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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等等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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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是你。”刺客笑了一声说,“我还一直在想,那位名震天下的卫大将军,是不是我那个可爱的小弟弟。”
卫飞衣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一向高贵的卫家,居然要靠杀人来维持营生!”
那刺客听了这话竟有一些怅然。
她微一回手,把头上的面巾扯下来,满头黑发飘摇在春夜的暖风里:“太子殿下是故意雇佣我们的吧,不管是你死还是我们死,相信他都会很开心。”
不管这个女人怎么煸情,卫飞衣也不会解除对她的戒心,她像一条毒蛇一样照耀了他的少年时代。
“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让他开心呢?”卫俏似乎也知道这句话不可能得到卫飞衣的回答,笑了笑说,“只要我开心就可以了。”
她话音未落一剑刺向了卫飞衣,他们师出同门,但卫飞衣的天份本来就高于她,这些年来又征战于沙场,早已经不是她所能匹敌的了。
三个卫家的子弟看情形不妙一拥而上,把卫飞衣包围在当中。
只是在那一瞬间的功夫,卫飞衣手中的剑光就笼罩了他们,死亡的阴影令人恐怖,他们一退再退,却仍然感觉到身体一凉,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血就从体内像泉水一样喷薄而出。
卫飞衣手中长剑遥指他们,冷喝了一声:“滚!”
卫俏抹了一把肩膀上的血,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血了,四年之前卫飞衣从她手中逃脱的时候,就曾经空手重创过她。
然而她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卫飞衣没有说话,似乎连一个字都懒得去应付她。
卫俏冷笑了一声:“我们卫家出了你这么一个多情的人可真是奇怪。”她把长发一甩,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冷笑着回过了头,“不过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我会死死地缠着你,就像很多年前一直到今天一样,我会是你梦中的魔魇,不管你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第一个人都只会是我,只要你一天不杀了我,就永远都没有办法摆脱我。”
她转身走入深深的夜色之中,能够感觉到卫飞衣寒冷的目光依然死死地冻在她的身上,她有些得意,又有些伤感。
直到她死的那一天他也不会知道,其实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种纠缠欲死的情绪不过是为了爱,到她终于能够明白了的时候,却已经是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既然如此,就不如一直一直地伤害他。纠缠他。直到他忍无可忍杀了她的那一天,他这一生中要想起来的第一个女人,总归也还要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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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如今都是错
深深听到外面的声音终于静了下来,她没有再莽撞,等了一会儿才打开了窗户,外面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
初夏的夜里人空风静。
只有窗棱上许多的血渍触目惊心。
深深呆呆地看了那些血渍一会儿,流这么多血竟也不愿意回过头来再看到她。
那么却又为什么不顾自己的性命为她挡上这一剑呢?
深深打开门慢慢地走了出去,血渍零零散散,一直到墙下才不见了踪迹。深深有些心慌,顺着墙跑了很远出去,却仍然找不到想找的那个人。她不会武功,不能够从墙上直接翻过去,所以出了门,又顺着那道墙跑回来。
跑得气喘吁吁终于看到了那个白色的人影,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深深走过去把手放在了他的身上,她的手有一点颤抖,探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却突然被他的手挡住了。
深深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脚是软的,站不起来。
她在地上蹲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说:“我扶你进屋去。”
“被人看到不好。”
深深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像她的心一样,这些年来总这样虚悬着,永远都没有一个落实之处。
手悬了这么一会儿就很累了,那么她的心呢?
“子玉。”她叫他的名字。
“你死了算了。”她把头低下来,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我就这么守着你,等你的血流光了,我也陪着你一起去死。”
卫飞衣听到这话反而推开了她,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保护你是上面派下来的命令,你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寻死觅活。”
深深猛地从身后抱住了他,把手掐进了他的伤口里去。她能感觉到他的血漫过了她的指尖,痛和快的快乐让她咬牙切齿。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恨死他了……
再多的血总也会是流光,他的身体晃了一晃,就倒了下去。
深深蹲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手指抚过他的眉眼,就这么死掉该有多好,他总归是在她的手里,她的眼里,她的心里。
她没有把他交给任何一个人,而她也没有把自己放纵给另外的男人。
“子玉,你要不要……”
要不要……跟我一起……
忽然他的眼睫微闪,指尖处柔软的触感让她的眼泪几乎掉了下来,他活着,或许还要活许多年,或许总归是要活到别人的怀抱里去。可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希望他能继续活下去。
终于还是忍不住扶起了他,慢慢地把他挪进了自己的屋里。
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微哼了一声,似乎碰到了伤口处的创痛。
深深转过身去拿了药和棉布,小时候家里的男孩子很多,包扎伤口对深深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回过头却看到卫飞衣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别看了,这是我的盘丝洞,我要把你煮了当菜吃。”深深晃了晃手里的药和布,“我先毒死你,再割开你……一寸一寸的切……”
她说着说着,莫名奇妙地觉得特别兴奋。
卫飞衣却打断了她说:“这是二皇子的府宅吧。”
一瓢冷水泼得她兴致全无:“是又怎么样?”
“不怕被他看到?”
“关你屁事。”
“我不能害你攀不了高枝。”
深深拿着裹在他伤口上的布猛地一紧,他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好样的,够能挺。
深深冷笑了一声:“我攀上高枝,不也可以连带着扶你一把,好歹也是旧情人嘛。”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道大的让她心生快意。
手指在他的手指间发出咯咯的声响。
“有本事你就捏死我!?”
他与她对视了许久之后,却一把推开了她。
他不杀卫俏,是因为眼里没有她。
他也不会向深深动手,这个他爱过的恨过的看不起的看不清的让他迷惑的女人……不……不……她不是卫俏……也不是因为眼里没有她。
反而是太多的她,处处都是她……连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心头灼烧的怒火稍微平静,让彼此不再伤害彼此……
他完全不知道……
忽然外面的小门吱呀一声,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深深急忙抹了一把脸,似乎想把脸上的眼泪抹了下去,可是手放在上面的感觉完全是干涸的,她已经流不下什么泪水。
放下手里的布走出去,看到元织正推门进来。
“刚刚他们说这里有人闯进来了?”
深深啊了一声,飞到天外的魂魄似乎才刚回来一些:“没有没有,哪里有这回事?”
元织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你怎么有点不对头的?”
“啊?有吗?”
元织把手放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怎么人就迷糊了?”
深深有些不自在,对他的手退缩了一下,又退到了门口。
元织感觉到了她的抗拒。这天晚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先走了。”他试探着问深深。
深深急忙点了下头。
元织似乎有点明白了,走到门口,意味深长地往屋里看了一眼。
关上门深深在门前呆站了一会儿,元织知道了。知道了倒也不怕他,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深深走进了屋里,帐子是洁白的,从床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白影,窗户打开了,风吹进来,有似鬼魅一般的在风中摇曳。床上还留下了一些血渍,除了这些大约什么也都没有了……
没有了……
深深坐在床上,头靠在那个男人刚刚躺过的地方,她为了他把她所能有的一切都抛弃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连唯一可能有的他……也都没有了……
她靠着那个男人的体温冷静地近乎冷漠地想着这一切,眼泪流不下来,总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微一启齿,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喉咙里喷薄而出。
乌黑色的血,不知道在身体里积攒了多少年。就像那爱,无声无息地腐蚀着她,一点一点地剥夺她。爱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错还是对,或许对错也已经并不太重要了……
“深深……深深,你怎么了深深?”
她听到有人在床头叫她的名字,有些吃力地抬起头来看着那个人,她把指尖放在她的脸上轻轻抚过:“玲珑……”
“我在……我在这里……”玲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好像只要挪动一点点,那血就会流得更多更多。
“我做了好多奇怪的事情,对不起你。”
“没有,没有,深深,你不要这么说,我一点都不生你的气,所以你不要吐了……这么多血,怎么多的血……”她哭出来,比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更慌乱,她想要去找谁,找什么人帮忙,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摸不着一点头绪。
一回头正扎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个人扶住了她。
“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是积毒爆发了。”元织的声音很平静。
“什么?”
元织拿了一块棉布抹去了深深嘴边的血渍,从她拒绝说出给她下毒的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太快了,甚至连一点周旋的时间也不肯给他。
有时候他真是恨她,聪明绝顶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固执:“深深……深深……”他握住她的手,反复地叫她的名字,她的眼晴里终于是有了他,“你回到他的身边去,我不再留你,只要你肯活下去比什么都要好……”
元织面无表情地说着那些话,只觉得痛,哪里痛又说不清楚,纷乱如麻紧紧捆绑着他。
他想看到深深欣喜若狂的表情,哪怕从床上跳起来直接去投向那个男人的怀抱也没有关系,然而她却只是摇了摇头。
“元织。”
“我在这里。”
深深吃力地把手抬向头顶上方,想去拿什么东西。
“你要什么?”玲珑急忙问。
她的手举在半空中,那个方向只有一面镜子。
玲珑急忙把那个东西抓下来,塞到她的手里,她把它攥紧了,似乎又没有太多的力气,摇晃了一下,又慢慢地举到了半空中,她看到自己的脸,那些凹凸不平的部分正在慢慢地消失,皮肤随着积毒流出体外也开始恢复原状。
深深自嘲地笑了笑想,原来是这样的。
玲珑担心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见她的手放下了镜子,在半空中略微抬了一下,玲珑把自己的手凑了过去,深深紧紧地握住了她。
“元织……”
他把他的手也交给了她,让她紧握着。
人总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碰到另外一个重要的人,他们原本都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
然而阴差阳错,到最后陪着她的,也不过就是他们。
“元织你知道,我并不是什么良善温柔的女人,这些我也不想瞒你,可是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事到如今元织并不想知道,然而深深却执意地要告诉他,告诉他,却并不是为着他……而是为着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站在他身边呼吸着,美得让人不可忽视。
她叫玲珑。
“我对玲珑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她虽然长了一副精明相,却是个再傻不过的姑娘,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我不想再有第二个人欺负她,所以元织……我求求你好好照顾她……”
“不要,不要说了,深深你不会有事……”玲珑哽咽,“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最好的前程,你不能把我丢下,我不要谁照顾我……”
温热的指尖和元织微微一触,就彼此把彼此甩开。
傻玲珑,这么的傻,又这么的美貌,活在这世上会比她更不容易。
深深努力地想去抓住元织的手,祈求他不要抛下玲珑,可是一向有求必应的男人却默默地看着她挣扎的手指,看着那手指,一直到它似春日里的兰花一般,在微风中一瓣一瓣地凋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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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函数cos
两个人从深深屋里出来几乎立刻背道而驰,玲珑心里不服气,对着他的背影说:“你不要以为深深这么求你是我的意思,我可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元织本来为了深深的事情伤透了脑筋,并不想理她,听到这话却忍不住回过头来说:“既然没有意思,那就不要整天缠着深深,她又不是你妈,凭什么连生计和男人一并要替你解决?”
玲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没有男人吗?我这么漂亮会缺了男人吗?倒是你少缠着深深了,她喜欢的人是卫大将军,就算她真的死了也不会看上你这种公子哥儿!”
这话一出口元织脸色就变了。
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从来都没有过这么恐怖的神色。
他往前走了一步,玲珑就吓得退后一步。
就算元织真的是个公子哥,要掐死她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有些后悔,不应该去挑衅这个男人。
好在元织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说了两个字,就转身走开了。
过了很久玲珑才反应过来,冲着已经没有一个人的小院暴跳如雷:“姓谢的,你才是笨蛋,你们全家都是笨蛋!”
忽然想起来上次因为骂这样的话,差点被元织拖出去砍头的事情,玲珑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这才放下手来,低低的咒骂了几句。
其实说起来也有点奇怪,元织本是她所见过的男人里面,看上去最好相处的一个,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出奇的不对盘。
也是他让玲珑明白了,就算是有好吃好喝好穿好用,只要身边的那个人不对,再好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她风里站了一会儿,折腾了这许久之后,天已经是大亮的了。她用手挡住眼睛看着那初升的太阳,也许元织说得对,不管深深能不能活下去,她也不能总是靠着这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去解决所有的事情。
玲珑想着比起来元织,她其实倒更喜欢常春一点。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倒不如去找他看看。
玲珑来的时候也是个好时候,因为卫飞衣的困境圆满解决,常春的禁足令也已经解除了。
“你不如跟我一起去逛花市。”
“逛花市做什么?”常春放下手里的书,玲珑对常家来说不是稀客,她毕竟在常家住了半个多月,所以进出也特别容易。
“买花啊。”
“买花要做什么呢?”
玲珑被他问得默了半天:“买花戴在你头上!!!!”
常春就算再不开窍也知道玲珑是在生他的气,笑了笑说:“买花就买花吧,你吼这么大声音做什么,我不戴花的,买来给你戴就是了。”
玲珑恨恨地想,我不但想吼你,我还想打死你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晌午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街市上到处都是人。
夏日里晨风吹在脸上像是要把人醉倒一样。
几个卖花的姑娘迎他们走过来,把篮子里绽放的鲜花摆给他们看:“姑娘要买什么花呢?这里有百合,铃兰,玫瑰,水月季,姑娘你美若天仙,玫瑰配你再合适不过。”
玲珑心里得意,瞄了常春一眼说:“可惜有些人就是不长眼睛,看不到玫瑰,偏偏要去看什么狗尾巴草。”
卖花的姑娘十分识趣,把花蓝举向了常春,笑着说道:“公子你把花买给这位姐姐吧,她这么美丽,只有应季里最艳的花色才能配得上她。”
常春被她们说得看向玲珑,玲珑也正满心期盼地看着他。
常春笑了笑,随手拿了一朵别在了她的衣襟上:“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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