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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海魂-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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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在这里……”雷德尔不理会魏格纳自信的宣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名单,忧虑道:“贝尔福重启用包括杰利科、贝蒂在内的费希尔帮,这是再危险不过的信号了”

“这是再危险不过的信号了”

希佩尔话音刚落,王海蒂便抓住问题的核心所在

实力相对较弱的大洋舰队之所以能够取得一系列海上战事的胜利这其中既有大英帝国轻视战舰防护,过分追求火炮数量、航和射击度,炮弹发射药性能不稳定等等原因,也决不乏人为制造的灾难

赫尔戈兰湾海战,哈里奇舰队司令雷金纳德蒂里特准将只有一份大胆而简单的计划就敢孤军深入赫尔戈兰湾,倘若不是贝蒂的战巡舰队支援及时,恐怕哈里奇舰队会葬送在帝国家门口多格尔沙洲海战三艘猎户座级无畏舰面对增援过来的三艘帝国主力战巡,其表现可谓是皇家海军的耻辱;福克兰群岛海战,穆尔少将空有三艘巡洋舰杀手——战列巡洋舰面对两艘万吨级大型装甲巡洋舰却不敢放手一搏;至于日德兰海战,那是彻头彻尾的灾难,皇家海军官兵表现虽然英勇但是海战终究是一项讲究理智严谨的艺术,英格兰糙哥们失误频频,将兵器的劣势发挥得无以复加

其实,英国海上失利归根究底还是他们的体制出了问题皇家海军数百年未尝一败是荣誉也是负担它让不列颠人坚持自己的体制和战术是最好的,官员盲目自大思想保守固步自封,机关浮于人事官僚气息严重,对于技术和战术反应迟钝

英国人原本有机会挽救这一切1904年10月21日,约翰费希尔被任命为英国第一海务大臣精力充沛的费希尔和他的支持者不惜得罪强大的保守势力,改革海军体制,开启无畏舰竞赛

很可惜英国人自己葬送了改变一切的机会1910年1月,费希尔在一边喊打喊杀声中辞职下台,他的追随者也相继被调离一线部门1911年10月25日,当不好金融投机客、军人,甚至是简单的战地记者的温斯顿丘吉尔就任英国海军大臣政治智慧过人的丘吉尔意识到海军积累的暮气,清楚他不擅长细节的缺点,所以不愿意花费功夫踏实去做费力不讨好但却能够夯实大英帝国海军地基的工作,只是复启约翰费希尔作为权宜之计,打定主意让费希尔冲在前面,然后趁机窃取改革家的功劳

丘吉尔功利的态度自然不足以支撑这场改革继续赫尔戈兰湾海战,刚刚有了眉目的战时改革不得不再次中止,因为改革设计师费希尔宣布辞职

德意志乐于见到这种场面,因为温斯顿丘吉尔大人虽然名声在外,但是军事素养缺乏得很日德兰海战后,阿瑟贝尔福上台,帝国海军情报处翻遍那个身体消瘦但却腰背笔挺的老头数十年政坛履历表也没有找到任何与海军有交集的内容,于是包括王海蒂在内的海军高层纷纷松了一口气,将皇家海军的崛起日期一再向后推移

其实,纵使阿瑟贝尔福有极高的军事素养,过人的铁腕,他也缺乏可以托付的人才大英帝国海军部的暮气积水成冰,约翰牛固执起来,哪怕是阿瑟王严苛的军令也无济于事

“几乎就是一盘死局,可贝尔福仍旧能够找出生机,阿瑟贝尔福或许正是皇家海军现阶段需要的那个拯救者司令官,大舰队重崛起的日期可能会提前”

钻出军车,在夏洛腾堡宫勾连宫殿群之间别具匠心的花园小道上走,王海蒂毫不掩饰他对英国海军大臣的钦佩

虽然皇帝和海军内部保守派对他的牵制阴魂不散,可是拥有一支士气高涨战力完整的大洋舰队,还有海军同僚无条件的支持,王海蒂自认为他的手牌比日德兰海战惨败后匆忙接任烫手的英国海军大臣职务的阿瑟贝尔福要优越得多不过即便形势严峻如1915年,贝尔福仍旧能够扳回部分主动权,以史无前例的决心对暮气沉沉的皇家海军来一次荡气回肠的改革

如果贝尔福完成这场改革,哪怕大英帝国输掉整场战争,皇家海军依旧能够很快崛起,这是功在千秋的壮举

威廉的侍从官推开主宫殿偏厅会议室大门光线从奢华昂贵的水晶灯投射下来,上等木料打造的长会议桌上摆放了由中美洲的咖啡豆研磨的咖啡和列席会议的铭牌,王海蒂很快便找到了位于长会议桌右侧中央属于自己的位置

王海蒂缓步朝前走,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掠过全场,于是他毫不意外的看见兴致勃勃坐在主人位置的德皇威廉

“你们都劝我与威廉陛下缓和关系,我努力去做了,好,我即将成为德国的奥伦治”

奥伦治亲王是著名的荷兰悲情国父,1568年的捣毁圣像运动揭开了荷兰反抗西班牙统治,争取的序幕奥伦治亲王威廉毅然斩断了他与西班牙王室的丝丝情结,放弃了显贵的身份、优裕的生活,与尼德兰人并肩战斗1587年,荷兰人准备拥戴他做国王,可是登基之前两天,他被刺客暗杀

王海蒂之所以有这种不详的预感无非还是出席紧急会议的面孔

能够出现在夏洛腾堡宫会议厅里的人差不多是帝国的主宰者,海军只有五人列席此次会议,其中还不乏地位崇高但并无实权的波罗的海舰队总司令亨利亲王出席会议陆军都是哪怕跺脚也能引发德意志政坛地震的元老重臣,也不知是陆军有意还是无意,除了“自己人”法尔肯海因,其他元老恰好都是反对王海蒂个人和海军的大陆军主义者帝国政府内阁和皇帝内阁有首相和其他三名文官列席会议,以温和著称的帝国首相贝特曼霍尔维希就坐在威廉的右手边,这是王海蒂敬重的对象,可是其他三名文官,王海蒂完全可以把他们归结为皇帝的弄臣

如果王海蒂刻薄一点,他甚至可以将在座的大佬们命名为“反对海蒂西莱姆的松散政治联盟”

“别担心,西莱姆,海军并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上,这或许是一个意外”

希佩尔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他与海军大臣舍尔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里看出震惊

落座后,会议开始了,自我感觉良好的皇帝率先发言

“将军们,先生们,召开这次海陆军紧急军事会议主要是研究现阶段陆海战场形势,决定下一阶段帝国所要采取的军事行动”

聪明但是自负的皇帝威廉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已经违反帝国传统,由着自己的性子天马行空:

“兴登堡元帅在东线战场用摧枯拉朽的攻势击溃了俄国人,但是因为缺乏兵力和物资导致后继无力;在西线战场,我们发起了第二次伊普尔战役,将战线向巴黎方向推进了几公里,但也仅此而已;在海上,英国人释放约翰杰利科、戴维贝蒂、贾森兰帕德等一大批原本应该锒铛入狱的军官,这些军官海战经验丰富,他们势必会对帝国海上态势产生重大影响所以,我觉得该是修改帝事战略的时候了”

皇帝气势汹汹的话音刚落,坐在威廉左手边第三位似睡非睡的兴登堡元帅猛地睁开眼睛,扶着会议桌桌檐站了起来,喋喋不休的渲染俄国人的衰弱,要求帝国将进攻的重心放在东线,集中兵力摧毁俄国

西线指挥官自然不甘心,与东线的将军们争吵起来会议厅很快便乱作一团,这时,性格偏激脾气暴躁的皇帝难得跳出来做一个和事佬,将话题转移到海军上来

“西莱姆,论名气和能力戴维贝蒂并不逊色于你,多格尔沙洲海战,如果不是一点点运气和希佩尔将军的及时支援,恐怕你已经在多格尔沙洲折戟沉沙”威廉带着白手套的手拂过光滑的议会桌,“这一次,戴维贝蒂王者归来,你做好准备了吗?”

“当然”坐在会议桌右侧中央位置的王海蒂跳着眼皮,刚准备回答威廉的问题,近旁却又传来亨利亲王阴阳怪气的插话声:“虽然西莱姆将军是工会掺进帝国高层的沙子,但是他的能力不应得到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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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海魂的第十三章皇帝的战栗一

 第三卷第十三章 皇帝的战栗(二)

(这个星期全部免费章节,算补偿吧。)

由洪堡兄弟创办的柏林大学落座在寸土寸金的菩提树下大街尽头,它是帝国最高的高等学府,欧洲乃至全世界的学术中心。曾经有人开玩笑说在这所充斥葱郁橡木和巴洛克风格建筑的大学随便洒下一张网就能兜住一打天赋异常的学生和脾气古怪的教授。

按照惯例,战争是影响不到庄严肃穆的大学学府,不过这个信奉军国主义的国度毕竟不能用常理猜度之,要知道当巴尔干萨拉热窝的枪声传来,这些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制造的噪音丝毫不亚于好战的皇帝。

柏林大学哲学史教授欧内斯特恪守施行三十多年的作息规律,就好像柏林动物园火车站的时刻表精准地掐着时间出门。

婆娘正喋喋不休的抱怨,老教授将怀表放进胸前的口袋,摘下衣架上的绅士帽,领着一只身材臃肿肥胖的牧羊犬出门。

“欧内斯特,记得带伞!”老教授老伴将没洗干净的碗碟放进水池,抄起一柄黑伞拦在门口,直到老教授接受她的关心。

“这婆娘,难道我已经老到不记得带伞的程度?!”老教授刚出门便板起了脸,小声呵斥多事的婆娘,将黑伞随意夹在腋下,扎进夜色中。

沿着校园的林荫小道走,偶尔遭遇几位相识的教授和学生,老教授会停下来与他们攀谈几句。磨蹭了十多分钟,老教授才走出校园,来到菩提树下大街这一侧的东园广场。

夜色下,勃兰登堡门和胜利女神雕像参天耸立,老教授踢了不肯运动的牧羊犬一脚,脱帽向伟大的胜利女神致敬。

“欧内斯特先生,很遗憾,今天的《柏林晚报》卖完了!”守在东园广场的报童小跑过来,歉意道。

“哦?”欧内斯特不经意皱起了眉头。其实,《柏林晚报》算不得帝国主流报纸,在柏林的发行量也惨不忍睹,但是这份报纸是挑剔的老教授不多的中意媒体,欧内斯特几乎每天都会在柏林华灯初上的时候买上一份《柏林晚报》。原因无他——《柏林晚报》历来是海军的支持者。

“那么,《巴哈尔特报》呢?”老教授不愿意改变晚上看报的习惯,他被迫选择退而求其次。

“抱歉教授,只剩下《柏林纪事报》了!”报童扬了扬手里所剩无几的报纸,委屈道:“海军陆战队今天在基尔峡湾举行登陆演习,将军也受邀出席,所以所有报道这件事的报纸都买完了,就只剩下《柏林纪事报》。”

报童话音刚落,老教授眉头便皱的更深了。

老教授的政治立场倾向英国式的虚君宪政,主张言论自由,可是对待甘愿充当容克地主走狗,站在反海军第一线的《柏林纪事报》,老教授却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从地方小报的销量就知道他们说了多少海军的坏话!”

牧羊犬似乎嗅到了事物的气息,它奋力向前,将老教授带出去几步。老教授再次飞起一脚,狠狠踹了踹不安分的肥狗,转过身子,带着柏林大学教授特有的疏离和骄傲,扬头慢条斯理的冷哼道:“那就来一份《柏林纪事报》吧,让我瞧瞧他们有造了什么谣。”

报童飞快地抽出一张《柏林纪事报》换取一芬尼硬币,蹦跳着离开了。

老教授并不急着翻阅报纸,他将《柏林纪事报》卷成一团随意插进口袋里,跺了跺有些僵硬的脚,折身朝北走。按照惯例,他将花费一个小时晃悠到老城区,在龚古尔的书店坐上一两个小时,然后趁夜遛着狗往回走。

刚上路不就,柏林便下起了霏霏细雨。

相比伦敦阴魂不散的浓雾和潮气,雨季里的柏林就好像多愁善感的少女,时而晴空万里或者月明星稀,又会在不经意间落泪,洗净铅华。老教授似乎已经预见到他那蛮横婆娘的冷嘲热讽,不耐烦的抄起腋下夹着的雨伞想要撑伞。

老教授动作有些大,斜插在口袋的报纸被震落,摊开在道路上。

“唉,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老教授哀嚎一声,稍稍活动有些佝偻的腰背,俯身去捡报纸。

上了年纪的欧内斯特刚弯下腰,晕眩感便侵袭过来,还好另一只手帮他捡起《柏林纪事报》。

“太感激您了,让一个已经六十多的老头子做弯腰动作可真够为难的……”不肯服老的老教授不得不承认当年为了寻求真理而游历欧洲的欧内斯特已经烈士暮年。

自嘲了一句,老教授尴尬的发现帮他捡起报纸的年轻人正在翻阅《柏林纪事报》,这样老教授隐隐有些不快。

“年轻人,可以将它还给我了吗?”老教授问道。

“上帝,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年轻人有些激动,他抓着报纸后退了几步,被道旁的路牙绊了一下,晃晃悠悠地坐倒在草坪上。

“这究竟是怎么了?”老教授不明白年轻人为何不愿意返还才一芬尼的报纸。想到年轻人毕竟帮他捡起报纸,他只好怏怏不快地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伸手去扶年轻人。

“先生,您能帮我确认一下报纸上的信息吗?”年轻人的气力似乎被抽空了,在沾惹小雨滴的马路上摸索了半天也爬不起来。“这太难以置信了,他们居然污蔑西莱姆将军,说他是工会掺进军队的沙子!”

远处有警察在执勤,老教授不急着扶起年轻人,而是背过身招呼警察过来帮忙。不再雄浑的声音刚涌上喉结,年轻人的质疑声却飘进他的耳朵。

“西莱姆?污蔑?工会?”尽管欧内斯特已经六十多岁,可是他仍是西莱姆狂热的崇拜者,任何与海军不败的阿瑞斯有关的词汇都是老教授关注的对象。老教授暂时没想明白西莱姆与工会有怎样的联系,他接过报纸,浑浊的目光定格在报纸头版页上。

(--华丽的分割线--)

“当然!”坐在会议桌右侧中央位置的王海蒂跳着眼皮,刚准备回答威廉的问题,近旁却又传来亨利亲王阴阳怪气的插话声:“虽然西莱姆将军是工会掺进帝国高层的沙子,但是他的能力不应得到质疑!”

“亲王,这并不是你撒野的场合!”舍尔望着他名义上的下属,脸上写满了愠怒。帝国海军大臣已经下令决心,哪怕身份超然地位崇高的亲王拿辞职来威胁,舍尔也要彻底让波罗的海舰队总司令消失在任何海军会议上。“西莱姆不可能与工会有交集!”

“我有证据!”亨利亲王丝毫不畏惧顶头上司的愤怒,他环顾会议室,挑了挑眉毛,张扬地火上浇油。

“听着,亨利亲王,请坐下来。西莱姆有一个不错的主意,它肯定可以帮助我们打开西线堑壕战困局……”

当亨利亲王阴阳怪气的声音出口,陆军总参谋长心底莫名咯噔一声,明白弗里德里希-诺曼那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该来得总会来,问题是如何收场?!

不过只有点头之交的亨利亲王突然发难着实震惊了王海蒂,要知道海军上将在卡佩勒下台以后已经将海军视作他最坚实的后盾,可是堡垒就怎么轻易地从内部被攻破了。

他抬起头,试图从在场的将军和内阁大臣脸上找到一些让自己心安的东西,可是他看到的全是波澜不惊。王海蒂猜到了一些东西,目光游移了一下,最终定格在陆军总参谋长脸上。

“前一秒钟还谈笑风生,怎么快就出卖我了麽?这就是我的下场麽?”

位高权重的陆军总参谋长丝毫不敢与年轻人对视,直到亨利亲王掏出《柏林纪事报》,法尔肯海因这才慌忙站了起来,尽最后的努力岔开话题。

“法尔肯海因,我暂时不想知道那个计划是什么。”皇帝威廉把玩着祖辈传给他的宝剑,似笑非笑的阐述了某种带有倾向性的意见。“我倒是很想知道德意志最高的将军与工会有何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亨利亲王还未拿出他的证据,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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