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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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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我两翼的兵力,一明一暗,进入对峙状态。
随后,金军派出两名使者,骑着马来到陷坑旁,要求收殓战死士兵的尸首。
狄烈同意了,虽然天气寒冷,尸体一时半会不会有事,但总归要处理的,让金军收拾比自己收拾更好。但有条件,尸体可以带走,兵甲及马尸必须留下。
金军方面纵然心下愤懑,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五百具人马尸体,要全部从深坑里捞上来,绝对是件耗时费力的事,一番折腾下来,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狄烈这两营士兵也没闲着,昨天匆匆扎营,因陋就简,今日有闲遐,便分出一营防御敌军,另一营则上山伐木立栅,在山谷西侧围出了一个简单的营寨,摆出一付与金军打持久战的架势。
十一月初二,就在两军这种短暂的平静状态中过去。
十一月初三,寒风呼号,四面的高山顶上,已点染了片片白色。
一大清早,金军还是老规矩,先派出四百骑监视侧翼。而在正面,则派出一支步卒,向狄烈所在的中军大营扑来。
第一步兵营与警备营的战士们,早餐吃的是热乎乎的马骨纯汤就着炊饼夹马肉,好一顿大餐。在集合号令声中,带足武器,排列整齐,小跑着从营门鱼贯而出。在距离那宽阔的巨大陷坑约五十步,排兵布阵。那陷坑里金兵的尸体基本上已处理得差不多,却留下大量被冻得僵硬的战马尸体……
正如天诛军将士们所料,金军想要发动正面攻击,首先就得填平那个埋葬了五百重骑的血尸坑。所以金军派出的这支步卒,就是典型的炮灰兵——签军。
这支签军足足有两千人,只有不到一半人身上着甲,最前头三排手中有旁牌,其余的也就是执着一杆破枪或布满缺口的手刀。而最后面大约五百人,更是只拎着一把铲子、背着藤筐——当然不是指望他们用铲子冲锋,而是铲土填平那个阻碍大军前进的巨大陷坑。
这支签军士兵,人人表情麻木,行动僵直。要队形没队形,要阵形没阵形,散乱不堪。如果不是面前的大坑阻碍,狄烈毫不怀疑,只须前三排三百名重甲刀斧兵一个冲击,就可以打垮这支毫无战力可言的军队。
在签军后方二十步左右。是百余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金兵督战队。人人手提大棒,双目嗜血,如狼似虎驱赶着羊群般的签军士兵向前冲。但有回顾者,直接一棒打下,短短三、四里。被击脑而毙者不下二十余人。未曾开战。已是一路伏尸……
这样一支赶着鸭子上架的军队,根本就不堪战。但是,金军要的不是作战,只是挖土填坑。土木作业,用这些炮灰,却是再合适不过……
眼见敌军越来越近,高亮骑着马在军阵来回奔驰,神情焦燥。忍不住奔到后方指挥台下,抑头问正用瞄准镜观察敌情的狄烈:“怎么样?打不打?”
狄烈放下瞄准镜,淡漠地道:“金军就是想用这些蚁兵,来探查我军武器的虚实。打这些人,纯属浪费弹药,不用理会。”
高亮有些急了:“可是一旦把陷坑填平了,我们这一千人,未必能挡得住上万金军的攻击啊……”
狄烈却是一脸无所谓:“让他们填吧,总不能让这些战马的尸体曝尸荒野。也省得我们动手。等他们填埋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天气这么冷,看情形这几日内必有一场大雪。咱们何必在冰天雪地里陪敌人玩,回到奈何关里舒舒服服烤火打靶不是挺好么?”
高亮张着嘴。好半天才笑着合拢:“属下明白了……”
正要转身,却又被狄烈叫住:“不打这些废物,并不表示就让他们这么肆无忌惮在咱们眼前随心所欲。可以抽空让警备营的儿郎们练练靶。”
高亮喜道:“正该如此,多谢军主。”
两千签军士卒。乱哄哄涌到那巨坑边约百步便停住。其中千余有旁牌护甲的士卒,就坚起掩护。其余近千士卒提铲背筐,麻木地奔向山谷两旁挥铲取土。天寒冻地,泥土冻得瓷实,一铲下去,不过翻起一小块,双手却震得发麻,这效率可想而知……
五百军士卒铲土,另有五百军兵背着装满泥土地藤筐,拚命跑到那巨大的陷坑旁,将泥土倾倒而下,再拎着空筐忙不迭跑开。
这条长达三十丈,宽、深三丈的的巨大陷坑,将整条山道一分为二。如果要全部填平,就算这两千签军一起动手,也少不了得花费个十天半月的。好在上头交特下来,只需填个五丈左右的通道就成了,而且由于坑底铺满了战马尸体,令陷坑最少浅了近一丈,这也使得工程量大为减少。估摸着最多两三天,就可以铺出一条通道来。
不过这一切要建立在顺利的情况下,狄烈会让这些蚁兵顺利地完成铺路工程吗?
一名签军士卒气喘吁吁地将一筐土倾倒入坑中,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三趟了,背着五、六十斤泥土,在近百步距离这么来回跑,再精壮的身体也吃不消啊。早晨那一点硬饼和着冰水下肚的垫底东西,这么折腾几下,差不多全没了。腹中饥饿,浑身发软,大冷的天,竟出了一身汗,粘在身上,怪难受的。
在跑第一趟之前,这名签军士卒与其他军兵一样,把填土视为在鬼门关前打转。对面六、七十步之外,就是一排排衣甲鲜明,兵刃锃亮的敌军士兵,那股杀气与威势,令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军兵心惊胆战,生怕对面冷不丁会射出一排夺命箭矢或是那种会喷火吐烟的利器来。
不过跑了几趟之后,就见对面的贼兵——天可怜见,与人家的装备比起来,自己这一方才更像贼兵吧……这些贼兵虽然军容肃整,严阵以待,却始终未向己方发动攻击。一来二去,大多数签军士卒都放下心来,只道对方也是明白,这填土的都是杂兵,犯不上浪费箭矢。于是,越来越多背筐填土的签军士卒,倾倒完泥土后,习惯性坐在地上歇一会——毕竟在这儿歇工还可以喘口气,若是在挖土现场偷点懒,怕一个不好,被那帮子手持大棒的刽子手发现,二话不说直接就一棒下来……
正想到这,砰地一声大响,这签军士卒浑身一震,胸口钻心疼痛。刚想低头看是怎么回事,身体一软,像他所倾倒的土块一般,骨碌碌滚下坑底。
以这声枪响为先声,天诛军的军阵中,左侧警备营的阵地上,一排排架在旁牌顶端的火枪,不断喷涌出火光与青烟。六十多步之外,许多背着藤筐的签军士卒,连人带筐带土,下饺子一样滚落到陷坑底下……
警备营这边,则不断响起各种斥喝之声:
“快、快,已经超过十息了还没装好弹药,今早没吃饱还是怎地?”
“毛三娃,这么大个目标你都打偏了……是中间那个高个子,不是一丈外那个矮子……”
“混帐东西,说了多少遍,夯实火药后要把搠杖取出来,竟然将搠杖也给打飞出去……等会用什么夯实火药兼上弹?用你胯下那根玩意么!”
这一声声斥喝,令身为警备营指挥使的高亮大为难堪,一脸尴尬地偷眼看向狄烈的侧面。
狄烈冷着脸,心下也是无奈,与四大步兵营比起来,成立不足三个月的警备营就是个新营头。平时也是当维持城内治安的差役使用,虽然也使接触火枪,但训练很少,更没有装备,所以一旦打活动目标,又是在临敌状态下,自然错漏百出。
狄烈也不想让手下将领太过于难堪,随口安慰道:“还算好,现在有机会实战练兵,又有第一营的兄弟在一旁提点。此战之后,相信警备营的儿郎会迅速提高……”
这边的枪声一响,那边被放倒一大片,填土的数百签军士卒眼见填着填着,竟把自己也填了进去,齐声呼号,转身一哄而散。
但这些签军士卒刚刚跑回本阵,还没哭诉几声,就被驱马排众而出的督战队打翻数十人。那一地伏尸与浓烈的血腥味,竟比陷坑这边被火枪射杀的数十具尸体,还触目惊心。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数百签军士卒悲切呼号着,背上藤筐,人人面带死气,如行尸走肉般继续填埋陷坑。而面对这些同族的奴兵,无论是早已练出了杀气的第一步兵营还是战场初哥警备营的士兵,谁都下不了手……
狄烈轻轻摇头,吐出一白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人有羊性,也有狼性!为什么,你们偏偏只展现羊性那一面呢?”
身旁的参谋凌远却双眉紧锁,自语道:“人的忍受总有个底线,为什么金军拚着哗变的风险,也要这些签军士卒豁命填坑呢?金军究竟想干什么?”
狄烈心里隐隐一动,正想说什么,突然天边隐隐约约传来一声震响。狄烈一怔,立即高举左手,全场肃然。随后传来一连串震响,声音虽细微,但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惊回首,响声传来的方向——奈何关!
与此同时,对面金军一声发喊,营门大开,无数金兵涌出。千军万马,如墙推进,竟硬生生将那两千签军士卒全挤下陷坑中。以人为桥,以尸为垒,数千金兵就这么踏尸而过,疯狂扑来……
天诛军两营千人,昨夜若是及时撤离,还可以走;而现在,纵然想走,也是难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二次奈何关之战 (一)
十一月初三,午后。放在以往,这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只是今日却较前几日更寒冷上几分,风吹得像刀子似的,阴霾的天空时不时洒落下一些冰碴子,看情形,这雪,也快下了。
周定远裹着厚厚的羊皮袄,站在状若碉堡地奈何关东城楼顶,那间名为哨楼的弧形小楼里。从射击孔向外望去,群峰渺渺,山道迢迢,寒风呼号,草木衰败,天地一片萧条肃杀。若在此刻,人行其间,那股寒意,怕是要冷到骨子里去。
与外面的天寒地冻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哨楼里,却燃着旺旺的火盆,一旁还有热腾腾的开水,并不算宽敞的空间甚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米酒香……
周定远鼻头耸了耸,眉头微皱,头也不回道:“许老三,是不是你又在偷酒喝?”
周定远身后,七、八条同样裹着厚袄的精壮士兵,围拢在火盆边,一边烤火一边低声谈笑。其中一名络腮胡子的大汉,正小心端起一葫芦形酒壶,一边偷看着周定远身影,一边悄然呡了一口。不曾想,眼睛不曾看到,鼻子却把他给卖了。
络腮胡子大汉嘿嘿一笑,摇摇酒壶,赔笑道:“这鬼天气,没这玩意驱寒气,实在冷得紧……周副都头,要不,你也来一口,暖暖身子?”
周定远慢慢收回目光,转头正色道:“如今我大军尽出,整个天枢城及奈何关东、南二城,只有区区一个都的士兵驻守。可以说,城中防卫力量前所未有的空虚,而前方的金军与我关城之间不过隔着几重山岭……战况如此险峻,我们不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啊!”
这个叫许老三的络腮胡子讪讪塞住瓶口,连连称是,最后却忍不住道:“有城主……军主他老人家亲自出马,又调集了所有的火枪兵半道阻击。任金军人马再多,士卒再凶悍,也要被这等利器吓住。那可能杀得过来,周副都头多虑了……”
其余士兵也一个个点头称是,瞧他们脸上的神情,倒不是有意要与周定远唱反调,而是对自家军主与火枪兵们的强大信心。
周定远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阵眩晕。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手掌冰凉,额头火烫。说到底,身体还是没完全康复,这几日又冒着寒气奔波劳碌……周定远咳嗽几声。轻轻呼出一口气,淡淡地道:“如此自是最好……”
在眼下天诛军兵力四下铺开,到处缺人,连教导营都要边出任务边训练的情况下,身为中级军官的周定远出现在此处。岂不是奇怪?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周定远眼下就是个伤员,还在将养其间,并未归队。
平定城一战,周定远也是立下了一份不小的功劳,但受伤也不轻。战后,与其他伤员一并送回天枢城疗伤。经过一个多月的将养,伤势基本稳定,不用再整日价躺在床上。可以四处溜哒了。
由于狄烈将两千用于守城的兵力拉出去打伏击战,此时天枢城基本上已没有武装力量了。警备营留下一个都的兵力,其中一队守天枢城,维持秩序及安定人心;另一队则分拆为二,一半守奈何关南城门。一半过东城门。
再牢固的关卡,也得要有士兵守卫才行,但眼下这东城门只有二十多名士兵戍守,没有一支火枪。虽然每一层楼都放置着大量弩弓。只是这警备营中,合格的弩手却是不多……
城防空虚若此。周定远心下自然不踏实。因此这几日干脆就从天枢城家中搬到这奈何关东城门的营房中,虽然不是这些士兵的直属上官,但自家的军阶摆在那里,好歹也是个监督不是……
“军主带大军阻击来犯金军已经是第三日的,按照计划,也该顺利完成任务,差不多回转了吧?”周定远如是想,“只盼大军快些返回,省得老是心神不宁的……”
周定远正想得出神之际,不经意间,从射击孔中隐约望见“之”字形的山道末端,似乎有人影一闪。周定远心头一跳,运足目力,专注望去——就这么一会功夫,山道上居然出现了隐隐绰绰的大批身影!
难道是军主带大军回转了?可要真是这样,定会先派快马通传,怎么可能一点信息都没有?而且,大军返回,前队一定会打出军旗与将旗,并吹响联络号角,怎么可能这般悄无声息?
“全体注意,有敌情!”
周定远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把烤火谈笑的警备营士兵吓得一激灵,忙不迭跑到射击孔朝外望去。果然,由于金军入侵,商旅断绝的山道上,竟出现一批密密麻麻的行人。人数不下数百,行动快速,身形矫健,快而不乱,竟隐隐有几分精锐之意。虽然隔着老远,看不清带没带兵刃,但就凭着这行动的素质,就绝不像是普通百姓或商队护卫。
几乎同时,碉堡内那根贯通四层楼,用来传音的大毛竹制成的传声筒开口处,铜铃频响,语音急促,内容一致:发现敌情!
随即,关城内的报警铜钟当当敲响,响声传到南城门,很快地回响应和。钟声悠远,群峰回荡,直线距离不过七、八里路的天枢城,自然也得到了预警,大校场上的警钟,也开始长鸣……
十一月初三,午时二刻,第二次奈何关保卫战,正式打响。
回到十一月初二,天刚蒙蒙亮,完颜活女率领着精心挑选择出来的三百精锐,悄无声息、远远绕过左侧天诛军第三步兵营防守的山头,在前大石岭寨寨主汪前,这个识途老马带领下,开始穿插行动。
活女这次率领的三百精兵里,女真人并不多。这倒不是女真金兵缺少穿插敌后的勇气,或者是活女不舍得让女真金兵执行这样风险巨大的行动。原因很简单,女真金兵骑射击无双,但一旦是下了马,凭他们那双罗圈腿,翻山越岭,攀援登高什么的,连个普通的汉奴都不如。
因此,活女将选拔的目标。放在那些辽地的汉儿及燕京府一带的渤海人与奚人身上。这些士卒的勇猛剽悍不在女真人之下,而且北地幽燕多高山峻岭,这些人长期作为步卒使用,攀高伏低,倒也矫健异常。用来作为这支奇兵的主力。再合适不过。
一行三百人。带足三天的口粮,穿着轻便的半身皮甲,人手一张弓,三捆箭。短兵旁牌齐备,很快消失在茫茫大山深处。
从十一月初二清晨,至十一月初三午时,区区几十里山路,活女一行三百善于攀爬的精锐。竟用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其间还有十一人失足坠崖,尸骨无存,七人在夜里冻伤手足,无法继续跟进,只能返回。而据汪前说,眼下入冬了还算好,什么毒蛇猛兽之类的都没了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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