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小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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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出了大事，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考试卷，现在东窗事发。整个研究生院的牙科都传遍了。”
柳直：“呵呵，原来是这样，我说她怎么这时候跑回国，原来是因为这个……”
单程有些吃惊：“原来你见过SUN了，她没跟你说吗？”
柳直笑了：“她在我面前一个字没漏，大概是不好意思吧~”
“现在有传闻她的这个研究生资格也是作弊而得到的机会。如果真是这样，那将是TMMA成立以来最大的丑闻。要命的是她已经是美国人，美国可以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柳直敲着桌子，想了想：“你知道SUN为什么回国吗？难道真的是避风头吗？”
单程给柳直续上茶：“SUN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逃跑吧？我想她回国是去搬救兵。”
柳直点点头，表示认可单程的话。
柳直陪着朱三和成成在附近玩了几天，还带着他们俩到迪斯尼玩了两天，成成乐坏了。
过了几天，蒋佩之才知道柳直一家三口都在美国的消息。她想，此时的柳直一定知道她作弊的事情了……她十分的苦恼，她与柳直离得更远了。
这件事情她只能让江雨荷出面帮她摆平，可还是被蒋天成知道了。蒋天成对蒋佩之说：“佩之，你是蒋家的孩子，如果这件事情传回国内，你叫我们蒋家的脸往哪搁？”
蒋佩之的脸红透了，其实她作弊不是因为她的功课实在不行，而是她的虚荣心发作，想得到一个好分数从而申请下个学期的奖学金，以此在柳直与众人的面前扬眉吐气，没想到弄巧成拙，事情发生以后，甚至有人质疑她的研究生资格，她这才害怕起来，匆匆跑回国让妈妈出面料理。
蒋佩之低着头，现在的她更不能跟蒋家翻脸，跟这个她从小就有些害怕的大哥翻脸。她不能没有现在这个身份，无论如何她现在都要忍着。
蒋佩之红着脸轻声说道：“哥，对不起……”
蒋天成对这个妹妹实在说不上喜欢，一个的出身是骗不了人的。她虽然在蒋家长大，可总也摆脱不来她那种骨子里小市民气质。虽然她的一件衣服或许是某些‘小市民’一年的收入，可她的某些行为甚至比不上那些小市民。
蒋天成看着蒋佩之：“佩之，回到美国以后不要做傻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蒋佩之忍了又忍，咬着牙轻轻地点了点头。
“佩之，成成是我们蒋家的长孙，你这样侮辱他的母亲就是侮辱我，侮辱蒋家！佩之，你记住了，我说过的，上次的事情是最后一次，别在搞事，否则我会把你送到澳洲……”
蒋佩之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原来她这个表妹的分量在这个家里永远都是无足轻重的，甚至比不上朱三在他心里的地位。这个认知让蒋佩之痛不欲生……
蒋佩之越发的觉得自己离不开柳直，柳直才是她生活的选择。她幻想着柳直能带着她远远地离开这一切……
江雨荷把女儿送到机场，她语重心长地对蒋佩之说道：“佩之，好好学习，别在让妈妈失望了……”
３８
蒋佩之扑倒在江雨荷的怀里：“妈妈，我知错了，我会好好学习不让您失望的。”
蒋佩之回到美国，妈妈已经帮她摆平这件事情，再加上她在学业上虽然不拔尖但也不是徒有虚名，外国人向来不太理会这样的事情，蒋佩之回到学校也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蒋佩之曾经远远地看着柳直与朱三带着成成在柳直新购置的那所全枫木结构豪华大房子前的花园中嬉戏。蒋佩之当然知道这里是学院路，全美很多知名的教授在这里都有产业，甚至成为身份的标志。这里不是说你有钱就能买到房子的。这里的治安非常的好，摄像头布满整条街道与每个家庭。
朱三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美国人的汽车普及率如此之高。没有汽车在美国几乎可以说是寸步难行。每天朱三都要开汽车15分钟才能到最近的超市采购。朱三知道柳直的嘴已经被他自己养刁了，每天都需要新鲜的蔬菜与肉类。
朱三开着那辆柳直新帮她买的一辆小福特送成成到这附近的移民幼儿园去学习。成成每天都不愿意回家，他愿意呆在幼儿园里与各种各样的小朋友们玩耍。
冬天快到了，朱三回家整理了柳直过季的衣服，昨天朱三弄了一天，全部重新洗过，消毒过，今天整理好了准备送到收容站送给那些有需要的人。朱三想，就是旧衣服，但也需要一颗爱心与耐心。
朱三刚出门，就看到蒋佩之呆在对面的街道上，知道朱三发现了她，蒋佩之顿时有些惶恐。朱三叹了一口气，大声说道：“蒋佩之，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蒋佩之走过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朱三：“我们就在花园里坐坐吧，我待会还要去超市和收容站。你喝水吗？我去给你拿。”
蒋佩之摇摇头，她沙哑的声音十分的困顿：“成成呢？”
朱三：“在这附近的幼儿园。”
“朱三，我真羡慕你，成成那么可爱。”
朱三失笑，蒋佩之这人只要是她没有的就都羡慕、就都妒忌。
蒋佩之低着头：“朱三，我是不是很傻，柳直从来没有爱过我，也没有欺骗过我，可我还是如此深爱他。现在我也只有他了……”
朱三看着这个无法走出心魔的蒋佩之，忍不住说道：“蒋佩之，别怪我说话直，你这样说有考虑你妈妈吗？她那么疼你，那么爱你。给了你一个母亲所有的爱，你到底怎样才会满足？”
蒋佩之的脸红了，可是她依然不觉得自己错在哪……
“朱三，我的人生不是你能了解的！”蒋佩之悲愤地抬起头，看着朱三。
朱三冷笑：“哼，我为什么要了解别人的人生？！别人又为什么要了解我的人生？！蒋佩之，我原以为你会有些改变，看来你还真的没有变。柳直真的没有说错你，你的眼里除了你自己看不到任何人，包括他！我想我们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朱三站了起来。
蒋佩之惊讶地瞪着朱三，她不明白为什么朱三突然又硬气了起来？
朱三想到了当日她挺着大肚子接受邻居们垂询的时候，那些探究的目光，那一双双鄙夷的眼睛……蒋佩之有什么资格质疑她的生活。朱三虽然未婚生子，却从来没有放弃自己，她通过努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得到了众人的谅解。朱三一直都在鞭策自己，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它！
朱三看着蒋佩之，眼里充满了鄙夷，这个女人真的无可救药。
朱三看着蒋佩之的眼睛：“蒋佩之，以后不要来了，我想让成成在这里看到你，那会造成他的困惑，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蒋佩之顿时有些崩溃：“朱三！为什么你得到那么多？！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有！”
朱三看了看蒋佩之，什么都没说就上了自己的汽车，跟这个女人谈话真是浪费口水。
晚上朱三给家里的三个男人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单程带着成成到附近会馆的室内游泳池游泳去了。
朱三告诉柳直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柳直很生气：“这个女人又想干嘛？说实话，我刚听说的时候对她是有些同情的，可一番话下来我就只剩下气了。”
朱三笑道：“嘻嘻，我也是这样。这个女人是让人挺着急的。”
柳直皱着眉：“蒋天成是怎么跟她谈的？”
朱三摇摇头：“我看她今天诚惶诚恐的，估计被蒋天成教训得够呛。放心吧，”阿娇，我想她以后不会来了，我已经明确的告诉她不能造成成成的困惑，她不敢不听的。
柳直冷哼：“这个疯女人！难说！”柳直没有告诉朱三蒋佩之为了面子作弊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昨晚单程已经悄悄告诉了朱三。
朱三当然明白柳直的意思，她说：“阿娇，那你说要不要再跟蒋天成说说。”
柳直想了想：“先不说，且看着她。蒋佩之……算了，我们不说她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朱三点点头，都是女人，蒋佩之也有她的不如意。此时的朱三不明白，这个决定让她后悔终生……
蒋佩之在学校的日子并不是太好过，虽然作弊的事情过去了，但大家对她的态度或多或少都变了，带她的导师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偶尔导师和同学们露出的那种鄙夷还是让蒋佩之的心里十分的难过……现在她在同学们中间收起锋芒，不再炫耀她的家世与她‘强劲的经济实力’，可是她的孤独感却越发强烈……
蒋佩之现在也不敢轻易出现在朱三的面前，她明白再有一次，朱三一定会告诉蒋天成的。朱三在别的事情上都好说话，只要是成成的的事情朱三一定会不顾一切。她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柳直都被柳直给挂断了。再后来就把她的电话设置成拒绝往来户。
冬天到了，纽约的雪下得很大，整个大地银装素裹，晚上的霓虹灯照映着这个现代而富足的城市。快要到圣诞节了，整个城市都沸腾了起来。
柳直还在实验室忙着，明天就要回国了，他得把手头上的事情办好。突然他的电话响了，是雷蒙德先生的电话：“JACK，你快到研究生楼，警察在那里等你，SUN要跳楼。她指明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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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直立刻说道：“好的，我马上过去！”柳直放下电话就跑了出去。他前两天曾经远远地见过蒋佩之，她消瘦了很多，精神也很不好。没想到昨天蒋佩之又出事了，因为她操作失误把实验室一套重要设备弄坏了，整个班半年的实验数据被毁于一旦。蒋佩之的导师很生气，他明确向学校提出要把蒋佩之赶出学校。同学们也都在联名信上签了名。
柳直一鼓作气到了楼顶，看到蒋佩之像只风中的蜡烛站在天台上。
柳直跟警察谈了以后，跟着谈判专家走了过去。
“SUN，我来了。”柳直看到蒋佩之此时的模样心里很心痛。
蒋佩之慢慢转身，看着柳直：“JACK，你来了……”
柳直伸出手：“SUN，你先下来，下来我们再说……”
蒋佩之摇摇头：“JACK，我是不是很失败？”
柳直看着蒋佩之：“佩之，你将来的生活还很长……”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可以从头开始！”
“我没有力气……”
“会找回来的。”
蒋佩之惨淡笑着：“柳直，听到你叫我佩之真好……”
“佩之，你先过来，以后你还会听到我这么叫你。”
蒋佩之摇摇头：“柳直，从小只有妈妈整天抱着我，爸爸虽然整天对我笑，但他也从来不抱我。外公、外婆不喜欢我到家里，我也尽量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小小年纪就被送到这里独自生活，每天跟保姆呆在一起。我拼命的学习希望能让爸爸、妈妈满意，为我骄傲。可是我到天分就是这样……”
柳直也有些动容：“佩之，你已经做得很好。”
蒋佩之流着眼泪看着柳直：“柳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你走过我的面前，那么的忧郁……你撞到了我，却给了我一个最灿烂的笑容，跟我说对不起……那时候我突然觉得天空被我打开了一个洞……我立刻爱上了你，疯狂地爱上……”
柳直向蒋佩之伸出手：“佩之，先过来，过来我们在说。”
蒋佩之笑了，她看着柳直的眼睛：“柳直，为什么到这时候你还是不愿意骗骗我？！”
柳直摇头：“佩之，你为什么总是要钻牛角尖？你的生活是你的，被人给不了你。”
蒋佩之大吼：“可我只要你！”
柳直看着蒋佩之穿着高高的高跟鞋在天台上走来走去，情绪更加的激动。警察告诉柳直，这里是17层，救生气垫起不了大作用。
柳直慢慢走到蒋佩之的跟前：“佩之，把手给我。相信我，你会得到属于你的那份幸福的。”
蒋佩之停了下来，看着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花，雪花在白昼一样的灯光下发出莹白而诡异的光芒……蒋佩之冻僵了，她抬起头的时候被雪光刺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拿手遮住了眼睛，突然她的脚一崴，向后倒去……
柳直立刻冲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当朱三赶到学校的时候，雷蒙德与太太迎了上来。单程半抱着朱三跑了过去。
雷蒙德看到朱三眼泪立刻流了下来：“朱三，柳直是被摔下来的，非常不幸的是他的颈椎先落地，当场就……”
朱三没有眼泪：“她在哪？”
雷蒙德没听明白：“谁？”
朱三还是没有眼泪：“她在哪？”
单程听明白了，他看着朱三的模样，心如刀割：“她在警察局……警察在问口供。已经通知国内了……”
朱三：“我丈夫呢？”
雷蒙德太太过来扶住朱三：“朱三，节哀顺变，我们带你过去……朱三别忍着，想哭就哭出来吧~”
朱三突然双眼一闭，整个人往后倒去……
当朱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5天以后了。当她睁开眼睛看到朱家人，蒋家人，柳家人都在，她又立刻闭上眼睛。
朱清抓住女儿的手：“朱三，我是妈妈，睁开眼睛看看妈妈……你都睡了5天了，医生说你是靠着意念睡觉的……朱三，你还有成成，还有我们……”
成成冲过来，哭着说：“妈妈，你不要成成了吗？”
朱三依然紧闭着眼睛，她的眼泪却刷拉拉地流了下来……
袁玲抓住朱三的另一只手：“朱三，我们只得你了……”袁玲转过身子对蒋家人说道：“我的儿媳妇很激动，你们先回去吧。”
蒋天成带着父母离开了。
袁玲摸着朱三的头发：“朱三，他们走了……”
朱三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袁玲与柳常志白了的头发，她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个不停。
柳常志走过来：“朱三，这件事情归根到底是我和你婆婆的错。这是我们的报应，柳直是……我们害死的……”柳常志哽咽住了，他的悲戚与懊悔感染了每一个人。
朱三摇摇头：“是我害死了阿娇……”众人明白，一定是朱三阻止柳直告诉蒋家人这个蒋佩之的所作所为。
外婆上前，抱住朱三，她没有眼泪：“朱三，你又要做妈妈了，你要坚强，朱家的女人不会被打倒　的！”
朱清与袁玲看着朱三平静的模样，有些愣住了。
“朱三，你已经知道了吗？”
朱三茫然地看着窗外，窗外依然还在纷纷扬扬地飘着大雪。朱三似乎听得到‘嘶嘶嘶’的下雪声，朱三的心一阵绞痛……她又晕了过去……
朱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成成在她的身边睡得很熟。她呜呜地抽泣着，没有了丈夫，她却还有儿子要养育，她的肚子里还有丈夫骨血，她不能就这样倒下了……
婆婆趴在她的床边睡得很熟，看着婆婆一夜之间白了头发，朱三轻轻地抚摸着婆婆的头发。
袁玲立刻被惊醒了，她抬起头，看着朱三：“朱三，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
朱三微笑着摇摇头：“妈，我没事，我想去看看阿娇。”
袁玲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着：“单程正在处理柳直的后事，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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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慢慢坐了起来：“妈，我没事，我想告诉阿娇他有儿子了……”
袁玲立刻被过身哭了起来：“朱三，对不起……”
朱三给袁玲擦去眼泪：“妈，别说了……”
此时的袁玲说不出的懊悔，当她与丈夫得到消息的那一刹那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报应来了……是她首先开启了儿子的潘多拉魔盒……她心如刀割，欲哭无泪……到了美国以后才知道朱三已经在医院昏迷两天了，而且还怀孕40天……她想活着人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人会认为朱三会放弃这个孩子，大家只是害怕朱三挺不过去。
朱三在朱清与袁玲的搀扶下来到敛房的门口，单程失魂落魄地等在那。看到朱三的模样，单程的眼睛又红了，他转过脸，忍住了眼泪，沙哑的声音让人悲戚：“嫂子，你可要保重呀……”
朱三什么话都没说，她走过去，紧紧地把单程拥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朱三一滴眼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