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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文明-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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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言好不明白这么聪明的年轻人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聪明的选择呢?即使假意答应也能解开现在的僵局啊,他可不想一直跪在冰凉而且越来越冰凉的地板上。
“因为,”夏启的嘴角挂着标志性的坏笑:“我的师父——”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言好急切的说道:“我说过,我可以杀掉他,根据《铁律》,只要你师父死了你就可以拜另外的师父了。”他突然怔住了,他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他疑惑的问道:“谁,你师父是谁?!”
“白发。”
黑暗乐章(1)
什么!?白发!?
言好张大了嘴巴。有好一会儿,他都说不出话来。体内的惊恐慌忙逃窜,就像阴影躲避阳光。寒冷的空气冻僵了他的脸,他没有了呼吸的感觉,但却看见严霜正从口中呼出。他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开始怀疑自己是疯了,或者是听错了。但他绝对不可能听错。他的听力甚至比他的音波还要可靠。“可他已经死了——二十年前——”
“我一个月前才刚刚遇见他。”
言好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白发。对于这个传奇式的人物,作为镜人的他从来就没真正见过。但他本体的记忆和情感却让他的身体抖得像个筛子一样。他身体上挥之不去的黑色污渍正在一寸寸的吞噬他的生命。他想起他杀死本体的情景,他仿佛又看到了鲜血飞溅在地板上的样子,本体的每一滴血在撞上坑坑洼洼小空洞的石缝前,都像一颗静止的血榴石,等它被石缝吮吸,扩散开来的时候,宝石就变成了污渍。在那个漫长的瞬间里,当时和现在的差别分崩离析,极度的恐惧和不安的疲惫撕扯着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就是那颗被鲜血包裹的血榴石一样。周围的黑暗再次压迫而来,空气变得异常沉重,威胁近在咫尺。
白发。不,仅仅这个名字,就有如此大的杀伤力。言好哑然一笑。不是身后的这个年轻人不聪明,而是自己太过蠢笨了。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个被人拔光了毛的公鸡一样,之前所有的趾高气昂都变成了对方嘲笑他愚蠢的谈资。他真是太蠢了。蠢到家了。他早该想到这样有潜力的徒弟早应该被比他更优秀的人物抢先猎取到的。但是——等等,他突然一怔,白发不是有一个徒弟吗?!他想就此说些什么,但声音却卡在声带里,就像一个快要想起但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的字眼,正敲打着喉咙的底部,呼之欲出。
夏启却先开口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导致我不能拜你为师。”
“什么?!”他竟然不由自主的按着夏启的思路来讲话了。他本应该就白发的师徒问题提出反驳的,但不知为何,他居然刻意的在躲避提及“白发”这两个字。
“因为《铁律》上规定,徒弟不能杀师父——”夏启的手在用力,“所以我不能拜你为师。”
言好再蠢也听出了夏启的言下之意——他要动手了。
夏启出手快如闪电。言好几乎没有做出什么挣扎就瘫倒在地上。
黑暗乐章(2)
夏启皱着眉头看着言好的身躯,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是因为胜利来得太简单太突然了吗?似乎确实是这样的。但哀卐心不会骗人。它清清楚楚的割开了言好的喉咙。就像它曾经割断过其他敌人的喉咙一样。但是,怪异的感觉仍然如阴霾一般存在,言好的尸体似乎有些别扭——夏启只用了半秒钟,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血。没有血。通常割断脖颈的动脉,鲜血会像呲水枪一样喷出一米多远。但是言好的尸体上没有任何的血迹。没有红色的血,也没有银色的血。只有仍旧在按部就班的扩散的黑色的污渍。腐朽的味道依旧浓烈,就像最恶臭的运动鞋喷洒了最香腻的香水一样让人恶心眩晕。
夏启尽量迫使自己靠近言好的尸体。他看到言好的尸体正在污渍中收缩。他惊愕的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原以为这只是眩晕感带来的幻觉——但言好肥胖的躯体确实正在收缩,越缩越皱,就像一只漏了气的皮球一样。
震惊伴随着沉默持续了好几十次心跳的时间。言好的尸体在黑色污渍的浸染下变成丑陋的蓝灰色调。那具尸体突然抽搐起来,肮脏的粘稠的黑水从他的嘴里吐出。他颈间的白白的刀痕正在慢慢的愈合,在此过程中,某种难听的沉闷的喘息声传来,而且越来越响,就像一只沙哑的乌鸦正在旁若无人的按照《欢乐颂》的旋律上气不接下气的鸣叫。
夏启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然后又倒退了几步。诡异歪曲的光线照的他脸色苍白,他专注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惊诧。眼前已经完全不是言好了。他比之前更矮、更瘦、更小,也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他形容枯槁,骨瘦如柴两只脚蜷缩成令人作呕的形状。他双眼深陷,活像两个黑色的窟窿,张开着,却仿若茫然。他看起来正如一片弱不经风的孤叶,一阵劲风便足以将他吹动飘散。但是在那身支离破碎的骨架下,他的胸膛正随着轻浅急促的呼吸韵律有致的起伏着。
言好抬起他丑陋的头颅。就算夏启看不到其上的人类的表情,他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头怪物的愤怒。
“看看你把我变成了什么!”言好用黑色的指甲抓挠着自己的脸,“我再也不是人类了,再也不是了!”这具站起来说话的尸体开始剧烈的喘息,仿佛在渴求空气。但它真的需要空气吗?
“你本来就不是人类。”夏启反驳道。
“但至少我曾经还有人类的躯壳!”言好怒吼道:“我本来可以做一个人,尽管不会是好人,但也绝对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至少我比某些流着红血的人类还要真诚!我只不过是需要一点人类的红血而已!而你——”他恶毒的盯着夏启,“你把我变成了怪物。自此之后,我所有的杀戮引发的罪恶,都只因为你!”
黑暗乐章(3)
夏启几乎不敢直视他全黑的眼珠,他的眼珠里似乎有幽灵般的东西,就好像随时都能把恶魔注入到对方的灵魂里一样。“所以我必须把你解决掉。”
“哈哈,自不量力!”言好抬起自己扭曲的脚趾,朝夏启的方向迈进了一步。整个塔楼都为止颤抖。“你凭什么能打败我?之前我是有人类的形态束缚着,但现在我毫无顾忌!哦,对了,”他狡黠的一笑:“你说你是白发的徒弟,可据我所知,白发另有徒弟。而那人就是把我的本体打成重伤的残影!本来我是想等机会干掉残影,但是既然你也声称是白发的徒弟,那我就先送你上西天吧!”
原来白发的另一个徒弟名叫残影。夏启紧了紧手中的哀卐心,他知道眼前的这个怪物绝对不会比言好本体更容易对付。
“你不是喜欢黑暗吗?这一点倒是跟你的师兄残影很像,那么,我就给你黑暗!”言好大喝一声:“音律卐黑暗乐章!”回音壁立刻将声波折射开去。
夏启很想知道“师兄残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但他没时间可以浪费。他奋不顾身的朝言好扑去。但身体却在半路上僵住了。他像一件极其容易破碎的石膏雕塑一样矗立在房间的正中央,而纷纷扰扰的声波正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紧接着,他狂野的思绪就陷在黑暗的乐章中穿梭。
最开始,他只是觉得耳朵里痒痒的,像是有一只蠕动的蜈蚣。但很快他就恨不得用一根针将自己的耳膜刺破。他的身体无法完成他想要的动作,他不知道这是该失望还是庆幸。音符在回音壁上肆意折射,空气中悸动着不成旋律的旋律,令人略生寒意,但却又优美不羁,甚至带有一种恶作剧般的刺激感。音符慢慢的合凑成节拍,就像置身于陈奕迅演唱会一般真实。夏启深陷其中,面带微笑,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正被音波一刀刀切开的小口。
声调逐渐流畅,鲜血也从夏启僵直的身体中不停的涌出,整个场面就像一首和乐曲全无关系的歌词。响亮的曲声带着不加掩饰的淫靡,也骤然勾起了夏启身体里的某些欲望。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痛苦女王。当他要驱赶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情不自禁的想象着他本想、也本应该对她做的那些事,那些令她柔软的身体感受到欢愉和痛楚的事情。
伤口越来越多,鲜血也越流越多。脚下的世界仿佛在下沉。可回音壁的歌声却充满了恶毒的喜悦。或许就这样死掉也是一件很心怡的事情。恐惧在夏启心中消逝,剩下的只有渴望,渴望夜色永恒的怀抱,渴望腐朽与衰亡,渴望那些无比耐心、无法逃避,全心全意付出的友情。他感到骨头抽搐不止,它们似乎想要脱离他血肉的束缚,化作一堆路边的腐物。
终结即将到来。他听到了进行曲似的曲调,仿佛在催促他前进前进前进进,催促他早一点把性命交出来,交到狂乱之中。致命的魔咒开始引领他迈向悬崖边缘,微妙的色欲立时化做狂癫。黑色的火焰在夏启的双眼中跳动出狂热的火花——
彭!
夏启被暗黑色的火焰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啊,稀奇——”言好看着被火焰笼罩着的夏启,毫不掩饰自己的惊愕:“看来我错了,你是火性超能力者。黑色的火焰,真是闻所未闻。”他吸了吸鼻子,“连温度都很诡异。不过你现在已经彻底迷乱了,当曲终的时候,你做什么也无法改变死亡的结局!”
冰火冷焰让夏启恢复了一星半点的知觉,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先前完全没有在呼吸。音波还在疯狂的切割他的身体,音符也在不停的撞击着他的耳膜,感觉就像有把斧头砍进了脑袋里。并且,越是挣扎,就越痛苦。他试图捂住双耳,可手掌像石头似的垂落着,视野里满是黑色的光点。他的心脏随着某种不被他控制的节奏跳动着,先是沉寂许久,接着又像是快要炸开似的怦然狂跳。
经元轮在他身体里肆无忌惮的燃烧着。然后,他的眼前就一片漆黑。他的五感中的最后一个感官,失去了作用。
——他看不见了。
浴火之鸟(1)
夏启感觉有只乌鸦正在啄食着他的眼球。但他明白眼睛之所以失明并不是乌鸦的错。
乌鸦不可能毫发无损的穿过他的冰火冷焰的。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给他讲的一个故事,她告诉他,乌鸦浴火就能变成漂亮的火鸟凤凰。就像再丑陋的虫蛹也会化成美丽的蝴蝶一样。但他从来没有把母亲的故事当作真事来听。故事就是故事。即使乌鸦真的能够穿越他的冰冷火焰,那它首先也要能飞进这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但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真的感觉到自己化作了一只浴火之鸟。
眼睛的刺痛感挥之不去,夏启的思考也变得愈加困难,事实上,他早先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他会变成异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具不需要躯体的怪物——这就像个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笑话。他好想笑,但却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不,不是泪。他不会这样轻易流泪,是血。他舔着滑落到嘴边的液体,那其中的腥涩绝对不是泪水的味道。
这说明——他还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失去意识!他还没有变成毫无知觉的异鬼!他来不及多想,迅速稳了稳神儿。现在放弃还太早了!夏启坚定的告诉自己。
“哈哈,”言好看着双眼流血的夏启,阴沉的说道:“你眼睛瞎掉了!是因为害怕而自动失明了吗?”
言好恶毒的笑声经过回音壁的折射从四面八方传来,失去了视觉,让夏启更难分辨出言好真实的位置。他努力的倾听着千万种音符中最不同的那些。他试探性的向前迈动几步,感觉身后似乎跟着什么东西,起先微若蚊虫,随即开始增长,可等他转身的时候,无论动作多快,它都会消失无踪。
“不要着急,”言好沙哑的笑道:“音乐会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我是不会让你死掉的。我会让你想起你小时候那些你根本无法想起的柔情片段。相信我,你会带着由衷的微笑死去。”
黑暗乐章的奏鸣还在继续。一如言好的预期,旋律最终出现了变化,将夏启带入了下一段曲调当中。回音壁继续折射着完美无暇的音色,并且将它们从各个角度击向夏启,并在他身上留下手指大小的均匀的伤口。音色令人感伤,又恰到好处,仿佛在预奏一首安魂曲。不,更像摇篮曲,就像一位母亲将襁褓中的孩子抱在怀里,哼唱着一首早已唱过上百次的歌谣。
母亲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吗?夏启记不得了。他不可能知道当自己还是婴儿时候发生的事情。但在这安谧的曲调中,他仿佛记忆起了母亲把他抱在怀里的情形。他几乎能感觉到当时包裹他的触及肌肤的小毛毯,以及母亲轻抚他的柔荑,还有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她为什么会颤抖呢?夏启突然觉得快要窒息了,他感觉到母亲正在捂住婴儿的嘴边,只为了不让他发出声音。血腥味呛鼻,她手掌上沾满了鲜血!这究竟是回忆还是幻觉?夏启陷入了无法求证的迷惑之中。
二十年前,当他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浴火之鸟(2)
曲调还在继续,但平静低缓的旋律再起转折,且出人意料。和声像一匹突然挣脱束缚的野马,横冲直撞。夏启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白发的模样——他是来帮助他的吗?不,夏启突然发现他实在太年轻了。年轻的就像现在的自己。
幻境中的白发朝他伸出了手。这让他不知所措。背景的和声就像床底蠕动的梦魇,曲调转为几乎无法觉察的揣测之感,而高亢的音符就像突然涌现的许多只蜘蛛,夹带着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味道,朝他冲了过来。幻象中年轻的白发注视着他,那张光洁的脸孔尚未遭到岁月的侵蚀,也未曾经历过恐惧、忧虑、失望与憎恨的蹂躏。他似乎在说着些什么,但夏启完全听不见,就像在看一部声道完全坏掉的电影一样。紧接着,幻象中的白发握住了母亲的手。夏启这才意识到白发面对的并非是他,而是他的母亲,他年轻的母亲。
他震惊的不由的倒退了几步。
在他想通关联之前,旋律突然破碎,化作碎块的音符似乎想将自己拼凑完整,但却有心无力,仿佛早已忘记了原本的模样。夏启脑中的幻象也开始崩塌,他想努力的保持住画面,但它们却像缺帧断色的胶片一样,越来越不清晰。
接着,在疯狂的重压下,旋律再次汇集,力度也比之前更强。似乎是将所有的凌乱无序的音符重新聚集在一起,不停的叠加,最后一刻终于戛然而止!
“砰!”
所有的音波化作一柄无形的长矛,直接从夏启的心脏穿过。几秒之后,夏启笔直的栽倒在地板上。
“谢谢观赏!”紧皱的言好滑稽的鞠了一躬。他嘶哑的笑着说道:“哦,对了,你眼睛看不见,那我只能说,谢谢收听!”他再次抬起头时,笑容却在扭曲的脸上僵住。
为什么夏启身上的黑色火焰没有熄灭?!
为什么周围的空气依然会这么冷?
言好的牙齿开始打颤,牙齿磕碰的微小声音在回音壁上折射之后让他自己都感觉毛骨悚然。“够了,”言好冲着倒在地上的夏启吼道:“我的黑暗乐章已经把你所有的筋脉血管甚至骨头都切断了,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而且我的最后一击直接穿透了你的心脏——你不可能活下来!绝对不可能!”
音波像一头野兽一样在环形房间里冲撞,最后在言好手中凝结成斧头的形状。“我才不管你究竟是什么超能力属性,也不管你跟白发究竟有什么关系,你可不是什么浴火凤凰,人死是不可能重生的!我会亲手把你碎尸万段!”
浴火之鸟(3)
他擎着巨大的斧头,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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