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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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一直虚白的秦琼，半口酒下肚之后，脸上反倒是泛起了一丝异样的红色。
酒是烈了一些，到也不是不可接受的程度，只要多喝几次，倒是也能够快速适应这样辛辣的烈性。
程怀默虽没有表达意见，倒也是偷偷的将一壶蒸馏酿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趁着三人一碗没有解决的时候，已经是准备将碗中酒液满上。
酒过三巡，四人之间的话语倒也是放开了不少，酒桌是个交流感情的好地方，就算是程怀默这个小字辈，也是多出了不少自己的理论之言。
“秦小子，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放着好好的武官不做，偏生要去那官办教坊当什么都知，终日和女人胭脂为伴。屈才了，实在是屈才了，不若你来我的左武卫吧。这憨货不要你，我老秦可是要定你了。”秦琼面色红润，口齿有些不清楚的说道。
一壶的蒸馏酿下去，以秦琼此时的身体来说，确实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是开始有些微醉的感觉了。
“秦老哥，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如果秦小子愿意，他早就进入我右武卫了，只是他偏生不给我老程面子，否则我也不会在圣上面前，夺了他进右武卫的门路。”程咬金借着酒劲用满是埋怨的目光狠狠瞪了瞪秦枫。
摇了摇头，秦枫有些失笑，这程老魔王还真是如同小孩子一般，这般记仇。
“两位老哥，你们可是醉了，不若早些回去休息吧，这些事情可不是你们能够决定的，如果真的希望我早日进入武籍，一个月后掖庭宫的聚会，你们可是要好好的欣赏。”秦枫微笑着向着程怀默斜了一眼。
这小子今晚倒是除了他以外，喝的最多的，不过却是半分醉意都没有。
国术的锤炼，让程怀默的内腑得到了充分的锻炼，对于酒精的适应性，反倒是强于程老魔王两人。
“老爹，你要是再不回去，你明日可就惨了，这一身的酒气，我可是没有办法帮你做掩饰。”程怀默有些无奈的过去扶了一把程咬金。
一提到自己的老婆，程咬金的酒意便是醒了大半，一寒颤便是甩开了程怀默的手。
“小子，快些去你那房里弄些凉水，老子要好好洗洗。秦小子，我和这混小子就先走了，秦老哥这边你照顾着点，放心只要你这还有好酒，一月后那盛秋园都知的职位，老子一定要让安安稳稳的继续做下去。”
程咬金的浑话，让秦枫有些无奈，他只是希望两人欣赏他策划的演出而已，倒是真没有让程咬金帮他保住盛秋园的想法。
待到程怀默父子两人离开了自己的院子以后，秦枫这才是扶着微醉的秦琼，准备将他送回自己的府上。
“老哥我还没有醉呢，你小子休息就好，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去的。”秦琼摆了摆手，说罢便是要离开秦枫的搀扶。
知道他身体状况的秦枫，自然是不会那么放心的让他一个人回去，要知道秦琼可是在他这里喝醉的，如果因为这一次醉酒而出了什么事情，他的心境必然会出现破绽。
“好了，老哥，你这身体还有的治，如果想治好的话，倒是不如让我送你回去，喝一杯醒酒茶，我们好好谈上一谈，说一说到底该怎么挽回您的身体。”
“哦，我这残烛一般的身体，真的还有救吗？”秦枫的话语，让秦琼的眼神没由来的一亮。
身为绝代武将，最大的愿望就是决战沙场，可是自从武德年间之后，秦琼再也没有机会作为领兵的将领，统领一军浴血沙场。
他每日能做的，更多是闲置于府中，李靖亦或者是李绩，甚至是柴绍，身边这些朋友兄弟愈发出彩的战绩，更是让他内心颓丧不已。
匈奴年年来犯，他却只能守在长安，望着昔日的兵器长叹不已。
不知何时开始，众人都知道，那一对熟铜锏横扫沙场的秦琼，再也提不起他的武器，甚至是上不了马背，拉不了弓弦。
秦枫的话语，无疑是让一个武将生命走到尽头的人，重新燃起了对于生活的希望。
沉吟一下，秦枫很肯定的说道，“治好老哥，我还是有些想法的，即使没有办法帮助你恢复到巅峰的战力，但只要坚持下去，根治目前的老毛病还是可以的。”
从秦枫的眼神中，秦琼看到的是无比的自信，正是这一股子自信，甚至是感染到了他，让他的腰板不自觉的挺直了几分。
秦府离程府的距离不算远，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秦枫第一次来到了秦府。
比起程府的门庭若市，秦府真的是要简陋、冷清上许多，可以说当秦琼不再是那一尊横扫八方的战神，破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爹，您这是怎么了，大夫不是说您不能喝酒的嘛，为什么今日又喝了许多。”
提着灯笼，得了家丁通传，一个披着衣衫的玉面少年，快速从内堂跑了出来。
看着来人责怪的目光，秦枫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人必然是秦琼的儿子－－－秦怀玉，凌烟阁二十四臣后人之中，并不算出众的一位。
当然秦怀玉并没有能够在二代中冒头，更多的也是因为秦琼的势力减弱，已然无力为儿子的官途起到什么起驾护航的作用。
“小子，不要乱咋呼，那些医官怎生知道你老爹身体的强壮，去准备写醒酒汤，待会我还有和秦小弟好好畅谈一番，你小子多学着点。”秦琼有些不满的挥了挥手。
自家这小子是孝顺，可惜他母亲去的早，从小持家的秦怀玉性子有些偏软弱，让一心想要独子继承自己武艺的秦琼暗自叹息不已。
“怀玉兄是吧，你老爹交给你了，醒酒汤什么的，我去准备准备就好，你找一位家丁带我去厨房一趟吧。”秦枫微笑着将秦琼交到了秦怀玉的手中。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枫的示好，让憋了一口气的秦怀玉有些无处释放，在加上自家老爷子的余威，他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吩咐家丁带着秦枫去厨房，便是将自己老爹搀扶到了偏厅等候。
不多时，秦枫便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浓汤出来。
浓郁的香气，让对于秦枫不太待见的秦怀玉也有些意动不已，倒是先前尝过了秦枫手艺的秦琼反倒是淡定了许多。
猪血豆腐汤，吃什么补什么，是食补的一大关键。
秦琼的症状就好似是献血过多，却又得不到营养补充的人一般，身体才会愈发的变差，甚至是失去基本的免疫能力。
根据历史的记载，秦琼的逝世还在十几年后，从现在开始食补，再通过国术的部分养生锻炼，秦枫相信这位绝世武将还能重新站直身体，甚至是重回沙场。
“秦小弟，你这是什么汤，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红色。”秦琼有些不解的说道。
他们这个时代，对于血这种东西，并不是吃的太多，秦琼对于这陌生的吃食倒是也不甚了解。
“这是猪血豆腐汤，老哥你的身体必须要食补，我从现在开始，要全面负责你的饮食包括作息，另外酒这东西在你未痊愈前，还是不要喝了好。”
在秦琼懊悔的表情，秦怀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下，秦枫的改造计划第一步就这么正式的迈了出去。
第五十章　第二位弟子
第五十章第二位弟子
汤是准备了不少，秦府的材料也是足够多的，加之秦枫自己也想要喝些，索性是多做了一些。
热汤暖胃、驱寒，一碗入腹，秦琼泛着妖艳红润的脸庞，顿时缓过来了不少，微醺的眼神，也渐渐亮了起来。
“秦小子，你这汤有些意思，喝了一碗下肚，某家感觉浑身都是力量，似乎再拿起我的那一对老伙计舞上一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秦琼哈哈大笑着，比划了一下有力的胳臂，得意的挥舞了几下。
秦枫淡然一笑，“秦老哥，哪里会有那么快见效，这只不过是你的心理作用罢了，不过从今日开始，我会每日来你府上做些吃食的，你可得把料备足了。”
秦琼没有说话，秦怀玉倒是先接过了话头，“先生尽管放心，如若食材有不合您眼的，怀玉立马让他们置换了。”
或许是汤中的美味让秦怀玉也有些心动了，或许是秦琼红润的面色，让他对秦枫增添了些许信心，总之秦枫的改造计划，得到了秦怀玉的支持，这第一步也就算是成功迈了出去。
“嗯，不用担心，你父的身体会逐渐转好的，今日我就不逗留了，将那汤喝了，你父子二人也早些歇息吧。”秦枫点了点头，便是准备起身离开。
“怀玉，送客！”秦琼虽因酒意不能起身，但还是让自家儿子送秦枫一段。
初次见面，秦枫不仅好酒相送，更是解决了他心中多年的伤情，人当如此待他，他秦琼又怎能不以礼相送。
“无妨，夜路而已，还没有劫道的敢在长安作案，怀玉兄不用送了，这几日可是要监督好秦大哥，莫不要再让他偷摸着找程老哥喝酒了。”
秦枫摆了摆手，大步离去，却留下了苦笑的秦琼。
不说今晚的这顿酒，还真是将他肚子里的酒虫给勾出来了，秦枫倒真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将他想要再找程老魔王的心思看透了。
次日在盛秋园忙着批量制酒的秦枫，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秦先生，我知你为怀默大哥的老师，不知荷可否也拜你为老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咏絮园一别，便是再也没见过的杜如晦二子杜荷。
秦枫讶然的抬眼问道，“杜荷是吧，你怎么想起来拜我做老师，难不成你也想学怀默一般，和我学习国术吗？”
不说杜荷这般的小身子，就算是他再强壮上几分，秦枫也不会教他国术，原因无他，有些人注定没有成为武者的潜质，杜荷无疑就是其中一员。
气质过于文弱的杜荷，练些养生的功法还可以，若是让他修习杀人的国术，只会是起到一个适得其反的作用，反倒是练坏了身子，蹉跎了生命。
“不是，秦先生，我仰慕的是您的才华，而非武力，您值得我学习的，是琴棋书画上的能力。”杜荷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狂热，死死的盯着秦枫。
说实话被这么一个大男人盯着，秦枫的还真是有不舒服。
杜荷之言，让秦枫也是颇为汗颜，说道才华他真是没有办法，琴棋书画倒是也都会，可远没有到有才华的地步。
“杜公子，我想你是误会了，秦某不过是一介武夫，才华之言于我，实在是不敢当，琴棋书画也非我所擅长。”看着杜荷渴求的眼神，秦枫有些为难道。
“不，秦先生，你那一首《金缕衣》和《愿得一人心》直击人心，杜荷此时方才知道自己心中想要的是什么，请先生教我。”
杜荷说的恳切，周围的人听得也疑惑。
什么《金缕衣》？什么《愿得一人心》？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即使是好的作品，想要流传开来，也是很费力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很多名作，掩埋于历史长河之中了。
口耳相传，对于文化的传播，并不是一件好事，以己度人，秦枫看着周围人疑惑的面色，有了些新的想法。
无论是美食，亦或者歌曲，都是一种文化入侵。
秦枫在试图用脑海中超越了千年的文化，去改变大唐整个的风气，但如果传播力度不够的话，即使他多么的努力，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些什么。
“你真的要拜我做老师吗？”
片刻之间，思绪万千，秦枫终于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单单靠自己是完全没有办法完成对于大唐这个年代的改变，他需要这些有活力的青年人帮着他一起改变。
杜荷的心意够诚，眼色够尖，是接受新鲜事物的好人选。
原本面色上有些失望的杜荷，眼神猛的再次亮起，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此巨大的转变，倒是让他有些反应不及。
“是的，老师在上，受弟子一拜！”杜荷不傻，秦枫的话语之间，已经有了收他做弟子的打算，此时不拜更待何时。
武夫讲究的是古礼，仅仅是躬身一拜，秦枫还是受得起的。
这坏人到底还有何本事，为何杜尚书家的二公子，也要拜他做老师，以他的家教杜尚书怎么会允许这种败坏家门的事情发生。
宁孜嫣思绪万千不完全是没道理的，在古代对于老师这个关系，是很看重的。
杜如晦为文官系总领，一般是不会和程咬金此等武官一般做事粗糙，杜荷此时的拜师，很有可能做不得数。
“嗯，入我门下，规矩不多，只要不做那欺凌弱小之事就好，其他的无他。既然你想学的东西是那琴棋书画，不若就跟着我在这盛秋园学习几日。”
秦枫的想法倒是挺好的，盛秋园这里少了那些个乐正，真的是有些缺乏专业人才，需要将精力分散到酒楼方面的他，感觉有些分身乏术，平时的排练还是需要有人来代替他的工作，杜荷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仅仅是楞了一下之后，杜荷便是兴奋的点了点头。
秦枫把他留在身边，在他看来就是要言传身教，这种机会可是不可多得。
程怀默那厮是入了官籍，每日须得到右武卫中操练，他杜荷正好从国子监学满毕业，又未入那官籍，正好是趁此机会多在老师身边多学些东西。
第五十一章　师夷长技以制夷
第五十一章师夷长技以制夷
“姑娘们，都过来我一下，有些新东西需要你们学习，学会大家就能独立的上台演奏了。”秦枫拍了拍手，将众位女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新东西？听到这个词汇，杜荷的小身板，不禁挺直了几分，这老师果然选的不错，这方才拜师多久，就有新东西能够学习，值当了。
待到众人都聚了过来，秦枫方才从怀中拿出几张稿纸分发到那些对乐器有些自信的歌姬手中。
一直和秦枫不对付的宁孜嫣，也是从他手中要了一份过来，她倒是要看看，秦枫到底鼓捣出了什么东西来。
可惜，真正将纸张拿到手中时，上面那如同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彻底让宁孜嫣傻眼了，可以说上面没有一点东西是她能够理解的。
宁孜嫣好歹也是一名官二代，从小便是学透了琴棋书画，秦枫说看着这鬼画符，便是能够独立演奏，她是断然不信的。
“都知大人，您不会是在耍我们玩吧，即使不想要盛秋园继续存在。也请不要在给了我们希望之后，又让我们再度陷入绝望。”宁孜嫣待着一丝嘲讽，狠狠将手中的纸张扔还给了秦枫。
杜荷在拿过稿纸的情况下，倒是没有第一时间看上面有着什么，反倒是一下子被宁孜嫣那绝色之容吸引住了。
一直听说宁孜嫣的舞姿冠绝长安，样貌更胜似天仙，可惜作为宁中则的女儿，长安城的那些个纨绔们，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得见如此美人儿，杜荷瞬间觉得待在盛秋园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不过在见到宁孜嫣对于秦枫的不顺眼之后，杜荷瞬间收起了那些小心思。
女人的恨，只要不是到饮其血食其肉的地步，最终很有可能会转变成一种很奇妙的情绪，显然宁孜嫣就有着向这种情绪发展的趋向，花丛老手杜荷，在这方面的眼力见也是尖锐的很。
若将他换做秦枫，怕是早就把握住了机会，拿下了这么一朵带刺的玫瑰。
不过秦枫却不是他，对于这种从未出现在他心中的情绪，并不会太过在意，对于宁孜嫣目前更是只有调教的心思。
定了定心神，杜荷才看向手中的纸张，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是将他吓了一跳，果然如宁孜嫣所说，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人能够学习的。
淡然一笑，秦枫并没有因为宁孜嫣的话语生气，也没有因为众人怀疑的目光而感到半点的退却。
“这是一种叫做五线谱的乐谱，你们难道不觉得它和琵琶的弦有些类似吗？而那些如同蝌蚪一般的字符，带表着不同音节的高低音，可以从视觉上帮助你们完成对乐曲演奏的明晰。”
秦枫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一般敲响在众人的心头，大家都不是笨人，看似鬼画符一般的纸张，瞬间变得有趣了起来。
听得秦枫的解释，宁孜嫣俏丽的面容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此刻她有些想要回秦枫手中的稿纸，心中的高傲却又让她开不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