的人，也是心盟最终极的敌人的分身。
不管是支持他，还是反对他，好像都没有对与错的概念，所以大家只是默默看着，看着苍云这矛盾体从面前走过。
前往那13元老会，苍云再次走过了那曾经自己父亲走过的木制走廊。不同的是他被包裹的级别甚至超过了自己的老爸，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青出于蓝胜于蓝吧？
高大如侩子手的壮汉推开了13元老会的大门，不过里面的场面却出乎意料的忙碌不堪。这里已经不像是审判人的议会，更像杂乱不堪的菜市场，原本只设立了环形的审判席的大厅里，现在多出了一堆的柜台，还有众多不属于元老会的人。因为心盟内部严禁电子设备的缘故，所以也没有电脑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了。
于是乎所有人输入信息，都只能使用纸质记录，所有人传达命令都只能用两条腿的信差。而好巧不巧，为了提高办事效率，心盟众多各部门的官员都将办公地点搬到了这大厅之中。例如工部就在资源部的对面，人力部在两个部门中间，后勤部则在最角落的位置，每一个部门的桌面上都堆满了各种文件，官员们玩命的高速审批相互协调，从前需要3天搞定的项目，现在3秒就必须解决。到后来是几十个信差在各个部门间抱着各种文件忙碌传递，而负责人已经站在桌前大声吼出了哪些是加急件。
然后完整的命令结束后，就会从侧门送到长途信差的手里，身着便衣的他们直接跳上了房顶，用最快的速度送达下去。
虽然这样的效率显著，不过场面却颇为难看，很像美国的证券交易所，嘈杂，混乱，不过却能产生财富。
这一套体系就是聪明绝顶的大丞相雷萨斯想出来的，他另外的智慧贡献，就是在13元老会的桌子后面架上了众多的座椅，让因为本就割让了三分之一给各部门办公的大厅，变得更加狭窄。而这些位置都是给听审团准备的，正好108个，只有每个家族的族长才有权利进来听审。因为现在心盟这微妙的处境，已经不能在实行过往那种一切命令与指挥都闭门造车的方式了。
所以13元老会的一切决议都必须在所有家主的面前完成，并且在当庭就能投票表示赞成或者同意。
当然，这不等同于将全体权利凌驾在13元老会的决议之上，毕竟这是心盟最古老的审判庭，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让其他力量左右他们裁决的历史。所以13元老会做出的决议，具备忽视其他族长表决，坚持审判结果的权利。
雷萨斯的这个提议，几乎获得了所有家族长的一致同意，毕竟比起干等着上面下达命令，能自己能参与其中讨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
不过，欧阳隼却知道雷萨斯费如此大劲布如此大的局，都是因为今天的审判，也就是13元老会对苏醒后苍云的审判。
因为苍云押解过来花去了整整30分钟的缘故，那本空空的座椅已经迅速的被各家家族长坐满了。这里并非是话语权的擂台，当看着苍云被带进来时，并没有什么热烈的欢呼声，反倒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迎接着苍云走到了审判席的中央来。
苍云环视了一周，在那众多的人群里找到了外公蔷薇锋的身影，还有以特殊身份而获得听审权的雷萨斯。
而欧阳隼则一脸严肃的坐在了元老会首席的位置上，她比任何人都接近苍云，也比任何人都更想杀了这恶魔的化身。
“我宣布，你有罪。”欧阳隼没有宣读审判条例，没有要求苍云发誓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的步骤，她甚至没有征求其他元老的意见，就拿起了那只可以定人生死的小锤子锤在了桌面之上。
“我有罪？罪名是什么？”苍云戏谑地一笑道。
“背叛心盟，勾结噩梦，毁我家园，抢夺我心盟至宝，残害我心盟战士，哪一条都是死罪。”欧阳隼斩钉截铁道。
“你有证据证明我做过这些吗？”苍云真庆幸，至少对方没有将强暴母猪的罪名也按在他的身上。
“证据？我们还需要什么证据吗？你从参加心韵师考试开始，就表现出了对心盟的极度不满，甚至放弃了进入里学院的机会。
而你的另一个身份却是顺风顺水，你们是怎么称呼自己的，猎狗？”
“那叫猎犬……”苍云讨厌欧阳隼脸上鄙视的眼神。
“对，就是狗来着。你在当狗的那段时间里结识了噩梦刘伯泉，还有女王郭宇。成为了刘伯泉的弟子，并且成为了女王的同伴，最后连张舜天都成为了你的室友，皇则直接成为了你的客座教授。
早在数十天前，皇就曾经找到过你。按理说，你可是白虎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是苍惊雷唯一的儿子，他拥有一万个理由杀死你。可最终他却没有动你一根毫毛。
我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去到皇的学校就是和他接头，最后交谈后分手，是为了布置任务。
来到这心盟，也是布局的一部分。你们早就沙盘推演好了详细的计划过程，为的就是创造出今天一样的心盟残局。
我们更有理由相信，连你此刻站在这里接受审判，都是噩梦设计好的陷阱，为的就是引起心盟内部斗争，挺白虎派与捍卫正义派间的斗争。”欧阳隼一环一环的将一切都简洁明了的说了出来。
这一番推论，有理有据，有条有理，无不打动众多旁听者的心。
“这老太婆是想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啊，苍云危险了。”雷萨斯在下面听得已是火冒三丈。
“稍安勿躁，看看再说。”一旁的蔷薇锋小声的提醒道。
“分析的真是透彻，连我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以死支持你的推断了。可是，你忽略了点什么，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推断而已。你根本拿不出任何的证据，证明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噩梦，你只是找了一套说辞，想我死在这。”苍云义愤填膺道。
“苍云，其实是你忽略了点什么？”欧阳隼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深深叹息道，“这里是13元老会的审判庭，并不是普通社会里的审判法庭。我们不需要证据，也从不安排律师，就连陪审团也从来不曾有过。
我们的推论，凭借的是我们每一位数十年的经验来完成的，直觉就是我们最好的审判工具。不管你是狡辩，还是说谎，或者犯罪的高手。
只要我们认定你有罪，那么你便有罪，而结果就是……处决。”
“既然已经定好要我的命了，何必如此劳神费劲的搞个什么审判庭，只是为了安慰一下我的心灵吗？”苍云鄙视道。
“你又错了，我们要安慰的是另外一群人的心灵，和你，还有你所在的白虎家有千丝万缕的那群人。”欧阳隼说话时，却是看着蔷薇锋还有雷萨斯，“不过，安慰结束后，等待你的依然只有死亡……
其实，不管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噩梦，结局你都要死。
只因为你体内沉睡着破坏神的气息，就足够我们把你挫骨扬灰的了。
明白吗？”
第五百一十八章 心盟的法则与戒律
苍云，曾经幻想读一所普通的大学，找一个高级白领的活，坐着办公室里，朝九晚五乐此不疲。 偶尔调戏一下前台的妹子，中午拉着哥们一起去吃坑爹的超值午餐。
也许他还会在难得的节假日里，约上朋友一起去郊游，爬爬山，野野营。在被蚊子咬得满身包的草丛中，仰望皎洁的夜空，感叹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等等等等。
可是，在苍云的构想里，却从来没有这一种可能，他站在了审判庭的犯人席上，接受着他人数落自己的罪状，最后被推到冰冷的断头台上，在鄙视与欢呼声中身首异处。
被包得如同粽子的苍云环视着面前的13元老，还有象征心盟最高权力的众多家族长，一群冷漠的人正面对了这场冷酷的审判。没有辩护律师，不需要证据，也根本不给辩护的机会，这已经超脱了一场审判的基本准则，就像只是在通知你怎么去死一般。
“如果这是一场必死的审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想问，为什么要杀丰舞雪？她和噩梦没有半点，为了心盟，为了家族，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不管是成为里学院的学生，还是走上了话语权争夺战的舞台，她一直都比谁都懂得什么是心韵师，什么是必须守护的尊严。
我叫她疯婆子，因为一点遇上和心韵师搭边的事情，她总是那么疯狂。虽然曾经当过猎犬，却也只是为了更早的去执行心韵师的职能，猎捕恶魂。
我从未见过比她更配心韵师三个字的猎魂者了。”苍云发自肺腑道。
“是吗？那么她一定已经准备好去死了，毕竟这是元老会下达的判决，是任何自称心韵师的人都不能违抗的命令。”欧阳隼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们到底是号称最强，最团结的心盟，还是杀人如麻的地狱？比较起来，我到觉得猎犬天堂的狗都比你们更有人情味了。”苍云无比鄙视道。
“你凭什么点评我们的办事准则，你懂心韵师这个身份所要背负的命运吗？那就是你可以死，但绝对不能容许外人践踏心盟丝毫的尊严，对于命令必须绝对的服从，哪怕死也要死在执行命令的路上。
可是就在那天，在最后的时刻，她本该陪着女神之泪一起死的时刻，却放开了手中的女神之泪。
你知道经过拷问她说为什么吗？因为皇那时已经给了他一道选择题，要么留下女神之泪，要么留下你的尸体。为了你的命，她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还有心韵师的尊严。从那时候起，她应该已经准备好去死了。”欧阳隼狞笑着。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疯婆子是因为我才要去死，那么，我绝对不能让你们拿走她的命，哪怕杀光你们每一个人，我也不会让你们这么做。”苍云到此刻，反倒淡淡的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白虎家的孩子，跟你老爸一样，骨子里都透着让人讨厌的狂妄和自大。”欧阳隼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苍云，“且不谈你有没有能力打败这里的任何一位家主，光你身上这套枷锁，就是你父亲的极之歌都别想透出一丝半点的心路来。
这本来就是为你父亲准备的审判装束，现在却用在了他儿子的身上，也算没便宜外人了。”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的体内藏着一丝破坏神的气息。也是因为这道气息，我的母亲不得不在生我的时候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苍云的话语，牵动着在旁的蔷薇锋与雷萨斯都是微微颤抖着，“这该死的气息一直困扰着我的心，让我可以看见所有人的心鬼，却无法召唤自己的心鬼。从此，我也成为了一个逗人喜欢的孩子，生活在普通的社会，还有心韵师的社会之间的夹缝里，像疯子一样。
然后，这气息也让我本以为找到了归宿的心盟不承认我的存在，杀手，陷阱，更多的杀手，更多的陷阱，不能杀了我也要让我远离这个世界……
说真的，今天以前，我比谁都讨厌破坏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是现在我真的好想对那个曾经居住在我心里的恶魔说声谢谢。
比起来，在我心里的那家伙要比这世界温暖得多。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都是让我得以在这个只想我死的世界里生存技能。例如这样。”苍云说话时，一直脊椎长刀唰的一下破体而出，将他胸口的黑色布条扯开了一道口子，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在震惊中进入带了备战状态。
他们都是成名多时的高手，对于此刻苍云所展现出的异样心力气息，本能的流露出的敌意，刀身向下如同裁纸刀一般下滑，将苍云身上厚重的布条与枷锁完全的切割开来，根本无视锁心石对心力的约束力，就像真的只是切过普通的布条一般。
本来作为沾染破坏神气息的方式，苍云只能从自己的净化瞳中才能抽出这把狰狞的虚无荒凉。可是，自从那封印破坏神气息的水晶球在心中碎裂之后，苍云的体力四处游走着神的气息，从主动脉到毛细血管，最后到骨骼，肌肉甚至皮下组织。致使于，只要他的心鬼离开身体，就会再自然不过附上神的气息，化为虚无荒凉。
起初在牢房之中无法唤醒心力，也全是因为那充斥在身体每一个细胞中的神之气息，他们如钢筋混凝土一般填满了血管与心路，想要使用自己的心力推动这些神的气息，简直就是让一个孩子去推大卡车一般。
不过直到看见了这些丑陋的，不分青红皂白也要他和疯婆子死去的人后，苍云想起了曾经南梦轩教给他的技巧融合。他不再让自己的心力发劲去推动心路中的神之气息，而是让自己的心力如水渐渐渗透进这些气息中，将坚固的神之气息逐步腐蚀，直到将不动的气息开始混合着自己的心力开始在心路中奔走。
而在心力之源的心脏中，这种融合则以外界难以想象的速度进行着，心力之源将回转到其中的神之气息开始凝聚，一点一点掺杂进自己的心力之源中，承认它们就是身体的一部分，让身体完全接受神的气息。
原则上来说，这本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因为破坏神的气息可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东西，它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残暴，凶狠，毫无怜悯的杀戮因子，可以将人瞬间化为魔鬼，比走火入魔还要可怕，沾染上这种气息之后，你会不停的杀戮，直到自己死去，或者破坏神的气息耗尽为止。
不过，幸运的是，皇已经将这气息的意识抽离了出来，这让气息中的有害成分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变成了不会影响吸收者意识的纯粹能量体。
这就像那破坏神身为老师留给苍云的遗产，也成为了他此刻保命最主要的资产。
虚无荒凉轻松的解开了苍云身上的枷锁，苍云随手一甩。将那刀刃定在了面前的大地之上。
“这就是你们惧怕的破坏神气息，可以否定一切生物存在的力量。”苍云依旧站立在原地，仅仅是用手指轻点着面前骨头刀柄底部，“虽然这种力量似乎对于皇这样的变态没有用，不过只要是生活在地球上的生物，都能直接抹杀。
刀在这，我在这，想要我的命，来拿吧……”
苍云屹立在众多高手的状态下，呼吸吐纳自然平稳，可却让周围众多的高手久久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心盟世代都是以九十九天破坏神为假想敌训练与战斗，但真正面对着宛若破坏神的分身时，那种犹豫与恐惧感，又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你真的以为我们会怕你吗？”欧阳隼第一个翻身跃过了面前的桌子，站立在了桌前，正视着冷漠的苍云。“神的力量那又怎样？如果连你这种小鬼都对付不了，我们还奢望去统领全世界吗？
你的刀好像很厉害，那么，就来斩斩我看看吧！”欧阳隼毫不在意地向着苍云走来。
“欧阳隼，你完全没必要这样，万事好商量啊！”里学院的院长，那元老会的成员之一，出言相劝着。其实他就是众多保苍云派其中的一员。
毕竟苍惊雷和里学院那千丝万缕的关系，让这院长还是想留苍云一命。
“院长，请问我们心盟还有所谓的法则与戒律吗？如果心盟是那种在力量面前，就趋炎附势的组织，那么我一定带着朱雀家族，立刻退出心盟。”欧阳隼盯着那呆立不动的苍云，边说边向前走去，“正是因为拥有法则，心盟才能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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