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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干子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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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敢看什么呀?听你的,总之一切就全权拜托了。”苏秘书乐得直搓手,喜笑颜开。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杨元朝索性好人做到底,尽管暂时还没准儿,但他认为凭英子对自己的那份爱,绝不会有问题。

“那我就先走了,首长随时都可能招呼。”心里有了谱,当秘书的高高兴兴地消失在门外。

青海等出外游玩的人这会儿回来了。

几天不见,当一帮小哥们儿意外地见着他竟是一副负伤挂彩的狼狈样时,均不禁大感意外。

“哥们儿这是咋啦?胳膊断啦?”吴小弟大惊小怪地咋呼。

其他人也纷纷关切地询问。

“英子还不知道吧?”新娘子刘小丫于关切之外,还另有一份牵挂。

“千万别告诉她,免得影响她办事儿。”杨元朝连忙阻止,其实,是怕拖延婚期,“说不定,她一旦听着信儿,准得风急火燎地往回赶,反而会误事。即使来了,又能干什么呢?还不是只有陪着哥们儿掉眼泪。”

“胳膊没断吧?够疼是不是?可这份伤又算得了什么?”只有多年相交的青海没露出多少同情和怜悯,反倒笑模孜的开玩笑,“想当年,咱哥俩在北京西郊一带,也算闯出了名头,啥阵势没见过?操,不服就打他丫的!”

杨元朝没接茬儿,只是笑着看青海,就知道这哥们儿准保又得话当年之勇,吹嘘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果然,青海像是印证自己的豪言壮语似的,说话就撩开汗津津的衬衣,露出前胸后背上一条条、一道道长短不一的红褐色伤疤,给大家伙展示。

“乖乖,你哥们儿小时候没少闹欢呀?”陈童于惊讶之中,带着羡慕说。

“这条最长,这条最深,瞧这儿,还有这儿……”吴小弟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一边用手去触摸人家的伤疤。

青海得意洋洋地一一指点着,讲述着当年的英雄事迹,这是哪回被街上的地痞流氓用刀子扎的,这又是哪次让亡命徒拿匕首划拉的,还有这里,是一混混拿东洋大战刀给砍的,等等。好家伙,吹得那叫兴头,好像新中国的解放全跟他有关似的,整个身经百战,枪林弹雨,无往而不胜。

最后,还特别隆重地推出前后两个并不起眼儿的红枣状疤痕,如数家珍地显摆儿:“其实,你们没经历过的人不知道,光伤疤大,显眼,并不可怕,关键是要害处。你们看,这儿,还有这儿,虽说只是两个小‘红枣’,却最厉害,那是一个素有拼命三郎之称的亡命徒用红缨枪扎的,愣是从打前面左肋处直接穿透到背后,整个贯通!幸亏,当时元朝拼命冲上来,才把哥们儿给救了,然后,赶紧抢救,否则,哥们儿早玩完了,哪还有今日呀?要不,我和他又怎会成为过命交情的铁哥们儿?正经是一起扛过枪、一块渡过江的老战友,生死之交!”

这份连说带比划的渲染,把一帮朋友都说乐了。

吴小弟特别感兴趣这种小时候打打杀杀的事儿,不禁扭头问杨元朝:“哥们儿,你咋从没跟我们说过这些光荣史?有这份经历,都可以当老大了。”

杨元朝半带自嘲地说:“儿时的胡闹,有什么可说的?那是不懂事,没思想,鲁莽人的举动,不值一提。”

刘小丫赞成杨元朝的说法,此外,八成也是顾忌丈夫不该把身体暴露给众人看,不禁羞怯兼带害臊,没好气地说:“就是,打架算什么能耐?顶多,也就算是个猛张飞,躲在水泊梁山落草为寇的绿林好汉。哎,我说你亮相也亮得可以啦?是不是还想要做一回人体艺术展示是怎么的?也不觉着寒碜?赶紧穿好衣服,以为你有多健美!”

青海余兴未尽地嘻嘻笑着,把衣服放下来,遮盖住那些令他觉着无上荣耀的伤疤。

吴小弟还想不依不饶地接茬儿欣赏杨元朝的“光荣疤”:“哎,元朝,也让我们开开眼,你身上到底有多少伤?都伤在什么地界儿?”

鉴于有妇道人家在,杨元朝不想露,此外,步别人的后尘,做同样的事,也觉着没意思,于是说:“伤疤基本差不多少,就是没青海那么明显,真想看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会儿就不展示了,时候不对。”

见他这么说,又搭着刚负伤,也就没人再强烈要求。

“小弟,你赶紧通知小岚,告诉他,就说哥儿几个已经旅游回来了,等他来家一起吃饭,饭后,大家伙还得接茬儿聊。”

3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

杨元朝本以为,英子回京办理一应调动手续和开具结婚证明等事宜应该很顺利,因为她是从北京到外地,又是在军内调动,且已超过婚龄,不应成问题。不料,竟因一件几乎算不上是事的事给耽搁了,英子急得什么似的,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医院管公章的人简直就是个糊涂蛋,太马虎了,因临时回老家处理亲人的丧事,急如星火地走时,竟忘了交代由谁代替,因此,公章至今还锁在抽屉里稳坐钓鱼台,根本没法办事,所以,她只有望眼欲穿地等着那人奔丧回来,才能办手续。

“丫头,千万别急。”杨元朝尽量安慰她,“咱是百年好事,不能因这点儿变故就沮丧,俗话说,好事多磨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就耐着点儿性子,以后,咱俩的幸福时光还多着呢,不在乎一会儿两会儿。”

“也只有这样了,素质忒差。”英子无奈地只好作罢。

但,女人却又马上提出了一个令杨元朝大感吃惊的问题:“哎?这两天,我怎么老是眼皮跳呀?还老是翻来覆去地睡不踏实,总做噩梦,不是遇着你让洪水淹了,就是遭遇歹徒血溅沙场,好像你要倒霉似的,让人担心死了。你没事儿吧?”

“瞧你这梦做得,也不梦点儿好的。整个灾星,要多晦气有多晦气。放心吧,哥们儿没事儿,好着呢。”

“没事儿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呀?你可别老瞎琢磨,省得老得快,女人可是不经折腾。”杨元朝挺吃惊,也很感动。

“不对!”可英子似乎并不真相信他的话。

“什么不对?”杨元朝又是一惊。

“你平时不是老是忙得脚不沾地儿吗?今儿怎么有闲功夫在家里呆着?”女人的心思够细密,尤其是爱恋中的女人,更有一份心有灵犀式的敏感。

“咳,你还真以为我们人民警察连一点儿着家的时候也没有?哪有那么邪乎呀?今儿我轮休,自然得在家歇着啦,未必,你还想要把哥们儿赶到大街上去当活雷峰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重于泰山是怎么的?你也忒狠了吧?万不能让你丫当我的领导,还不得累死几口子人呐!”

这谎撒得,顺嘴就来且天衣无缝,立马便把热恋中的女孩逗乐了:“瞧你说的,我有那么不人道吗?还不是你自个儿平时吹得?现在傻了吧?整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该!”

“呦,外面有动静,八成是有人来了。得,只有撂电话了。我爱你——”杨元朝继续谎报军情,担心话说多了会露馅。

“我也爱你!记着,一定给我保护好自个儿,绝不能出任何岔子。”英子关心地叮嘱着,根本不知道在骗她。

“我听老婆的。”杨元朝故意打趣,可还没等听着对方回话,便赶紧把电话撂了。

他挺奇怪,千里迢迢的,远隔千山万水,英子是咋感应到自己出事儿了?不仅眼皮跳,连觉都睡不踏实?看来,以往所风闻的那些有关亲人和血脉之间有一份不能解释的信息感应之说,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凭空想象,而是确有其事,真够神奇。

他一边感慨地浮想联翩,一边慢腾腾地挪到床边,准备斜身躺上去,不料,就在这时,外面有异常动静,好像是一男一女俩人在吵架。

他又挪到窗根儿底下,隔着窗玻璃往外看,果然看到楼下有人在吵架,女的没见过,像是非要进门不可,男的则是小院儿的卫兵,试图拦住她。

由于正是上午上班时间,杨奇兵及秘书、警卫均不在,除了轮椅车上的赵文刚和打着石膏的杨元朝,就只有专司做饭事宜的大师傅老王头和小保姆,杨元朝只好硬撑着走出来,问个究竟。

年轻的卫兵像门神一样,虎视眈眈地挡住姑娘的去路,就是不准她进门儿。

姑娘很陌生,二十来岁年纪,个头挺高,身材不错,穿一身常见的普通蓝色运动服,梳着传统的马尾辫子,猛一瞅,五官还算端正,眉眼还挺秀气,透着一股年轻而健康的青春气息。

“她是哪的?你怎么能让她随便进来呢?”杨元朝冲卫兵不悦地兴师问罪。

卫兵紧张地辩解:“谁知道她是怎么从大门口进来的?我并没接到通知。见她来了,我正例行盘问,不料,她竟硬闯进来,跑得还挺快,脚跟脚都追不上。”

杨元朝自然也感挺纳闷儿,开玩笑,进正经军队大院儿谈何容易?非经过慎重审查不可,又是电话联系,又是填写出入证的,麻烦着呢。可人家年轻姑娘还就愣是硬闯了进来,而且接连越过两道封锁线,尤其是警卫更加森严的小院儿门岗,不是闹着玩的。他推测,准是内部有人策应。

不过,眼下没功夫寻根究底,查谁是内奸,便转向姑娘,严肃地问:“你是谁呀?找人,也不能大呼小叫地瞎嚷嚷?不知道这是什么地界儿吗?一点儿规矩也不懂。”

“我找杨京平。”姑娘气鼓鼓地说。

杨元朝一怔,听口音,她像是来自大西北,说话明显带有一股子沙尘暴的干燥味道,够冲,够呛人。

我的妈耶,瞧架势,她可千万别是京平老弟在外面惹的祸,拈花惹草后,一走了之,这会儿,人家找上门来兴师问罪。这么揣测着,杨元朝只好把严肃的神情放缓和下来,示意卫兵可以走人了,然后,把那只好手一伸,客客气气地请姑娘进门,先到会客室里就坐,然后打听姑娘的来由。

其实,姑娘并不是来兴师问罪讨伐闹事的,真是来找杨京平的。据她讲,她叫西宁,家在青海省西宁市,父母二老均是50年代中期毕业的上海老大学生,当年,凭着一腔爱国热忱,响应党的号召,大学一毕业,就一起结伴儿意气风发地奔向大西北,属于最早支边的那拨老知青。两年前,姑娘在北京到甘肃兰州的火车上,碰着了杨京平,俩人又正好同坐在一个软卧包厢里,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认识了,并迅速发展成恋爱关系。自然,凭杨京平的德行,很快占有了人家,可一旦玩完了,便跟甩手掌柜似的,很快就把这事和这人给忘个精光。可西北人实诚,姑娘也不例外,还一直为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忠心耿耿地死等着他呢,直到有好长一段时间联系不上了,无论是打电话,还是通信,均如泥牛入海一般无消息,这才千里迢迢地找到情人家里寻根究底,倒要问个明白,凭啥你杨京平不再搭理人了?到底是变心了,另有新欢,还是别的问题?毕竟,你杨京平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堂堂正正的现役军人,做了亏心事,就想溜之大吉,你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啊?总之,就是要找到你的人,当面说清楚。

杨元朝知道坏事了,不禁在心里狠狠地骂弟弟,臭小子,自己不争气,还老给家里招灾惹祸,自个儿呆在大狱里还嫌不够,反倒把麻烦事儿都一揽子推给家里,什么东西!

这时,赵文刚也听着动静了,连忙坐轮椅车过来。

杨元朝赶紧向母亲简述了姑娘的来意,可把老红军女战士吓着了,立马吩咐杨元朝赶紧通知正在班上的杨奇兵回来处理这件馊事。

杨奇兵也被姑娘的来意惊着了,撂下手头的工作,匆匆往家赶。

当姑娘听说杨京平出事了,且已服刑多时时,不禁肝胆俱裂、柔肠寸断,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可最终却坚定不移地表示,鉴于杨京平犯得并不是男女关系方面的错误,而只不过是头脑一时发热的冲动之举,所以,应该原谅他的过失,为此,今生这世,她都非杨京平不嫁,跟定他了。

这份决绝的誓言,让杨奇兵和赵文刚两位长辈均感到措手不及。

赵文刚说:“闺女呀,你咋不好好想想,我家京平可是犯了严重的错误,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这是其一;其二,即使你们之间确有感情,你也能大人大量地原谅他,可你想过没有,那你要等上多长时间呀?他的刑期可是有整整20年之久!就算10年吧,也不是好玩的,这可不是几天功夫就能够挺得过去的事儿。要真是那样的话,也未免太残酷了,不就等于让你陪着他一块跟着服刑改造吃苦受罪吗?作为长辈,我们绝不能答应。”

姑娘急了,赌咒发誓道:“伯母,我真的爱京平,相信他也同样爱我。因此,我非等他出来不可,否则我就没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和勇气了,请你们一定理解我。”

“孩子,不是我说你,你呀,还年轻,这是一时头脑发热,失去理智,一旦时间长了,等个十年八载,你就知道滋味儿不好受了。再说,从京平对你的态度看,也并非有情有义,你还指望他干吗呀?不如趁早寻个老实人家算了,过安稳日子是正经。”

姑娘执拗地使劲摇头:“我不,就非要等他出来不可。”

“你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较劲过不去吗?再说,你就那么肯定他能在里头改造好?我看未必。实话告诉你,我是他母亲,比你更了解他。”

“不,我就是要等他!我总忘不了他曾跟我说过的话,海誓山盟,海枯石烂不变心!”

“唉,儿子不争气,偏偏又遇上一个死心眼儿,这可咋办呢?”面对姑娘的决绝劲头,赵文刚无可奈何,只有悲怜叹息的份儿。

作为家里的主心骨,杨奇兵一直注视着事态的发展,脸色格外严峻。他当然跟老伴的观点一致了,可当见着姑娘那份以死相拼的决绝架势时,心知到了这个份上,再说啥都晚了。

眼见姑娘仍在伤心不已地痛哭不止,当家主妇则黔驴技穷地干瞅着没招,站在一旁的杨元朝想出马,多少帮处境尴尬的父母排忧解难,却被父亲严厉地挥手制止了,嫌他多管闲事地瞪了他一眼。之后,久经沙场的杨奇兵道:“丫头,你不要哭,听我说。对这件事,我们当父母的绝不会袒护自己的孩子,错了就是错了,想不承认也不行。说来是我们做家长的责任没尽到,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我们理应承担责任。不过,刚才你伯母说了,我觉着都是正理儿,是为你着想,为你好,你可不能想岔喽。现在,我想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姑娘抬起泪迹斑斑的小脸,略带茫然地望着面色凝重的杨奇兵,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不知该说啥好。

杨奇兵觉着,是否因自己的神态过于严肃了,把姑娘吓着了,便和蔼着面孔,又道:“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

“不管等他多久,也非要等他出来不可,然后结婚。”说完,姑娘突然间变得怯生生起来,秀气的脸上腾起一抹红云。

杨奇兵见状,不禁在心下暗叹一声,只好说:“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们就不好再说什么。你放心,我们不是那类不讲究仁义道德的家庭,只要我们还健在,就一定照顾好你,就算是子债父还吧。不过同时,我们也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毕竟,京平呆在里面不是短时间,而我们作长辈的,也保不齐会有个三长两短,一旦我们不在了,就只有你们自己照顾自己了。当然,他还有两个哥哥,但毕竟平辈之间没有必须要尽的义务,就看他们手足之间的情义如何了。但我相信,我的孩子是绝不会撇下亲兄弟不管的。”杨奇兵特意看了杨元朝一眼。

“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如果以后京平出来了,没职业和经济来源,全部由我负责。”杨元朝不假思索地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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