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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春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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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高愕然道:“何处有贼踪?”
鲍兴道:“便在城南树林。”
齐平公不以为意,笑道:“无论何贼,又怎能伤到封儿?小兴儿,你下去吧。”
鲍兴应了声:“是。”下殿走了。
田恒看鲍兴的穿着,似乎只是个下人,不料齐平公竟认识这鲍兴。寻思:“庆酒是庆夫人所酿自用,也不在市肆上卖。这鲍兴所说的夫人,自然是庆夫人,所说的公子,当是庆夫人之子王孙封,即国君口中的‘封儿’。国君怎与这王孙封如此熟络?”
田恒道:“这位鲍兴是王孙封府上的人吗?这人力大无穷,在齐国倒是少见。”
齐平公道:“小兴儿是封儿的御者。他力气不小,不过比起封儿来差得远了,寡人曾听小兴儿说,他的力气,不及封儿三成。”
田恒想起那日亲见王孙封对付阚止和那十二名董门刺客,一拳能使长干洞穿碎裂,的确神力惊人。
公子高道:“庆酒好生难得,微臣费好多功夫,才从渠公处弄来一缶,不料国君与那王孙封如此之熟,一送便是十缶。”
齐平公见田恒和公子高都是满脸好奇之色,笑道:“寡人在莱邑当公子时,他人为避嫌疑,不敢与寡人交往。除了外父晏老大夫,便只有这王孙封天天来看视寡人,陪寡人饮酒。”
田恒奇道:“王孙封家在临淄城南的龙口,与国君所在的莱邑,可差了五百多里,怎能天天见到?”
齐平公道:“难怪相国不知。封儿每日要负重五百斤,奔行千里,以此练力。其奔行之径,便由临淄往莱邑,花半日时间,在莱邑用饭,然后又负重奔回临淄,如此一来一往,大约千里。
鲍兴是他的御者,每日也负重一百五十斤相随。”
殿上之人闻言大惊,公子高道:“如此说来,王孙封和这鲍兴都有日行千里之能?这可真是天下奇人!”
晏缺点头道:“正是。老夫听封儿说过,他从小就力大,五岁开始以此法练力,初时是负十斤,奔十里,后来随年龄增长,力气日增,越负越重,越奔越远,到如今可负五百斤,日奔千里。”
齐平公道:“寡人在莱邑的公子府上,闲得无聊。三年前,妙儿生了一场大病,病愈后,寡人陪妙儿到城西邑地踏青,见妙儿喜欢,索性在野外设下营帐、立下秋千等物,相陪妙儿。那日恰好见封儿和小兴儿二人背上系着大包,由西往东奔来,其速甚快。午后不久,又见二人背着大包由东往西奔回。当时觉得有异,倒也不十分在意。不料一连数日,都是如此。不仅寡人好奇,妙儿更是极感兴趣。那日寡人又见他们奔来,便将他们请到帐中休息,饮酒用饭。寡人素好饮酒,恰好封儿也是喜饮之人,他从袖中拿出个小铜壶,将里面酒倒出来让寡人品尝,寡人饮后大悦,那酒便是今日各位所尝之庆酒了。酒饭之后,妙儿又要扯着封儿出去游玩,寡人只好陪他们玩些少年人的玩法。封儿生性豪迈豁达,寡人甚是喜欢他这性子。如此多日之后,寡人便带他到府上来,此后他每日练步,到莱邑后便入寡人府中休息用饭,再与妙儿玩耍。封儿知道寡人好饮酒,每日均带不同的酒来,给寡人品尝。后来庆夫人知道此事,每月都派人送一车酒到寡人府上,寡人的《酒经》便是这么写出来的。庆夫人偶至莱邑,也驻足寡人府上,因此成通家之好。初时封儿与妙儿出外游玩,寡人还派下人相陪,后来熟了,便由得他们自去玩耍。他二人外出游玩,常有所得,有次封儿还扛了一只老虎回来。晏老大夫来寡人府来看妙儿,多番见过封儿和小兴儿,故而也与他们极熟。”
田恒点头道:“原来如此。”
公子高道:“王孙封这般练力之法,倒也古怪。”
范蠡在座中道:“昔日吴王阖闾教兵七年,所选精卒,都是要能披甲执兵奔行三百里者,这是伍子胥的选卒之法。是以吴军之强,一时无俩。”
颜不疑接口道:“听说今越王勾践所选的君子之卒,都要能负重百斤,奔行百里,如此士卒更为厉害。”
田逆奇道:“为何要如此选卒?”
赵鞅道:“昔日列国之战,争的是霸主之位、是非曲直,往往列阵相向,一冲一荡,以决胜负,一场冲决,半日可定。如今之战却渐渐不同,列国之战,争的是城池邑地,甚至是国之存亡。这战阵之上对决,与平日剑手比试不一样。剑手比试,数十招数百招终能有胜负,战阵之上纠缠往复,有时一战数日,将士若是体力不足,不到半日便累得挥不动戈矛,必会被人所杀。
是以伍子胥之法,极为实用。适才听国君之言,这王孙封能负五百斤奔行千里,在战阵上必定是天下少有的勇将。”
齐平公见赵鞅这种沙场老将,对王孙封如此推崇,心中大乐,此时酒兴大发,一迭声让寺人将鲍兴送来的庆酒再开几缶,诸人同饮。他又饮数爵,叹道:“可惜在庆酒数之有限,庆夫人每日所酿不多,难以时时饮之。若是宫中有如此酿酒高手,那是最好不过。”
公子高在一旁道:“国君,其实除了庆夫人,齐国还有一人能酿美酒,其所酿之酒,与它酒大不相同。”
齐平公忙问:“高儿,我们齐国还有何人善酿?”公子高笑道:“这人就是田恒的长女,她所酿之酒,内置奇药,饮之药味甚淡,却可以治病延年。”
齐平公向田恒看过去,田恒笑着点头道:“小女貂儿的确会酿药酒,她在府中,还开了半亩药田,弄得后院满是药香。所酿之酒,虽不及庆酒,却也算上佳美酒,本相府中所饮,都是貂儿所酿。”
齐平公大感羡慕,道:“田恒好福气,竟有如此之佳女!”
公子高道:“微臣今日也带了一缶田大小姐所酿的‘七宝酿’,放在殿外,国君要不要尝尝?”
齐平公大喜道:“拿进来寡人尝尝。”
寺人去拿酒时,晏缺因年老不胜酒力,要去更衣。公子高笑道:“在下陪老大夫同去。”
众人寻思:“这位公子高倒是个有心之人。”
待公子高与晏缺二人更衣回来,那一缶“七宝酿”早已经被众人饮尽。
齐平公饮着庆酒,道:“相国,这‘七宝酿’虽还不及庆酒,但算得上一等一的美酒,未知酒内放了何种药物?”
田恒道:“这个本相也不十分清楚。大概是参、茸等七种滋补之药吧。”
齐平公道:“如此说来,此酒常饮,多半可以延寿。”
田恒笑道:“本相以后每日送一缶到宫中,给国君饮用。”
齐平公大喜道:“如此甚好。”
公子高在一旁笑道:“何用如此麻烦?国君,微臣倒有个好主意。”
齐平公问道:“什么好主意?”
公子高道:“国君的夫人即晏老大夫之女亡故以久,并未续娶,后室空虚,如今已是齐国之君,不可不立夫人。微臣闻相国之大小姐貂儿年方十七,十分美貌,还待字闺中。国君何不将田大小姐娶回宫中,立为夫人。国君善饮,夫人善酿,如此夫唱妇随,岂不妙哉?先前微臣与晏老大夫商议此事,晏老大夫也觉甚佳。”
齐平公看了看晏缺,见晏缺点了点头。齐平公心下立时明白,公子高纯是一番好意,欲保全自己。齐景公死后,国、高、晏、鲍渐渐衰落,齐政归入田氏之手。晏孺子因田氏、鲍氏而废,悼公被田氏所杀,先君简公表面上是因犰委而失手自杀,恐怕也是田氏故意为之。如今自己当了这国君,田氏未必不会担心自己为几代先君报仇,有提防之心,如此便容易生出敌对之意。自己若不如田氏结好,君位不稳不说,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若能娶田貂儿为妻,立为国君夫人,自己成了田氏女婿,这便能消田氏之忌。
齐平公这么想着,看着田恒。
公子高这番提议,令田恒又惊又喜。田恒其实早已经盘算,田氏连续废了三个国君,对田氏在齐国甚至列国中的名声大损,此事委实不可再行,正想着如何与齐平公结好。只是这数月间因齐简公之丧,政事烦多,又忙于处理阚止、高氏、国氏的邑地,还未曾细想。
忽听公子高之言,田恒心下一转,觉得结亲之举是上上之策。故而大喜,心道:“公子高一力巴结本相和国君,此议大佳。”当下道:“本相求之不得,未知国君意下如何?”
齐平公笑道:“久闻田大小姐温良美貌,能得此女为夫人,寡人极是愿意。”
公子高道:“既是如此,此事便由微臣一力安排好了。”
齐平公和田恒一起点头道:“最好最好。”
殿下众人纷纷出言相贺,赵鞅道:“如此美事,正当相贺。听闻相国膝下二子二女,子为俊杰,女皆美貌,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田逆道:“赵老将军此言甚是。盘儿善兵,政儿善政,貂儿善酿,燕儿善剑。大哥这四个孩儿极为出色,不像在下那逆子武儿,文武皆不成器,常常将在下气个半死。”
田恒笑道:“本相四个孩儿,却比不上赵老将军的这位嗣子无恤。无恤英华内敛,深藏不露,我田氏一族,无一子侄能及此子。”
赵鞅寻思田恒这眼光厉害,道:“老夫心中忽地有了一个主意,欲与相国商议。”
田恒眼珠转了转,也笑道:“本相心中也有一个主意,说不定与赵老将军所想是一样的。”
范蠡在一旁笑道:“莫非二位想结为姻亲?”
田恒与赵鞅大笑,同声道:“正是。”
田恒对赵鞅道:“本相长女貂儿,今年十七岁,现已许配给寡君;次女燕儿,年方十五岁,正要觅一少年才俊为婿,便想许配给老将军的公子。”
赵鞅道:“正好,正好。老夫正想厚着脸皮向相国央这门婚事。”两人握手大笑。
众人见状,又来向田恒和赵鞅祝贺,心中均想:“田赵两家联姻,大增两家的势力,对这两家都大为有利。”
这时,一个侍卫来禀报,说有一个左司马属下的带兵尉在宫外,有要事须禀告相国。
田恒皱眉道:“何事要跑来宫中禀告?莫非等不到左司马回府吗?”起身便欲告辞出殿,齐平公摆手道:“相国此时怎走得开?既是要事,就让那带兵尉上殿来禀告也就是了。”吩咐侍卫将田氏门客带来。
不一时,侍卫带着一人上殿,这人浑身甲胄,三十多岁,匆匆忙忙进来,跪在台下,满脸惊慌之色。
田恒见他满脸是汗,手忙脚乱,未等他说话,便沉声喝道:“恒善,何事如此慌乱?岂非失礼于人?”
恒善偷眼看了齐平公一眼,忽地伏地大哭。他这一哭,把殿中众人吓了一跳,殿中立刻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一齐盯在恒善身上。
田逆哼了一声,显是怒极。
恒善道:“启奏国君、相国,小人今日奉相国之命,在城外接妙公主的车驾……”
齐平公和晏缺惊道:“什么?”
齐平公愕然道:“妙儿怎会来临淄?”
田恒道:“国君,本相昨日派人赶到莱邑,接妙公主来临淄,原是想给国君一个惊喜,是以未曾禀报国君,也未告知晏老大夫。算起来,妙公主今日早间动身,此刻差不多应到了。”
恒善道:“小人等在东门外一直等着,未见到公主车驾,心中着急。后来怕公主走错了路,由其它城门入城,便让士卒沿四门方向找寻。”
田恒摇头道:“本相派去接公主的那位田力,最擅记忆地形路径,不要说齐国,就算是列国路径,大多了如指掌。有田力在,决计不会走错路径。”
恒善道:“是,是。后来士卒在南门外三十里处,见到了公主的马车,只是护送公主的五十甲士已全部被杀,尸体尚温,马车覆地,公主已经不知去向!”
“当”地一声,齐平公手中的铜爵跌在地上。田恒霍地站起了身来,殿中众人除了颜不疑冷口冷面外,无不色变。
田恒沉声道:“由莱邑到临淄,当由东门而入,怎么去了南门?田力也死了吗?”
恒善道:“没见到田力的尸体。小人沿着车迹一直到了东门外三十里处,才知道马车是该处改道,绕了个大弯到了南门附近。”
田恒拍案大怒:“你个蠢材!既然你见到马车时,尸体尚温,便该四下找寻,并派人速来禀报。其时杀人者还未走远,必能寻到,找到杀人者,公主的下落便知道了。你怎么还循车迹到了东门外去?等你再回南门,杀人者早已走远了。”
众人一起点头道:“相国言之有理。”
恒善满脸惊慌之色,道:“是,是。小人头脑愚笨,当时未曾细想。”
田恒跺脚道:“本相原是想给国君一个惊喜,不料今日竟出此变故,公主要是有何闪失,岂非本相之过?恒善,你你你……,嘿,不看你是子剑之子,本相定要斩你的头下来!”
恒善不住叩头,道:“小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小人猜想,公主多半被歹人劫持了,是以赶来禀报。”
齐平公木然立着,不知所措,晏缺的一张老脸更是惊得雪白,这妙公主是他女儿与齐平公所生,即他的外孙女,娇美可爱,向来是他的心头肉,此时听闻失踪,怎不心乱?
此刻人人心中都想:“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劫持公主?”
2。5 公主被劫
晏缺颤声问田恒道:“这附近有何盗贼强人?”
田恒此时镇定下来,道:“在临淄城方面百里之内,绝无强人。即便有强人,就算不认识公主,见了护送的甲士,也应知是宫中的人,避之还恐不及,谁敢去惹?”
齐平公站起了身,道:“寡人亲带甲士去寻。”他不贪女色,自从晏夫人死后,并未再娶。
膝下除此一女外,并无其他子女,再加上晏夫人死后,他爱惜女儿幼年丧母,是以对这宝贝女儿宠爱非常。田恒请他到临淄来,为齐简公办丧事,女儿却放在莱邑,眼下出乎意料地当了国君。今天才当国君,女儿便被人所掳,真是意想不到。
田恒心思一动,道:“国君勿忧,微臣猜妙公主虽为歹人所掳,必然无恙。”
齐平公忙问道:“怎么说?”
田恒道:“护送公主的甲士有五十人,要由城东胁至城南,再一举击杀,一般的歹徒无此本事。歹人既然有如此本事,当然不是寻常人物。既非寻常人物,定能看得出公主的身份。他们将公主劫走,必是以公主人质,向国君有所要求。因此,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想办法将消息传来。若是伤了公主,他们岂非白废了这番心机?”
众人听此言有理,一起点头,无不佩服田恒心思机敏。
齐平公虽是心慌意乱,也点了点头。
田逆在殿下大为气恼,自从田恒答应他,准备为他向国君求亲,将妙公主娶来给他做妻子,虽然还未有暇提亲,他心中却早当妙公主是自己的夫人。如今听说妙公主被人所掳,心中怒极,站起身来,大声道:“国君请稍坐,小将愿带一千人马,将公主救回来。”
田恒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到何处去救公主?”
田逆道:“这个……”,一时语塞。
这时,侍卫来报,说田府有个叫田力的门客在宫外求见。
齐平公一听说“田力”这名字,寻思这是田恒派去接妙公主之人,还没等田恒说话,忙道:“快着田力进来,快快!”
田力一上殿来,众人又吃了一惊。这田力看起来颇为文秀,浑身是土,左肩和右腿上包扎着,似是受了伤,一瘸一拐走上殿来,伏倒在地叩头。
田力喝问道:“田力,如何这般模样?公主在哪里?”
田力道:“启禀国君、相国,公主被人劫走了!”
众人心道:“果然如此。”田恒问道:“如何被劫的?”
田力道:“今早,小人侍奉公主车驾一路赶来临淄,到了城东三十里外处,大道上有几株大木挡住了路。小人指挥甲士搬开大木之时,一人由路边草丛里出来,一剑刺死了公主车上的御者,窜上了车,用剑指公主。小人等怕那人伤了公主,不敢上前。那人令小人亲自御车,胁持众人按他所说的路径行走,那人的剑一直架在公主颈项之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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