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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诡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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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多半是不会信以为真,以为许多都被他夸大来唬我,后来直到我也入了这一行,这才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最起码大多数都是真的,因为其余的,我还没有经历过。
我有一枚摸金符,很是小巧精致,是这位师傅给我的,据说这是他的师傅留给他的,他又给了我,这枚摸金符被我挂在脖子上,师傅说它能保我下地时候平安。当然,除了讲故事,他还教我如何下地,如何辨别土色,如何闻墓等等的一些下地技巧,虽然那段时间,我从来没有真的下过地,自然他教我的这些,都是纸上谈兵罢了。
后来来了洛阳,我成了一名真正的土夫子,师傅教我的那些摸金校尉的规矩,就成了我下地的准则。我想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潜移默化,更确切地说,这位师傅,将我训练成了一名摸金校尉,现在想起来,他估计是将我当成了他的接班人,只是我那时还没有很是明白他这种隐晦的方式。
很多年前的往事一想起来就没完,我收了收思绪,之所以这么多年了还想起这些年少时候的陈年旧事,并不是因为我念旧,因为到了现在,我基本已经不去回想那些过去的事,现在之所以会想起这些来,完全是因为眼前的这一块碎玉,而且,现在我还在明老的秘密会议当中。
明老是洛阳这边倒斗的大佬,但他现在基本已经不亲自下地,而是退居幕后,指挥我们这些为他卖命的人。
这一块碎玉就摆在桌子上,与当年爷爷给我看的翡翠人俑碎片一模一样,正是这块碎玉让我想起了这些事,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戴着面具的明老已经喊了我数声,旁边的晓峰也已经拐了我好几肘子。
我不动声色,明老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听到的话,他说:“小远你们五个人下地,其他的人手我会给你们安排,我要找到更多这样的碎片,具体的地图我过会儿会给你们。”
我点头答应,明老说:“小远,你今天有些不大对劲。”
我说:“只是想起了我爷爷。”
明老便不再说话,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爷爷是什么人,然后他被旁边的人搀着离开,这秘密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五个人。
我,晓峰,宁桓,叶成和疯子。
我们谁也没开口,不一刻明老已经让人送来了地图,一般我不看图,究其原因第一是我不擅长看明老这种经过处理的地图,第二则是我不负责看图。
我们五个人是一个统一的小团队,有着明确的分工,我和晓峰负责下地拿东西,当然我也是领队;宁桓负责找墓打盗洞和望风;叶成负责接应我和晓峰,有时候遇见我和晓峰应付不过来的时候,他也会与我们一起下地,但这样的时候很少;疯子负责看图和出行路线的商榷以及补给,更重要的,他是我们下地之后唯一能和明老联系的人。
疯子才看到图就颇有些惊讶地说道:“明老没有给我们具体的地点,他给的只是一条线索。”
他看着我们,似乎也很不解,因为这样的情形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以往每次下地前明老都会给一张地图,明确地标注了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可是这回上面只是一个经过加密的信息,这样的信息,只有疯子才会看,也只有他才看得懂。
疯子站起来在密室里踱着步子,然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往密室的更里面走了进去,良久之后,他出来了,我们都看着他,他显得很严肃,然后说:“明老说没有给错,我们需要自己去找到那个地方。”
这样的事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于是问疯子:“那明老给的是什么信息?”
“看上去像是一句民谣。”疯子说,然后他看着那张图纸念出来:“开封城,城摞城,地下还有好几层。”
“开封?”虽然给了地点,但是开封很大,没有具体的地点的话,那可是一个大海捞针的活,任谁都吃不消。
疯子想了想说:“也许我能够确定它的大致范围在哪里。”
疯子说,开封城摞城的原因,只要稍稍注意到历史就会知道,都是因为黄河决堤引起的,最出名第一次掩埋应该就是北宋时期的东京城,即便是当时盛极一时的大都会也被掩埋在了地下,更别提其他。
而开封城地下一共埋着六座城,最上面的是清朝的开封城,最下面的则是唐末的重镇汴州城,可是这只是目前的说法,因为最下面的并不是汴州城,而是魏大梁城。
疯子的博学是我们所远远不及的,听他这样说,我直接问道:“那为什么他们要把汴州城说成是埋在最下面的城市?”
疯子说:“这就是最关键的地方,明老不标出具体的地点,并不是他不想标,而是因为他根本标不出来,因为魏大梁城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被发现过,它不在汴州城下面,或者说它在,可是还没有到足够的深度找到它,而明老要我们去找的,很显然就是魏大梁城。”
我说:“你能不能具体解释一下魏大梁城的情况?”
疯子说:“目前我还无法知道魏大梁城和我们要找的碎玉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魏大梁城是战国时候魏国的都邑,后来在秦统一六国时候的战争中被毁,再之后黄河决堤,它就彻底被埋在了地下。”
晓峰却问道:“可是既然被埋在了地下,那就应该在汴州城下,怎么会找不到呢,总不会活生生地就消失了吧?”
听到晓峰这样问,疯子面色严肃,他给出的答案让我们都很吃惊,他说:“汴州城再往下都是水,水下根本无迹可寻,魏大梁城不在下面。”
那么这就古怪了,魏大梁城既然被埋在了开封地下,可是在开封地下却找不到,魏大梁城又会在哪里,难道关于它的历史真的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疯子朝我们摊手示意这些具体的情形他也不清楚,然后他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说:“详细的资料我要去查了之后才能给你们,明老没有约定特定的时间见货,那么就是说他对这次行动也没把握,也就是说我们此行不但可能空手而归,而且甚至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危险,所以我们更要做好万无一失。”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疯子率先离开,接着叶成他们也相继回去,整个密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将桌子上的碎玉捏在手里,这一块,分明当年爷爷给我看的那一块一模一样,我记得从这块碎玉的侧面看过去,可以看到一个红色的斑印,而这块,也可以看到。
于是多年前的疑问再次浮上心头,关于那一晚爷爷诈尸的事,我始终记得爷爷那时候的表情,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生气,那时候,他并不是一个死人,我始终觉得,那一晚,他活了过来,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将碎玉收起来,决定到四叔的铺子里去一趟,有些问题,我一直想问他。
第四章 一些零碎的片段
四叔的铺子在洛阳一个十分偏僻的街道里,可是街道偏僻,生意却从不偏僻,酒香不怕巷子深,究其原因,第一是四叔做事牢靠,人靠谱;第二则是四叔这边出货稳,不出岔子。所以洛阳这边许多地下的好东西几乎都流到了他这里,再经他的手给送出去,加上他在这边的盘口,在洛阳已经算很大的庄家了。
当然要真说起来,四叔应该还是算明老下面的一个盘口,所以可以想象明老在洛阳的势力已经到了何等地步,所以明老又有个绰号——水龙头,掌管着整个洛阳的盘口命脉。
我就是四叔推荐给明老那儿去的,我还记得当时他和我说——小远,以你的才能屈居在我这里,实在是浪费了,明老能让你发挥所有的潜能。
说实话,四叔从来都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而且更不会是一个为了荣华富贵而出卖亲朋好友的人,我了解他,所以他将我推荐给明老,我一直都知道是有原因的,可是四叔却从来不说,每当我问到,他都会长长地叹一口气,然后坐在紫檀雕花藤椅上愣愣出神,好一会儿才从口中喃喃说出一句:“小远啊,那东西只有你才找得到。”
再之后他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样地坐在紫檀雕花藤椅上,睁大着眼睛,毫无焦距的眼神不知道定格在何处,每当这时,爷爷诈尸那一晚的眼睛都会重合在四叔的眼瞳当中,恍惚地让我以为这就是一双眼睛。
后来我跟了明老,对于这件事就再不提起,首先是我知道四叔不会说,再者我明白了一点,如果一个人心里有秘密,那么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他会变得无比执着,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这个秘密永远不会从他的嘴巴里吐出一个字来。显然四叔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现在我还是想来找他问这些,虽然还在路上我已经猜到了这也会是白问。
四叔见到我的时候很开心,我来的时候他正在看铺子里的账本,看到我来了立刻将手头的事放到了一边,大笑着说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我们的大忙人给吹来了。”
我知道这是四叔在打趣我,我也不答话,冲他一笑,四叔已经拉着我坐下,显得格外热情,可是他眼里的锐利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和四叔都是聪明人,他不会猜不到我来这里的目的,但我却从不怀疑他脸上的笑容,因为我知道四叔是打心底疼我,甚至比我父亲还要疼。
我终于还是打破了这样的气氛,我说:“四叔,我来是想问你一些事。”
四叔的笑容却并没有散去,他眯着眼睛,依然带着笑容说:“是什么事要专程过来,我看你脸色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我只知道自己神情有些僵硬,却不知道自己脸色很差,为了掩饰内心隐隐的焦躁,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没事,都好得很,就是那些陈芝麻烂事想不通透,想过来找你唠唠。”
四叔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你笑起来可真难看,比哭还不如。”
我不说话只看着他,然后四叔摇了摇头说:“明老这次给你派了什么任务,怎么突然想起那些陈年旧事了?”
对于明老派给的任务,我从来都不瞒四叔,其实就算我不瞒,四叔也不会从我口中听到多少,因为我的确很少来四叔这边,基本上是不来。
我说:“明老让我们去找魏大梁城。”
四叔皱了皱眉,却不说话,我看见他眼睛里微微有些诧异,但更多的却是震惊,然后我听到他问:“明老给了明确的地图?”
我摇摇头,从四叔的表情里我看得出来他似乎知道魏大梁城的一些什么,四叔见我摇头,说道:“没地图那怎么去,明老的任务都是有地图的。”
我说:“‘开封城,城摞城,地下还有好几层’,他给了这个。”
四叔便不说话了,我一直观察着四叔的神情变化,在听到这句明老给的民谣之后,他眉头皱的更深了,然后他说:“小远,这事我觉着有些不对劲,这任务,你得斟酌斟酌。”
我诧异地看了一眼四叔,说道:“你知道明老的脾气。”
四叔如果真说起来也算是在明老手下做事,所以他比我要更加了解明老,明老给出的任务,即便是全军覆没也不会收回,所以现在四叔这么说已经是犯了明老的禁忌。
可是四叔却依旧在坚持,他说:“小远,如果你亲自去和明老说,他会破例。”
我不知道四叔为什么这么肯定,我看他一眼,想起我今晚此行的目的,于是问道:“四叔,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
四叔站起来,然后点燃一支烟猛地吸掉半支,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像是石化了一样,良久他才转过头来说:“小远,我什么都没瞒你。”
四叔说到这份上,如果我再追问下去,那么这就会变成一次很不愉快的谈话,在我的内心里,我不愿和四叔闹僵,因为在洛阳他是我惟一的亲人,也是我最敬重的一个人。
我说:“我知道了。”
后来四叔与我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大致上也就问了我最近的近况,而对于明老交付的那些任务,他只字未提,四叔讲道义,这些事他不会在背后打听。
只是到了后来,四叔却破天荒地和我说起了爷爷,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从来不会提到爷爷的,似乎关于爷爷的一切都是一个禁忌一样,说都说不得。可是现在他却说了,而且还与我说了一件我从来都不知道的事,却是关于奶奶的。
对于奶奶,我丝毫没有记忆,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因为我在老家里面从未见过她的半点东西,甚至都未曾听任何人提到过她,所以四叔现在与我说的,却是我第一次知道家里面还有这样一个人。
四叔告诉我,我奶奶姓何,听完之后,我第一次知道了我姓氏的由来,原来我跟的是奶奶的姓。
四叔说,他在爷爷的抽屉里无意间发现了一本日记,似乎是爷爷早年写的,上面记载了关于奶奶的一些事,用四叔的话说,他都不知道他这位神秘母亲的存在,更别说我了,而且爷爷对这件事始终守口如瓶,若不是四叔无意间看见了日记,自然也是丝毫不会知道的。
可是四叔只看了一小点,也就知道了奶奶姓甚名谁,因为当时四叔也是匆匆一瞥,只看了寥寥几行,等后来再来寻这本日记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
我问四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说就在爷爷去世的那一晚,他去爷爷屋里收拾东西,在抽屉里找到了日记,可是刚看了几行,就听见屋子外面有响动,那声音很古怪,像是有人垫着脚在走路的沙沙声,四叔放下日记出去看,外面却什么也没有,也就是那时候,那本日记就没了。
他为此找了好一阵,可就是不见了,即便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再找到。
四叔只看到日记里面说我奶奶姓何,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里与爷爷认识的,那时候爷爷似乎正在逃命,反正很狼狈,是奶奶救了他。
我在心里暗自嘀咕,这说的不正是爷爷挖山的那一段吗,他们挖到了翡翠人俑,然后下起了暴雨,接着爷爷在营地里撞见了诡异的翡翠人俑,然后遇见了奶奶?
四叔说他也是这般猜测,可是猜测始终只是猜测而已,究竟真相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第五章 疯子的线索
我本想从四叔这里得到一些答案,可不想反而却得到了更多的疑问,特别是对于那个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奶奶的疑问。
再后来我接到了疯子的电话,他说他发现了些东西,让我立刻过去看看,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于是我与四叔的这次谈话算是无疾而终。
但我感觉,即便没有疯子的电话,我和四叔也即将无话可说,他该瞒着我的事始终不会透露半个字,我知道他的脾气。
我直接从四叔的铺子去了疯子的住处,他只通知了我一个人,其他人都不在,说实话我与疯子虽然是队友的关系,可是对他我却不怎么熟,我只知道他今年三十缺一岁,是明老带出来的人,所以在我们的队伍里,他也理所当然成了唯一能和明老取得联系的人。
疯子的住所是一间单身公寓,是他租来住的。我去的时候,他正对着电脑在看查到的资料,我只看见电脑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网页文件窗口,他见我来只是回过头说:“小远,你过来看这个。”
我于是凑到电脑面前,可是看到眼前这密密麻麻的文字就一阵头疼,疯子可能是瞥见了我的表情,他解释说道:“我发现了开封地下水的分布,刚好就在城摞城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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