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小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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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我们明天一早赶紧去把结婚手续给办了，而且我们三个户口必须在一起。这个事情非常的重要。”
朱三茫然失措地看着柳直，她是那么的无助，朱家女人的命为什么都那么的不好？这个男人明显不会放过成成。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一会儿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一会儿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好在现在结婚的手续很简单，只要双方的身份证花费人民币9元就可以了。正如现在的网络流行语：你攒够四块五，我也攒够四块五，我们就可以去民政局结婚了。朱三的心好像安定了一些。
两人就这样抱着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无心睡眠。
早上，柳直把朱清给拉到一旁：“姆妈，今天我和小猪要把手续去办了。而且不能让成成去幼儿园，也不要让他出门。”
朱清的脸色都变了：“柳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姆妈，情况很严重，现在还不能让外婆知道。昨天晚上我们碰到成成的爸爸，他是从北京下来的相当有背景的人，成成跟他长得太像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听到柳直的话，朱清反而冷静下来。她才39岁，她都忘了自己其实也很年轻，虽然升格做外婆已经5年了。
柳直拉着朱三出门的时候，看到柳常志与袁玲站在朱家的门口。两人痛苦地看着柳直与朱三，四人都明白发生了何事。
柳直拉着朱三：“妈妈，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6年前如果不是你把我赶到国外去，那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妈妈，从昨晚开始我就不停地问我自己为什么是你的儿子？现在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
袁玲的脸一片苍白，当她听到成成的父亲是谁的时候，她就知道是她亲手葬送了自己唯一儿子的前途，或许还有柳家。柳直是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性，也没有放弃朱三的可能性。她看着朱三，就为了所谓的前途与可笑的门当户对，她硬生生的拆散了一对相恋的年轻人。
柳常志看着儿子，他知道，柳直是不会在乎他这个市长是否还能做下去的。柳直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柳家……
朱三却笑了，昨日因，今日果。当日的一对贵族夫妻现在就如丧家之犬，朱三看到很清楚，这对夫妻现在做的不是要感化儿子，而是要感化她朱三。她看着柳直的眼睛：“阿娇，我们还去吗？如果不去，我就回家了，现在正是店里忙的时候。”
袁玲听到朱三的话，她坚持不住地倒在丈夫的身上。朱三无动于衷地站着，毫不理会，相反的，她觉得有种莫名的快意。那些年她和朱家在柳家人面前受到的委屈和轻视历历在目……朱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对于今日柳家人的表现朱三只觉得心里一阵爽利……
柳直看着父母：“爸爸，你还说什么？请快些，我和小猪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
柳常志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柳直，现在这时候你需要的是冷静。你要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
柳直把声音提高一个高度：“哼！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这算不算柳家的报应？！当你们一对赫赫扬扬的有权势的夫妻为了你们的一己私欲欺负手无寸铁的孤女一家时是否有想过今天？！”
“阿娇……”朱三紧紧地握住柳直的手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她相信这个男人就如相信她朱家的其他人。
朱三看着这对道貌岸然的夫妻，一字一顿地说：“虽然我很讨厌你们这对道貌岸然的夫妻，在我的眼里你们就是一对豺狼！但是你们生了一个好儿子！我知道你们今天来这里不是想说服你们的儿子，而是想说服我这个你们讨厌到极点的未婚先孕的初中毕业的女孩！柳先生、柳太太，你们不必这个表情，我朱三虽然只是初中毕业，但我不傻。”

１２

朱三抱着柳直，坚强地看着他：“阿娇，打动我的不是你的父母，而是你的深情厚谊。我知道你的父母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为你而感动，他们早猜到你会怎样做。虽然我一眼就识破他们的奸计，但我依然准备满足他们。我绝不能让你为了我而毁了自己！朱家的女人不干这样缺德的事情！我准备独自去面对！”
柳直放开朱三，就像不认识她似的：“朱三，我说过了，我如果没有了灵魂就没有生存的意义！”他缓缓地掏出一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柳常志夫妻俩与朱三都吓坏了，脸色蜡黄地看着柳直……
柳直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父母：“爸爸、妈妈，没想到到了这时候你们想到的还是你们自己。我知道你们现在就是在要我的命，那好，我可以把命还给你们……”
朱三没想到柳直居然还有枪，她惊恐地看着柳直，眼泪刷拉拉地流下来：“阿娇，你又要丢下我吗？”
这时候朱清冲了过来，她看着柳直：“柳直，好孩子，放下枪。事情是可以解决的，相信姆妈。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你让朱三怎么办？你让成成怎么办？”
朱三颤抖着、眼泪汪汪地看着柳直：“阿娇，我想办事处已经开门了……”
“你确定！？”柳直握着枪绝望地看着朱三。
“我确定！”朱三的眼里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她从没想过，这世上除了朱家的女人居然还有人愿意为她付出生命。她紧紧上前抱紧柳直……此时，她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倒流……
柳直这才缓缓地收起枪，朱三扑进他的怀里痛哭：“阿娇，如果你让我走我才会走！”
“你发誓！”
“我发誓！否则让我永远地失去成成。”朱三坚定地说道。
柳直看都不看自己的父母一眼，他抱起朱三放在车座上：“老婆，我们向胜利出发！姆妈，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柳常志夫妇与朱家的女人十分的明白，柳直与父母的关系到今天为止。
朱清目送着柳直与朱三，笑着说：“柳直，中午让阿一给你炖牛肉。”她当然也没有理由留下来看着已经断电的柳常志夫妻俩，现在正是店里最忙的时候，好在已经请了一个工人，所以还能应付。
当蒋天成收到柳直与朱三已经登记结婚的消息时，他也呆住了。他没想到这个柳直的态度是如此坚决，两人还能想到立刻结婚让关系合法化这招。虽然只有一个晚上，但也足够让他知道朱三这一生的点点滴滴。
笑容满面的朱三和柳直回到朱家，最高兴的是外婆，她以为她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朱家的女人有正式嫁人的一天。她高兴地把两人的结婚证拿过来，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柳直笑着说：“外婆，结婚证就让你帮我们收着。”
外婆高兴的都要跳起来：“好！好！好！就让我给你们收着！”
店里的客人很多都是相熟的邻居或者熟客，大家都在祝贺外婆和姆妈找了个好女婿。
外婆高兴地说：“每人送9粒汤圆，团团圆圆，长长久久。”整个朱家汤圆都沸腾起来。成成也很高兴，他骑在柳直的肩膀上哇哇大叫。
朱清对阿一说道：“阿一，我现在才算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结不成婚，只有不想结的婚。端看双方的选择与决心。”
停在路边的小车里坐着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江祖齐安静地待在一旁。他们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威胁柳直的父母毫无效果，反而这对夫妻还被拿着手枪的儿子给吓坏了。而这把手枪当然是合法的，因为是江祖齐通过正常渠道为柳直申请的，就为了配合他送给柳直的车牌。
江祖齐反而在心里为柳直叫好，觉得自己并没有错看柳直，柳直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不亢不卑的，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朋友，对于他的家世从不诚惶诚恐，这反而对了他的脾气，所以两人很快的成为了好朋友。这个男人不是软骨头，他是个有担当、有血性的男人。柳直显然知道了他跟这个孩子父亲的关系，可是他从没想过用奶奶的手术来威胁自己站在他这一边。所以他也想好了，他希望能妥善解决，至少他要保持公正和中立。
阿一抓紧时间在大门口贴了两张大大的‘喜’字，这是她昨天去菜市场的时候路过杂货店里买的，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她在心里表扬自己能用战略的眼光看待问题。
晚上柳直与朱三躺在装饰一新的大床上，朱三很紧张，因为她有限的经验都来自那迷糊的几次而已。而她与柳直的初吻根本就是小儿科，两人都是紧闭着双唇，因为当时两人都没有经验。
柳直紧紧地抱住朱三，这是他爱了16年的女人，今天这个女人终于属于他了……
柳直把朱三展开在床上，他静静地吻上去，感受着朱三的圆润。朱三俏生生地伸出自己的舌头，柳直立刻吸允住，动作也越来越粗鲁，呼吸也越来越重……
过了很久，终于从云端下来的两人深情地对望着，都在想，与相爱的人莋爱原来是如此的天雷地火……
两人复又重新黏合在一起……
那一个晚上，两人不知道做了多久？做了多少次？最后一次的时候，柳直抱着朱三不让她动弹：“老婆，你已经把我炸得很干了……一滴都没有了……”心满意足的朱三，当然还有柳直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当朱三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满身的咬痕时，她朝柳直一阵胖揍：“你是属狗的吗？！”
柳直：“嘿嘿，老婆，我这是在宣布我的主权。”
欢乐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两人知道前面还有荆棘在等着他们……
该来的总还是要来。
朱三看到停在家门口的黑色轿车，她从容地走过去对车里的人说：“请你到前面路口的咖啡厅等我，我马上就到。”
　
１３

朱三抱着柳直的腰：“老公，我一个人去。你得留在家里看着成成。”
柳直点点头：“老婆，虽然是在这里，你还是要小心。”
“我明白，姆妈说的，只有面对才能解决问题。”
蒋天成看着婀娜多姿的朱三款款地走了进来，朱三依然顶着她那头卷卷的招牌似的短发，一件修身的白色衬衫配着一条深咖啡色的直筒长裤，脚上是同颜色的凉鞋，一副完全标准的白领打扮。手上的结婚介子刺目着他的眼睛。
她还是那么的美，朱三的美是特别的，虽然很媚却很孤清。大大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你的心里，翻翘的红唇不点而红，小小的一张瓷白的粉脸虽然我见犹怜，却让人不敢亲近。
朱三看着端坐着的蒋天成，6年过去他变得更加的成熟，整个人不怒而威。完全的军人做派，英俊得不加修饰就可以上征兵宣传画。他比柳直更健壮一些，典型的倒三角身形。军人标准的短发很浓密。
两人坐着那里已经超过10分钟了，可是谁也没有说话。昨晚柳直在成成的BLOG上放了很多成成正面的照片，朱三在论坛上公布了他们结婚的消息，整个论坛的那个心灵之约的板块都炸了，都说两人是佳偶天成，成为网络的佳话与传奇。
蒋天成当然也知道，现在他明白通过正常途径要回儿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如果他有什么动作，柳直与朱三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在网上公布，这个结果是一贯低调的蒋家绝对不能接受的。
“朱三，当年为什么你突然就失踪了？你知道吗？我曾经去找过你，后来还去你的学校去找你，可是汪静说你全家都移民了。没想到，你一直在这。”
“蒋先生，你今天来找我难道只是为了叙旧？”朱三毫不犹豫地选择开门见山，她想，这时候彼此坦诚对大家都好。
蒋天成没想到朱三这样直白，他愣了一下，遂说道：“朱三，我的家庭希望能妥善解决这件事情。”
“那就拿出你们的诚意，不要让那些人出现在这里。成成已经三天没上幼儿园了。如果你们真为孩子好，就多想想怎样才算是为孩子好。而且我外婆的身体不是很好，希望你们能高抬贵手，放过我等蚁民。”
“朱三，如果我早几个星期碰上你们，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因为成成，我的家庭会接受你的。你这几年的生活蒋家是很满意的。”
朱三听到蒋天成如此臭屁冲天，却连一个嘲笑的表情都欠奉。
“蒋家是传统的家庭，成成是长门长孙。”
“那又怎样？！你知道的，通过法律途径你是没有任何可能性赢的。现在可不是旧社会的蒋家王朝，舆论的导向并不是每次都掌握着你们少数人的手里。”朱三讥讽地看着蒋天成。
“朱三，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每次碰到与有关明珠市的人或者事情总会下意识的想起你……我真的感谢你为我生下成成。”
蒋天成看到朱三‘扑哧’笑出声来，也不说话。这个男人可是自大的可以的。朱三可是一次都没想起过他，如果不是因为成成长得太像他了，她保证这个男人对于她朱三来说就是路人甲。
　“蒋先生，我与我丈夫商量过了，毕竟你是成成的生理父亲，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既然命运安排你们相遇，我们也不准备违背天伦。我们可以让成成与你相认，甚至在他放假的时候可以跟你回家一起小住。”
蒋天成却抓住朱三的手，激动地说：“朱三，其实我们可以一家三口快乐的生活的。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是爱你的。朱三，你不必这个表情，我想这个时候，我们都需要听到对方的实话。”
朱三不加思索地抽回自己的手，点点头，表示认可蒋天成的话。也许回避并不能真正地遗忘，也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只有勇敢地面对，最后才能坦然地放下。眼前的这个人和那些事，处处透着绝望，现如今她只有也只能彻底地放下，大家才都能得到安宁。
“蒋先生，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一个陌生人。我想你已经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的初恋情人出国，我的痛苦无法排解。那时候你只不过是恰好填补我心灵的空白，如此而已。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对于我来说，你就是路人甲。或许那时候的我对你的表现会有一些迷惑，但现在回头想想，只不过是你们这些公子哥勾女的把戏罢了。”朱三平静地陈述事实。
　“朱三，请相信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我才不会设防。也许那时候我就下意识的希望能发生些什么……我，我在这件事情上是很谨慎的……而且都是我自己准备……”蒋天成第一次觉得词穷，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对朱三的感觉。
朱三看着蒋天成：“此刻我很感激命运。一般人，只能活一世，可是我，却因为有了身边人，活了二世，一个前世，一个今生，对于我来说，今生才是最重要的。在强大的命运面前，世人都脆弱得像个瞎子，最终只能在命运的牵引之下，蹒跚着前进。”
蒋天成看着这样的朱三，她从没了解过这个与他有亲密关系的女孩，现在两人还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虽然两人的距离只有数十公分，却让人觉得咫尺天涯。他难过地说不出话来：“朱三……”
朱三完全一副不关我事，置身事外的表情。她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看着窗外。她对蒋天成扮演的情圣模样一点兴趣也无。
蒋天成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朱三，这6年的漫漫光阴，原来就投射出这么点光影，几句话就说尽。这场已然谢幕的错过里，他错在以为时光不过一场迁移，却漏算了最重要的东西——她的心，从没真正属于过他……
这个认知让蒋天成的心一阵颤抖……
１４

蒋天成哆哆嗦嗦地拿起桌上没有包装的香烟，几次都无法给自己点上……这个女人或许真的没有爱过他……
可是蒋天成没有想过自己是否也真正的爱上过朱三……
朱三回过头来看着蒋天成：“哦，对了，还有，成成不能改名。这会让他混乱的，如果他到了18岁，我可以让他自己选择。蒋先生，我想我们坐在这里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成成，成成的将来只能由他自己决定。当他18岁的时候，我会让他自己选择他希望的生活方式。你觉得呢？”朱三直直地看着蒋天成。
蒋天成看着朱三一阵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