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民国土商-第10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龙邵文恭维,“黄老板运筹帷幄,高瞻远瞩,面对这种局面,这个……自然早有准备,只是我刚从家出来,才香过,现在却是香不动了。”
黄金荣看着龙邵文,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过了片刻,才摇头说:瞧你的气色,好像土瘾不大,我就不行了,每天早中晚都要来一筒,不然就打不起精神。”
“烟土这东西,少吃点怡情健身,吃多了败家伤身,全看分寸如何掌握啊!”
黄金荣摇摇头,“阿文,你说这话,可是在昧良心。有多少不了解鸦片秉性的人,就因为信了你这话,而一脚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为什么鸦片会使得国家孱弱,千万人甘冒生命危险,而仍趋之如骛?只因为它真的是太香了,香得让人忘不掉,一口下去,香气浸透肝肠,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舒坦,故一而再,再二三,终至成瘾。就拿我来说,开始不过是随意吸食几口,却两三次后就上了瘾,前年的时候,每天不到一两即可知足……”他竖起四根手指晃晃,“现在的烟瘾却是渐次加深,每天非四两不可,明知道身体快要被掏空了,却是须臾不可轻离。”
龙邵文知道黄金荣说的是实情,只干笑几声,遮掩了尴尬。
黄金荣又说:阿文,照理说龙升与三鑫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有些话我原本不该提,可你知道,三鑫是我的生存之本,它一旦倒闭,我的生存也成了问题,你好歹出身我黄门,现在我三鑫在生意上遇到了难过的槛儿,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龙邵文点头,“喝水当思挖井恩,吃米不忘种田人,黄老板既然遇到难关,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好!就要你这句话。”黄金荣翻身从烟榻上坐起,“听说你同一个叫宋希勤直系官员的关系不错,我想让你把他引荐给月笙。”
龙邵文点点头,“我记下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同黄老板提。”
“有话就直说吧!”
龙邵文苦笑一声,“还是那个顾三道人,他阴魂不散的,又委托张仁奎来翻旧账。我才知道,张仁奎是顾三道人的师侄,他对顾三道人有几个徒弟很清楚。”
黄金荣听后笑笑,“张仁奎想怎样?他想让我去认他这个师兄?他牛气哄哄的,我不爱同他打交道。”
龙邵文没敢直说替张仁奎传话,让黄金荣去给他送拜师贴,就兜圈子说:现在的上海是直系的天下,张仁奎又在直系有很多下属,我觉得黄老板若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即便张仁奎不说什么,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也一定会替他出头,现在三鑫在生意上有求于直系,若是张仁奎从中作梗,只怕……只怕没人敢在烟土开禁上替三鑫说话。”
“触那!”黄金荣把烟枪一扔,脸拉得老长,“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要去认他这位师兄?不然他就在烟土生意上卡我的脖子?”
龙邵文被逼无奈,只好实话实说:他倒是没说让你去认他这位师兄……
“那就好!”黄金荣吁口气,“我实在是不愿同他来往,他整日装神弄鬼,好像自己的辈分高的不得了,谁见他都要点头哈腰。对了,他既然没有让我认他做师兄的意思,他翻扯出顾三,想拿我怎样?”
龙邵文低着头,也不看黄金荣,“张仁奎让我捎话,只要黄老板给他递张门生帖,那您认顾三为师的事情,就算一笔购销。”
“老家伙欺人太甚……”黄金荣勃然大怒,“触他娘!我当时还不如去学学袁克文,找个理字辈前人的坟墓,去拜了师。”他迁怒于龙邵文,“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现在却让老子再次塌台。”
龙邵文懦懦说: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谁让有人总翻你的旧账。他又劝黄金荣说:现在直系军阀得势,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更可况辈分不过是一个名分,不如钱财来的实在,只要您答应了张仁奎开出的条件,三鑫生意上的事,自然好说。
黄金荣无奈了,“触那!你小子,没按好心。”他知道这件事不彻底解决,不定哪天又有人来拽他这根小辫子,好在张仁奎是青帮的领头羊,不少政府要员也都给他递了门生帖,即便真的投在他门下,也不算是丢人现眼。黄金荣想明白这层关节,就说:我也有条件,一,只送拜帖,不举行拜师礼;二,对外不以张仁奎门人的身份出现。
龙邵文知道这是黄金荣的底线,自去同张仁奎商议。张仁奎也知黄金荣在黄浦滩头的地位,并不刁难,慨然应允。
那天黄金荣从范园送拜帖出来,龙邵文开玩笑说:恭喜金荣阿哥,咱们今后成了同辈兄弟……
见龙邵文前后奔走帮三鑫跑关系,众兄弟都有些不解,龙邵文却另有解释,他说:贩运烟土并不光彩,一有个风吹草动,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三鑫如果就此倒闭,所有的不光彩就要龙升扛着,现在三鑫名声在外,只要有他们存在,龙升就可以躲在三鑫大公司制造的阴影里闷声发财。所以我不但要帮三鑫起死回生,还要屡次在同他的竞争中看似失败,把三鑫捧得高高的,最好捧成万众瞩目的对象,将来万一再像前些年那样来个禁烟运动,也应该是枪打出头鸟,首先拿三鑫开刀。更何况咱们贩卖烟土,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这种名声背在身上,时而不免遭人怨恨,三鑫做的越大,恨他们的人就越多,而恨咱们的人就越少。
众兄弟听了,都面面相觑,唯章林虎赞叹,“阿文高瞻远瞩,诡计多端,这招实在是高,咱们偷驴,让三鑫去拔桩,咱们即要当婊子,也要立贞洁牌坊……”
……张啸林、杜月笙为财所困,已经快急的疯了。张啸林已经把他老婆的首饰都抢来卖了,却依旧应付不了每日那庞大的开销。杜月笙花费更大,施医施药、修桥筑路、救济乞丐、花国斗富……没一样不需要大洋,眼见年关将近,若是再不发笔横财,到时各类人按照往年的惯例,前来杜公馆讨赏,届时如果依旧没钱,他只好把杜公馆大门一关,大门上写着两个大字“没钱!”他简直不敢设想这样的结果出现,果真如此,那可是大大的塌了台!恐怕以后去逛窑子,窑姐儿都不会再给他好脸……
两人躺在烟榻上默默抽着大烟,张啸林实在憋住了,骂道:妈个x的,咱两个没钱,黄麻皮总有吧!这年如果过不了,就住在黄麻皮府上。
“啸林哥,黄老板连做生意都不出本钱,你就别惦记他了,咱们这次能不能起死回生,还要看黄老板与龙邵文谈的怎么样!陆冲鹏的货就在他的田庄,只要能搞到上海,怎么也能过一个肥年。”
“我看是没什么指望,龙邵文怎肯把独霸烟市的机会拱手相让。”张啸林一磕烟枪,“妈个x的,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
万墨林进来说:黄公馆来电话了。杜月笙撇下烟枪,跑过去接了,不一刻回来对张啸林报喜说:事情成了,龙邵文答应介绍关系给咱们,黄老板让咱们联系陆冲鹏赶紧发货,一定要在年前出手。
“妈个x的,黄麻皮还真能耐,他这一手空手套白狼的把戏,还真是玩儿的炉火纯青。”张啸林虽然大骂,却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
除夕前两天的一个夜里,陆冲鹏的一千箱烟土由海门起运,由远洋货轮运到吴淞口,船在公海抛锚后,转运到了宋希勤找来的军舰上,军舰驶入黄浦江,直奔高昌庙。烟土在高昌庙卸货装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向了法租界公馆马路维祥里……维祥里是三鑫总部所在地,与法捕房仅隔一条小马路。全弄五幢房屋,一号为写字间,其余四幢全是烟土仓库。弄内设三道大铁门,有安南巡捕、便衣巡捕和保缥护守。三鑫在此大量经营烟土买卖,还向土商收取保险费,每一笔烟土出手,都有捕房开出保险费收条,上面盖有公司公章……烟土车所经之处,路灯全都为之熄灭以遮人耳目,熟知内情的人,不由得感叹这些烟贩子的能力。眼看烟土被搬入仓库,全程跟着的杜月笙才长出一口气,有了这一千箱鸦片烟坐底儿,年关总算是可以挨的过去,三鑫这块金字招牌也算是就此保住……
!#
212 绑票
212 绑票
……正月初一,龙公馆大开善门,几千封装了银元的红包和整捆的新棉衣从家中抬到了院子里。洪全胜带着一群叫花子首先登了门,数百名乞丐齐刷刷站在龙公馆门口,高呼:龙先生新年大吉。
龙邵文回拜后,命佣人给这些乞丐发了新棉衣……接着就是顾竹轩带着黄包车夫到了,拜年后,人手持一封红包,内装大洋一元,喜气洋洋地离去……接下来各色人等纷纷到场,租界捕房的,禁烟局的、青红帮兄弟等等不一一胜数。一言蔽之,但凡登龙门,均可得红包一封,内装大洋一至五块不等。只新年头三天,龙公馆就派出大洋数万,佣人个个因装红包而手腕麻软。
三天过后,龙公馆大设赌局,黄浦滩边的头面人物,一来为图热闹,二来为存交情,鲜有不登临龙公馆赌局捧场。三天赌局下来,龙邵文在赌局中抽头数万,相当于过一个年,龙邵文里外收入持平。
正月初八,龙公馆依旧开赌。叶生秋素不喜赌博,但为了给龙邵文捧场,此时也坐在牌九桌上,吆五喝六的催人赶紧下注……张静江匆匆赶来,却是一身大汗,似将棉袍浸透。他把龙邵文从牌九桌上拉下,说:我的一个族兄叫张世民,他被人绑架了,来找你来想想办法。
龙邵文一听又是绑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但见张静江神色焦急,知道不管不行,安慰他说:绑匪是什么来头,报巡捕房没有。
张静江摇头,“绑匪要挟说,如果报了捕房,他们马上就会知道,到时一定撕票。”
“多长期限,勒赎对少?”
“三天之内,两万现洋,不收庄票与支票。”
“绑架地点在什么地方?”
“东新桥”
龙邵文犹豫了,四马路、云南路,东新桥,八仙桥及公共租界八埭头等处,早被叶生秋纳入万顺堂的势力范围,张世民在此处遭人绑票,叶生秋脱不了干系。如果张世民真的是被万顺堂绑了票,这件事他还真的不能管。他安抚住张静江,把叶生秋从牌九桌上拉下,“生秋阿哥,你手下的兄弟,最近有没有绑票?”
叶生秋点头,“有啊!不过勒赎后已经放啦!”
龙邵文放了心,他说:张静江的族兄张世民,在东新桥一带被人绑了票,绑匪勒赎两万现洋,我想那里是你的地盘,对绑匪的来头一定有数。 ”
叶生秋双眼放着冷光,“哼!张世民开了几间工厂,怎么也有百万家当,如果是万顺堂绑他,怎么也要勒赎光洋五十万,绑匪开口两万,小气到了极点,所以犯这案子的,一定又是游民团,最近他们总是从老子手里抢生意,触那,看来不同他们清算是不行啦!”
“游民团?他们属于哪个堂口?”
“他们不属于青洪帮,说白了,就是一群街面上混着的无业游民,他们共同推一个有名气的流氓组成一个团伙,在街上从事不法勾当,唯一的职业,就是想方设法的害人,极尽敲诈掠夺之能事。活动主要是拆梢、吃讲茶、或是见店铺新张,就进去讨红包,包开销。像什么拆白党、九条龙党、四十二股党、薄刀党、抛尸党、青龙党,还有从前在码头同咱们抢生意的三十六股党等,说白了都是游民团。这些游民团伙相互之间虽然都有联系,但互相之间没有统属关系。他们也不属于帮会的堂口,加入帮会需要有帮中人介绍引荐,需要经过一套严格的程序,并需要礼金才能拜老头子,而加入游民团伙则无需如此,他们大多只是临时纠帮结伙作案,一桩案子做完后,就分钱分手,等到下次再要作案了,又聚到一起。期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受任何约束,让人无法追究。大多数游民组织的人员既不稳定,也不持久。人数也不多,三个一帮,五个一伙,是他们最常见的规模,比起青洪帮动辄成千上万人,他们的势力小多了。不过这两年这种情况有所不同,红枪会、九条龙、四十二股党、薄刀党、抛尸党、青龙党这几个游民团跟捕房和帮会中人勾结到了一起,势力是从前的数倍都不止。要是招惹了他们,也够麻烦的。张世民落到游民团手中,怕是只有破财消灾啊!”
龙邵文点点头,“他们组织松散,所以也就没法同他们吃讲茶。”他看一眼焦急地坐在那里的张静江,“生秋阿哥,你觉得是谁绑了张世民。”
叶生秋说:绑架这类案子,通常都是巡捕房有内线撑腰才能干,不然巡捕房这一关就过不了。多数游民团没有捕房背景,所以很少涉及绑架这种事情。所以绑架张世民,表面上看是游民团干的,幕后一定还另外有人撑腰,不然游民团哪敢绑张世民这样有背景有实力的大户……叶生秋眼神深邃,继续说:红枪会宗旨激进,很有些革命派的味道,不屑干这些绑架勒索的勾当;九条龙主要生意是贩卖人口;三十六股党、四十二股党主要是偷盗烟土;抛尸党不太可能,他们的大哥徐维银我很熟悉,主要干一些移尸入门,栽赃陷害这类小来小去的勾当,他嫌绑架勒索风险太大,不做;青龙党也不太可能,帅颂平、高长生这两个家伙没这脑子,他二人觉得绑架太麻烦,费时费事谈来谈去,不如直接下手抢痛快,所以青龙党从事的生意就是抢,抢完就跑……
叶生秋沉吟着……最有可能干绑票案的就是薄刀党。薄刀党是最近一年才出现的,老大是英租界巡捕房的包打听江荣华和傅其侠,他们以“绑票”为主要收入来源,江荣华和傅其侠平常不出面,所有的事情都是靠铁子公、蓝和尚两个门徒出面料理,薄刀党有八十余徒众,经常在江荣华和傅其侠管辖的范围内连续作案,吓得那些大户都不敢独自出外,我估计,绑架张世民的案子,十有是他们干下的……叶生秋把双拳握得咯咯响,又说:薄刀党近来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手也越伸越长了,以前他们不敢进入公共租界八埭头一步,那里是我万顺堂的地盘,可最近两个月来,我一直在忙别的事情,没空修理他们,他们居然把八埭头纳入自己的管辖范围。前一段三星牛奶场有人找到我,说薄刀党去跟他们收什么保护费。我后来一打听,不但薄刀党找三星牛奶场要保护费,就连八埭头的菜场、当铺、南货、百货、绸布、鞋帽、药店、菜馆等生意者,都要去给他们保护费。触他娘,他们在我万顺堂的地盘上来这套,我正好借着他们绑架张世民一案,跟他们来次了断。
龙邵文说:生秋阿哥,薄刀党如果真有捕房背景,那深究之下,黄老板难脱干系,江荣华和傅其侠这两人我知道,他们都算是黄老板的门生,之所以能在捕房当差,还是黄老板给他们拉的关系。他琢磨一下,摇摇头说:黄老板这两年精神大不如从前,恐怕没什么精神气儿搞出绑票这类事情……他若有所思:搞不好又是张啸林在背后撺掇的。张啸林这些年一直惦记咱们在大英地界的烟土生意,想尽办法过来拆台,前几年挖走了沈杏山,最近几年又偷偷通过黑市走私货,想控制地下烟土市场,如果江荣华和傅其侠真是张啸林安排在咱们眼皮底下的钉子,正好趁着绑架这件事铲除了薄刀党。
叶生秋哼一声,“想知道绑票者是谁,只需让张静江准备两万的现洋给绑匪送去,咱们跟踪收钱者,自可找到真凶。一旦查实张世明真的是被薄刀党绑架的,这件事我来处理。”
龙邵文点点头,去把意思对张静江说明,张静江听叶生秋肯帮忙,顿时将心放下,自去准备现洋。
三天后,叶生秋的人跟踪查明,收钱者在市区绕了几个圈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