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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火葬场工作这5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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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进入化妆间,喊:“晓凌,晓凌。”
晓凌出来:“大力,是你啊?一大早的,回来了?”晓凌还不知道底细,还想和这个被她认为好色的司机调侃下。
大力哭丧着说:“晓凌,我叔叔,婶婶。今天麻烦你了。我侄子,不幸了。”
“啊?大力,怎么了?”晓凌说。
“能带家属来到这,还有什么好事?最好的事就是喃生他家人来这里了,就是抓抓蛇。我今天来,我叔叔儿子,那个了。”大力说。
大力叔叔婶婶红着眼说:“姑娘,麻烦你了,我家小栋,被水鬼拖下泥里,带走了。无论如何,你得帮我化妆好。小栋生前很喜欢美的。”
晓凌见状,还真第一次给熟人化妆,这真是压力,倒不是手艺不精,而是给熟人家属化妆,心里那个坎真的挺难跨过的。
“这,叔叔婶婶,你们放心。都是自家人,我会尽力的。”晓凌说。
叔叔想给晓凌红包,晓凌推搪说:“大力,和你叔叔说下,我们这里员工家属,全部都是免费的,你让婶婶他们放心,有我在,我会做好的。叔叔你说是不?”
叔叔只好收起来,说:“恩。人难得几次死呀?就一次,那我就借大力的光了。谢谢姑娘。”
晓凌不能说:“这是应该的。”否则的话会被人咒骂死,你说谁死是应该的呢?恩,“应该的”这个话在火葬场谁都不能说。
“恩,叔叔在外面稍为等候。”晓凌说。
大力搀着叔叔婶婶在外面等候,因为是小孩,三岁的小孩,一切手续都从简的,也没什么手续,只要把死人该走的程序走完,这个三岁的小孩也算完整的在人间经历生死了,也就算完整了。
大力婶婶有点迷信,在小栋过世的时候,她就坚信是被水鬼拖下水带走的,因为小栋在河边玩的时候,那河水并不深,可就淹死了。
小栋是给自己的母亲带的,可是这个母亲有个不良习惯,就是爱凑热闹,在带小栋的时候,就在旁边看别人打马吊(就是老人玩的纸麻将之类的游戏),一时过于出神了,身边的小栋脱手后,跑到了身后的河里玩,他看见一个气球从河岸边一直往水里飘,三岁的小孩就去追气球,越追越到河里,河本身就不深,可是由于水里淤泥太多,硬是把这会走路的小孩陷入了泥了。
当外婆看完打马吊的时候,才发现外孙子不见了,她就四处寻找,可是无果。外婆才知道出事了,回来告诉大力叔叔,这个事情可大了。
大力叔叔全家出去寻找,都找不到小栋,后来迫不得已,只有想到当时小栋只有是掉到河里了,于是清了打捞队,经过一天一夜的打捞,才在淤泥里找到小栋的尸体,已经死了两天了,全身都已经发白发胖,水肿一样。叔叔婶婶当时就绝望得死了一会那样,好不容易才知道,儿子没有了。
小栋离开了他们,外婆当天就晕了过去,当醒来的时候,就再也回不来之前的思维,也就是,疯了,自己的孙子在自己的大意之中,离开了这个世界,老人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神经错乱,祸不单行,一家就这样散的散,疯的疯,叔叔才做回了正常人的决定,把小栋带到大力工作的火葬场,给小栋最后的尊严,火化。一般未满五岁的小孩死去,是不进火葬场的,很多都是草草埋掉,在山上,或者在沟里,让小孩入土为安,基本都不进祖坟。大力的叔叔不一样,把小栋带到了火葬场。
52、烧婴2
晓凌看着大力这发胖发白的侄子,小栋的脸是肿得如蒸熟的面包,皮肤很嫩,一碰就破,晓凌知道这样的尸体不能用工具化妆,必须是用裸手上色,裸手容易掌控力度,不会像拿毛刷那样,一刷一块皮就没了。
小栋稀疏的头发,已经没几根,因为都因为泡久了全掉了。晓凌用收轻轻的,一根一根的讲那仅有的几根短发往后脑勺捋,本来小孩子的头脑就很软,经过水泡小栋的脑袋就像是个即将要烂的梨子,只有轻轻的动作,才勉强将那几根毛发贴在了脑袋上。晓凌弄完头发之后,再往小孩的脸蛋看看,只见小栋的嘴巴里满口的淤泥,有些已经被挤到了嘴角,晓凌拿来根牙签,小心的将孩子口里的泥土,一点一点,一粒一粒的挑出来,弄完之后,足足有半碗之多,好可怜的孩子,死的时候还满口泥土,大悲哀哉。弄完小孩嘴里的泥土,嘴巴怎都合不上,几个稚牙外露着,晓凌巧夺天工,用唇膏轻轻的摸在小栋的唇上,然后轻轻的清理牙齿里的泥土,小孩就出现了一副张嘴灿烂笑容的嘴巴,如果是活的话,这个肯定是个正开行大笑玩玩具的小孩。
晓凌整理完孩子的嘴巴,再看看那个脸,发白的瞳孔显得很蔫,这就不是个开心的小孩。晓凌就拿出个美瞳的隐形眼睛,黑色的,轻轻的给小孩子戴上,这才有了一个黑白分明的眼球,这才像个刚死的,正常死亡的眼。发胖白皙的脸已经不用怎么化妆,都已经是光可照人了,晓凌就巧巧的抹上一点粉底,加点高原红,这才像个娃娃。
这个小孩化了一个多小时,整理好小孩衣服后,晓凌看看,恩,起死回生的感觉,如果是小栋还活着,这样该多好呢。
晓凌弄好后,出门对大力他们说:“叔叔,你们进来看下,这样可以了吗?”
叔叔和婶婶进来一看,一下子就哭了,是啊,亲生骨肉升天,已经不成样没有抱任何希望的一具水泡尸,现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就像个活生生的娃娃一样,多希望这个是活生生的小栋啊,可是,这个希望,完全就是绝望,再怎么也回不来了。婶婶看着自己的儿子,昏厥了过去。
人就是这样,孩子活着的时候,无论他再丑,再调皮,再任性,哪怕是残缺身躯,自己的娃都是最漂亮最聪明的,当骨肉在自己的眼前悄然离去,哪怕只是出生几个小时就夭折,作为父母亲的,就好像自己的生命没有了延续,而当看到已经离开的孩子时,就好像看到自己的生命在那时也就跟着终止。父母都是爱儿子的,就好像儿子也都爱父母那样。
大力扶着叔叔婶婶出来休息,然后对晓凌说:“恩,晓凌,谢谢你。小栋化得很好,你就交给喃生吧。灰就让七爷帮装起来,等下我再陪叔叔过去。”
晓凌也低落的招呼卡卡,用推车把小栋轻轻的推出化妆间,叔叔婶婶死一般,看着儿子小栋一米一米的离自己远去,死了的是儿子,断了的不止是生命,还是父母的根与希望。
我和七爷把最后一具成人神火化后,也心有灵犀般,觉得大力的侄子应该来了。果然,卡卡推着小栋来了,晓凌在后面跟着,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我看这这个被晓凌化得如活人般的小栋,我真不忍心把他推进火化炉。小栋安然地,轻快的张嘴笑着,好像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来到了活人的最后终点火化炉。我看他沐浴后换的新衣服,粉红的脸好像早上对我笑的花朵,小栋这朵花,切凋零在这只有三几岁的年龄上,不能说是天妒英才,只有道是天公不作美,夺走了这个早上升起的太阳,小栋的时间应该还有许多许多年,可是初升太阳遇黄昏,这什么上帝,什么公平啊?该死的死神庙斯!非要取了个小孩的性命。
我把小栋接到火化炉口,我打开火化炉的门,里面热气奔腾,可是小栋感觉不到害怕,他表情依然,我知道:娃娃,走好,叔叔送你最后一程。
小栋微笑着进入了火化炉,我把门轻轻的关上,生怕把小孩在美梦中惊醒,然后我又轻轻的按下加油的按钮,我们都没有看里面,只听到汽油均匀的喷洒出来,一个电子打火,“呼”一声,里面的世界就是里面的世界,外面的我们,在外面的世界等候,再见了,小栋!应该是,永别了,小栋!来生投胎,会更好,活人要有希望,死了也要有希望,下辈子你会很长命。
尔后,我们在火炉外面静静的送走小栋,等烧完的时候,七爷才打开火炉门,已经被推成一堆的骨灰,里面却掺和着许多泥土,是的,小栋死得太难受了,他也吃了不少的泥土在肚子里。
七爷慢慢的把骨灰装进金盎,加上泥土,足有大半个坛子的灰。
我们也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是老人送走了小孩,心里都很不好受,最后晓凌的眼睛都红了。这个生命虽然不是在我们的手里离开,但是这个生命体,却是在我们的手中,由肉体变成灰,大家都不好受。
大力和他叔叔在门外等候,我们把这个金盎送到婶婶的手中,颤抖,抓紧,婶婶的儿子,再也不能“牙牙”叫妈,只有妈妈在他的遗照前,“呜呜”的唤:儿子,开学了;儿子,吃饭了……
53、拜山
又是一年的春分,万物复苏,我这里风俗是春分祭祖的,我们叫拜山。很多地方都是清明祭祖,也有人是秋分拜山的。
我在火葬场上班也有三年了,每年回家的时候要么就是春节,要么就是中秋,还有一个就是春分。祭祖是大事,不仅求祖宗保佑,更是每年都有一天是对祖先的缅怀,从我爷爷时候起,已经一百年不变了。
每年的这三个节日,无论你在外面多忙,离得多远,都必须赶回来的。春节、中秋是活人的团聚日子,拜山时是与祖先同堂的节日。
三月二十一日,我,阿坤等在外面工作的这一代人都回来了,明天就是宗族拜山的大好日子。
回来当天,我们各家都准备着自己的贡品及物料。一般是提前准备好白纸,然后把鸡血喷在白纸上,白纸有两种,一种是大的,用来压在坟头上,一种是长方形的,用来绕着坟堆压着。
白纸被红色的血点滴着,这血由红变黑,晾干即可。
接着就是杀鸡,广东都是用白切鸡做贡品的,就是杀了之后用水直接煮熟,吃的时候蘸酱油吃,清甜可口,原汁原味,然后就是做糍粑,有发糍,油角,糖果,香保蜡烛等等。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一大早,就是去取定做的乳猪(也叫金猪),乳猪一般都是三十至五十斤,皮脆肉嫩。都是一个家族里面一头乳猪就可以了,两人抬上山去拜祭。有句话叫“太公分猪肉”,就是指拜山完了之后全家族来分这个乳猪,不是因为它是最贵的(现在约一千到二千一头),而是因为这乳猪最好吃,最有吉祥意头,每个家庭都会抢着要猪头。
乳猪回来后,就是打扮乳猪,先是用一个槽装起来,然后用红纸修葺猪耳朵和猪尾巴。金黄色的乳猪拌着红纸耳朵与尾巴,无比窈窕。金猪,吉庆之意。
出门之前,先是在家门口拜祭天神地神,每次这个时候都是家族里最老的长辈,在门口摆好坛位,金猪,白切鸡,糖果糍粑,香蜡,米等,一应俱全。
准备好之后,老爷开始对着天地拜祭,口中念念有词(我们叫唱也):“天神啊地神,太公太婆,伯公伯婆,叔伯先辈,今天是春分,大家欢聚一堂,供先辈吃饱喝足,不饱吃到饱,不足喝到足,祖先保佑,子子孙孙侄侄,出门平安,做高登胜手,样样好,年头好到年底,今年阿坤、喃生要娶妻生子,保佑子孙满堂,给祖先繁衍十代百代。”
每次听到老人说的愿望,我的心都会虔诚的祝愿,祝愿老人身体健康,祝愿家族欢庆,可是老人从来就没有在这愿望里说过保佑自己长命百岁的。
我们祖先的坟山,那时以高为主,最高深的一个祖先就葬在一座就近海拔八百米的深山里面,进去后要防止蚊子与山蚂蝗。这个最高的祖,也一直被看成是风水最好的坟山,登高望远,使得我家出了我这个大学生!风水发我家来了。
小时候,每次拜山的时候我都会虔诚的拜祭,叫祖先保佑我读大学,赚大钱,做大事。还好,大学是读了,钱也赚了点,可是大事,从事的确实也是人生大事。
我们家族挺大的,就是伯伯、三叔、我这几家直系嫡系每年都是集合着一起的,先拜完自己家的祖先,回来再参加宗族的祠堂拜祭。
这次的拜山热闹依旧,活人在缅怀先人的时候都是要热闹去拜祭的,这样是对先人的尊敬。
我和阿坤抬着金猪,爬在向往八百米的高山。
翻山越岭啊,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了山顶的祖坟。我们好不热闹,抡起锄头就有序的把坟山的草木清理干净,大人小孩,都兴致勃勃,祖宗,我们来拜祭你了。
一队几十人,把贡品放在坟头前面,鸡鸭鹅金猪糍粑糖果,一应俱全。大家都在排队参拜,都说大家的祝愿,盼望大家如意。
等参拜完之后,就是放鞭炮了,对于小孩来说最开心的就是放鞭炮。
当大伯、三叔和我家都把十万颗的卷炮都拆完安装好之后,阿坤说:“嘿嘿,祖先保佑,给我留三个大炮头。”
我说:“阿坤你真没出息,怎就要个炮头,怎不像我以前那样保佑我读大学啊。”
“谁人像你啊,我没大学读,那我拿个彩头总希望祖先满足吧?我都要了二十年了,祖先都没给我留下一个大炮头。”阿坤说。
“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啊。呵呵。”我道。
挂好鞭炮,其他的小孩都钻到了父母的跨下,等着放完好拣鞭炮。阿坤和我一人托着一根竹竿,竹竿那头挂着三米多长的“满山红鞭炮”。
三叔先给我的那串鞭炮点完。那个震耳欲聋啊,我捂着耳朵,背对着军火,还有不少的鞭炮弹到我的背部,一阵一阵的,好像做着针灸,一下一下的,被弹得还满舒服。
五分钟才把小炮燃完,最后,是最大的那个炮头,我等待着山崩地裂的爆炸。可完了之后,大家都呵呵笑,说:“阿坤阿坤,祖先灵验了,那炮头真没着火。哈哈,看来你今年的运气不错呀。”
阿坤那个乐,这时候就是小孩,他肩膀扛着自己的那根竹竿,一手夺过我的鞭炮,喜乐喜乐的把那个炮头收好,放在自己的脚底下。
我也替阿坤乐。
然后阿坤那串鞭炮燃起,最后,那个大的炮头又没有爆炸。
“伪劣产品?”我对阿坤说。
“哈哈,你巴不得了的,这是太公给我留的,太公能听到我的话哈哈。”阿坤乐道。
“我想是不是你把连着的引子弄断了啊?”我有点怀疑阿坤做手脚。
“得得,还有一串,你检查下。”阿坤把三叔那串给我看。
真没有,一切正常,引子都还健在。
是巧合?还是玄乎?三叔扛着的这串鞭炮最后还是没有把大炮头点着。
阿坤这次就一次的收到了祖先留的三个礼物。
你们说这是巧合吗?我就相信,祖先显灵。
拜祭祖宗,三家人用了三天时间,这是个苦力活,但是我们都很乐意。拜祭完祖先之后,大家就回来祠堂里,参加我们李姓的上千人的公祭大会,这才叫那个热闹,唱戏,表演连续演了三个晚上,每顿都是大鱼大肉,这比拜年还有多亲戚,大家都互相认识熟悉。
每年的春分前后,都是家族里最热闹的一个节日。
缅怀先人,沟通现亲,所以大家无论再远,再忙,都应该回去参加祭祖。
54、清明节快乐?1
在拜山的时候,我拿阿坤的手机给火葬场晓凌挂了个电话,晓凌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吃惊的问:“喃生,你在哪里呢?有什么事?哎哟,你那里怎么这么大的风?你被吹到哪里了啊?”
我说:“我在山顶呢,八百米的山顶上。”
“你就骗我吧,山顶装有电话呀?有部队在上面啊?”晓凌单纯的问。
“啥,这需要部队吗?我的后勤就是阿坤,他不是有个手机吗?他以前的是寻呼机,现在都换手机了,和你说,这个手机真方便,回头我们也买俩。”我笑着说。
“是吗?那这太好了。行,你回来帮我买一个,回头我给你钱。”晓凌说。
“哈哈,我送个给你。”我说。
“恩,你送给我,我出钱。”晓凌说。
“需要吗?哥是做房地产的。回头见,过几天我就回去。”我说。
说完之后,我心里乐开花,要与时具进,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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