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传-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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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自己老师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然而一旁的车文姬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李兄上不了梁山，还有谁人可上梁山。”卫风走了过来道，身后跟着白依、开平小群主。只是自从卫风出现后，开平小郡主的目光在卫风的身上就没有离开过。
李图只是笑了笑，一时万众瞩目。
腊八琴会的最后一天，李图一曲《破晓》惊天下，名震王都，掀起了一股风暴。
在这一刻，李图的名字真正在赵国传开，压过了卫风，直追国士。
而《破晓》也真正被人传唱。
当李图从四艺庄园回到客栈后，竟然收到了数十份请帖，皆是王都的王公贵族、世家阀门，就连清和公主府的请帖也有一份。这么快就收到清和公主和请帖，李图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清和公主钟情于琴，就如清平公主情于书法一样，众人皆知。
只是在这三天，清和并没有出现在琴会上，倒是让李图有些意外。
跟随着李图的胡一剑，看到这些请帖不禁一楞，接着脸上露出了些喜色，有了这些人物的关注，想必青花会会越来越顾忌，不敢轻易下手，但随即也明白了李图的意图。
他不仅向青花会施压，也向天刑司施压。
胡一剑不禁有些苦笑，虽然天刑司不把青花会放在眼里，但是它的手段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谁也不知道，在大街上与你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在酒楼弓着腰上菜的小二，街边逗着小孩子玩的卖冰糖葫芦小贩，会不会是青花会的杀手？
这就是天刑司最为顾忌的地方，防不胜防。
“胡兄，如此多的请帖，请问先赴那一家为好？而且，这也太多了些。”李图问着，对这些请帖并不是很清楚对方是何人。
而且赴宴也得分先后，得罪人可是不好。
胡一剑把这些请帖都一一过目，接着拿起了一张请帖，道：“自然是清和公主，而且就在今晚。不过……这些请帖并不用全部理会，只要挑出几张重要的即可，其他的李先生可请便。”
李图点了点头。
午后，李图和卫风两人坐在庭院的亭子中谈笑风生，两年不见自然是有着不少的话题，旁边坐着白依和开平小郡主，一边煮茶一边静静地听着。
亭子中，茶香弥漫。
“想不到两年不见，李兄的琴艺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佩服……看来离国士不远了。”卫风感叹了一下，倒是引起开平小郡主的小小不满。
在她的心中，卫风永远是第一。
李图笑了笑，虽然自己的琴艺突然有了领悟，但是离国士还有着一段漫长的路，成为国士并不容易，要不然一国也不会只有三五名国士了。
不知道有多少的一品大琴师卡在这里，一生蹉跎无法突破。即使是卫风也不敢肯定，他就必定可成国士。
“卫兄，在下打算过几天就走。”
卫风闻言不禁一怔，这太突然，看了看李图道：“这么快？即使是出国游历，也不会如此着急啊，多待几天又何妨？”
李图摇了摇头，他在走出学府之时就已经安排好了游历的路线，由西而行到赵国，再西出到秦国，然后再转回魏，接着南下韩，楚，最后由齐回燕。
而且，李图打算只用两三年的时间，走遍燕云境。
回国后，去公羊师兄所言的太学宫求学，王朝的儒家重地。至于闻大国士推荐去的梁山，李图只是想游历到齐国之时顺便去走一趟，能不能成为萧让的弟子，并不太过在意。
而且，两三年后澹台纪也二十岁多了，自己可以等，但是她却等不得。
现在自己从檀香郡走到赵国王都，已经用了三个多月，不能再停了，要不然两三年的时间赶不回燕国。
“李兄不多待十天半个月？”
不过，卫风自然是不知道李图所想，他只是知道他今天才刚刚到王都与李图相见，而李图却是道要告辞，心中实在是有些不痛快。不过想着还有几天相聚的时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李图并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问着：“卫兄，可是去过秦国……听说秦国尚武，是否这样？”
卫风摇了摇头，道：“秦国在下没有去过，不过秦国尚武这倒是真的，而且民风彪悍，武人众多。在七国中，以秦军为第一，燕楚次之，齐为末。秦和齐，似乎是两个极端，一个极尚于武，一个极尚于文。”接着，一怔，看了看李图问着，“李兄可是打算出了赵国去秦国？”
李图点了点头。
卫风沉默起来，片刻后道：“李兄，秦国的路并不好走，小心为妙。”
“卫兄的意思是……”李图微微一怔，看着卫风。
卫风点了点头，接着道：“李兄出国游历也不定要去秦国，由赵南下到魏，继而是韩、楚，然后由齐回国，不是很好？数十年来，其他六国的学子到了秦国，出了不少意外，特别是那些出色的学子。”
李图皱了皱眉头，道：“卫兄，秦国不会如此做吧，如此明目张胆？”
“皆是查不出痕迹的意外事故，而且秦国也不在意这些声誉、指责什么的，这十数年来，去秦国游历的学子也渐渐减少了。不过，好在这几年，也很少听说有他国学子在秦国出事故了。”
李图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秦国之行，似乎并不平静啊。

第三十一章　无题

随着琴会的结束，琴师们的推崇，李图一曲《破晓》震京华，掀起了一股《破晓》风暴，被人传为天下神音，世间罕有。
而且，越传越烈，李图之名一时传遍了整个王都，渐渐传向各郡。
“《破晓》真是如此神奇，堪称神音？”
一些没有去参加琴会的老年琴师纷纷问着自己的晚辈，满脸的不相信，但是看到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心中则是疑惑不定，倒是有了几分相信，但还是感觉有些夸大其词了。
音色生品，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不是国士怎么可能音色生品，而且即使是古时十大名曲，也不敢称为神音。即使是他的《破晓》真的不错，但称为神音也不怕贻笑大方。
只是可惜他们已经错了琴会，没有机会聆听这等琴音，心中倒是有些遗憾。毕竟得众人的赞赏，自然是不错。
“卫公子自认不如？”
“闻大国士推荐李图去梁山？”
“琴音能够洗涤人的心灵？”
大街小巷，酒楼、青楼，处处议论纷纷，皆是说着《破晓》、李图。有的人信了，有的人则是不信，认为夸大其词。
卫公子乃是赵国第一天才琴师，怎么可能会自认不如。
古时的十大名曲，乃是经过千万年岁月的沉淀。
御史大夫邸府中。
“姬儿，听说你也去听了李图的《破晓》，是否与传言那般，敢称为神音？”一名老人略微好奇地问着车文姬，今天“李图”、“破晓”不知听了多少遍。就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议论着。
也不知道这名来自燕国的青年琴师，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地方，竟然一天名震王都。
车文姬闻言倒是显得有些意外，自己的是爷爷乃是王朝的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名满天下的文正公。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事来了？虽然自己的爷爷平时也喜欢听一下琴，对韵律亦有较高的造旨，但是平时很少关注这等事情，今天倒是有些奇怪起来。
“爷爷……”
车文姬疑惑地叫了一声，也是想不到李图之名传得如此之快，虽然也料到李图今天之后必然名传赵国。但是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老人看着车文姬脸上的疑惑笑了笑，捧起了茶喝了一口，道：“这事传遍了王都，爷爷乃是御史大夫自然是知道，只是问问而已。”
车文姬笑了笑，难得自己的爷爷出声一次。笑着道：“想不到爷爷也听说了，《破晓》称为神音亦不为过，的确敢当。这琴音……忘不了，堪称一绝，在姬儿看来，即使是国士也弹奏不出来，很特别……”
车文姬说着说着陷入沉默中。微微蹙着眉头回忆《破晓》，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来，脸色不由有些古怪起来。以她的记忆力，不可能一点儿也记不起，感觉有些荒谬。
“古怪了……”
车文姬放下手中的棋谱，脸色越来越古怪。
“如果传言不失实，这个李图倒是有些不简单。想不到燕国出了如此出色的琴师，连卫风也自认不如，倒是让人意外了。”
听到了车文姬的赞赏，老人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的孙女也如此推崇，看来是真有此事了。只是看到脸色变得古怪起来的车文姬，不由一楞，难道不是？
问着：“姬儿，怎么了。难道是传言失实？”
“传言倒是没有失实，只是李图的《破晓》比传言中还要出色。清平公主言，世间第一次有人的琴音可以触动到她的心灵。”
车文姬摇了摇头道，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我这段时间研究《柯烂棋局》多了，心神恍惚？
“能够触动清和公主的心灵，这等琴音老夫倒是想听一听，看是否与传言那般。”老人笑了笑，心中倒是有些不太信。
。
庭院中，李图与卫风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谈笑风生。
聊了一阵秦国的风情，各国的见闻，卫风笑了笑道：“李兄，怕是今晚你得要再次弹奏《破晓》了，这等神音倒是百听不厌。”
李图一楞，问着：“为何？”
“自然是你的《破晓》名震京华，被传为天下神音，有人不信呗。不少人都是听了传闻，冲你而来。”开平小郡主走进亭子道。
“嗯？”
不过李图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毕竟《破晓》乃是真正的神音，只是自己的功力不够，远远没有把它完美弹奏出来而已。如果自己如同悬空琴台中，那白衣人般完美的弹奏出来，绝对是震惊天下，被称为一代琴圣。
那人是谁？
现在李图对他越来越好奇。
“现在外面到处都谈论着你，美了吧。”开平小郡主继续道，只是听到别人说卫风自认不如，心中实在是有些不高兴。
只是卫风也是的，竟然连比都不比，就自认不如。
“李兄，你的《破晓》较两年前，更为完美了。此曲，必定名传天下，它真的不输于古时十大名曲。”卫风认真地道。
“是了，李公子你曾言此曲不是你所作，到底是谁所作？”开平小郡主突然兴趣地问了起来，如果此曲早些现世，则是已经名闻天下。
“此曲乃是我师传与我。”李图道，在他的心中白衣人是他的老师。
“不知李兄之师，乃是何处高人？”卫风亦是有些好奇地问了起来，对李图的师承很有兴趣。
李图摇了摇头，卫风、开平小郡主自然是明白是何意，也不再追问。
傍晚之时，李图与卫风、白依、开平小郡主等人，一起去了清和公主府赴宴。在宴会上，倒是见到了不少赵国出色的青年俊杰，特别是琴师，气氛颇为热闹。
清和公主钟于琴，宴请的青年俊杰中自然是琴师居多。
众人看到李图和卫风一起而来，倒是有些意外，毕竟在他们的想象中，他们两人应该有些间隙才对。即使卫公子再如何大度心胸开阔，但是对李图总应该有些间隙才对，但实际情况却不是如此。
清和公主看到李图和卫风两人皆来，似乎还是朋友，心中自然是高兴，毕竟也不想两生出什么间隙来。
“文正公到。”门外响起了一个高唱。
府中之人闻言大吃一惊，想不到连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文正公也来参加这次宴会，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这宴会，他们也知道是清和公主为李图而办，难道文正公也是听了传闻，专门为《破晓》而来？
大家不由面面相觑。
府内，即使是清和公主也是如此，眼中闪过了些惊愕，接着与众人一起出去迎接。
李图和卫风跟着出来，看到了一名精神抖擞华服老人走了进来，身上散发着一股中正平和的气息，显得堂堂正正，身后跟着一脸文静的车文姬。
“见过清和公主。”
看到清和公主出来迎接，老人微微行礼，接着道：“公主，老夫不请自来，望不要见怪。”
“岂敢，车老能够来，清和心中自然是高兴。”
清和公主赶紧道，虽然自己的身份尊贵，但地位与三公根本就无法相比，在御史大夫前也不敢自持身份摆架子，连忙请进。
在宴会中，应清和公主之邀，李图也再一次弹奏了《破晓》。
琴音响起，虹桥高架，接着是音符如雪花般落下。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竟然如同传言，不愧被称为天下神音。
“果然是如此，不愧是神音。”御史大夫轻闭着眼睛，细细地聆听着这琴音，感叹着。
。
三天后，李图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都，去向不知，倒是引得不少王公贵族心中不满，其实是遗憾无法请到府中。
毕竟李图的《破晓》此时已经名满天下，被称为神音。

第三十二章　华亭县

李图悄无声息地离开王都，让不少人大为遗憾，无法一睹神音《破晓》的风采。
特别是清平公主，第一次有人的琴音可以触动她的心灵，自然是格外关注，只是她忘记了向李图索要《破晓》的琴谱。
“怎么会忘记？”
清平公主问着自己，她自己也不清楚如此重要的事，自己怎么可能会忘记，不禁苦恼不已。
只是谁也不知道，李图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是去了何方？
他的离开太过突然了，无声无息，谁也想不到。
或许卫风会知道，但是他不会说出来，青花会刺杀李图，这件事他早已经知道。为了李图的安全，自然是不会说出来他去了何方。
“卫公子，李图李公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开平小郡主问着。
卫风笑了笑，道：“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开平小郡主摇了摇头。
文徒在李图离开王都不久后，也独自一人南下游历，一路向魏国而去。
虽然李图已经离开了王都，但一直流传着他的名字，还有那一首被称为天下神音的《破晓》，一度成为传奇，无人不知。
。
“子曰：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在离赵国王都千里之外，一条向西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独自走着。
车上坐着一名青年书生。身边摆放着一张古琴，正在埋头读着一册古卷。读书声正从马车中传出，抑扬顿挫，带着一股悠然古意，听起来特别的有韵味。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读累了，李图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古卷。
此古卷，乃是儒家的经典典籍《论语》。记录了中古时期一名圣人及其弟子言行，集中体现了政治主张、伦理思想、道德观念及教育原则等。
“公子的读书声真好听。”
马辕上响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五六十岁的样子，正是赶车的马夫，一边赶车一边细细地听着读书声。
李图笑了笑，接着低头思索起来。读书《论语》是看看否能够给自己一点启示，因为《论语》中“子曰”二字最多，让自己好好揣摩一下。
脑海中的圣书，术章那一页就“子曰”二字，只是数个月来一直不得解，因此只能在儒家的经典典籍中寻找答案。
只是离开王都后，一路西行。十多天来皆是认真地品读着《论语》，已经滚瓜烂熟，却是找不出一个答案来，心中颇为郁闷。
“子曰到底是什么意思？术章，难道说这是一个法术？”
“子曰……到底子曰了什么？”
李图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中的《论语》苦思着。
收起了古卷，李图解开了琴套，把古琴放在膝上，随手拨弄着琴弦，发出阵阵清幽的琴音。
还有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下一站就是华亭县，看来自己只能在华亭县过年了。
拨弄着拨弄着，不禁有些走神。
在离开王都后，李图欲见见默默守护在自己身后的人，却是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只好作罢。虽然一直猜测守护在自己身后的是暗箭教习，但也不绝对的肯定。
虽然自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都，其他人或许无法觉察，但是天刑司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