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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剑春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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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孤鸣掠到云露身前,回护之意一看便知。莫怀才道他成心与自己作对,怒容隐现,道:“阁下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了?”路孤鸣道:“谁说不是!”斩钉截铁,不容质疑。莫怀才大是恼恨,可又莫之奈何,侧了侧身,问路孤鸣身后的云露道:“小夫人,贵姓?”路孤鸣跟着侧身挡住他视线,对云露道:“别怕,不用回答。”莫怀才视线被挡,捏了捏手指,怒声道:“我问话,干你何事,你给我滚开。”
路孤鸣冷蔑一笑,不予置理。莫怀才今晚不晓得为何格外沉不住气,暴跳如雷,呼地一拳便击了过来,叫道:“好小子,咱们老账新帐一块算。”路孤鸣以掌相迎。拳掌交接,“噗”一声闷响,两人各退了一步。莫怀才打了一招后,心气消了一些,又侧过头问云露道:“小夫人,你是不是姓云?”语气温和,充满体贴之情。云露略一迷茫,点了点头。
莫怀才大喜若狂,眼中蕴着泪花,便要扑过去,急切道:“呢?在哪?”路孤鸣心下一个激灵,暗想云露和她母亲燕双飞样貌有七八分相似,难道莫怀才认识燕双飞?又想起莫怀才和八公主的夜话,大体已猜到了七八分,心料莫怀才大约是云露的生身父亲。人家父女相认,天大的喜事,他自己夹在中间确实不合适,便要移步退开。云露被莫怀才乍惊乍喜的模样唬住,拉了拉路孤鸣衣角,求他拦住莫怀才。路孤鸣回眸看着她宜喜宜嗔的娇脸,千丝意万种柔情涌上心头,这一刻叫他去死也不辞。
莫怀才实在无法击退路孤鸣,主动示好道:“请阁下让一下,莫某对天发誓绝无恶意,只想问清事情。”路孤鸣道:“这里人多,你要问散席再问,到时我决不干预。”他既然判定莫怀才是云露生父,也想成人之美,但他从闻一珽武功套路上看出闻一珽乃云天门弟子,而且其武功不在苏扑蝶之下,在云天门身份必然不低,燕双飞背叛云天门,其行踪断不能被云天门的人获知,否则难保不会招致祸患,因而让莫怀才另择时机再问。
第十二章犹信此心终不古 可怜旧梦到如今(2)
人之名声得来不易,大凡武学高手无不自重身份,即便邪道人物,也是一诺千金,莫怀才相信路孤鸣不是出尔反尔之人,道:“那莫某先谢过阁下了。”说完走回檐下。水天心武功差了几等,刚才一直插不上手,莫怀才一走,他忙向路孤鸣道谢。路孤鸣善意提醒莫怀才还会再找他们夫妇谈话,叫他们自己留个心。之后回到席位。原本一名握着刀凶神恶煞般在一旁监视的黑衣武士,警觉到他武功高深莫测,自觉地走远一些。
路孤鸣酒杯已失,拿起酒壶喝了两口,却听云露问水天心道:“天哥,刚才那位侠士帮了我,我去敬他一杯好吗?”水天心道:“嗯,这里刺客横行,你自己当心些。”云露于是斟了半满酒,款步走到路孤鸣席上,跪坐他对面,浅浅一笑道:“大侠,我先干为敬。”路孤鸣愣了一愣,有点忐忑不宁,也有点不知所措,继而仰头把壶中剩下的酒一口喝干,恍惚道:“夫人不必客气。”
云露忽把声音压得极低,轻如细纹道:“路大哥,是你对吧?你怎么会到这来呢?”路孤鸣心头一跳,赶紧否认道:“在下不姓路,夫人认错人了。”云露幽幽怨怨瞅了他一眼,喟然道:“你不承认,定是怪我当日在水云庄对你不好。”路孤鸣口而出道:“没有没有,我说什么也不会怪罪你的。”话出口后才猛觉泄底了,收口不及。云露微笑道:“你没怪我就好,你的易容术又长进了,我差点没认出来。”路孤鸣咀嚼着她的一言一笑,心底一片澈明,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快乐与满足,道:“那你又这么认出我呢?”云露道:“这是秘密,我不告诉你。”她也只是凭直觉,并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路孤鸣也不寻根究底,愣然出神。云露道:“路大哥,我晓得你是好人,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路孤鸣心甘情愿被利用,道:“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定全力以赴。”云露轻叹一下道:“你待我真好。”顿了一顿续道:“刑部原总捕头杨天勤临死前托给天哥一个重任,叫天哥保管一封朝中某大官勾结某封疆大吏谋反的密信。天哥前几天费尽周章把信件呈给皇上,皇上阅完龙庭震怒,命天哥暗中彻查此案,不得有误。此事步步危险,极易引火烧身。你也清楚天哥武功比下有余比上不足,遇到高手多半打不过。皇上深谋远虑,此次下旨召靖北王和镇远大将军回京,就是为了方便调查他们。天哥经过连日追查,已查明丐帮与左丞相李光禄往来甚密,那封密信极有可能是李光禄发出的。晚上带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也是查案。可你都看到了,他方才没接上一招半式就被人击败。这种身手碰到危难自保尚且困难,更别说保护我了。所以我想请你在暗中多多照顾我,顺便帮帮他。我非常明白你自己也有许多要紧的事待办,这算是不情之请了,你不答应我也不会怪你的。”她后面几句话蕴意相当直白明了,说是照顾她,其实是要路孤鸣帮助水天心。这也正常,每一个女人最挂心都是心爱的丈夫。路孤鸣并不愚昧,心里一清二楚,可他对她一往情深,唯求她无忧无虑幸福安康,焉会拒绝,道:“你放心,有我命在,就会护你们夫妇周全。”
云露喜上眉梢,美滋滋地替他重开一壶酒。路孤鸣看她听自己承诺帮他丈夫的喜乐样,一股不浓不浅的哀伤袭上心间。伤心是自个的事,说不清道不明,他不欲因此破坏了与她来之不易的相聚的美好情境,转移情思,瞥了瞥一众黑衣武士,疑问道:“这些刺客果真是皇帝派来的吗?”他直呼“皇帝”二字,实属大不敬,云露微感惊讶道:“这我也不清楚,皇上高屋建瓴未雨绸缪,我们猜不透的。”路孤鸣不想起二十年前杭州旧事,心道皇帝的确老谋深算,一招棋就把鲁王、七星盟等一干势力一网打尽,换来二十年高枕无忧。
云露发觉莫怀才时不时瞄向自己和路孤鸣,恐他对自己不利,道:“这坏人不晓得想干什么,我想你最好跟他来个君子之约,叫他不来骚扰我和天哥。”路孤鸣明白莫怀才并无歹意,循序渐进问道:“你可知道你爹是谁?”云露道:“你问这个干啥呢?”语声微愠,满脸异样,显是不愿提及她父亲。路孤鸣紧忙解释道:“你别不高兴,那人叫莫怀才,我怀疑他是你爹。”云露面露难以置信之色,道:“你说什么?他是我爹?”
路孤鸣点了点头,道:“应该不会错。”云露有生以来就认云起龙(许渔)为父,成亲当日却惊悉父亲另有其人,家庭破碎,一下子变成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野种一样,如今父亲仿佛从天而降,父女血浓于水的浓浓深情缱绻而来,不由喜极而泣,道:“我问我娘爹是谁,她总是不肯说,我终于见到我爹了。”路孤鸣亦极为替她开心,道:“或许你爹和之间当初有一丁点误会,但你爹很爱,他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们母女。他现在是依云楼楼主,依云楼与云天门平起平坐。等你们一家人团聚,就不必怕云天门了。”他整个灵魂寄居在云露身上,因她悲而悲,因她喜而喜,没缘由也无需缘由。云露欣闻父亲乃大有本事之人,芳心大定,道:“你阂爹之间好像结有梁子?”路孤鸣道:“没什么,各为其主罢了。”云露道:“那要不要我穿针引线帮你们调和一下?”路孤鸣摇头道:“我杀了他徒弟,没法子调和的,你不用为难。”云露颔首道:“那你自己解决,我先回座了,免得别人起疑。你别担心,你的身份我不会跟其他人提起的。”
路孤鸣目送她归座,怅然若失。黑衣武士人数众多,闻一珽武功虽强,可也经不起车轮大战,此刻疲态渐显。为首武士知良机已至,一面指使八名武士围攻闻一珽,一面亲自领着六名武士袭击胡定邦和岳天宝。胡定邦和岳天宝都是将帅之才,擅于行军作战,排兵布阵调兵遣将在行,真刀真枪拼杀却非所长。几个回合便被黑衣武士逼得方阵大乱,时有性命之虞。
路孤鸣注视战局,心内琢磨。他十分清楚七星盟想要东山再起,必须等到朝廷这座大厦倾颓天下动荡才有机可乘。一旦诸强裂土分疆,你争我夺陷入混战,那时七星盟乘火打劫、趁乱吞小并大,大展拳脚的难度将大大减小。若欲达到诸侯割据并立的状态,有能力雄霸一方的人物都不可以过早殒命,相反的这种权势人物还越多越好,因为势力股数越多越杂,每股的实力也就越散越弱,局面也就越混乱越不易收拾,七星盟生存壮大的机会也便越大。
念及此,路孤鸣豁然省悟依目今之势而论,无论是太子或永王,还是胡定邦或岳天宝,都不能早早退出竞争的大舞台,暂时独不得。唯一可以且最好早死的人是皇帝,只要皇帝一死,群龙无首,天下不乱自乱。为达所愿,路孤鸣决心救助胡定邦和岳天宝。
当即起坐,闪身掠至胡定邦和岳天宝身畔,两手齐出,使出“手摘星辰”手法,一举将六名武士兵器抢夺了过来。为首武士一招发到半途,惊见同伴兵器尽失,下半招便发不出来,且不自觉退了三步,脸带骇色。路孤鸣手一甩,把兵器抛还给六名武士。武家兵刃好比其头颅,珍而视之,断不轻易舍弃,六名武士看兵刃可失而复得,赶紧伸手去接,未料兵器上附着路孤鸣真力,六人手一触及兵器,都像着了一记闷棍,痛不可言。
路孤鸣向太子道:“殿下,皇上励精图治,昔年大刀阔斧启用贤能,方能鼎定天下,而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靖北王和镇远大将军据守关山,使胡人不敢南下,可谓居功至伟。皇上赏罚分明,既召靖北王和镇远大将军入京,便绝无刺杀之念。这帮刺客假冒皇上之名,谋害忠良,罪不容恕。”太子道:“王侠士言之有理,你且打发这帮贼子走。”语气不够坚定有点飘,他不敢肯定黑衣武士不是受皇帝指使。皇帝素来刚愎自用疑心极重,近些年更是喜怒无常疑神疑鬼,难保不会突然起意刺杀靖北王和镇远大将军,以绝后患。路孤鸣出手解救胡定邦和岳天宝,委实令他难办,只好先使个权宜之计,怀柔道:“靖北王、岳将军,本宫明早入宫面奏皇上,给你们个说法。”
第十二章犹信此心终不古 可怜旧梦到如今(3)
他没说如何处置黑衣武士,路孤鸣不好擅作主张。同伙遇挫,合攻闻一珽的八名黑衣武士气势弱了一些。闻一珽觑准时机,蓄势反扑。他是云天门弟子,武功诡异多变,时而飘忽不定,若未着力,时而沉凝如山,力猛势沉。八名武士又斗了几招,觉知胜算渺茫。为首武士手招了招,把众武士唤到身旁,不改嚣张气焰,对靖北王和镇远大将军道:“我们先认栽,山高水长,你们等着瞧。”一言甫毕,领着一众武士越墙而去。太子等顾首顾尾,无敢下令拦截。
经此一闹,宴席不欢而散。路孤鸣护送太子夫妇和鲁彦回府后,心系云露与莫怀才之约,便回转左丞相府。沿路张望,不曾偶遇,其后又绕着左丞相府,四面八方找了一遍,仍不见他们踪影。于是决定去总捕头府去看看。匆忙走过两条街,忽见一眼熟的身影掠进一户人家。路孤鸣略加回思,立马断定那人是刚才出现在左丞相府的为首武士。
他行近那户人家,入目门第奢华,门楣牌匾刻着陈府两个鎏金大字。事有怪异,他为查清原委,当机立断逾墙而入。陈府屋舍交叠,廊桥联通,五步一折十步一弯,亭台楼阁遥相呼应。路孤鸣远远瞧见为首武士蹩进一座小楼。小楼三层高,一层和三层幽暗无光,二楼灯火微明。琉璃窗掩映着四条人影。楼外站了数个守卫,为首武士进楼时,与他们打了个招呼,显然业已相识。
路孤鸣观察周遭形势,发现楼前种植着一排松柏,松柏擎天柱地,枝叶相连,犹高出小楼数尺,其用途大致是白天遮阳挡风,夜间防止楼中光亮外照引人遐思。路孤鸣趁几名守卫交谈之际,跃上一株巨松,躲在松叶后面窥向小楼。不过,松木距小楼有三丈多远,加之隔了层窗户,故看不大清,楼内话声更是一个字也听不到。路孤鸣皱了皱眉头,一时无计可施。
过了不久,一人从楼内走出来,大腹便便,富态雍容,竟是京城五大富之一的陈大富。路孤鸣奇上加奇,暗想陈大富怎么会与刺客私相往来,穷源竟委的念头加深了一步。陈大富在楼门口,叫过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护卫,道:“老张,你去让厨下备些上等酒菜,抓紧送来。”护卫老张听命一去,陈大富又进了楼。路孤鸣滑下树巅,悄随那护卫老张去厨房。老张吩咐大厨准备酒菜,自己不想闻犹味,吹着口哨在厨房外溜达,一派悠闲自得的样子。路孤鸣一看即知这是个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主,窃想难怪一大把年纪仍一事无成只当个小护卫。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老张自娱自乐失了防备,事实上也防不胜防。路孤鸣凌空一指,激出一道无形真气,轻松封住了他穴道,拎进柴房,扒下他衣裳换上,然后稍加易容,堂而皇之去往厨房催促厨子动手勤快些。大厨才二十来岁,心气正盛,不满他呼三喝四,嘴里轻声咒骂了几句,以为他没法听见,算是占了占口头便宜,彼此不吃亏。路孤鸣置若罔闻,仿照老张模样,在厨房外悠哉游哉晃荡着,乐天无忧,犹如沉溺在锦衣玉食之中,游手好闲的世家子。
大厨备好酒菜用食盒装上移交给路孤鸣,路孤鸣接过食盒当口不经意发觉他手掌皮肤光滑,并不因拿厨刀而粗糙起茧,心下犯疑,话中有话笑道:“你这手拿绣花针倒合适。”大厨脸色一变,隐有栗色,随即眉心戾气结生。路孤鸣心知有异,笑了笑舒缓气氛,欲扬长而去。大厨猛地手做钳子状,扣向他咽喉。路孤鸣一见便知是铁钳功,微一蹙眉,以同样的招式,后发先至钳住对方咽喉。大厨受制于敌,不惧反喜,道:“啊,你可是游师叔?”
路孤鸣料他大概是看自己铁钳功犹胜一筹,误认做了门中某位未尝蒙面的尊长,殊不知自己全系随兴发挥依样画瓢,遂缩回了手,含糊其辞道:“你是谁的门下了?”大厨恭维道:“我师父是五松真人,弟子常听他老人家说师叔你是咱白鹤派铁钳功第一高手,可惜师叔你神龙见首不见尾,弟子一直无缘拜会,今天总算得偿所愿大开眼界了。”路孤鸣对白鹤派所知不多,索性默认是他师叔,责斥道:“你堂堂白鹤派弟子,躲在这当厨子,成何体统。”
大厨左顾右盼,确信无人窥伺在侧,小声道:“师叔,弟子是遵师命来盗取一本经书,前天才混了进来。你也是为了那本经书来的吗?”路孤鸣暗道:“五大富真是有难同当了,朱大富和王大富刚失窃,又有人觊觎上陈大富。不晓得那经书是啥玩意,我且套问一下。”于是说道:“那经书事关重大,千万不可张扬出去。你师父有没有跟你提及那经书的内容?有的话你最好烂在心里。”大厨为表明五松真人对其信任有加,道:“有,师父说那经书记载着咱们白鹤派失传已久的绝学。取回后,咱们白鹤派武学便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路孤鸣拍了拍他肩膀,鼓励道:“我和你师父都老了,将白鹤派武功发扬光大的大任就落到你们年轻一辈肩上了,你要加倍努力。”大厨使劲点头。路孤鸣欣慰一笑,道:“师叔先去办事,你自己要处处仔细。”大厨恭送他离开。路孤鸣回到小楼,拎着食盒上了二楼。楼内坐着四个人,陈大富、为首武士以及另外一男一女。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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