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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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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来了,不然就错过了这么美丽的事。
她微笑地回到桌边,想起答应贺文轩画瓷器上的风景。虽说是第一次进书楼,可能因为贺文轩的一句,要她把这里当安,她一点也没觉着生疏感。
其实,她在心里面已经偷偷喜欢上了这里。
谁说,读书与环境无关,不然孟母干嘛三迁。在好的环境里,人不被温饱所困扰,才能更有精力、更有心情钻研学问。
所以大哥才能赢得“天下第一才子”的美名。
贺大哥,贺大哥,她轻柔地念叨着,觉得满心暖意融融。
把书案收拾了下,展开画纸,开始磨墨,然后从笔架上挑出笔,蘸满黑,就着宣纸,轻描淡绘,不一会,近水远山就跃然于纸上。
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只有一刻的僵硬,很快,她就挥毫自如了。
她画得非常专心,贺东送被褥进来时,她没有抬头,贺西端茶送点心时,她没有吱声,当另一个人推开门进来,走到她的身后,站了许久,她也没发觉。
“这里,是不是着墨稍浓一点,可以更显出山峦的立体感。”后面的人伸出手,指着画纸说道。
她讶然地回头,清眸灿亮,“贺大哥……”
“别动。”贺文轩越过她的肩,把她的手臂挪离画纸,一大滴墨落在了桌案上。
“差一点就毁了这幅好画。”他拿过布巾,把黑擦去。
“谁叫你进来也不出声,害我忘形。”蓝梦姗不自觉的娇嗔口吻,让纯情无比的贺文轩愣了几愣,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有咳嗽的,是你太入神了。”两人离得这么近,无可避免地嗅到彼此的气息。“姗姗,你画的画和下的棋一样的好。”他打岔道,掩饰着自己的心动如水。
蓝梦姗把画捧起,嘟着嘴,轻轻地吹干墨汁,“其实我的山水画很一般,我擅长的是人物画。”
“人物画可比山水画来得复杂,人的五官、轮廓、表情非常不好把握,和你相反,我几乎不敢碰人物画。”贺文轩毫不在意地大暴其短。
“道观的日子清静、无趣,道姑们最爱我给她们画画,画她们穿上俗衣裙的样子。但是……人物画不能画太多,你长长久久地总盯着一个人看,会不知不觉地喜欢上那个人的。”这是祖母说的。祖母参观瓷窑,见到祖父,然后为他作画,最终两人相爱,不顾法规,上演了一出逃亡记。
贺文轩深究地看了她半天,带有某种微妙企图,试探地说道:“从没有人给我画过像,你若有空,可以给我画一幅吗?”
“给贺大哥画呀?”蓝梦姗自从得知家人平安之后,整个人又恢复了从前的俏皮、可爱,“有什么诱人的酬劳吗?”她歪着头,把吹干的画纸细细地卷好,随意地放在一边。
贺文轩想了一会,“你等下。”他走进内室,从里面拿出一柄宝剑。“这个行吗?”
蓝梦姗放缓了呼吸,她颤微微地接过宝剑,“贺大哥怎会有这个?”那日,在秋阳下,假小子般的二姐手握宝剑,第一次像个小女子般失魂落魄,告诉她,遇到一个山贼,劫了二姐的货,也似乎劫了二姐的心。
贺文轩微闭下眼,“你先回答这个酬劳够吗?”
“够,足够了,我给贺大哥画像,画许多许多,也陪贺大哥下棋,一直输一直输。”她紧张到语无伦次。
贺文轩啼笑皆非,忍不住亲昵地捏了下她粉嫩的脸颊,这几天,终于补了点肉回来,不再那么看着心戚戚的了。
“有这样说话的吗,好像我棋艺有多烂,非得你让给我似的。”
“不是,不是,我根本赢不了贺大哥的,那次和棋是个奇迹。”
“呃?”有人眯起了眼,“是谁说在迎福茶馆那次是故意输给我的?”
“我……”蓝梦姗羞窘地真眨眼,心怦怦直跳,“以前的事干吗要记那么清,贺大哥,快告诉我,这宝剑哪里来的?”
某些事。是要嚼碎了咽在肚子里,永远不能启口的,不然糗大了。
“顾左右而言他。”贺文轩大人不计小人过,“快,去换鞋,我带你逛集市去。”
“呃?”她听错了吗?
根本不给她多思量,贺文轩牵着她的手就走向了门外。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停在大门外,他让贺东敢过一件白色的狐裘,还有一顶狐皮的帽,狐皮帽上有一层面纱,看似挡风,其实也正好遮颜。
帮着她穿戴好,两人上了马车。
车轮碾过雪地,偶尔颠簸,两人之间,原来还有些距离,颠了几次,蓝梦姗不小心就倚进了贺文轩怀里,她没着急挪开,大大方方地对着他微笑,再坐正。他不着痕迹地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的掌心里都是一手的汗。
掀了车帘,她探出头一看,“还是夫子庙呀?”
他笑笑,半揽住她的腰,“这里热闹,不是吗?”
她默契地眨眨眼,“嗯。”
今天不知怎么的,乞丐特别的多,又是唱又是跳,有人手摇竹板,有人敲着牛骨摇铃,还有人弹拨羊皮竹筒。
几个女叫花子身着彩衣,面涂胭脂,头戴花帽,手持打孔竹竿,孔眼处挂上铜钱,用五彩线绑紧。
他们一路行来,简直像群魔乱舞,引得街头驻足观看,小孩子跟在后面起哄。
“这是怎么了?”蓝梦姗纳闷地边走边看。
“今天是丐帮的什么节日,他们聚众嬉戏,不要多看,走快一点。”趁着一阵密集的锣鼓点响起,他揽着她走进另一条街道。
这条街道的店铺,种类奇多,古玩字画、花鸟虫鱼,无所不有,还有不少星相占卜之流,更有杂技、武术表演者,气氛比刚才那条街还要热闹。
“喜欢鸟吗?”两人走到一个鸟摊,无数提着鸟笼的人,正谈的笑逐颜开。
“书阁里能养鸟吗?”她欢喜地张望着,有一个鸟笼里有只鸟,红嘴绿毛,叫声尤其响亮。
“你担心我养不起?”他一本正经地反问道。
“对呀,担心得不得了。”她皱皱鼻子,顺着他的话接过。
贺文轩微微一笑,“你以后如果少吃点,我会考虑养一只,看上哪只了?那只挂在窗台上的那只可以吗?”
蓝梦姗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是只长嘴的黄色羽毛的鸟儿,在笼子里蹦来蹦去,蹦着,鸟儿突地往上一窜,她的眼睛跟着上扬。
“天……”她的嘴巴在面纱后,不由地微张,眼前缓缓浮出一层湿雾,她怕哽咽出声,忙紧紧地咬住唇瓣。
泪意朦胧的视线里,在素朴的窗台前,站着一对夫妇,男人粗犷,女人纤细,肩 挨着肩,看着下面的街景,不时交换下脉脉含情的眼神。
“我没有看错,对不对?”她扭过头,抽泣着问。
那是二姐和姐夫,以为早已作古的两人,真真切切地在她的眼前,有表情,有人影,她真怕这是个梦。
“嗯,那是只鸟,不是个人,没看错。”贺文轩肯定地点点头。
“你歪曲我的话……”她抬起泪眼,扑进他的怀中,“可是,我真的太开心了……”
肆意迸流的眼泪和鼻涕,毫不客气地滴在爱洁成癖的贺公子的衣襟上。
他拧眉、瞪眼,却又不舍把她推开,只得任由她哭湿了这边,又挪到另一边的衣襟。
第六十三章,一任珠帘闲不卷(三)(VIP)
就个时辰后,天色渐暗,寒气加重,摊贩们边收拾着货品,边做着生意。
窗台上站立的夫妻已尼不在了,挂在下面的鸟笼取了下来,卖鸟的人拉着个脸,瞪了眼贺文轩和蓝梦姗,光看不买,站老半天了。
“去,一边去,别碍着我做生意。”
贺文轩冷冷地抬起头,把蓝梦姗拉向一边。
“为什么我不能去向二姐打个招呼?只说一句,最多二句。”蓝梦姗讨价还价地竖起手指,扯着贺文轩的衣袖恳求道。
她与二姐不过咫尺,这么近呀,她多想紧紧地抱一抱二姐,感觉二姐的真实,也告诉二姐,家里多好,不要挂念,她还要问下小娃娃好不好?
贺文轩微一眯眼,“姗姗,你知不知道上一次冷炎是怎么找到你二姐与二姐夫的?”
她摇摇头。
“就是你从万福戏楼出来,与徐慕风会合,其实你不知道,项荣就在不远处跟着你。”
面纱后的一张小脸刷地白了,“怪不得那天,他说项侍卫另外有事,不陪我上街了。”她自嘲地一笑,“我还自以为做得很完美,却不知道他早就不信任我,早就把我当成了鱼饵。”
“你别看满大街都是不起眼的行人,谁知道哪里有一双眼睛在悄悄盯着我们呢!知道你二姐很好就行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我们回家好吗?”他看她闷闷不乐的样,有点后悔自己不该告诉她实情的。
“嗯,我听贺大哥的。”她对他全幅身心折服了,考虑事情周到,做事稳重,在他的面前,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
她把手乖乖地塞进他的掌心,为了不表现出异样,再没敢回头看一眼那个窗台。
贺文轩的笑意中不知觉透出些宠溺。
“长大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这是过程,不需要太自责,一切都还好,是不是?”他见她许久都没说话,宽慰地捏了下她的小手。
“贺大哥,我好像一直欠你一句“谢谢”,为了我,为了我的家人,为了贺大哥做的所有所有。”她突然停下脚,站在暮色回笼的街头,身量只及他的肩头,仰起头,风把她面上的薄纱掀起,他看到她瞳瞳闪亮,眼中波光潋滟。“贺大哥,谢谢。”她非常慎重地说道。
不知怎么,这样的蓝梦姗,贺文轩突然不敢正视。一量正视,他现在不会只牵着她的手,他想抱她,想吻她,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就如汹涌的潮水袭来,完全无法抵挡。
他拼命维持平静的语调道:“我其实不是个会做善事的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目的。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猜出来。所以不要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
蓝梦姗蓦地脸红,赶紧装模作样地把话题引开,“啊,这天真冷啊,那鸟真漂亮……”
贺文轩没答话,一迳儿地看着她,看到她窘迫不已,才主动解围,“再漂亮,也不准带回书阁。”
他还是那个爱洁成癖的贺大才子,接受她是一回事,但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别的,比如一只叫声怪里怪气的鸟,在书阁里飞来飞去,那气味和声音,真让人受不了。
蓝梦姗差点忍俊不禁,腾手挽住他的手臂,“知道啦,今天 我不买。下次我偷偷来买,养在书楼里,不让你看到。”
贺文轩握手成拳,因她的靠近,嗅进她少女体肤的微香,他屏息。
让她住进书阁,是明智的吗?
不管明智不明智,他都不想回头了。
蓝梦姗因长期居住道观,饮食清淡,贺文轩配合她,让书阁的厨子晚膳准备了清淡的菜色。桌上的每一道菜,厨子都做成了滋补的药膳,暖胃又健身。
“贺大哥,想不到我们的喜好有许多相似之处,为连这膳食都差不多。”她吃得津津有味,但吃相太过文气,可见她的祖母虽溺爱,但教养依然很严格。
贺文轩心头抑止不住地隐隐欢喜,夹起一大块菜放进她的碗里,“喜欢就多吃点。”
站在外面侍候的贺东贺西眼都直了,公子的一项项规矩在蓝小姐面前逐一瓦解。公子极少在外面吃外食,就别谈和别人共筷了。
蓝小姐,看来是书阁的福音。
以前,他们被公子的洁癖折磨得都快不成人形,他们看着洁净无比的窗台桌椅,公子一拧眉,他们就得用清水洗上十遍八遍。
现在好了,人间充满了曙光。
贺文轩的日子确是过得很享受,书楼里居然也建有一个用暖石围成的浴室,这雪夜在里面沐浴,一点也不觉着寒冷。
蓝梦姗好好地洗了个澡,洗净了头发,感觉周身是从未有过的清爽、宜然。
她来得匆忙,贺文轩没来得及为她准备衣衫,叫贺东翻出年少时一些稍小的衣衫让她应付一下。但即使是他年少时的,穿在她身上,还是显宽晕长,但反而更让人感到她的纤细,腰肢不盈一握,体态袅袅婷婷。
蓝梦姗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噗地一声笑了。她挽起长长的衣袖,任湿发散在身后,光着脚走在毛毯上,贺东在楼内为她又添了几盆火盆,送了手炉,暖壶里灌满了水,还有填饥的点心、解渴的果子。
她似乎享受着贵宾的待遇,不,即使是贵宾,也住不进书阁的。贺西说她是公子搬进书阁后的第一位客人。
蓝梦姗噘起嘴,目光浏览着书架上的书册,心却不知飞到哪去了。
她住他的房间,穿他的衣衫,用他的东西,这样子,是不是算很亲密了?换作是别人,可能觉得没什么,可对象是贺文轩,那意义就大不同了。
他对她的心还是和几个月前在龙江镇上是一样吗?
因为她是他唯 一能近身的女子,他才必须接受她,她该感到荣幸还是感到无奈呢?
如果不是因为逼不得已,他会对她不同吗?
心里面有点失落落的。
静夜里,轻轻的叩门声让她一惊。
“是我,姗姗。”他担心她害怕,忙出声。
“贺大哥。”她欢喜地跑过去开门。
他似乎也是刚沐浴过。头发未束,身上飘荡着皂液的清香。“我给你送本书。”他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的意思。
她接过,脸一红,是《书阁漫话》,那天,她赌气还给他的。
“你看得很仔细,许多地方都加了注解。我翻了翻,觉得注解比原文还要好。”他的声音穿过寒冷,进入她撤防的心。
“贺大哥,讲话要实事求是。你这样子说,我会忍不住自大的。”
“人可以自信,但不可自大。”他记得这是她当时对他说过的话,“姗姗有许多话讲得真好,对我的触动很大。”
“你不会把它们当成法典了吧,”她俏皮地咧咧嘴,“我那时是故意挑衅你的,就想看着你生气、吼叫。”
“你啊……”他想瞪她,最后只是无奈地笑,“你好像每次都很成功。”
“但最后,我失败了。这辈子,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追不上贺大哥的。”
“干吗要追,我会站着等你的。”他意味深长地直对上她的视线。
“天……很晚了哎,”心跳好擂鼓,她躲闪着他的眼神。
她还没有识清自己的心,他不敢催促,点点头,“那早些睡,把门关好。”他转过身去。
“贺大哥,你困了吗?”她鼓起勇气喊住了他,气息微微紊乱。
他扭过头,“我还没有睡意。”
她笑着把门拉大,“那我们下盘棋,如何?”
“如啊!”他一挑眉,折身回转,“这次要不要赌?”
“当然要,我们就赌输的人说真话。”她把书案收好,从暖壶里倒了两杯热茶,拧亮罩灯,快快地摆好棋盘。
他抿紧唇,含笑与她对面而坐。
窗外寒风呼啸,冰天雪地,室内,茶香四溢,佳人轻笑俏兮,或吟诗,或对弈,或闲语。贺文轩端起茶碗,深深呼吸,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有今日。
真想,此刻永驻。
依然她执黑先行,他哪有心思下什么棋,视线和心全被她占住了,毫不在意地任她肆虐抢夺着他的一块又一块地盘。她却下得很认真,不一会,胜败已定。
“贺大哥,”蓝梦姗笑呤呤地捏起一枚棋子,星眸晶亮,滴滴溜转了几转,“你真的近……不得其他女子吗?”
贺文轩迥异地看了她一眼,脸红了,老实坦白,“嗯,就连娘亲也近不得。”除了她。
她歪着头,笑意张扬起来,“可是坊间传说曾经有一位歌女与你共度良宵……”
“那只是歌女借我造势,不过,她确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女,我曾给她写过几道词。”喉咙有点发痒,他不住地咽着口沫,胸口像升起了一团火。
“哦,”这是一个很出人意料的答案,她扁下嘴,“我打个比方,如果贺大哥能近得她,那贺大哥就会接受她,对不对?”
“我又不喜欢她,能近身也不会接受,对她最多只是文人间的欣赏,可没想到她会那么俗。”他不加思考地回答,丝毫没觉着对面少女的弯弯曲曲心思。
蓝梦姗满意地微笑,“那贺大哥长这么大可曾心仪过谁?”
贺文轩霎时不自在起来,抿嘴不言。
“快说呀!”蓝梦姗催促,心提到了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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