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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幅油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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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每个车位的空间都足够大,体积明显小于汽车的摩托车,不应该发生这样的撞车事故。
浦宏鸣的助手小宋,刚从公安大学刑侦系毕业,是个有热情又好学的年轻人,他看过那辆大切诺基被撞的照片,又研究了录像带,这样说:“浦老师……“
用这样的尊称,谁听了心里都舒坦。
“大切诺基的车窗上贴了反光膜,除非当时车厢里亮着灯,否则,在车库的光线条件下,赵三文无法看清楚车里的状况。
因此我认为他是从车窗玻璃的反射上看见了什么东西,才会……“
小宋的意思是,这种“东西“不在车内,而在车外,在车库里,就在赵三文的周围。可是从录像上看,现场没有任何东西足以让赵三文惊恐。
“嘿嘿,大概是见鬼了吧?“
小宋的一句玩笑话,让刑侦队的同事们都笑了起来,包括浦宏鸣。
除了几个难以解释的疑点,浦宏鸣还从急救人员那里了解到一个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情况。急救车赶到现场,准备抢救伤者,当时,赵三文背靠着大切诺基的右侧车门,身体歪斜地坐在地上,已经昏迷休克,当救护人员把他搬上担架时,惊奇地发现,他的身体异常软绵绵,像一条去了骨的鱼。
医生在死亡鉴定书里写道,死者全身的骨头包括关节,无一例外呈粉碎状,系撞击引起,由此导致全身器官衰竭身亡。
为此,浦宏鸣特意请教了一名局里的资深法医:什么样的撞击,才能使全身的骨头碎得如此彻底?法医挠了半天头,举了两种状况:
把死者从三十层楼抛下来,或者一台十吨重的压路机从死者身上碾过去。
摩托车与面包车的撞击是第一次撞击,死者与大切诺基的撞击是第二次撞击,第二次撞击其实是第一次撞击后的反弹。从力学角度看,反弹的力量远远比不上前一次撞击的力量,但摆在面前的事实是,大切诺基的受损状况相当严重,赵三文当场死亡。
浦宏鸣探员觉得,除了撞车之外,还有一股特别的、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可能与赵三文在大切诺基车窗上看见的“东西“有关。
关于“仇人“一说,得到了证实。
小区的保安向小宋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就在赵三文死亡的前一天,他跟一个胖家伙在花园的喷水池里大打出手,三名保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得浑身湿透,才把两人拉开。从当时的状况看,胖子显然不是赵三文的对手,被打得满脸是血。
两个男人打架,不是为财,就是为女人。
据保安说,肯定是后一种,因为他们听见赵三文骂骂咧咧:
“……要我放弃诺诺,做你的大头梦!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
临走,他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元人民币,交给一名保安,大概算医疗费。
赵三文扬长而去,保安叫了一辆出租车,把鼻青脸肿的“癞蛤蟆“送到附近一家地段医院,拍了一张X光片,化验了小便。其间,保安问伤者要不要报警?对方坚决摇头。
除了一点皮外伤和轻微的脑震荡,伤者并无大恙。剩下的一百多元钱他给了保安,算是小费,一瘸一拐地走了。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
警方很快找到了这名当事人阿壶,讯问了相关事宜,浦宏鸣发问,小宋笔录。
问:你和赵三文是什么关系?
答:我们并不认识,只不过我们同时喜欢上一个女生。
问:你怎么知道他家的住址?
第32节可以形容为“战栗“
答:那天他去星巴克肇家浜路店接诺诺下班,他们去附近的“嘉华海兴“影城看了电影《终结者3》,然后在楼下的麦当劳用餐,我就尾随他们。之后他们分手,各自回家,我在路边叫了一辆载客摩托车,跟着三文的车,就这样,知道了他家的住址。
问:你去找赵三文的动机是什么?
答:跟他谈谈,让他知道,我也喜欢诺诺,我要跟他竞争,让他有个思想准备,君子先礼后兵。
问:谁先动得手?
答:是他。
问:伤得厉害吗?
答:还好,有点头晕,回家还呕吐过,估计是脑震荡。
问:赵三文出车祸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答:在工作室,做我的发明。
问:几点到几点?
答:晚上八点后进入工作室,一直弄到次日凌晨两点,我有夜间工作的习惯。
问:有目击证人吗?
答:我叫过“永和豆浆“的外卖,一只咸糍饭、一杯冰豆浆,还有一份猪扒套餐。
问:外卖是几点钟送来的?
答:十一点半左右吧。
……
小宋认为,阿壶有作案时间,亦有作案动机。
“你的意思是,赵三文从门上的猫眼,或者从电子监控门的屏幕上看见了来找他复仇的阿壶,所以不敢开门,不敢下楼,而用速降器攀阳台逃走?“
浦宏鸣抽着七星香烟问小宋,小宋点了点头。
“可是……“浦宏鸣吐出一串烟圈,接着说,“两人曾有过一次交手,阿壶被赵三文打得一败涂地,应该是阿壶怕赵三文才对吧?怎么会是赵三文看见阿壶就落荒而逃呢?“
“这个嘛……“小宋挠着头想了半天,迸出一句话,“也许阿壶没有空手而来,拿着一只汽油桶和一支番仔火!“
小宋最近在看连续剧《台湾霹雳火》,学会了这句话。
浦宏鸣哈哈笑了。
“你也看过车库的录像带,当时阿壶并没有进入车库呀,赵三文朝大切诺基的车窗上看了一眼,之后摩托车才失控,他总不会看见了番仔火和汽油桶吧?“
浦宏鸣也学会了说这句。
三文的葬礼在一个清冷的下午举行。
由于北方一股冷空气的来袭,气温骤降了五度,人们纷纷在T恤外面披上了外套,爱漂亮的女孩们不得不把凉鞋收了起来,脚趾头露在外面实在有点冷嗖嗖。
天空中飘着细小的雨丝,大家依次在三文的墓碑前放下一支洁白的百合,低头表示一下哀思,就这么简单。
这家名叫“万安福寿“的陵园,在苏州的东山镇,抬头就见烟波浩渺的太湖,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归宿。
上海人的骨灰,很多安葬在毗邻的江苏、浙江一带,这里地大物博,山清水秀,堪称是大上海的后花园。后花园里埋了不少的骨灰。
每年清明节,浩浩荡荡的扫墓大军绵延几十公里,通往墓区的每一条公路都挤得水泄不通,由此形成了一道特别的扫墓风景。
自始至终,赵叁德没有掉过眼泪,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两片嘴唇紧紧抿着,好像在限制自己的呼吸。相比之下,在参加葬礼的人中,有些与赵叁德所在的A银行有贷款业务的,看他们满脸悲伤的样子,分不清死者到底是谁的亲属。
诺诺默默站在人群的后面,在她身边,是阿壶。
当诺诺把三文的葬礼日期告诉他时,阿壶只说了一句:“我陪你去。“
诺诺没有拒绝。
一路上,诺诺一言未发,阿壶担心她对自己有误会,认为有必要澄清一下事实,就说:“三文的死跟我没关系,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诺诺抬起头,用一种迷惘的眼神看着阿壶,轻轻点了一下头,说:“葬礼结束后,我想跟你谈一谈,关于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大概是指三文的死吧?
听诺诺的口气,好像掌握有什么情况。
只要她不对我有什么猜忌就好……
阿壶这样想着,被三文扁过的地方,仍然隐隐作痛。
参加葬礼的人们开始散去,有的抽烟,有的用手机打着电话,三三两两走向停在外面的一辆大巴士。诺诺慢吞吞地走在最后一个,初秋的风吹在身上,隐隐的有些凉意。她感觉眼眶里湿湿的,眼泪在噙着,只是没有掉出来。
她想,自己一定是爱上三文了。
诺诺被赵叁德叫住了。
之前,赵叁德只见过诺诺的照片,照片插在三文的钱包里,赵叁德知道,花心的儿子能把一个女生的照片带在身边,一定是真的喜欢她。
诺诺也见过赵叁德的照片,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是三文用的那台DELL电脑的屏幕墙纸。
“我明天会去三文那里,收拾他的东西。如果你想拿点什么留作纪念,就过来吧。“
赵叁德尽量说得简单些。
“谢谢伯父,我正好想拿几样东西。“诺诺这样回答。
赵叁德点点头,转身走了。
在这片无尽的墓碑里,五十四岁的赵叁德,已经为自己定购好一块墓穴,就在儿子的旁边。
在回上海的路上,阿壶的嘴张开呈O形,没有合拢过,因为诺诺把那幅画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你认为三文的死跟一幅画有关?“
诺诺摇了摇头:“我无法断定。这两件事情都来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它们几乎发生在同一天。“
“你没有告诉别人?“
“暂时还没有。我不想跟三文的父亲说,中年丧子是人生最大的悲痛,我不想在他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确实,中年丧子、丧偶,乃是人生两大悲痛,对赵叁德来说,两样都占全了。
第33节葬礼和一个清冷的下午
不管三文是什么死因,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了。
那辆摩托车是他送给三文的圣诞节礼物,结果把儿子送上了不归路。
诺诺掏出鲜红的三星手机,读取一条短信,给阿壶看。
“那天下午,三文给我发过一条信息’我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想给你看’,当时我没有回复他,因为我还在赌气。现在,我很想看看短信的内容。“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装箱了,搬家公司的车一小时后到。新房客估计下周就要搬进来了。
赵叁德坐在沙发上,与诺诺默默相对。
当诺诺提出,想要三文的手机留作纪念时,赵叁德不假思索就拿给了她。
那是一只诺基亚7250拍照手机,色彩分辨率是4096色,比起诺诺想要的那款索尼爱立信差了一个档次。
诺诺把手机放进包里,没有急于打开,陪赵叁德坐了片刻。
比夫趴在地毯上,显得很安静,似乎预感到它要换新主人了。
望着这条英国猎犬,赵叁德说:“它是比夫,三文一直养着,你愿意把它也带走吗?“
诺诺稍稍愣了一下。
虽然家里不养狗,但狗是诺诺最喜欢的动物,很多女孩看见这种体形较大的猎犬就发怵,但是诺诺没有,自从在三文的公寓看到它之后,马上就亲近起来,买来一瓶除蚤的沐浴露帮它洗澡。
现在,除了主人的气味,比夫最熟悉的就是诺诺的气味了,每次诺诺来三文的公寓,人一进门,比夫就会跑上来摇头摆尾表示欢迎,更会献殷勤,把诺诺穿过的拖鞋衔过来给她换,因为鞋里有诺诺的气味。
诺诺担心的是,突然把一条狗牵回家,有洁癖的妈咪会不会反对?
赵叁德看出诺诺有些为难,就说:“本来,我应该把它带走的,只是……不瞒你说,我现在跟一位女士同居着,她养了一只折耳猫,突然带一条狗回去,怕它们难以相处。而且,比夫的样子看上去蛮凶的,她看见会害怕的……“
赵叁德几乎在恳求了。很显然,如果诺诺拒绝,比夫只能流落街头,成为一条野犬。
离开三文家,诺诺匆匆来上班,比夫被勉强塞进一只宠物笼,暂时放在店堂后面的员工休息室里,店长告诫诺诺,如果它汪汪乱叫,只能请它离开,这里是咖啡馆,狗叫声与咖啡的醇香太不和谐了。比夫很聪明,意识到换了新主人,得表现得好一点,进店以后一直保持沉默。
阿壶已经等在手枪形店堂的枪管处了,那儿的最后一张小圆桌。
离上班时间还有六、七分钟,两个人抓紧时间,研究三文的手机。
收件箱里,只有三条短信。
“三文,我是彭丽,没忘了我吧?哪天有空啊?一块吃晚饭,有家新开的潮州餐馆,很不错哦!“
“开门“
“zoe“
对“彭丽“,诺诺毫无印象,当然她理解,男人决不会把跟自己交往的异性都说出来,就像私房钱一样,藏得越多越好。
第一条是晚上十一点半收到的,后两条,是午夜十二点以后。
“Zoe是谁?“阿壶问诺诺。
诺诺睁大眼睛看着阿壶,半天才说:“就是画上的女人。“
阿壶像被蝎子蜇了一口。
午夜十二点半左右,诺诺被恶梦催醒,去卫生间小便,发现画布上一片苍白。
看来,画上的Zoe暂时离开了,去找三文了,要他开门,三文撞车身亡后,她又回到原来呆的地方。
汪汪汪!
糟糕,比夫在狭小的笼子里憋不住了,开始叫了。诺诺马上跑回休息室,经过柜台的时候,还好店长不在,大概有外送业务,带着新来的店员,出去熟悉道路了。
阿壶留在那里,继续研究三文的手机。
发件箱里,也有三条短信。
“我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想给你看。“
“好啊,下周再定吧。“
“你是谁?“
三文发给诺诺短信时,是下午四点四十五分,从时间上看,那条“奇怪的短信“已经不在收件箱里了,可能被删除了。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三文临死前收到的最后两条短信,才是问题的关键。
“开门“
“zoe“
区区两个汉字,三个英文字母,却叫人不寒而栗。
要么有人恶作剧,要么就是……
阿壶不愿意说出那个字,因为这个字眼本身就充满了邪气。
好在阿壶有新式武器。
这是一台由日本原产欧姆龙电子血压计改装成的,它的全称叫“鬼气指数测量仪“,并且是2003年升级版。只要把探测头对准需测量的物体,或者放置在需测量的空间,按下操作键,液晶屏幕上很快就会跳出相关的数字。
普通的大街上,鬼气指数为10;
同一处街头,到了晚上鬼气指数为15,午夜时分上升至20;
不同医院的停尸房,鬼气指数从24至30不等;
较大规模的公墓,鬼气指数一般在30至36之间;
前不久死过人的房间,头七天内,鬼气指数维持在32左右,数周后逐渐回落到15以下。
当阿壶拿着这台“鬼气指数测量仪“进入诺诺家二楼的卫生间时,指数一下子就跳到了50,这可是前所未有的高度。
当他把探测头对准那幅画,液晶屏上出现的数字更是达到了惊人的70以上,在72至75之间跳个不停。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近中午,诺诺和阿壶坐在按摩浴缸的边沿,周围死一样的沉寂。
阿壶曾用放大镜仔细研究了这幅画,油画的颜料附着在白色的画布上,画笔所走的纹路清晰可见。可以肯定,它是普通的布料油画,没有经过任何特殊工序的处理,以达到模棱两可的观赏效果。
剩下来的就是等待了。
第34节就是画上的女人
阿壶注意到窗户旁挂着一只塑料钟,是鱼的形状,鱼鳍下摆挂着一条粉红色的毛巾,隐隐透着一股清香,一定是诺诺用的。
秒针、分针和时针同时在12的位置合拢,中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到来了。
阿壶的眼睛没有离开“鱼钟“,不知是看入了神,还是有意回避。
“阿壶……你……你快看呀!“
诺诺颤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阿壶轻轻把头扭了过去,在这之前,他脑海里冒出过一个念头:
还是不看罢!
可结果,他还是把头扭了过来,面对着画。
诺诺都看了,我没有理由不看,在她面前,我可不想做胆小鬼。
不,不,千万别提“鬼“这个字……
那套浅蓝色的医生服,就像蜕蛇皮一样,慢慢掉了下来,掉出画框,掉在卫生间地砖上,紧接着,是那双白色的平底皮鞋,它们掉在衣服上,发出轻轻的“扑“一声。
那层淡蓝色的口罩,就像一片离开母树的枯叶,飘然坠地。
就这样,戴口罩的Zoe变成了裸体的Zoe。
她依旧坐在窗台上,两条腿略微搅在一起,躯体散发着一种午间的懒散。
她的年龄约有三十出头,长得不算很美,至少不是那种广告上的美女,但属于比较耐看的那种,眉毛、鼻子、嘴唇都挑剔不出什么毛病。
官方发布的招聘简章,通常有以下三句:本科毕业、五官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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