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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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放心，学生是不会荒废琴艺的。学棋，只是想对棋艺一道有所了解，略知一二，并不会专门花时间和精力去深究。而且，也只是在朋友或是同学之间，在空闲的时候手谈几局而已。”李图解释道，虽然他学棋是为进入黑白棋城探个研究，也想借助黑白棋城在棋艺上有所得，但不会如此出来。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
老教习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不过要切记了，不要过于沉迷棋艺，毕竟你在琴艺上天赋才得，荒废了可不好。”
“谢过先生的教诲。”李图微微一礼。
然后，老教习转身向后面的众多书架走去，不一会儿拿出了几册围棋入门的书籍递给了李图，再次叮嘱道：“切记，专一可精，贪多嚼不烂。琴才是你的根本，棋只需要有所了解即可，不可本末倒置了。”
李图接过了书籍，又对老教习微微行了一礼，转身刚刚走出不到几步，后面又传来老教习的读书声，声音有些混浊却有着一股独特的韵味。不禁停下了脚步，认真了听了几句，老教习所读的是儒家经典，每一个字都读得缓，有力，而且听起来也很有韵味，有古意悠然之味。
显而是对儒家的经与典很有研究的学者，要不然读不出这一股古意来。
李图不禁有些惊讶，刚刚到藏书楼时老教习也是读书，但并没有注意到老教习读出来竟然有如此的古意，现在越听就越想听，很吸引人。
于是静静地听着，脑海中也在记着。
儒家的修行是养气，而养气则是需要以知识为基。虽然现在的儒家修行有了一套套可以直接纳天地浩然之气入胸的法与术，并不需要有古时那般严格的知识修养和道德修养，但是也需要以知识为根基。如果胸无一点学识之人，即使是有了养气之法，修行起来也是困难重重，或是无所得。
在儒家，学识越是博学之士，养气就越易。这就是儒家的腹有诗书气自华，气亦自生。
而现在，李图最缺的就是胸中的学识。虽然有了上古圣人的养气之法，但是胸中的学识不足，修行起来也是困难重重，难以有大进步。
老教习所读乃是儒家经典，是李图最需要学习的，也是目前最缺的。而且老教习读书有着一股古意，很深得李图的心，就是这一股古意，才吸引着他停了下脚步。静静听着，至入神，完全不知道天色早已经黑下来，早已经不是刚刚的日落西山。
老教习读累了，口也有些干，于停了下来喝茶，无意间抬头看到李图还没有走，静静地站着听自己读书，心中有些惊讶，于是道：“可还有事？”
李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老教习刚刚所读的文章背了出来：“春秋之世，圣王不作，暴君迭起，人民困于虐正，备受痛苦…”
李图的语速非常快，不是对文章有印象的人根本难以听出来，一段时间后，把老教习刚刚所读的两万余字全都背了出来。
老教习惊愕，眼中闪过些震惊，然后又是好奇地打量了几下，心中疑惑，难道他以前读过此文？要不然他不可能只听我读了一遍就能够记下来，这记忆力有些骇人了。
于是出声问道：“以前你可读过此文？”
“没有，只是刚刚听先生读过一遍。”李图道。
听到李图如此说，但老教习还是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少年有如此好的记忆力，于是道：“那我再读几千言，看你能否再背下来。不过，我读的不再是这一册书中的文章了。”
李图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先生尽可。”
然后老教习起身，在书架中随便抽出了一本书，看似是随意，但抽出的却是一本比较偏的书。接着快速读了起来，读完后静静地看着李图。
虽然老教习的语速放快了很多，也没有了那一股古意，但李图还是完整地背了下来。
看到如此，老教习不禁感叹地道：“好厉害的记忆力！想不到你琴艺了得，就连记忆力也如此好，难怪，难怪。”
“先生过奖了，学生双目失明，读书不便，所以记忆力只能稍好了些。”
“你如此，可是有什么意图？”老教习疑惑地问着李图，心中不些不解。
“先生，你每天在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读书？”李图问着。
“不错，而且我的喜好就是读书。”老教习点了点头。
“在先生读书时，学生可否在一旁旁听？先生读书有一股古意，很吸引人，学生很想跟先生学习。”李图道，虽然老仆亦可读书，但根本就无法与博学多才的老教习相比。
老教习笑了笑，脸上有喜色，然后道：“如果你想听我读书，尽来即可。如果有不明之处，也尽可问。”
“那谢过先生。不过现在天色应该早已黑了，家中还有老仆等学生回去，现在恐怕不能再留了。”李图道。
“如果你想留下来，我可派一人去告知你家中老仆，让他放心。这样可好？”老教习此时对李图大为喜欢，出声道。
李图想了想，道：“好。”
“大善！”
老教习大悦，然后又道：“不过，既然已经天黑，那先吃饭。吃饱了，人的精神气才充足，这样读书才能得到更好的效果。”
然后老教习转身离开出了藏书楼，不一会儿后拿来了饭菜，道：“我已经让人去告知你家老仆了，现在可安心留下来读书。”
直到子时，李图才从藏书楼中出来。

第十四章　知礼仪知荣辱的小白狐

月夜下，李图独身一人走出了学府，朝竹楼走去。远处的黑暗中隐藏着一名背着弓箭的中年人在默默地注意着，看到李图回到了竹楼，然后消失不见。
回到了竹楼，发现老仆还在静静等着，李图脸上有些愧色，道：“老末，夜已深了，你应该早点睡，不用等我。日后在日落时分，我都会跟学府中的先生读书，可能要很夜才回来。”
“少爷，读书是好事。”老仆点了点头，眼中有欣慰。
第二天清晨，李图站在河边专心诵读先贤的文章，似乎口中每吐出一个字都能引起天地间浩然之气的共鸣，与胸中的浩然之气交融。
浩然之气升腾，笼罩方圆一里。
此时，学府中的数名教授感受到身边浩然之气的变化，朝李图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就不再理会。
一篇两千余言的先贤文章诵读下来，李图感到自己的精神气饱满，中气十足，不禁感叹：“上古圣人养气之法果然是不同凡响。”
接着，背着古琴去了学府，在经过校训巨石时发现站着一人，正是礼科的陈列。
“怎么回事，为何我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同了？”
陈列皱了皱眉头，微微仰头看着校训巨石上的大字，却又感觉不到是哪里不对。此时看到李图从身边走过，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停下来，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多想，接着摇摇头也进入了学府。
在讲堂听了一个上午的课，在下午与澹台纪一起跟着公羊传学琴。
“师兄，听大师兄说你身边有一只小狐妖，是不是？”李图出声道，很意外，想不到公羊师兄身边会有妖。
坐在旁边抱着古琴静思刚才公羊传授课内容的澹台纪，闻言也是微微抬头，有些差异地看着公羊传。
公羊传一楞，也想不到李图有此一问，然后道：“不错。”
“那师兄可否让师弟见见？”
李图脸上有着期待，然后又道：“如果不是大师兄昨日所言世上有妖，师弟还不知道，还以为这只是世人想象出来的，如同天上的仙人一般，只是一个传说。想不到世上竟然真的有妖啊！太意外了。”
旁边的澹台纪听到李图如此说，轻轻一笑，倾城倾国，可惜李图看不到。
公羊传看着一脸期待的李图，笑了笑，道：“既然你想见见，那师兄让她出来。”然后朝小河边远处林子的方向，道了一句：“小白狐，我师弟欲见你，可否出来一见？”
片刻过去，无半分动静，李图脸上不由有些失望。
“小白狐有些怕生，日子久了，或许她会出来见你们。”公羊传看到李图脸上的失望解释着。
突然，一道白影从林子中射出，速度快到极致，形成了一道残影，直奔清风亭而来。然后，李图感到了一股风，亭子中似乎多了一个道生命的气息，澹台纪则是看到了一只小白狐正蹲坐在石栏上，好奇地打量着李图和自己。
“这位就是我的小师弟，李图。这位是我师妹，澹台纪。”公羊传为小白狐介绍着。
小白狐朝公羊传点了点头，然后向李图和澹台纪两人微微一礼，动作娴熟，十分优雅。
澹台纪眼中倒是露出了些惊讶，也朝小白狐点了点头，感觉有些不妥，然后起身也微微一礼。而李图则是看不见，不知道小白狐在行礼，完全没有表示，似乎直接无礼了小白狐的行礼。
看到如此，小白狐大为不悦，那双晶莹剔透如同宝石般的眼睛中露出了慎怒。
公羊传对着小白狐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小师弟双目不便，看不到你在行礼，不要见怪了。”
闻言，李图一楞，心中大为惊愕，然后惊奇地道：“师兄，小白狐在向我行礼？”
而蹲坐在石栏上的小白狐，听到公羊传如此说，眼中则是闪过了疑惑，然后好奇地打量着李图。
“不错。”
公羊传点了点头，又道：“这几年来，小白狐除了听我弹琴外，也跟我读了些书。在平时，她也会偷偷去听学府中的先生授课，也学到不少的知识和礼仪。小白狐除了身形外，几乎与人没有区别，所以她才会向你行礼。”
“读书？行礼？”
李图无比惊愕，完全想不到这只小狐妖居然去学习儒家文化，还喜欢学人行礼。他印象中的妖，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太让他意外了。
“这到底是人，还是妖？”
惊愕了片刻，李图也起身，朝小白狐行了一礼，然后小白狐也还了一礼。
“师兄，学府中不是充满浩然之气的气息吗？怎么小白狐可以不受到影响，可以在学府中呆着。”李图疑惑地问着。听大师兄昨日所言，浩然之气可克妖气，一般的小妖都不敢接近学府、书院之类有大量读书人存在的地方。那为何小白狐会在学府中？
“凡是学院、书院有着大量读书人存在的地方，都有着浓郁的浩然之气存在。在一般的情况下，浩然之气都化为中正平和之象，滋养万物。当有妖精鬼怪接近的时候，浩然之气就会显现出它的真象，散发出至刚至大至正的气息，克制阴冷邪恶等负面的气息，净化一切，甚至会把一些小妖烧得魂飞魄散。所以，妖精鬼怪才不敢接近学院、书院之类有大量读书人存在的地方。”
李图点了点头和澹台纪静听着，公羊传继续道：“不过这些妖精鬼怪都是散发着阴冷、邪恶等负面的气息，才会如此。就像小白狐，跟在我身边已经有些年，身上妖气的那些阴冷等负面气息也除去了不少，再加上她也跟着我读了不少书，心中也有一口中正平和之气，虽然也会受到浩然之气的影响，但影响不大。”
“虽然是影响不大，但小白狐留在学府的时间也不宜过长，否则也会影响到她的修行，对她不好。”
“原来如此。”
李图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小白狐道：“小白狐可否来我这里，让我摸摸你。”
闻言，小白狐双目中又露出了嗔怒，不善地看着李图，同时口中呜呜叫了几声。
公羊传一怔，连忙解释道：“小师弟不可？”
“为何？”
李图不解，似乎也感觉到小白狐在发怒。他双目不能视，根本无法见识到小白狐，那只能通过手来触摸了解。
“刚刚师兄说过，小白狐开智后学习了儒家文化后，思想如常人一般，知礼仪，知荣辱。况且，小白狐还是雌性，现在就如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她怎么可能让你摸她，怎么可能不怒。”
李图一楞，十七八岁的少女，这还是狐妖吗？
接着，小白狐化作一道白影消失，然后公羊传和澹台纪看到小河边，董教授正带着还珠郡主和凤流年走来。

第十五章　国士的请求

发现小白狐突然离开了清风亭，李图疑惑地问着公羊传：“小白狐生气了？”
此时，公羊传看着河边上正朝这里走来的董教授、还珠郡主及凤流年三人，然后转头看了看脸上有些愧色的李图，笑了笑，道：“小白狐是闻到有人来了才走的，虽然她也有些生气，不过念在你是无意之过，想来她也不太过计较的。”
李图点了点头，如果小白狐的思想真如人那般无二，那自己的说话确实是有些冒失了，然后问着身边的澹台纪：“是何人来了？”
“是董教授、还珠郡主和凤国士。”澹台纪有些疑惑地看着走近的三人，出声道。
“董教授、还珠郡主和凤国士？他们来这里是干什么？”
李图也有些疑惑，如果是董教授来，则是好理解；但还珠郡主和凤国士两人都是身份不同凡响的人，他们来这里则是让人有些费解了。
公羊传看着此时正走在最前边，一身白色百实褶裙显得风情万种的还珠郡主，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出声。澹台纪则是摇了摇头，道了“不知”两字。不一会儿，还珠郡主、董教授和凤流年走进了清风亭，公羊传、李图及澹台纪立即起身行礼。
还珠群主看了看一身白衣显得非凡的公羊传，眼中露出喜意，接着对三人点了点头，然后安静地坐在石椅上，又看了看公羊传。
公羊传看到还珠郡主正看着自己，不禁尴尬地转过头，看着潺潺河水。澹台纪看到还珠郡主和公羊传如此神态，脸上明显一楞，远远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情况。
背着古琴的凤流年，看了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的董教授，然后咳了一声。董教授会意地点了点头，对着李图直接开门见山道：“小图，凤国士有事请求你。”
“有事请求我？”
李图心中无比惊讶，自己只是学府中一名普通的学子，凤国士怎么会有事请求自己？自己是什么身份是什么能力，而凤国士又是什么身份什么能力，他怎么会有事请求自己，李图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连公羊传和澹台纪也是惊讶起来，奇怪地看着李图，不知凤国士是因何事竟然要请求李图，太意外了。
一名名满天下的国士，竟然请求一名少年，这是何等的让人震惊！
片刻后，李图愕然地问着：“董教授？”
“你没有听错。”
董教授看到李图脸上的惊讶和疑惑，然后解释道：“凤国士想一观学府的一千种指法，但指法乃是你献给学府的，要传于学府之外的人，需得到你的同意。”
“有这样的事吗？”
李图心中暗道，似乎自己并没有说过传于学府之外的人需要自己的同意啊。
董教授没等李图再次出声询问，就直接道：“不过风国士有言，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尽管提。”
这时，凤流年也出声道：“不错。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尽管提，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必然答应你。”
“原来如此。”
李图还以为是什么事竟然连国士都要请求自己，原来是指法之事。不过，似乎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一千种古指法的珍贵程度，想不到就连名满天下的国士也说请求。
此时，公羊传和澹台纪也明悟，不过他们都观过李图的一千种古指法，知道它们的真正价值，即使是国士也拒绝不了它的诱惑。
“李图，如果你答应了老师，我燕渔领你一情。”这时，安静坐着的还珠郡主也出声道。
在这种情况下，李图不可能不答应，不过他也没有想过拒绝，于是道：“凤国士，既然指法我已经献给了学府，只要学府同意了，学生完全没有问题。”
“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不会让你吃亏，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尽管提。”凤流年眼中露出喜色，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的大石似乎也落下，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小图，你琴艺上尚有些不足，可请凤国士指点指点。”此时，董教授出声道。
李图一楞，立即明白，原来董教授是送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