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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红颜:魅王冷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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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我们为何要去梦秀宫?";札斯理不解纳兰真的用意。自丽妃出事后原本就荒置的梦秀宫更是无人敢去踏进半步,纳兰真却在这样的夜晚执意夜闯悚人禁地,不得不令人费解于心。

轻抬首,眸眼中闪着精粹银芒的纳兰真,将札斯理的心事看穿。清冷如高山落月的容颜,平静、淡然,像雾里的一阵风,捉摸不透:";赫连恨玉一直匿身宫中从未离开过,你们查遍皇宫每个角落都未找寻到她的下落,单单这处未查,岂不是失职!";

";可是……";

札斯理本想辩解却被纳兰真生生打断,眼角眉梢那抹淡定的从容,更如静候半夜的昙花,每日如玉,让天地失色:";梦秀宫一直都是宫中之人最为惧怕的地方,可是你们可知,最危险最恐怖的地方,往往最为安全。我猜想,赫连恨玉定是抓住了人心的这点,藏于此处,也就是你们为何寻不到她的最主要的原因。于你们的心底,众人皆怕此处,她一个小姑娘定是胆小如鼠,更是不敢靠近,这恰成了你们的弱点。";

宫宵影重,幕灯摇曳,梦秀宫平檐素阁,庭院清寂阴森。宫门大开,昏黄的烛光与微风中轻晃,将纳兰真一行人的身影映射的诡异无常。阴森森的冷风猛然由地卷起,连呼吸都变的不能舒畅。环顾四周,所有的尘埃蛛网似如幻影般消失落尽,之前的恐怖之感也消去了一半。掉漆的红木案上,一盏清茶冒着氤氲的热气,茶香绕鼻,香彻人心。

";看来她早我们一步离开了。";行进殿中的纳兰真,如葱玉手轻抚带有余温的雕花木椅,轻语。

";救命!";其话音将落,一声撕嚎破空传来,煞是刺耳。

急旋身的纳兰真,群角随身旋转于空中划出一条柔白的弧线。清冷的眸眼含带一丝紧张,嚷道:";札都卫快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

梦秀宫不远处的甬道上,肌如白雪,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国色天资,风雅犹绝的女子瞪大晶亮的眸,身倒于地上,双脚蹬地前行,声颤不成句,却掩不去好似透明水晶碗里的花萼的脆响:";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到手的食物你认为我会轻易的放手吗?";举刀前行的赫连恨玉,晶莹瞳子静止,里面只有一团金色的火焰燃烧。嘴角上扬展露悚人的轻笑,清亮的声线底流露几近阴冷到极点的音响。

银质短刀划空而过,刀刃几欲刺向倒地的女子颈间。及时赶来的札斯理,跃然跳起飞起一脚,银质短刀如期落地,滑行数米。身落手出,大手紧紧锁住赫连恨玉的肩胛骨,令其动弹不得。

将才眼中那份杀气已经退去,剩下的只是涣散狼狈的赫连恨玉,痴痴冷笑,笑声冷到极点划破这寂静凄冷的夜,倍显格外的森然。只笑不语,也不做任何反抗,似是早就料到会是这般下场。

";将她押往天牢,等待审讯!";这才赶来的纳兰真命令道。转身行向仍在颤栗瑟缩中的女子面前,将其拉起,轻拍其肩借以安抚那颗惊恐的心。绽出一抹极淡极淡的笑靥,柔声道:";没事了,你叫什么名字!";

";单于依霜。";
第十九章 嗜血狂魔6
三更灯火五更鸡,温热的夏夜迫近三更,远远隔着道几高耸的宫墙,模糊传来三声长长的梆子声。夜阑人寂,星光微闪,百花间几只野虫兀自细碎的鸣唱,永不知疲倦。

庄严的宗人府大堂,几根残烛闪烁淡淡的光,灯芯歪歪斜斜地燃烧。火焰时长时短,在灯盏中挣扎摇摇欲坠,看得人心惊胆战。

";赫连恨玉,你可知罪?";宗令魏衡秋,重拍惊堂木,厉声质问。目光咄咄逼在赫连恨玉的脸上,只看的她不由心虚。

";我有罪,这一切都是恨玉贪心的下场,是罪有应得!";面色苍白,略显病态的赫连恨玉,秀气雅致的眉目里满是暗淡晦涩的光,遮不住地垂落下来。自责宛若朵朵浪花,正汹涌冲激她复苏的心灵深处,激荡出无限悔恨。一行清泪滚落,尽显小女子的盈弱之态,调匀了呼吸后又道:";恨玉和以林入宫之前在途中与其中的一名秀女相识,她说可保我和以林飞黄腾达,深得王宠。都怪那时我和以林利益熏心蒙蔽了双眼,错听她人谗言,落得如此下场,起先她先交给我两人一盒干花,让我们将这干花送给彩香,直至彩香碎死,我们才发现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因她告诉我俩,在我们与她达成协议之时便在我和以林身上同时下了降头,如果违命便只有死路一条。并且这降头只有她一人可以解,于是我们只有按她指示害死了幽梦。";

";既然复查以林和你是同谋,你又为何将她害死?还有你口中所讲的那名秀女有是何人?她又为何让你们害死两条无辜的生命?";坐于侧坐镏金雕花凤椅处旁听的纳兰真终是忍不住心底的疑惑,一串连珠问语后,清亮的眸光涓涓落下,容不得赫连恨玉有半点的诡辩。

赫连恨玉轻闭上眼眸,残留的泪痕渐渐冰冷,思维的构架仿佛被蛀虫啃食一般,开始崩溃。发丝掩面,首低垂。沉寂了许久,方抬首,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投下两道淡淡的阴影,道:";我并不是有心要害死以林的,只因我体内的血降发作,必须吸食人血才不至于碎死。至于那名秀女我却当真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每次她出现时,都是以黑色斗篷蔽体,而且其身上散发这一种迷离的清香,每每闻及那种气味,我便会感觉双眼模糊看不清她的长相。她离去后才会恢复,不过在我的印象中,她的一只手掌中似乎有个朱砂胎记,虽然模糊但是可以看出形如梅花的模样。我所知的只有这些。"; 淡淡的眼光从略带一丝错愕的纳兰真的俏面上扫过,眼中惊疑难定,旋即又垂下。看到纳兰真那般紧张的神情,于心底思索指使自己的那名秀女恐是一颗危险的种子,危险到连皇后都要警惕万分。

如勾的月凉薄一片,悄悄的躲于墨黑的云后隐去一半,只余半个银白的角孤孤单单的悬挂在半空,一大片枝桠纵横错叠的梧桐齐齐遮住落下为数不多的月光。使这夜更显诡谲,似是所有的阴谋在此事后拉开帷幕,一步步的将无辜之人扯入,推入黄泉。
第二十章 绝境逢生 1
御花园

池水见底,几尾鱼儿在石间嬉戏。月光撒满整座御花园,阵阵白光在青草地上流动,远处的荷花从,宛如一片香雪海。

因病痛折磨的面如金箔,唇苍白无血的闻人颐,立身池水边垂柳下。修长的身影投入池中,随波圈圈漾开。静立不语的姿容,犹如朦胧烟春里绽放的一树绚烂的夜樱,唯有月光牵萦。明黄的衣衫随风飘起,缥缈难即。明明是肉体凡胎,却如踏在莲座上一般,影影绰绰间罩上一层仙家的超然。

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世上活多久,每每思至此便突然发现生命是如此的可贵;发现自己还有更多的事情未有去做完。心下如同到了一个黑暗森林,每走一步,黑暗就添加一分,让他窒息。

“王,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养心殿歇息吧,您的身体容不得这样折腾。”随行的德来好心言劝,看到闻人颐这般心事重重,心里不免也跟着惆怅。不置可否曾经他一度的投靠闻人明鑫将宫中的内幕泄漏,但当闻人颐发现此事后并未将其间的事情拆穿,仍旧将自己留在他的身边,这让德来着实的感动好久。

“我是王,还是你是王?还不给我退下!”德来的言语打断闻人颐的沉思,俊朗的面容,堆满戾气,眼眶几欲瞪裂,甚是令人惧怕万分。

尤是不放心的德来,怯懦的叩安,只行走数里多,与闻人颐视线所不能及的梧桐树下停下身来。吹熄了手中的宫灯,静静的凝视池岸边的那抹明黄身影。

月色更加暗淡,四周黑鸦一片。只有满天璀璨的星火,随风不断旋转,将池面映照出一片闪光的白。

“真不愧是王,生命即将走到了极限,还有这个闲情逸致三更赏月观荷。实属让人佩服!”一个浑身用黑缎斗篷包裹严实的纤细身影从紫薇花树下闪出,行至闻人颐的侧面。身上散发一种奇香,那种透骨的香气,似是在火中孕育却透着彻骨的冰寒。

香气袭来搅乱闻人颐的思绪,低首极力想看清黑色斗篷下的容颜,眼前却一片朦胧。轻轻晃首揉眼,仍是模糊的看不清黑斗篷下的面容,心底称奇,面上却仍是一副处事不惊之态:“你是何人?你这般胆大妄为不怕死吗?”

“死!”一个轻轻的音符似是从那人的鼻腔发出,充满不屑。话语间的阴狠毫不掩饰的弥漫开来:“我看要担心的不该是我,而是你和纳兰真才是!”

“我要杀你!”闻言,火山爆发般的闻人颐,飞身扑去,却被那人巧妙的躲开。狂躁的心绪被这一气一发不可收拾,顿觉全身被疼痛与眩晕占满。并不是抽筋刮骨的痛,而是,从筋中生生长出另一个筋,从骨中生生长出另一段骨的疼痛。跌身倒地,抱腹蜷缩成一团。

远处观看的德来这才感到大事不好,来不及去看闻人颐怎样,便急急的去寻纳兰真。于他的心底,能救闻人颐的只有纳兰真一人。
第二十一章 绝境逢生 2
宗人府

一路跌撞进来的德来,步履凌乱,神色慌张。脚步将一踏进宗人府审讯室大门,身便急急的叩拜于地间。话语断断续续,努力拼凑字句表达语意:";皇后,大事不好了!王他……他好似毒性发作了!";抬首间捕捉到纳兰真那双清眸中,激起的少许波澜,心下不由为之牵动。

闻言,从座上硬撑身立起的纳兰真,只觉像是抽动了某根神经,尖锐的痛楚如细针般直穿脑际。幽瞳半敛,深深的一个呼吸,抚去那抹噩耗带来的激荡,颤声问道:";王现下在何处?";

";御花园。";

德来的话音将将落下,沉静惯了的纳兰真一反常态破门而出,素色衣衫隐于无光的夜空中,化作空气的一个白点。

月忽暗忽明,树影婆娑,鸦儿也仿佛心惊这非同寻常的夜,";吱";的一声群起而散。

在甬道中奔跑的纳兰真,心思烦乱,惧怕就此于闻人颐人鬼殊途成了两路之人。沁凉的夜风拂面而过,却觉彻骨的冰寒,不可抑制的纠缠,顿感不知所措。行至御花园池岸处,背身对她卷缩一团不住抽搐的闻人颐,令她的脚步如重千斤般迟缓。

似是行了一个世纪之久方行到闻人颐的身前,玉手握紧又松,似要用尽一生的气力,轻拍闻人颐颤抖的肩头:";王,你还好吗?我是纳兰真,你回我一声好吗?";

乳燕初啼般的清灵脆音从头顶掠过,令闻人颐强压抑腹中的痛感,转身过来。明黄的银线绣无爪金龙的便袍沾满泥土和草痕的浅绿。

只见他眉紧蹙双目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如大理石般,腹隆起如六甲孕妇。隆起之处似有何物环绕游走甚是骇人。

惊骇中的纳兰真,一贯平静的心湖,顿起涟漪。上前将闻人颐扶起,使其身紧靠自己的肩头,拽下腰间挂带的绣帕轻柔的为他擦拭脸颊。眼梢带柔,清冷的眸中满是疼惜:";王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

";有你这般关心我,即便死也无妨!";闻人颐吃力侧首过来,浅浅的笑意在眼梢缓缓漾开,荡出一朵朵幸福的水韵。眸中焦点涣散,瘫倒入纳兰真的肩头昏睡过去。

";快去宣太医到养心殿!";情急中的纳兰真冲紧跟过来的德来叫嚷。

见惯了纳兰真的处事不惊,这声喊着实的让德来不由惊诧,全身凉意满贯。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急急地向御药房行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二章 绝境逢生3
养心殿寝宫内,风影烛动,烛火忽明忽暗,人影憧憧,来往宫人,进退无声。

暗暗沉沉的夜,宛如泼洒开来的浓墨,深沉得几乎将人吞噬。闷雷滚滚震动琉璃重瓦,颇具几分悲凉。半空惊雷霹下,昏暗的寝宫瞬时明亮,透过光线,纳兰真端坐龙榻前紧握闻人颐大手的身影格外的突兀显眼。玉手轻抚仰面趟于榻上,因腹中吃痛频频皱眉的人儿,那张俊朗的面颊。默默流泪,泪水沿着脸廓滑进颈项,湿了领口。只觉心脏里被时间填满的缝隙似是突然都绽裂开来般,每一道都是血淋淋的疼痛。轻轻的别开脸,不想再去承受那噬心的痛。

";皇后柳太医来了!";德来同柳程飞从宫外急行了进来,视见纳兰真慌掩泪脸的神情,复有匆匆的退出帘外。唯一的感觉,只是惊讶。惊讶从不表露过多情感的皇后也会因此落泪,于他们的心底纳兰真无嗔无喜,宛如千年寒霜没有世间该有的情感起伏。

";进来。";二人在帘外静等了许久,方听到纳兰真传来的低哑之音,这声音似是被伤痛抽干了一般干涩无力。

得到纳兰真恩准的德来和柳程飞低首谦卑的再次从帘后行了进来,叩拜于地,齐齐呼道:";叩见皇后!";

在这关键时刻,德来和柳程飞还如此行礼叩拜,让纳兰真极为恼火,隐忍着怒气不发,平了平面上不悦的神情。轻闭了下眼,堪堪忍住揪紧心扉的深浓酸楚。侧身过来,相当精致秀美的面颊带着些疲惫地微微抬起,本就笔挺的鼻梁便将眼睛全部罩进那块阴影之中,却怎也遮不住那潭混了灯色明暗闪烁着盈亮流辉的眸光中多了一抹雾气。轻声道:";柳太医,王他虫毒发作,你看可否用药物抑制!";语气虽平静无起伏,却暗藏冷凛。

柳程飞自是听出纳兰真话语中的凌厉,霎时冷意涌上心头,来的如此急切。暗压提到嗓口狂跳的心,起身行至龙榻前备好的圆凳处坐下,微微侧首睇看了眼盯看自己的纳兰真,复又转首过来,颤手摸入闻人颐露出被角外的手臂的脉搏中。敛紧呼吸,静观脉相。

寝宫内一时间,竟安静的仿佛连呼吸声都消失了一般,唯有斜雨一点点拍打窗棂带来的一丝不属于夏日的冷意。

柳程飞的神色在顷刻间几番变化,终于平静下来,一种无力感慢慢从他的心里腾起。脱手从圆凳处立身起来急叩地,首低几欲至胸间,眉眼偷偷挑起探看纳兰真的神情,语音溢满胆怯之色道:";微臣能力有限,王的虫毒已入膏肓,实在无药可以医治!";

纳兰真闻言一愣,随即目光一暗。

";能力有限!";她下意识地重复一遍柳程飞的话语,无助地冷笑起来,那笑声苍凉索然,孰无欢愉,扬手一指柳程飞处,厉声反问:";医治无术,还留你何用!";此言一出方意识到自己的狂躁不安。   

";皇后算了这不是柳太医的错。";恰巧清 醒过来的闻人颐视见纳兰真动气的一幕,虫毒的折磨虽是痛苦,心头却像是盈满了什么一样,异常的充实。翕动着毫无血色的唇,声线虚弱无力。一向宛如邪魔化身的他此刻却单薄的只能简单的张口,再做不了太多的事情。眸中隐约的闪光,久久未从纳兰真担忧的神色中移开,唇畔漾起似有若无的浅浅笑意。对他来说纳兰真的关心比任何事情都要来的真切、欣悦:";德来、柳太医,你们都退下吧!"; 。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三章 绝境逢生4
";恭送柳太医!";德来那尖锐彷徨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淹没在殿外逐渐呼啸的风雨中,完全消逝。

纳兰真动如脱兔,疾风劲草般从凳中跳起,想要将柳程飞追回。她尤是不甘心就此让他离去。或是失落到了极点,总觉只要柳程飞不走就是还有希望一般。粉拳重握,用力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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