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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娜的春天-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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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在孤儿院,我想我会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安然度一生。只是我选择了跟随。”她目光突然暗淡,如同她的脸上,声音低若耳语:“从此,你不再是我。”
“你呢?如果你做不到无怨无悔,至死相随,就离开小翼吧。”她声音突然拔高,说出她今晚真正想说的话。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什么叫无怨无悔,至死相随,我们又不是在拍电视剧,现代男女,合则聚不合则分,至死相随?爱情在来临时都是以为能够生死与共的,爱情消失时,你记得对方是谁?现在我爱他,我不知道十年后我们还是否相爱,我如何回答她这样缥缈的问题。
“我看着小翼长大,他一直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做事谨慎小心,周到细数。笑笑的人有着大人的思维。我很心疼他,他没有其他孩子应有的童年,没有享受过母爱,甚至父爱。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在一个人面前那样放松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那样自在开怀,无拘无束。他是真心喜欢你。”
“我亦爱他。”我回答得有点虚弱。
庄雨桐的眼,如同解剖刀,把我剖析至尽,“我爱过,知道什么才是全心全意,你的爱,保留太多了。”她长长叹气,“你太聪明,太会自我保护,你会伤到小翼。”
我是这样的人么?
“云家的人,婚姻从不由自己做主,他们的婚姻要为云氏服务。你不是云家可以认同的女人。你若耐得住寂寞,耐得住伤痛,你就留下,否则,以你的条件你可以找到非常好的男孩子结婚生活。不要留在小翼身边了,时间越久,他会陷得越深,我不想我的孩子被伤到体无完肤。”
庄雨桐说到这里,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神情激动起来,结果便是气急到喘息连连,我赶紧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喝了几口顺顺气。
她好不容易平复了气息,翻腕握住我的手,眼眸死死盯着我:“你怎样想?”
此时的庄雨桐,如同护犊的母兽绝望而焦躁。
我慢慢抽回手,她以为她很用力地握住我,事实上,她的手早已绵软无力。轻轻一抽,我便脱离了她的控制。
“桐姨,我爱他,不比你爱得少。”我说出这话的时候,终于认认真真审视了自己的心,头一次,不再回避。
庄雨桐笑了,笑容发自内心,灰败的脸色,也没能盖掉这笑容一丝丝的美丽。
“谢谢你。”她说。
我眼睛突然润湿,谁说云翼没有母爱?庄雨桐给予他的,在在都是。我想,我终于能够理解云翼对她的感情了。
我俯下身,轻轻抱住庄雨桐瘦弱的身体:“我也谢谢你。”
感谢你这么多年用一颗母亲的心去爱护他,我爱你,我愿你平安无事。我第一次做出这样诚心诚意的祈祷。但愿上苍有眼,好人平安。
云翼进病房时,桐姨已服了药睡着了,他只眷恋地看了一眼桐姨熟睡的面容,便拉着我走出病房。
“你们都说什么了?这样久?我等得快急死了。”他一出病房门,便迫不及待地问我。
“嗯,时事政治,天文地理,无所不谈。”我双眼望天。
“少来了,快说。”他一把搂住我的肩,把我圈到怀里,勾着我走。
“切,告诉你,你又不相信,还要我说什么。”
“快老实说,不然呵你痒。”他威胁我。
我笑着,扭着身体想避开他在我腰上非分的手。“好了,她问我,有没有做好与你在一起的准备。”
云翼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问:“你怎样回答?”声线紧绷,紧张溢于言表。
“我说,又不是打仗,做什么准备。”我满不在乎地回答,推开他的手,快步走向前。
云翼的表情阴沉了一下,追了上去:“若与战争无异呢?”
“我不喜欢战争。”
云翼脸上掠过丝失望,“非打不可能?”他不甘心地又迫上一步。
我站定,扭头,“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什么能解决?”
“和平演变咯。”我笑起来。
他呆了呆,一脸挫败:“你是猪。我怎么看你怎么像叛徒……你别让人和平演变掉就好。还演变别人。”
我眨眨眼:“你对你自己没信心?”
“对你没有。”他干巴巴说。
哈哈哈哈,我伸手接过他:“我有个原则。”
“什么?”他身子僵硬着不接受我的示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享受时就享受,别去管以后那些有的没的,杞人忧天的事咱不做,但咱也不是怕事的人。”我揉着他一头细软的发,手感真好,怪不得他总喜欢搓我的头。
“哼哼,你当然不是怕事的人,你是惹事的精。”他哼哼着拉开我的手,开车门:“上车,手冷得跟冰一样。”
我嘻嘻笑着上了车,他油门一踩,车呼啦一声便冲出了停车场。
车到我家门口,他没熄火,只松了保险带,跳下车绕过来为我开车门。
“早点睡吧。”他向我道晚安。
我看着他紧绷的脸,暗笑:“一起上去吧。”
他摇头:“今天不了,明天很多事。”
“可我的车在医院啊,明天我怎么去上班?”我问。
他愣了一下道:“明天我早上来接你。”
“多麻烦。”
他眼帘垂了垂,还是道:“没事。今天我反正不会睡得实在,明天我早点过来接你。”
我就是知道你今晚心情不会稳定,想陪着你,才发出的邀请。靠,一个女人这样说,已经很没面子了,更何况还被拒绝!
我没好气地下了车,不来就不来,谁还稀罕你了不成?那么大块头,睡卧一米五的床上挤死人了!我不会享福啊。好好的找个人来挤我!哼哼。
我气哼哼走进了单元楼。咚咚咚的脚步声我听着都觉得扰民。
鞋还没换好,门铃便响了,心中一起,我扳着脸拉开门:“干吗上来?”
云翼推开我挡着门的手,挤了进来,把门关好,回转身抱住我:“老公回来要笑脸相迎,这才是为妻之道,明白不?”
我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前:“明白。”
他轻声笑了,声音透过胸腔传来,闷闷的,带着震颤。我微合上眼,小云,这刻永恒多好。
第114章 香奈儿五号
那一晚我们没有XX,只是紧紧依偎着,用彼此的体温,温暖着彼此的心。
第二天,我们醒得非常早,天才蒙蒙亮,我们都已了无睡意。赶到医院时,安眠药的效力未过,庄雨桐睡眼朦胧,看到我们来到,淡淡笑笑,复又闭上眼沉沉睡过去。
朱嫣然亦来得很早,我们忐忑地等待手术时间的到来。不安让我们保持着沉默,相互间一语不发。
庄雨桐清醒过来,执意自己起来,仔细梳洗了一番,看着她惨淡的容色,稀疏却理得平平滑滑的发髻,我眼又红了。云翼与朱嫣然都在期盼着奇迹,只有我清楚,夕阳已至尽头,余辉已但如薄雾,稍拂即散。
护工来了,庄雨桐平静地躺在床上,云翼附身上前,她微笑着摇了摇手,我们目送着推车滑入手术室,手术室的电动门无声无息关上,红灯亮起,“手术中”。
云翼坐在椅子上,手磕在唇边,我注意到时,他已经快把拇指关节啃破了。顾不了许多,我伸手硬拽下他的手,包入掌中,云翼的指尖在我稳定 的掌心里微微发颤。
嫣然本已紧张得发白的脸色,看到我们交握的掌后,越发苍白,她没有坐在我们边上,斜着身体靠在窗边,窗外飘零得只落数片枯叶的桉树,衬得她细瘦的侧影孤单单地凄凉。
世界很残忍,并不是好人都能有好报。我无力地靠坐,如果我对你软了心,我就得对自己狠了心,原谅我,朱嫣然。
红灯突然间灭了,云翼一喜,腾地站立起来:“手术结束了,这样快!”
嫣然也面带喜色冲了过来,等候手术门开启。
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沉入了脚底,周身冰冷,以我的常识绝对不是好事。任何手术,一小时怎么够!割个盲肠不够啊,何况这样的大手术!
手术室绿色的门缓缓移开,主刀的外科主任江丞海神情严肃地走了出来。我目光投向紧随在他身后的季易行,易行是这次手术的助手,他露在口罩外的眼,默默看了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云翼察觉出气氛不对,紧走几步追上江丞海:“江主任,手术怎么样了?”
江丞海摘下口罩:“到我办公室说吧。”
季易行对我说:“病人半小时后送回病房,你们去准备准备吧。”
哦,我一颗心放下一半,送回病房,你还好还好。看来应该是有了什么意外,手术中止了,意外很多种,又是也会因为院方准备不足或是突发事件。
云翼从江主任那边回来,庄雨桐已经回到病房,麻药未过,她一直昏睡着。
我看到云翼道脸色便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好,对嫣然说了句:“你守着桐姨。”奔过去,拖住云翼的胳膊,把他拉出了病房。
一直走到我办公室,把门锁好,我让他坐下,才问:“怎么了?”
云翼一直哆嗦,那样运筹帷幄的人,居然怕到手足无措。我倒了杯热水,他捧着半天,一口没喝,静默良久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
“积极治疗的方案,否决了。”
我心一沉,手术中止,否决积极治疗,意味着,终结。
果然,云翼颤着声音道:“手术打开后,发现根本不仅是B超看到的那几个肿瘤。整个腹腔全部都是……而且,布满淋巴……”
我想,我理解的,比他还要深刻得多了。
“没法手术,没有任何办法了。”他声音颤地更厉害。
我走到他身边,把他的头搂进怀里,他顺从地将头贴在我胸口,整个人颤栗着,紧贴在我胸前的嘴里,犹如受伤的小兽,发出沉闷的呜咽声,凄厉伤痛。
我师妹都没说,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
良久,他轻轻推开我,俊秀的脸庞恢复了平静,平静地让人心痛。
“我去桐姨那边了。”他小声说。
“你可以吗?当着病人失态不好。”我担心。
他唇一勾,平时迷倒众生的笑容,如今苍白无力,“不会,我没事的。”
他站起来,轻轻搂了搂我:“你不用去了,我想单独和她呆一会。”
他的背影,拉开门时,竟有些佝偻。
“小云。”我唤。
他停下动作,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
“我相信你,可以勇敢度过这一关。”
他没有回答,关上的门,砰地一响,敲进我的心底,生生地痛。
生命的流逝,比任何东西都快,而且不着痕迹。
庄雨桐术后没有醒来,一周之后,她平静地离去,唇边笑意淡然,带着分恬静的满足。我想,我明白她为何有这样的笑容。死亡对于她,不仅是解脱,也是期待。她终于可以再次与自己生命一半的人在一个世界里了。所以说人都残忍加自私,说到底,她还是逃走了,为了圆自己的爱,让活着的,深爱她的人,痛不欲生。
云翼比我想象的坚强很多。事情摆在面前了,他便 有了直面的勇气,这么多年冷酷无情的商界培训,把他的意志力打磨得令人吃惊的坚强。
他平静地准备着后事,灵堂直接设在了追思园(火葬场),小小的一间。
嫣然的任务是带好宝贝,不能来灵堂守护,所以小小的灵堂里,几乎一直只有我与云翼两个人。
天已经很冷了,北方南方都下了大雪,今年好像又是个雪灾年。天气阴沉得可怕,天气预报说,明天我们这边,也会有大雪。
灵堂里没有暖气,只有化纸的火盆,吞吐着火苗,散发这里唯一的温暖。黄色草纸一片一片被添加进去,由黄色变成灰色最终变为翻飞的纸蝶,飞散在寒风中。
“娜娜,太冷了,你到车里去暖和一下,否则会生病的。”云翼看着我又跳脚又呵手的,轻声道。
“不要,我陪你。”我丢了一叠纸进火盆,伸手去烤。
“小心冻死。”云翼白了夏木娜一眼,脸都快冻青了,还不听话,这里冷的要死了,她居然还只穿件黑色羊绒大衣,下面黑色高筒靴细细长长一看便保不了温,真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疯子。
我吸了吸鼻子,清水鼻涕都流了,顺手抹了一把,擦在黄纸上。
云翼立刻皱眉:“真脏!快到车上去,穿这点,真是疯子,我车上还有件厚外套,拿来披上。”
我抬起头,刚想反驳,远远走来一个人,我愣愣地道:“你说我疯,那人才是疯的,我若是没看错的话,她穿的是丝袜。”
云翼闻声抬头看我形容的疯子,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
我没在意云翼的脸色,只是好奇那个迤逦而来的女子。
女子越走越近,进的我已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衣饰与相貌。
鹅黄色的裘皮大衣,轻轻披在肩上,装饰功能大过保暖功能,很娇嫩的黄色,衬得来人肤白如雪。大衣敞着千斤,看得明白里面是件黑色紧身连衣裙,丝质的,闪着冷冷的柔光。今季最流行的过膝高筒靴,再长,与短短的裙子中间还差着一截,这一截,露出来的肉色,明摆着就是丝袜,而且是最薄最贴身的那种玻璃丝袜。
女人有一头粟色卷发,肤如凝脂,高眉深目,眉眼漂亮得惊人,淡褐色的眸子,淡漠地扫向这里,转而停在云翼身上。
我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云翼站了起来,斜跨一步,身体挡在女子将要迈进灵堂的脚前。
“你来做什么?”云翼问,声音比周边的温度还要冰冷。他用的是英文。我的英文虽然99%都还给了老师,但这一句还是听得明白的。
女子漂亮的大眼眼波流动,我终于知道云翼那双妖孽的桃花眼遗传自谁了,两个人的眸子,如出一辙,此刻,这相似极了两对的眼眸,毫不退让地紧紧对视着,空气中似有火花飞溅。
女子的眸不经意似地扫过我的脸,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来送她一程。”
她说国语,不是很准确,发音很轻,不过能听得明白,我觉得额,她是成心先让我听得明白。
云翼没理会她,继续说了句什么,这句话我没听懂,不过我从他的肢体语言中读出,他在请女子离开。
“人都死了,我还能怎样?你怕什么?”女人玫瑰般的唇轻轻吐出淡漠的声音。
云翼一愣,停下阻挡她的动作。
女子轻轻推开他,闪身进来,从我身边经过时,卷起一阵轻风,香气袭人,闻名世界的香水味道,香奈儿五号……
第115章 血缘至亲
云翼紧随着女子走向灵堂深处。
我跟了过去,云翼的身体绷得很紧,呼吸急促,看得出非常紧张。我心里有些无奈,人啊,就是这样,太过关心则乱。庄雨桐已经死了,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到她了,怕什么呢。
我轻轻握住云翼的手,他扭头望向我,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紧张,云翼纠结的眉才慢慢舒展开来,回头继续监视母亲的举动。
云翼的母亲我记得庄雨桐说过,叫罗丝。ROSE,玫瑰,很美的名字,果然是玫瑰一样美丽的女子。近距离看她时,妆容再精致,也可以看出岁月痕迹,松弛的眼帘,淡淡的鱼尾纹,在在都显示着她韶华远去。
紧紧抿着的唇,有着外国人特有的薄淡,唇角微微下弯,以至于唇边有淡淡的八字纹。云翼的唇不像她,应该遗传自父亲,是微微上翘的菱角嘴,很漂亮,常带笑意,软软的,总是有点凉意。
唉,我又想岔到哪里去了。
罗丝静静立在水晶棺前,默默看着棺内的庄雨桐。
庄雨桐面容安详,唇角含笑。我们没按中国习俗,给她弄一身大红披风看着吓人。只挑了她平时最喜欢的衣服给她穿上。此时的她,静卧在洁白的百合花从中,如沉睡一般。
罗丝褐色带点灰蓝色的眼眸里,一丝波动都无,好像在看庄雨桐,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离开火盆久了,浓重的寒意裹住我全身,我忍不住牙齿打架。
罗丝突然间回眸,淡淡的眸子轻轻对住我:“很冷么?”
我一点都没想到她会突然与我说话,愕然张大嘴,傻了一会才回答:“是啊。”我很佩服她,这样冷的天穿得如此浅薄,是不是外国人食物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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