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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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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她看到贺文轩还一动不动地睡着。
她抬起脚,屏住呼吸,轻轻地,轻轻地往门边挪去。
“你要去哪里?”身后的人缓缓睁开眼,露出一个微笑。
她僵立在原地,这笑声莫名地让她有些慌乱,总觉得这笑容背后有一种难以捉摸的陌生力量。她只好硬着头皮回过身,贺文轩漆黑的眸子在灯光下亮如星辰。
“我……想出去透透气。”她不安地指指外面。
贺文轩目光如炬,洞悉人心的视线盯得她不得不低下头,“姗姗,我懂得你的心思,怕被我利用,又担心我因你而受连累,还有急于为家人报仇,对不对?”
她轻叹,绞着十指,刚刚去痊愈的身体还很虚弱,站了不到一会儿,就有点头晕。
贺文轩走过来扶住她,把她送到床边,“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子,这深更半夜的出门,都不能自保,还能做别的吗?人贵在自知之明,你有吗?”
“我没有,我是自欺欺人,可眼睁睁看着家人那样,我如何能苟活于世?”她哭了,珠泪滚滚。
贺文轩没有替她拭泪,任由她哭着。“你认为白白送死还是坚强地活着,哪一种可以让你的家人更安心呢?”
“我……我……”蓝梦姗张口结舌。
“那个龙江镇上和我赛棋时才气横溢的小女子哪去了?你怎么能像个目不识丁的村妇,遇到事,只会自怨自怜,自抛自弃呢?”贺文轩尖锐地说道。
她抿紧唇,不知说什么好。
“依赖我,让你很难受吗?”这句话,贺文轩说得有点心酸,“事情都已发生了,我知道你很自责自己没有看穿冷炎,才使家人受难,但你才十六岁,又不是个神仙,怎么会不犯错呢?如果你觉得死能心安,我不会拦你。门在那里,你拉开门,左转就是楼梯。如果你想活下去,象从前在祖母身边那般,让自己活得快乐、充实,那么久相信我,向我走过来。
他往后退了几步,直直地看到她的眼底。
“我不会要求你承诺能给予我什么,等蓝家的事昭雪那一天,你想留在西京城,还是回龙江镇,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但你一定要振作,不可以象现在这边一根筋地往前冲。”他又加了一句,紧张得掌心都渗出了汗。
蓝梦姗抬起眼,看看他又看看门,怅然。迟疑、纠结,多种矛盾的情绪在清丽的面容上一一闪现。
走向门,从此后便与他再无交涉,永成陌路。想到这些,她生出了许多留恋,脚像灌了铅般一样沉重。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过。
她低下头,许久,复又抬起,清眸中一派安宁、坚强,她抬起脚,一步一步往贺文轩身边走去。
贺文轩缓缓张开了双臂。
一个与暧昧无关的拥抱,他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她把头搁在他的肩上,真正地让身心放松,感觉着他的温暖和亲切,所以的惊惶和疲惫都卸下。一股热流浇注在冰冷的心头,她的双眸瞬间盈满了泪水。
“需要考虑那么久吗?”贺文轩温柔地抚着她如水的黑发,喂然长叹。
“因为我要很慎重很慎重地认下你这位兄长,这是件神圣的事。”她哽咽地扬起头。
贺文轩心中掠过一丝失落,只是兄长呀!唉,不急,不急,兄长是起步,其他的慢慢来。
“还哭呀?”他心疼地替他拭去泪水。
蓝梦姗娇柔地扁扁嘴,一卸下心防,她对他就如同家人一般,“这是开心的泪水,不是因为伤心。贺大哥,我身体好多了,床给你睡,我坐在外面。”
伸出小手,小心地拭拭他的额头,冰冰凉,没有热度,还好。
贺文轩很窝心地一笑,似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关心自己呢,真是来之不易。
“不用,我是男人,身子比你强。”
“那你披上狐裘,不要再加在被子上了。”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行!”
等她上了床,贺文轩把另一盆还燃得挺旺的火盆挪到床前,他坐在床沿上。
两人都觉得有一肚子话想说给对方听,可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不时相视而笑,眼神中都多了些别的东西。
蓝梦姗机灵,先开了口,“贺大哥,你们都寻那瓷器,到底是有什么用?”
“各有各的目的。”贺文轩怕吓着她,避重就轻道。他为的蓝梦姗,冷炎为的是江山,皇上为的是……担忧。
他蹙起俊眉,家还有许多谜要等回到西京才能解开。现在梦姗找回了,他再无后顾之忧。
蓝梦姗捏着他狐裘的一角把玩,“那几件瓷器,小的时候,祖母就摆在案头边,我有时当玩具玩,看着很普通,就是色泽和质感好点。祖母说过那是蓝家祖传的瓷艺,其他瓷匠做不来的。我因身子弱,很小就到了道观。关于瓷器,我家就爹爹和二姐了解最深。”
“姗姗小的时候,很招人疼爱吧?”
“嗯,一家人都很疼我,我不管闯了多大的祸,大姐和二姐都抢着帮我担……”蓝梦姗说着,眼中又泛起了泪光,她咬了咬唇,强颜一笑,“以后,再也没人为我这样了。”
贺文轩心疼地叹了口气,“你大姐与子樵的亲事,当时,我是看着子樵的样,才劝他离开的。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一定恨不能时时刻刻地与她呆在一起,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可子樵,是个太过多情的才子,红颜知己遍天下,他很温柔,总是不忍伤害别的女子。在你爹爹要求他成亲的时候,他才会感到惊慌无措。那种情形,仓促成婚,没有人会感到幸福的。可是我只顾到子樵,没有想到你大姐的感受,对不起,让她收到了很大的伤害。”
“没什么,你这样想也是对的。没有把心腾空了,怎么能接受另一个呢。”
“不过,时间可以洗涤人的眼睛。分开后,子樵慢慢地看清了自己的心。哪怕红颜知己无数,只有一人时最特别的。”他灼灼的看着她。
“特别又怎样,一切都晚了。”蓝梦姗深呼吸,把蔓延的泪意忍下。
“你是算卦的吗,卜这么准?”他打趣地问道,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还不止一人。
他把她推进帐中,起身往外走去。
“公子,我回来了,哇,好冷。”贺东鼻子冻得通红,忙不迭地跑到火盆边烤着双手,贺西从走廊上提来碳篮,给火盆加碳。
“冷王爷呢?”贺文轩朝外看了看。
“回京了。”贺东对着贺西挤了下眼,“一刻都没停留。”
“东西也带走了?”贺文轩瞅着贺东带回来一个包袱。
“和徐将军使得法子相同,掉包计,我当没看见。”贺东笑着解开包袱,“让我看看他换了什么烂瓷器。”
包袱打开,叮叮当当的几间瓷器,看着象年代久远,其实细细观察,都是仿制品。
“其他人呢?”贺文轩也不讶异,挥手让贺东扎好包袱。
“按照公子叮嘱的,刑部的几位士兵带着蓝员外准备好的瓷器,装着转移瓷器的贼人,一看到我们出现,丢下瓷器就跑了。”
“蓝员外?”帐幔突然地拉开,蓝梦姗瞪大了眼探出头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贺东的脸上,颤巍巍地问道,“你们……见过我爹爹了?”
贺西在一边笑了,“见到没见过,但是我细细的问清楚了,他们现在都很好。”
“都……很好?”她听错了吗?
“贺大哥,他们说的……”她询问地转头问向贺文轩。
贺文轩温雅地倾倾嘴角,“我听见了,他们都很好。”
“蓝小姐,公子在你离开西京那天,早就让刑部飞鸽传书到龙江镇的分布,差人把蓝萌园的家人都转移到了别处,只是让你爹爹留下了那几件瓷器。这个可是冷王爷来店中时,我去外面见那几个从龙江镇过来的刑部的士兵亲口说的,不会有假。”
“贺大哥……”她嘴巴微张,两滴泪水挂在眼角,又想笑又想哭。
“我要等消息确认后,才能告诉你,没想到被他们抢先了,现在能相信我了吗?”
蓝梦姗重重地点点头,“我信大哥,以后什么都听大哥的……”她欢喜地闭上眼,双手合十,家人还在,这真好。
贺文轩瞧她那样,觉着这些日子吃的苦全都有了回报,“唉,就是可惜没见着那几件瓷器,我真的想看看那上面画着的山水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
“瓷器上的山水画吗?”蓝梦姗睁开眼问道。
三人一起看向她。
她眨巴眨巴眼,“那个我会画呀!”
“嗯,小时候祖母叫我画山水时,就是以上面的风景临摹的。”
贺文轩挑眉,然后失笑,他是不是要对冷炎表示一下同情么?
【本章完】
 


第六十章,烟月不知人事改(六)(VIP)
在回京的路上,冷炎疲倦得不知不觉在马背上打起了瞌睡,直把同行的几个侍卫惊出一身冷汗来。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不管在何时何地,王爷哪怕几日未吃未睡,他总能保持清醒的意识,作出准确的判断。
“王爷,你看,西京的城门。”生怕他栽下马,又不敢触犯王爷的神威,说你别睡了,侍卫们只能提高嗓门不时的说话。
冷炎费力地睁开眼,清晨的北风象刀子一般的锋利,河里面的冰结了有一尺厚,挑着担子进城的菜农嘴里面呵出来的白气象雾一般,走近他们,便听到他们极重的喘息声。
他动了动身子,放慢马速,低头查看了下搁在马前面的包袱,一切完好。
几年的努力。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结果。冷炎长长地吁了口气,绷紧的神经自动自发地放松,可是,他屏息,心头却没有意想之中的喜悦漫上。
他是冻麻木了吗?
城门大开,车马走中间的大道,行人走旁边的小道。
守城的士兵认出冷炎,忙不迭地拦住正在通行的行人和车马,让冷炎一行先过去。
冷炎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他们一眼,眼角的余光瞥到人群中畏首畏尾的几个乞丐,他的目光停了停,那一刻,他感到他的心颤抖得厉害。
从城门到王府,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冷王府外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和庄严,冷炎跳下马,提着包袱,让侍卫们进去歇息,自己一转身,向隔壁的长公方府走去。
长公主与驸马刚起床不久,看到儿子进来,两人对了下眼,吩咐下人们暂且退下,没有叫。一律不准进来,然后长公主亲自过去关上了厅门。
冷炎把包袱放到桌上,一声不吭地坐在桌边,砌了杯热茶润润干裂的唇。
长公主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袱,把里面的瓷器一件件拿出。八只茶碗,一大一小两只茶壶,共十件,色泽典雅,精致绝美,表面上的水墨面浑然天成,令人不由得赏心悦目。
“对,就是这个。当年,这种白瓷极娱乐罕见,工匠烧了几窑才制作成功。先皇大喜,宁王爷是几位皇子里的丹青高手,先皇让他绘了南朝的山水画,印制在白瓷上。烧好了后送进后宫,先皇一见就爱不释手。本宫当时年纪极幼,有次被母后带到萧王妃宫中玩,见过一次。本宫伸手想摸,还被母后打了手。五十年没见了,这色泽还是美如往昔。”长公主捧起一只茶碗。啧啧称道。
驸马也走了过来,他不是看瓷器,而是琢磨着瓷器上的那幅画,“这画被分割成了一块块,想拼凑起来才能看出是哪一处,炎儿,你能分清先后顺序吗?”
冷炎漫不经心地抬起眼,“这个不难,按不同的顺序,把画裱成多幅,总有一幅是正确的。爹,娘,儿子觉着这事不宜高兴得太早。”
“为啥?”长公主不太满意地看着他。
“儿子寻了两年,才寻到了一比线索,可就在快要成功时,所有的线索全部断了。儿子绝望到差点崩溃,没想到,它又突然出现在儿子的面前,得来没费神也没费功夫。”冷炎指着桌上的瓷器蹙起了眉,“这不太顺利了吗?就好像有人把瓷器捧在手里,专等着我去取。我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会令我们万劫不复的陷阱。”
长公主微恼地扯了下嘴角,“你怕了吗,炎儿?”
“儿子不怕。但没必要把自己往陷阱里跳。儿子认为这畜生搁下,暂时不要有任何举动,等儿子观察过一阵,再从长计议。”
附马点点头,“炎儿的话言之有理。”
“有什么理,本宫觉得是言过其实。什么叫得来太顺利,这说明财宝就该是我们家的,江山就该我们去坐。你们想想,这瓷器独一无二,是打开宝藏的唯一钥匙,别人没钥匙,也找不到门,再厉害有何用。炎儿你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多少年,现在百官对你唯唯喏喏,你说一他们无人敢说二,驻京元帅和九门提督,对你也是服服贴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来了,你们不行船,说再歇息,好玩吗?”
长公主柳眉一竖,气呼呼地瞪着冷炎,“本宫只恨自己是女儿身,若是男儿,必当机立断,不然象你们前怕狼后怕虎的。”
驸马司空见惯地摸摸鼻子,转过身去,装聋作哑。
冷炎淡淡一笑,“娘亲,这事不是上街买匹布那么简单,要考虑周详,确保万无一失,才能行动。”
“你前几天要娶那个野丫头,也说考虑成熟了,结果呢。亲没成,到让新娘跑了,你真是给本宫丢脸。”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驸马听不下去,转过身来阻止道。
冷炎的一张脸铁青得吓人,他起身,把瓷器又装回包袱、扎好,“儿子回府了。”
“炎儿,现在眼前就是有陷阱,你是自己跳还是等着别人把你往里推?”长公方恨铁不成钢地追在后面嚷道,“你自己跳下去,还有机会出来。若别人推你,你就只能葬在里面了。趁热打铁懂吗?”
冷炎脚步不停,一言一发,拉开门,直直地出了门。
“气死本宫了。”一阵“咣当”的碎裂声传来,他无言地闭了闭眼。
冷王府中静悄悄的,前几天布置的婚礼,现在连一点点痕迹都寻不着了。冷炎站在院中失了会神,他掉头,实然走向后院的闲阁。
“王爷,你……暂时不要进,”红袖听到脚步声,怯怯地跑出来,“我还没有收拾好。”
“你先出去。”冷笑冷声道,一脚跨进了门。
红袖应了声,慌不迭地跑下台阶。
满桌满榻的红。喜帕、喜绫、喜服,绣花鞋,一律全是红,珠钗、脂粉摆满了梳妆台,牙床前的柜子上,一本书半翻着,上面还有用细笔写着的批注,枕头边,一条丝帕叠得整整齐齐。
冷炎僵立在床边,良久,才伸出颤微微地捏起丝帕,放到了鼻间。
是她淡淡的气息,小女子般的清香,带有一点甜,一丝幽,她太小,还不懂媚,再过几年,她会再高点、半韵点,那时一定会美得令人窒息。
那一晚,她走得多匆忙呀,什么都没带,是不是怕他的东西会玷污了她?
冷炎的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她宁可不顾身体,在风雪中独行十几里路,宁可装成一个肮脏的乞丐,宁可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也不要他的关爱。
在她的心里,他还是远远不抵她的家人。
还是小啊,亲情怎么能比得过爱情呢?
在他的心里,他早把她看得比爹娘还重,甚至超过了他自己的生命。所谓的亲人,除了向你索取,其公能给予你什么呢?如他的爹和娘……
冷炎重重地叹息。
他没有向爹娘说皇上也知道这事了,是怕他们惊恐得慌不择路。如果他的身后真有那一个巨大的黑影,那么他就要按兵不动,不动声色,以静制动,才能看清黑影,然后决定后面该怎么办。
如果有那么一个黑影,对他了如指掌,那么……蓝梦姗就有可能没有死,因为,在世上,如今,只有蓝梦姗对他有致使的影响力。那个黑影怎么能不好好地把握呢?
此刻,冷炎私心里渴盼那一个黑影是存在的,只要让蓝梦姗活着。至于他和黑影之间的争斗,他不惧怕。
“梦姗,你还活着,是吗?”冷炎温柔地团起掌心的丝帕,喃喃地说道,“那么,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  ……  ……
东宫
“双荷。双荷……”漆黑的夜里,突然传来几声惊慌的呼喊。
“相公,相公,你醒啦?”“啪”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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