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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爱一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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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东西吧。”陆城轻轻说,“我也饿了。”
祁夏扑哧一笑睁开眼睛,眼角微微上挑看着他,脸上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神采奕奕。
陆城也笑笑,打电话叫了披萨,大概四十分钟就可以送货上门。
祁夏看两人都还穿着浴袍,径自去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已经烘干了,抱着出来,叫陆城去换衣服,自己也穿了一身休闲服。
*
门卫电话打过来,祁夏知道送外卖的到了,在电话里让他进来。送披萨的年轻人骑着一辆小小机车,突突地响着。
祁夏在这声音里发呆,陆城先一步将披萨接过来,又付了钱。
“应该配白葡萄酒。”祁夏取出一瓶白葡萄酒。
“我真该好好侦查一下,你家里是不是藏了一个地下酒窖。”陆城开玩笑,他不知祁夏这么嗜酒,其实最初喝酒,都因为想醉,可是,喝了多少次都难得一醉,竟然慢慢地累积了些品酒的常识,而后就变成了白水一样的饮品。
祁夏狼吞虎咽,毫不做作,人对待美食往往展现出最原始的需求姿态,服饰、异性以及社会地位,诸如此类的各种东西通通靠边站。
吃不饱穿不暖,谁有心情谈论其他。
*
“带我出去兜兜风吧。”吃饱喝足,祁夏斜倚在桌子上对他说。
“你昨天晚上不是才兜过?!”陆城道,语气中有掺杂着担忧的怒气。
“你带我去啊。”祁夏的样子有点像撒娇,“吃得太饱了。”她毫不做作,在他面前,可以公然拍着肚皮说撑死了。
就是这样,让陆沉有时候会在深夜想,这个丫头是真的把自己当做哥们,在自己面前根本不注意形象,这样的境况,叫他无奈。因为这说明了,她似乎永远都不会爱上自己。再一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多愁善感了,自从几年前和女友分手,就再也没有想过工作之外的事情了。
“好吧。”陆城站起来,“去哪儿?”
“老地方。”祁夏也站起来。她的语气,她的神情,仿佛一枚火柴点燃了陆城心中的燎原之火,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那个答案只出现了一次,而后就消失不见。
陆城不打算再想,拿起车钥匙先往出走。
祁夏看着他伟岸的背影,这样宽阔的臂膀,总想让人依偎其中,她为自己的想法微微脸红,滚烫的脸颊,陌生的感觉。
祁夏快跑两步,紧跟着他出了门。
正文 第十五章
“慢慢都会好的。”彼时他在她耳畔说,嗓音沉沉,“我会让一切好起来的。我爱你。”
*
已是黄昏,黑色吉普车周身沐浴橘色阳光。
陆城发动车子,柔和的光映着他坚毅的侧脸,祁夏站在外面看着,那个时候在想她从不会想的事情,似乎,就这样看下去也挺好的。
她不知道今天上午的时候陆城也这样想过,对着安静沉睡的自己。
“怎么还不上车?”他转过脸来,五官像是近在眼前。
“我……”祁夏当然记得他们从前兜风的老规矩,相信陆城也没有忘记,她语气迟疑,等他明白。
“不行!”陆城不打算骑机车带她去,最近市里的交通管制越来越多,自己喝了一点酒已经有点冒险了,更何况,交警队的朋友告诉他,那辆车子的刹车装置很久没有检修,有点老化。
祁夏撇撇嘴,也只好绕过去坐上副驾驶的座位。冷不防陆城用手指关节在她膝盖处敲了一下,立刻疼得她没了斗嘴的力气。陆城的意思很明确,伤成这样还想骑机车简直是做梦。
*
他们开车出城,到郊区径直上盘山公路,一离开市区,大城市的闷热立刻散去,伴着黄昏日落,温度会一点一点降下来。
祁夏不说话,车窗开着,她用手肘支着下巴,风将她的头发向后携去,她脑子里空空如也,像是都被风带走了似的。这边的车窗也开着,猎猎的风穿过车厢,两个人的听觉都被风声灌满。
陆城开车的样子很随意,只用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他靠在座位上,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和打火机来,丢给祁夏。
祁夏已经习惯了他的动作,当初跟着她做采访追新闻的时候他也常常这样,她升起两边的车窗,在安静的环境里,打火机那啪的一声变得非常清晰,祁夏自然地点起一支烟,自己吸了一口,随后递给陆城。
*
等这一支烟抽完,他们的车停在了山顶。
暮色四合,黛色远山在视野里起伏,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夕阳。祁夏胆子大,在道旁的一块大岩石上坐了下来,摇晃的双腿之下就是深邃山谷。郁郁葱葱的树木将那里遮蔽成一团不明真相的浓绿色,几乎要把人吸进去。
祁夏抬起头,刚才的压抑一扫而空,日薄西山,云朵都烧红了,陆城一只手插着腰站在一旁,他高大的身影都浸润着阳光,好像也被染上了那灼灼的橘色。
“我昨天晚上,心心念念要到这个地方来。”祁夏突然说,她的话一出口,立刻被风吹散,变得缥缈而难以捕捉。
“我知道。”陆城声音沉沉,他对昨晚的事很清楚。她还是要到这里来,这是唯一能疗伤的地方,这样空旷的所在,似乎所有的一切,快乐的不快乐的,欢笑和泪水都会被迅疾的风吹得一丝不剩。
“到底自己还是来不了。”祁夏苦笑,“还是得你带我来才行。”
陆城没说话,他不轻易显露他的不安和疑惑,况且这个女子也不是他问就会给他答案的。只是好像突然间,天地之间有了这么一处他人难以触及的地方,独属于他和她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欣喜,但他表面上的神色没有任何改变。
“我是不是很自私,他陪我那么多年,供我读硕士,我却因为他离开了一段时间而不想见他。他肯定是怨恨我的。”祁夏说话颠三倒四,像是说给自己听,可是陆城大概能明白,因为他知道祁夏都经历了什么。
她说着,好像忘了还有个人站在自己身后似的,这些年的委屈伴着泪水一起发泄出来,可她说出口的,大部分都是自责,她知道自己或许亏欠韩启明很多,可最终还是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如今,她开始不敢面对他。
*
“别想那么多,也别再说了。”陆城坐在她身旁,曲着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这副模样给祁夏很多安全感。
风将她的脸吹得冰凉,虽然是夏天,山顶却寒冷,风也急,祁夏突然觉得有点冷,不由得打了一个颤,立刻被包裹进陆城的外套里。
“老实待一会儿吧。”陆城的声音不温柔,可在祁夏听起来,却带着宠溺,她知他习惯了用这种语气说话。她缩在他怀里,他坚实的胸膛是火热的。
“星星就要出来了。”他接着说,祁夏枕着他的肩膀仰头望去。
月亮暗淡的夜里星星格外耀眼,站得高,就觉得那些星光都触手可及似的。
*
两年多以前陆城也曾带她到这里看星星,那时的祁夏伤痕累累,右手连一只水杯都端不起来,每天只是穿内衣就已经让她满头大汗了,表姐连欣全心全意照顾她的生活却没办法让她打起精神来。
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雪上加霜,让她的绝望更深了一层。
祁夏记得自己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醒了过来,苍白的病房里,她的右肩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她尝试地抬了一下右手,却发现自己几乎无法控制右臂,那一刻她甚至怀疑那毫无血色的纤细手臂不是自己的,她用左手狠掐一下手臂,巨大痛感直达头顶。
还好,那一刻她竟然有些许庆幸,自己的右臂还在。
记忆里的最后一个画面,她和陆城在小区不远处告别,他们的车子远去,她自己走了几步,滑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就在那一瞬间撞入右肩,冰冷的东西强硬地没入身体,她一低头,看到自己的右肩上出现了一个小洞,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她在震惊的一瞬间因为难以遏制的疼痛昏了过去。
似乎听到了几声枪响,在清晨有些空荡荡的街道上异常清晰。她害怕得要死,事实上,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右肩中了枪。她此刻庆幸自己还能根据回忆和现状做出这样的判断,她心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冷静。如果侥幸生还,她不在乎失去右臂。
但还是有一滴泪水悄然滑落,她抬起左手,按了床头的按钮。
“你醒了。”表姐第一个冲进来,眼中蓄满泪水。其实祁夏没什么事,她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暂时昏迷,表姐关心则乱。
“姐。”祁夏挤出一个笑容。
剩下的日子里祁夏老老实实地待在医院里静静养伤,枪伤不那么容易痊愈,伤口处理也很麻烦,每次换药都像是上刑。陆城偶尔来看她,他依旧很忙,有时候身上会有明显的灰尘,被护士轰出去。祁夏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
那段时间祁夏一天说的话还没有十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不是消极的人,却总觉得生命里有什么东西无可挽回地失去了。她不断地消瘦下去,眼神始终是呆呆的。
好久之后的某天,护士来帮她换药,伤口基本愈合。
“再过几天完全愈合了,就可以进行物理训练恢复机能了。”护士跟她宣布这个消息,却得不到她的笑容。
“别在意那么多,会慢慢好的,现在没什么力气,总有一天会像从前一样的,孩子也没什么,没有了还可以再要……”护士的语气是一种不带感情的温柔。
什么?!根本没把这些老生常谈的话听进耳朵里的祁夏抓住了某个词,孩子,怎么会提到孩子?
她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伸手想抓住护士的衣服,右手只抬起来两公分就颓然地落回了床上,眼泪落了下来,却终究没说什么,她呆呆地看着窗外阴沉的天。
表姐连欣打了午饭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异常地乖乖吃饭。
“姐,孩子是怎么回事?”吃完了她才问。
连欣手里的饭盒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菜汤洒了一地,她慌忙站起找东西来打扫,却被祁夏叫住。
“姐,你不可能一直瞒着我。”她坐起身来,定定地说,声音没有一丝迟疑,像是追新闻时对那些在她面前假笑的人说的一样。
“自己身体里突然少了什么,我怎么会察觉不到!!”后半句是吼出来的,声音剧烈颤抖着,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
“已经六周大了,本来身体就不好,一路颠簸,又受伤了……”连欣的声音是温柔的,她尽量将这话说得合情合理。
可再充分的理由也不能让她觉得稀松平常,她怔了一怔,身体直直地倒在床上,泪水顺着眼角滑下脸庞。即使从前的她再坚强再勇敢,此时的她也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一样,左手颤抖着轻轻摩挲着小腹。
祁夏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那种失落和绝望是无以形容的,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慢慢流走,身体一寸一寸地冷下去,然后从指尖开始,慢慢变得僵硬。
很多年后,祁夏明白了,那是死亡的感觉。那一刻,连入口的空气都变得冰冷,什么也温暖不了她越来越觉得寒冷的身体。
孩子没了,孩子的父亲也消失不见,不是失踪,也没有遭遇不测,而是远走他乡。甚至,连正式的分手或者告别都没有。
可即使有太多的痛苦和折磨,即使这一切残酷到让她无法忍受,她还是挺过来了。生活在继续,她还活着。
这一切,都得益于眼前的这个人。
祁夏侧过脸,将脸颊深深地埋进陆城的脖颈里,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动容。
就是这个人,在她出院的那天带她到山顶看星星,他们骑着机车一路疾驰,她用左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一路流泪。
“如果还没有好好经历过就变成一颗星,即使再耀眼,也会后悔没有在这世上认真活一场。为什么它们那么明亮,因为它们始终注视着这里。它们是羡慕我们的。”陆城抱着她,在她耳边说。
祁夏不会想到不苟言笑的陆队会带她看星星,会骑着机车带她穿过夜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慢慢都会好的。”彼时他在她耳畔说,嗓音沉沉,“我会让一切好起来的。我爱你。”
正文 第十六章
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强行占有你,好让你永远属于我
*
祁夏脸埋在他颈窝,想到了这里,闷着声音吐出一句:“只有你不会怨我。”
陆城笑了,身体都微微颤动,肩膀磕到祁夏脑袋,祁夏没法子,坐直了,抬着下巴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也只有他,不解风情的家伙,在这么煽情的时候竟然笑了出来。
“我没你想得那么无私。”陆城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送向远山,“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强行占有你,好让你永远属于我。”
他突然袒露心事,语气里带着霸道,也带着无奈。
祁夏只一怔,湿润柔软的唇已经送了上去,第二次主动吻他,却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祁夏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漆黑,在暗中放大,微抿的唇动了动。
“别惹我!”他好像有些生气,“回家了。”
*
祁夏站起来,坐久了有些腿麻,站起时身体一晃,陆沉一把拉住他,祁夏立刻吓出一身冷汗。树木丛生的山谷看起来黑洞洞的,祁夏迈一大步,双脚踏在坚实的公路上,略略安心。
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祁夏已经学会了如何从烦恼中抽身而出,即使只为片刻的轻松欢愉,也是值得的。
在回去的路上,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才说过的话,流过的泪。迎着凉爽的夜风,疲惫都是一种难得的舒适。能夜夜好梦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打开门,漆黑的屋子里只有窗前流淌着淡淡的月光,祁夏在黑暗之中转身搂住陆城的脖子,她踮起脚,低头将脸靠在他的颈窝里。陆城静静地站着没动,而后摸摸她的头发。
“晚安。”他说。陆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明明自己刚刚说过想要她永远属于自己。但心里到底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他知她今天情绪不稳。
所以自己更添了三分的冷静。
祁夏松开手臂,黑暗中两人谁都看不到谁,但祁夏觉得,陆城墨一样漆黑的眼睛在一片暗淡之中闪着耀眼的光,像燃着一小簇火焰。
“你……”祁夏开口。
“我去客房睡。”陆城答。她一开口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沉沉嗓音让祁夏心口一阵颤动,却因为这句话放下心来。
陆城径自去客房休息,祁夏去一趟洗手间,简单洗漱,她看到浴室里搭着的陆城穿过的浴袍,不由得用指尖轻触,其中的味道带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她靠在浴室的墙上发呆,贴着瓷砖的墙壁上是冰凉的,她就这样站着抽完了一支烟。
*
陆城在客房的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却不觉得疲倦,此时异常清醒。他转过头去,窗帘没有拉上,窗外的星光比刚才黯淡了许多,大概是路灯的缘故。他睡不着,他在想自己怎么会跟祁夏说出那样的话,是因为在她对前男友反复的自责中自己产生了嫉妒,为自己这么久的付出不值?又或者他一直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于是脱口而出?
陆城在这一刻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将这个深爱的女子看得清清楚楚的了,只要她一开口,即使只有一两个字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以前从没有这样的情况。
以前的祁夏永远像一杯玫瑰色的葡萄酒,看不透。起码在他爱上她之后她一直是这个样子。
都说爱情蒙蔽人的双眼,使人看不清,为什么自己,却是个例外?
正想着,窗外的路灯熄了,星光立刻变得明亮起来。放在一边的手机也震了几下,陆城接起,只说了几句话就挂断,而后迅速起身。
他拿起搭在餐厅椅背上的外套穿上,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检查一遍。他打开钱包,不由得一愣,钱包里放着一张照片,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来,这是一个只剩下半张的照片,另外一半已经被人撕去了。
一看到这张照片,陆城终于清晰地记起今天出现的那个有些面熟的男人是谁了。
韩启明,祁夏的前男友,分手时祁夏一生气要把两个人的合影撕掉,陆城收了起来,留下了祁夏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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