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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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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得手后,狄烈与杨折冲将手中的弓弩一抛,一左一右朝正中那名身材极其雄壮魁梧的金兵大汉扑去。
杨折冲边跑边抽出腰刀,借着疾劲的冲势,狠狠朝那金兵砍去。
虽然猝遇袭击,那金兵却毫不慌乱,从腰间抽出一根粗大的铁锏,沉腰坐马,双手持握,猛力一挥。
铮!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杨折冲手中的弯刀脱手翻飞,夺地钉在土壁之上,刀刃上如犬牙般参差不齐的豁口清晰可见。那金兵手腕一翻,铁锏倒卷而回,夹着猎猎劲风,砸向杨折冲。
仓促之下,杨折冲只得举起右前臂,以套在手臂前端的骑兵旁牌硬扛了一记。嘭地一声闷响,坚木蒙皮革所制成的旁牌四分五裂,杨折冲跌扑到旁边码得高高的酒坛子上。一时间砰砰咣咣,不知砸碎了多少酒坛子,酒窖里酒香四溢。
两人交手很快,就那么眨几下眼的功夫,杨折冲便被打飞出去。杨折冲的动作,也为狄烈创造了机会。
狄烈手中只有一把匕,当然不能跟铁锏那样的重兵器硬拚。他同样借着冲势,挫身滑步,一记夺命剪刀脚,扣住那金兵粗壮的脚踝,全力一绞,竟将那接近两百斤的庞大身体绞飞起来,砸进了坛坛罐罐里。
左开嘴巴张得大大地合不拢,瞥见那两名手持火把的士兵,惊慌失措地伸手摸向腰间刀剑。左开及时大叫道:“陶长、张成,谁也不要动!靠边站着!”
两名士兵迟疑地互看一眼,还是本能地听从了上官的命令,犹豫地松开手。
此时杨折冲与那名金兵同时从一地破碎的陶罐酒坛中挣扎而起,摇摇晃晃走出来。两人俱是一身酒渍,身上衣裳破碎,身体好些地方都被尖锐的陶片划伤,经酒精一浸,火辣辣生疼。
两人如同赛场上的斗牛般怒目而视,只不过,杨折冲喷火的目光盯住那金兵,而对方的目光却落到狄烈身上。被对手无视的感觉,令杨折冲的心腔比身体还要火辣难受。他紧攥着左拳,但右手却在不断颤抖,怎么样都捏不紧拳头,感觉上整条右臂都麻木了。
“塔伦是吧?果然有几分勇士的样子。”狄烈冲那金兵颔致意,然后向杨折冲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杨折冲虽然很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已失去再战之力。只得退到一旁,拔出备用短刀,虎视眈眈地威慑着那两名签军士兵。虽然杨折冲与塔伦交手仅一合就被击倒,但他那种凶悍敢拚的气势,却给两名签军士兵造成很大的压力,使二人更不敢有所妄动。
狄烈挥动匕的手,不断做着各种引诱动作,时现时隐,吞吐不定,宛若灵蛇的蛇信。同时脚步移动,一步步逼近塔伦。
塔伦不断喘着粗气,在左眉弓上有一道裂口,鲜血合着汗水蜿蜒流淌,部分渗入左眼里。塔伦抬手用力抹了一下眼睛,目光斜睨——在伸手可及的位置,掉落的铁锏,正斜插在一个表面看起来完好,但底子完全破碎的坛子上。
塔伦冲着狄烈呲牙一笑,果断伸出手抓住铁锏握柄——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
塔伦捧着手臂发出痛极的怒吼,他的右前臂被匕扎了个通透。
狄烈如疾风般冲上前,抓住匕握柄,用力一绞,将塔伦的左前臂肌腱神经全部割断。塔伦如同负伤的猛兽,怒吼如雷,完好的右臂一抡,朝狄烈脸上打去,却被狄烈左手格档开。塔伦索性箕张五指,卡住狄烈脖子,发力猛扼。
塔伦在多年前,曾有过单手将一匹野狼活活扼死的记录。在此次南侵大宋过程中,他也曾多次只凭一只手轻轻发力,就将那些试图反抗的南人女子,扼晕过去。甚至有时收不住劲,直接扼死了。
但这一次,塔伦显然找错了对象,只觉得手掌好像抓着一块极为坚韧的牛皮革,怎么发力都捏不下去。正当他想再一次努力时,却见对手举着血淋淋的匕,一阵疾风暴雨般地狂戳。身体顿时豁开无数道血口,鲜血箭也似地向外喷射,全身气力也随之急遽消散……当最后一点气力消失殆尽时,依然保持着扼人姿势的右手终于搭然垂落……
狄烈从塔伦的尸身上一跃而起,将身上沾染了大量血迹的金兵服饰扯下扔掉,双眼仿佛也被染上了血色,猛回头向骇呆了的众人杀气腾腾下令:“把酒坛子都给我搬到外面的营帐里去!搬不完的,全部打碎,给我烧!”
第二十七章 怒火燎原 (二)
已经是夜半的子时一刻了,固新还没睡下。
在新生的大金政权里,尤其是在军队中,许多高级将领都非常年轻而充满锐气。与大多数年轻而骁勇的战将一样,固新现年还不到三十岁,却已经是大金国为数不多的猛安之一。他能在这个年纪挤身进高级将领中,不全是因为他出身于女真八部中的唐恬部,而多在于他在战场上的勇猛与沉静。也因为这个缘故,他才能得到右副元帅的提携,让他独领一军,押着大量物资与宋国的宗室男子及妇孺,第一批北返。
他要尽量将这条北返的路线捋顺,将一切有可能对后续各批人马造成威胁的宋国残余武力,或消灭、或驱逐,确保后续各批人马的安全。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所承担的就是先遣队的任务。
一路北行以来,固新觉得自己做得不错,不但所有敢于讨野火的所谓义军与马贼,被他的百战精兵打得狼奔豕突、望风而遁,而且他还捎带着将周边的一些还未投诚的县、乡、坞堡之类的势力一扫而空。那些宋国地方厢军与乡勇,在大金铁蹄之下,完全是一触即溃,不堪一击。
但近两日里,固新的好心情被两件事给搅黄了:一是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使多辆装载宋国妇孺的车辆崩坏。近千名年轻女子在暴雨中无处容身,不得已到军中营帐中避雨。结果惹得他手下众多士兵兽性大发,将这些自动送上门的“美食”反复啃咬,造成众多女子或被轮暴而死,或羞愤自尽。
这些女子可都是上了名册的战利品,大金国内还有许多坚守在国内,没有参加南略的官员与战士,还在翘以盼,等着分配呢。虽然因为行军的艰苦与沿途环境的恶劣,允许一部分战利品折损,可是像这样大量损失也是不能接受的。
但是,固新却没有因此而对参与轮暴者加以责罚。因为参与者太多了,而且多数是女真金兵,还有部分契丹人与奚人。如果当真动用军法,哪怕是最轻的杖刑,都会对军心与战力造成损害。那时还有谁来防守中军大营?还有谁来压制各部族签军?
如果说,这件事还只是内部问题,让固新感到烦心的话。那么,前日失踪的一队哨骑与今晨猝然被袭,连敌人的模样都没看清楚,就莫名其妙地损失了一伍哨骑的事件,使固新的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十名女真精锐的损失可不是小事,对于大金国的底子,固新心里比谁都清楚。大金国最早的班底,是混同江两岸的生女真。所谓的“生”、“熟”女真,最初是辽人划分的。辽人将本国管辖范围内的女真人称为熟女真,而那么较偏远,不在管辖范围内的女真部落称之为生女真。
太祖阿骨打,就凭着二千七百名缺少兵甲,但勇悍绝伦的生女真精兵起家,连战连捷,军队越打越多,装备越打越好,最终颠覆了近两百年国运的大辽帝国。建立了女真人自己的国家——大金国。
虽然经过十多年的战争与掠夺,但大金国的女真户口并不多,包括所有的生女真与熟女真,以及部分被女真化了的渤海人与粟特人在内,女真全部户口,仍不及十五万户。以每户出男丁两人,参加军队来算,大金全国女真士兵,不过二十多万。
事实上这只是一个理论数据,不是所有的男丁都适合当兵的。这其中有的男丁未成年、有的年老体弱、有的有残疾、有的身体素质达不到要求……等等。这么七折八扣下来,大金全国的军队总数其实不过十来万,而且还不可能全是精兵。
金军中的精兵标准,除了弓马娴熟,作战勇猛之外,还有一定的硬指示。比如说参加过多少次战斗,作战经验是否足够丰富,斩获过多少颗敌军级等等。这样算下来,能称为精兵的,全军不过半数而已。而作为对单兵作战素质及综合战斗素养要求较高的哨骑,在这方面的要求,当然更是精益求精。
固新这一支近五千人的大军,女真兵不足两千,能称得上精兵,外放当做哨骑的,不过五、六百人而已。这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啊,一下就损失了十个,怎不令他心痛不已——事实上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安排在洹水北岸巡逻的哨骑中,又有十人被击毙,否则固新多半要抽过去。
对于手下士兵报告所说的,今晨乘木筏子渡河,打死五名哨骑的那几名宋人,固新多少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时候有这么强悍的宋人了?他跟随右副元帅宗望,从燕山打到汴京,再从汴京又打回燕山,打起宋兵来,就像赶鸭子一样,就算是大宋军队中据说是最精锐的西军与禁军都不例外。
单说固新这次先遣北返,一路之上没少有敢于主动袭击的义军与马贼。他先后击溃数十股,斩杀不下千人,自己不过损失百余人而已。而这百余折损中,多数是汉签军,少部分是契丹军,女真人中只伤了五个,死了三个。至于精锐哨骑,一个损失都没有。
在固新看来,这些河北的义军与马贼,其战力完全不亚于宋国的精锐西军,甚至在战术方面,更为灵活有效。即便如此,也未能给他的大军造成多少伤害。可是几个不知从哪时冒出来的宋人,却像几只可恶的蚊子,在他不经意的情况下,狠狠吸了他一管血,并且还让他“痒”到了现在,而且还没处拍打去……
死掉一伍哨骑,已经够让固新又惊又怒了,更让他吃惊甚至迷惑不解的是,这几个宋人,是用什么样的武器,如此快速而致命地杀光一伍哨骑的呢?
固新看过五名哨骑尸体上的伤口,以他十多年从军作战的丰富眼力,也没法看出那些细小如指的创伤是什么兵器造成的。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些创伤都属于贯通伤,有贯穿颅脑的、有贯穿胸腹的,甚至连坚硬的马,都被贯穿而过。
宋军的神臂弓倒是有这样强悍的穿透力,可是现场没有发现箭矢的踪迹,而且神臂弓再强也不可能穿透五人一马,床子弩倒有可能……只是作为守城利器的床子弩,从未闻有人拿来野战。而即便是最小型的床子弩的操作,也需十人以上;最小号的弩矢,也粗如枪杆……这些,可都对不上号啊!
未知的、杀伤力如此强悍的武器,令固新心事沉重,徘徊至深夜。而这几日一直颇为迷恋的一名原大宋权臣蔡攸府上的家伎,也未能提起他的兴致,被打发回了看押所。
固新踯躅良久,始终不得要领,长叹口气,正要歇息。突然帐外传来卫士的通报:“猛安孛堇,有紧急情况!”
固新心头一紧:“快传!”
一名浑身是汗的金兵哨骑掀帐而入,伏地禀报;“孛堇,在洹水岸边发现我军十名哨骑尸,其中有一名什长与二名伍长……”
“什么?”固新勃然变色,劈胸抓住那名金兵的衣襟,“你再说一遍!”
那金兵脸色苍白,硬着头皮道:“我军有十名哨骑被杀,有敌军潜入中军大营……”
似乎在为这名金兵的说法提供注脚,帐外又冲进一名金兵,神色是又惊又怒:“孛堇,出事了!大营南侧的汉签军营突然燃起熊熊大火,营中一片混乱!”
固新一脚踢开面前跪着的金兵,掀帐而出。果然,中军大营西南侧三里外的汉签军营,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夜空,吼声惨叫,隐隐可闻。
固新脸色铁青,断然下令:“阿木泰,你率一谋克精兵到契丹营寨,调五谋克的契丹兵,包围汉签军营,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站在固新身后的一名金人大汉领命而去。这阿木泰是固新的亲卫队长,勇猛沉着,在处置突发事件上有丰富的经验。让他领着六百人马包围汉签军营,不管是有敌人潜入破坏,还是汉签军发动叛乱,相信这位得力手下都能有效地处理好。
固新同时下令,在洹水北岸巡逻的哨骑不得回调,而是加强警戒,尽快搜查出敌踪。并且加派三百契丹各族士兵,造筏渡过洹水,到对岸搜寻敌人踪迹。
于是,夜幕下的金军中军大营,一派调度繁忙景象。不时有金兵匆匆披甲执兵,从帐蓬里蹿出,牵过战马,翻身而上。黑暗中一道道骑影,急而不乱地奔驰到营寨中的校场处集结,然后在上官的指挥下,打着火把,挥刀舞弓,发出夜枭般的怪叫声,铁蹄如雷,疾奔出寨而去。
第二十八章 怒火燎原 (三)
汉签军营的主将,是猛安陈奎。
陈奎原是宋军河北西路栾城的守将,早在靖康元年四月,金军第一次南侵大宋时,就攻陷了栾城,身为栾城步军正将的陈奎兵败投降。
作为较早期投降金军的宋军将领,在金人有意识的竖立模范的政治需求下,陈奎被授予猛安之职。
由于当时金国尚未象辽国那样实施北、南面官制度,所以无论是原辽国投降过来的契丹人、奚人,还是渤海人、北地汉人,一律采用猛安谋克制。
金国的猛安,也就相当于辽国的千户,宋国的统制一级,算得上是高级将领了。尤其难得的是,金军人马并不多,把所有女真兵及各仆从军全算上,全国兵力加起来不过二十多万。所以猛安这个级别的将领并不太多,称得上是金军中的中坚力量,可独当一面。不象在宋国,全国兵力过百万,统制多如牛毛,完全上不得台面。
不过同样是猛安,那也得看是谁当。固新这位女真猛安,那是威风八面,独领一军,沿途攻城拔寨,气势煊赫。而陈奎这位汉签军猛安,就象他手下的签军一样,属于后娘养的。别说跟女真猛安、谋克比不在同一级数,就是与契丹的猛安相比,也要低上一头。没办法,谁让他们汉签军的战力最低下呢?
在整个汉签军营里,真正的老大不是他陈奎,而是蒲辇塔伦。是的,他一个千夫长还要听一个五十夫长的。塔伦不仅是代表猛安固新监督汉签军,他本人的实力也完全能把汉签军压得死死的。全军最勇猛的将士拉出来跟塔伦交手,从无三合之将。在最崇拜武力的军营里,面对这样的实力,不服不行。
陈奎自降金以来,自知不受金人待见,平日里言行举止,都很是小心在意。对手下数千签军的约束,索来也是不遗余力。只是没成想,在这么一个平常的夜晚,毫无半点征兆的,自己的军营里,就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
望着那冲天的火光,还有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蹿的士兵,陈奎可谓是气急败坏,这一下他有难了。不管火势是否会被扑灭,军营里的士兵是否能得到控制,金人的诘难是免不了的了,弄不好还会军法处置——他早就看出来,固新这几天心里正憋着火,军法的大棒正高高举起,就看谁往前凑了。女真人,固新不愿下手;契丹人,固新不好下手;但是北地汉人……固新还不朝死里下手?
陈奎这时最想干的事,就是将营寨南门值守的值星官以及他的手下全砍了。
“今夜南门的值星官是谁?”陈奎唾沫横飞地咆哮着。
身这的亲卫慌忙向营帐外跑去,过了一会跑回来报告:“是蒲辇方洪。”
“把他抓来,老子要砍了他!”陈奎拔出腰刀,咬牙切齿地虚空乱劈。仿佛方洪就在眼前,被他乱刀剁成肉酱。
“是,将军!”亲卫还是习惯用南朝的将官来称呼,然后又急冲冲跑了出去。
看到越来越猛烈、几乎燃烧了半个军营的火势,陈奎的心慢慢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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