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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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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大门之外,拉着胳膊小声说道:“子仁,如今你我已是这般的亲近,那为兄有句话想与你说。”
“请将军明言。”李扬正色的回道。
张去逸左右看看,伏耳低道:“昨日圣上发了大脾气,将裴相公呵斥了一通,说大明宫里有人偷出了东西,已是将四城门郎其二贬到了安南都护府的罗伏州去当了县尉。子仁,你也知为兄是金吾将军,一些事情是有耳闻的,宫里倒是没真的被偷出了东西,是跑出去一位公主,至于去了哪里,为兄就不知道了。不过,子仁要是见着了,还请离的远些。”见李扬面色稍稍变了变,又说道,“子仁呀,我朝虽是国风开放,但谁能知道下一个镇国太平公玉与悖逆庶人阿裹儿那样的皇女是不是就会出在今朝呢?陛下可是着实的对此看的较紧!好了,子仁,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亲自从李苍头之手要过缰绳递于李扬之手,高声道,“子仁,此次回陇右河西之地还需快马一鞭!早去为好。”
李扬心中虽是汹涌澎湃,但脸上还笑拱手谢道:“谢将军!”许许多多的事一切尽在这句话里。
离了张宅向前行了几十步便是拐角,这时从阴影里跳出一人,指了李扬便是骂道:“你还是来了,这下你往哪里跑?”
“张家小娘子?”李扬皱了眉,于马上拱手道,“你可是寻我?”
张玲儿叉了腰得意的笑着说道:“怎么怕了?你看我可是那吃人的大虫?让你如此的失态。”又朝里面挥手,“你也给我出来,来见见这徒有虚名的沙州司马。”
“哦”李扬见后面还有人,便凝神看过。
“见过李司马,本王李玙有礼了。”忠王、遥领单于大都护李玙从后面赶上拱手道。
李扬见是他,忙下马躬身施礼道:“见过忠王,下官李扬有礼了。”
“快快免礼,听闻人说李司马风彩佳然,如今一见果真如此。”年方二十三岁的忠王随口淡淡的说道。
李扬知道这不过是虚礼应付的口头之词当不得真,但还是又拱手回道:“不敢,下官只是一俗人。”
一旁的张玲儿却是虎虎的叫起:“好不要脸!竟是世俗为何还要害了他人?”
“玲儿。李司马师从我之先辈,依了辈分可是要比本王大上一辈,莫要乱讲了。”李玙忙去拉张玲儿。
张玲儿本又要说话,却被忠王一拉便红着脸乖巧了起来,只是仍是用眼瞪着李扬。
李扬苦笑,怎就惹了这个女魔头,怎么就看我不顺眼呢。听到忠王说师从他的先辈,便知是指了自己的恩师,于是忙说道:“忠王,这当不得真,实是当不得真。”
“敢问李司马可是刚从金吾将军张宅而来?”忠王李玙也不在辈份之上深究,便叉了话头问道。
“回忠王的话,下官正是从张宅而来。”
忠王李玙回看了一眼身侧气鼓鼓的张玲儿,摇头对李扬说道:“非是本王要问,是有人觉得有些与弟弟不忿。”
张玲儿脸色更是气愤,从旁边狠狠推了一把忠王,气的骂道:“你竟是将我出卖!你这个坏东西,以后不要来寻我了!”说罢跺脚跑掉。
忠王连呼了几声,张玲儿都不回应。忙朝李扬拱手说道:“本王还有些私事,改日再聊!”
“慢走!”李扬也不知二人的关系,看样子像是非浅,不由的同情起这位忠王来。
忠王苦笑了一下,忙追了上去。李扬却是想起了万安公主,不免的看着在远处追上了张玲儿小声赔着礼的忠王感到有些同情。
三个大汉从身侧快步经过,其中一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扬。那犀利的目光直直的如剑刺过,身子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也不知护在忠王身边的哪一卫侍从,但这让李扬心惊不少。
回了会馆,李扬沉了脸交待着李苍头道:“苍头,你在大门这里看着,如有可疑之人便进来告了刘一,由他禀报于我。记着,千万要看清辨明了。”
“是,老爷。”李苍头应下道
李扬进了院子,刘一于洞门迎上小声说道:“来的不是奶奶,是另一人,但也是里面的,说有要事。现在人在老爷房里。”
“知道了”李扬点头,走过房前,推门进来拱手对一背向之人说道,“敢问是哪一位,有何事寻我。本官沙州司马李扬。”
“沙州司马,真是升的好快!李司马难道你不与老熟人喝杯茶么?”转过身笑着说道,却是千牛备身裴愿。
“是你!”李扬喜呼,急走过来把臂欢道:“千算万算却是算错了,真没想到竟会是裴兄来了。”
裴愿笑了笑说道:“看来是来的唐突了,要不我这便回去改日再来?”
“小弟真是该死,本应上门去拜会的,怎么能让裴兄来拜小弟呢?”李扬忙作揖赔礼道,朝外唤人,“刘一,快去准备酒菜。”
“且住,不忙。”裴愿拦住,笑道,“莫要准备了,此次我来也是受人之托。”说着从怀里取出用一块帕子包好的东西,交于李扬道,“你自己打开看看。”李扬接过打开,见里面是对折的书信,空白的封皮留有一股相熟悉的暗香,未去拆开抬头看了裴愿问道:“为何要帮我?”
裴愿强挤了笑意,有些苦涩的说道:“你相信苦恋一人是何等的心疼吗?”指了那书信又指了自己的胸口,喘了气又道,“可惜那人却心有所属了。”
“裴兄,你,你难道?”李扬这脸上变了色,看着眼前的裴愿,稳稳内心的忐忑,同情的问道,“咸直还是万安?”
裴愿痛苦的说道:“记着我相荫祖上之福泽,初为千牛卫备身时。头日宫中宿卫,不料因紧张失手将弓落于地上未察以致归不了武库,这可是大罪,千牛将军已是要备案上报,没想到却是被她捡了去,当看到那小小的身子拖了硕大的弓吃力的赶到,又替我百般的求了情。就这样我们认识了,也许是孤单吧,她虽在宫里受尽了宠爱,但性子顽劣,人们大都躲着,于是时时的找我玩耍,还与我说话,渐渐的我便心里有了她。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仍是无药可救的去看着她,守着她。后来她长大了,也是出落的楚楚动人,艳丽无比,虽然我们疏远了,但她仍是记着我,总在不经意的碰见时朝我微笑,那时我就彻底的知道自己已经是沉沦了。再后来,她遇上了你,我便知道这一切都是了结了,原来在她的心里我不过是个能说上话的人而已,真正在意的却是你!咸直还是万安?子仁,我倒是真的小看你了。但我要告诉你,你不可负了她们,如是她们自你这里有了委屈,那你就该万死!”
李扬点头,请裴愿坐下轻轻的说道:“裴兄,你不想说是谁,小弟也是猜出来了。她可是咸直?”见裴愿的手轻颤,知是说对了,又道,“裴兄,你大抵也是知道圣上之意如何?又听闻昨日贬了二位城门郎,你不必问小弟是从哪里听说的,但你这样做不敢吗?”轻轻的抖了抖那封书信。
“怕?有何惧哉,生有何欢,欢不在不如死去,死亦何苦,苦还在不若生来。只求为她能多做些事我便心安了。不就是贬官吗,正好贬为边军,杀敌破阵唯显大丈夫本色!到时身死魂消也好过看着她入了你之怀抱!”裴愿自嘲而道。
李扬不知该说什么,以前看裴愿也是顺眼,如今得知了这些便有些好不自在,于是又是问道:“不说这些了,这里面你可看过?”
“你!”裴愿有如受了极大的侮辱,涨红了脸猛的站起,冲到李扬面前,一把将前胸抓住,喝道:“你当我裴愿是什么人了,我甚是那般的为人!”
“裴兄,裴兄,莫要生气,小弟非有此意。小弟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接着这信的。”李扬忙解释道,其实内心里还是不舒服之意较多,故有这么一问。心里暗想,自己的心胸真是太小了些。
裴愿好好的看了李扬一眼,哼了一声,毫不留有脸面的问道:“莫不是你心里不舒服,有些泛了酸意?那么我呢,你想过我心里是何心意么?”
见被揭穿,李扬干笑了几声掩去了脸上的尴尬,伸手将信拆开,只面只写了去城西金光门外相见几字,看完将信装入怀里不语。
“即然已是捎到,那我便告辞了。看样子是佳人有约了,呵呵,裴愿呀裴愿,真是个傻蛋!”又冷冷的说道,“你让你随从穿上你的袍子,跟我一起出去,你随后打扮下再出去。”裴愿也不愿与李扬多待,见冷了场便出言说到道。
李扬感激的拱手,点头说好,便将刘一唤进,除下身上穿的袍服,让刘一穿了,让他跟着裴愿走去。
等二人走了一会,李扬从包裹里取出一件麻布的短衣裤,穿在了身上,用手在地上擦了些土,抹于脸上,让人看起来像是个应短时的雇工,这才走了出去。
见门口李苍头昏昏欲睡,便心里叹道,看来是所托非人了。也不去叫醒,低了头直直朝西而去。
李扬走远,而那快要睡着的李苍头却是睁开了眼慢慢的瞧了一下,复又往另一处挪了挪地方闭上了眼。
李扬顺着街坊小心的走过,每每至拐角处相望一下才转过去,要是见有可疑之人便往别处拐去,孰不知自己倒像个可疑的人物。
沿西市而走,跨过漕渠之上的拱桥,朝西便是金光门了。出金光门,朝前看去,笔直的夯实大道直通了遥远的西边,四下相望就见来往的人群攒动,就是瞧不见那佳人在何方,不由的心焦起来,暗道,这金光门外广阔极目远望数里之遥,可是让我去哪里寻找。
正在彷徨时,肩头被人轻拍,就听有人说道:“兄台可是在找人?”
李扬大喜,忙回头来瞧,就见咸直那双发亮的眼睛忽闪着皎洁的看着自己,除了眼睛之外,全身也是穿了一男性胡装,还在唇上添了一片小小的胡须,只是脸上惨了些,被涂的花里胡哨,就如个乞儿一般,不免心疼起来,忙假装回礼小声的说道:“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看了让人心疼,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太过危险,要是被人掳了去,谁会管一个乞丐的死活,真是胡闹!”
“嘻嘻,就知道阿郎关心妾身。妾身下不为例,阿郎看可好?”满是油污的脸上嗔笑着,让人看起来好是滑稽。
见有人朝这边看过,李扬忙指了大道之边道:“我们去那边。”
“嗯”咸直乖巧的跟在了后面。
寻了个背阳的地方,李扬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注意这边,便伸手将咸直拉过,挨了身子坐好,小声的说道:“万安呢?”
“你就知道关心阿姊,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咸直气鼓鼓的说道,手下却是朝李扬的软肉掐去。
李扬心道又是惹着了,便伸手去抓了作怪的小手笑道:“你知道我是心里最有你的,好娘子。我也知你们都是来了,只是见不倒,这心里不踏实。”
咸直听了一句好娘子,这身上便软了下来,就连那涂着油彩的脸上都红通通的,果然低了头羞的小声嗔骂:“谁是你的好娘子,莫要胡说了。”又顺着西面随意指了指,“你的好娘子在那边呢?”
“哦,即然你不愿意,那我便去叫了旁人。”李扬调笑道。
咸直果真上当,抬起头一付母大虫的样子,恶狠狠的说道:“你敢!本宫要”瞅了李扬下面一眼,仍是脸色红红的低了头小声嗲道,“又来欺负我。”
第二百六十章 私会
“不与你说了。”咸直公主嗔怪道,“阿姊还在那边等着呢?”去拽李扬的胳膊又道:“你是否与阿姊说了什么,怎么她今日见了妾身感到怪怪的,平日里老是说个不停,但今早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自己坐在那里发起呆来,真是好生的费解。”
“没有吧,她在时你可都是听着,兴许有心事罢了。”李扬当然知道但不能说出口,等见着万安公主再解释吧,只是这事如何能解释的清呢,顿时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咸直哪能想到这些,拉起李扬放了手,陪在他的身侧轻快的说道:“今日出来可是费了一番周折,原先那个门官也不知哪里去了,新来的着实的可恶。费了好大的力气,最后扯了个谎说去十王府看兄长去,到东宫央求请了太子令,方才出来。哼,敢拔本宫的颜面,明日禀了父皇让他滚蛋!”
“这么说是真的了”李扬暗惊,不由的想到众人或明或暗告诫的话,看了看欢喜的咸直,心里下不了留去的决心。也道这二日与咸直公主甜蜜恩爱,竟是被情欲所左右,虽知前面是万丈的深渊,但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现在想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全然在圣上的眼里,只不过事情没能坏到一个程度,又拿不住什么把柄,才不与自己计较,如是这样下去,总有一日被取了证据,那自己就是个万劫不复的下场。想到这里这身子就发起冷来,不禁的打了个哆嗦,强笑着说道:“还是算了,明日我便要起程去沙州了,你也不会老是出宫门,这样也少见着那城门郎,便心中不烦了。”
“什么,阿郎,你这便要走了?”咸直停了脚步,用手拉住了李扬的袖子,急问道。
李扬点头道:“撒手了,让人看见了不好。”
咸直的眼里涌出了水雾,幽幽的说道:“妾身就知道,你是终会离去的,可我还是如飞蛾一般扑向了火。阿郎,不走好吗?”
李扬不忍即未摇头也未点头,只是平静的看着。
“罢了,你走吧。妾身不会拦着你的,只盼你时时想着妾身便是了。”咸直将眼角的泪花擦去,忽笑了说道,“走,去看看阿姊去,不远,就在那边。”但那眼里的愁伤是无论无何也掩不去的。
“嗯,咸直。我会时时的想着娘子你的。”李扬这才点了头。
咸直听后红了脸却是大胆的盯着李扬的眼睛又道:“阿郎,多叫几声娘子,只当你不在的时候补偿妾身吧。”
“娘子,娘子,为夫的好娘子。”李扬的心痛极,一时竟叫不下去了。
“阿郎,咸直听到了。”咸直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便脸上更是花了,见有人朝二人指指点点,破泣笑道,“快走了,阿姊要等心焦了。”
李扬点头,并排而行。
“一会到那的时候,你等要等着,等妾身过去将阿姊换过来,我们出宫时,妾身怕让人看出来,便让阿姊露了面,我装扮成个宫女混出来的。”调皮的皱了皱鼻子,却又是苦恼道,“这出倒是出来了,如今这个丑样子让人看到了非笑话死我,都怪你!”
“那就将这打扮除去了,正正经经的回去!”李扬笑道。
“作死啦,正经的回去,阿姊怎么办?到了,阿郎等着,看到那这么,就是那里,用布缦围起来的地方。不需乱跑,乖乖的等着。”咸直扬了扬小拳头,一不小心袖子滑了下来,露出段白如玉的胳膊。看着李扬的眼又直了,咸直就觉得浑身又发了痒,好生的不自在,忙掩了红红的脸跑开了。
李扬站在原地张望着,就见咸直大大咧咧的朝护卫走去,从怀里掏了一块牌子晃了晃,那人侧身让过便放咸直过去。又走了几步不遇了巡在外面的宫女,宫女上前喝止,咸直又是掏出牌子但这次却是朝李扬这边指了指,那宫女看了看李扬朝这边道了个万福,便将咸直领了进去。
大约少半个时辰,就见咸直又走了出来,却是有些慌张,朝这边看了看,这才安定了脚步,快步奔向了这里。
李扬却是越看越不解,怎么像是变了个人,待近了才隐隐看出此咸直要比真的咸直丰润一些,且个头稍稍高一点点,原来却是万安公主。但不细看是发现不了的,这也是李扬对咸直的身子太过熟悉了才能看的出来,要是旁只怕是非得二人站在一起才能分辨出来。
李扬迎了上去,瞪大了眼睛,小声的唤道:“万安?”
万安公主却是不言语,只管朝一处建有小墙的院子走去。
“怎么了?娘子。”李扬跟着快到院门时拦住问道。
万安这才抬了头,用袖子将脸上的油彩擦去,却是泪盈盈的哭道:“你心里何曾有过我?莫要叫我娘子,你去叫咸直去!”原来是心里泛酸了。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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